第29章 ☆、她回來了

西若柯斯沒想到這麽快就又遇到了那個倒黴的搭讪人。只能說,人不走運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像校園就這麽大,狹路相逢這種事兒就顯得不稀奇了。

不過那人倒是比她預言的好多了,看見她沒跑,只是愣是刷白了一張臉,跟旁邊的粉刷牆一個色調,并且條件反射的捂住了手腕的部位。

西若柯斯挑了挑眉,當沒看見一樣直接走了過去。一來,非親非故非朋友的,見面打招呼本就完全沒必要。二來,還是要照顧一下別人的,雖然她昨天并沒有對他産生實質性的傷害,但看他樣子,心理陰影是必定留下了的。

這樣想着,她都忍不住誇自己,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了。

可惜她善解了別人,別人領不領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麽寬這麽空的走廊,有人硬是要跟你走一條線,你走哪兒他堵哪兒,你也沒法當沒看見了。

西若柯斯清楚的看見男人原本是想伸手攔下的,但是手剛伸出半截又給咻地收了回去。她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幹脆笑開了,也不走了,雙手交叉環胸看着他。

她倒想看看這個男人費盡心思攔下她到底想幹什麽,明明就很不願意看見她,看那張臉,難看的要死還要強迫自己扯出一絲微笑來,除了自虐還能是什麽?

話說,她真的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男人開口。直奔主題。

好樣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她要精神損失費。

“呵呵,這位先生,我都不認識你,我能對你做什麽啊。”西若柯斯撩了撩頭發,把長長的栗發一股腦的撥到了腦後,語氣裏滿是虛僞的詫異。

反正弗蘭做的滴水不漏,鬼都找不出證據來。

然而她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是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你是風祁嗎?”男人遲疑的問道,眼裏閃着西若柯斯說不清的光亮,因為臉色過于蒼白,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重症病人看到救治曙光時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個比喻恰不恰當,但他似乎真的在急切的期待着什麽?

她被這種過于期待的眼神擾的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總覺得無論怎麽說都會破滅一個人的希望。

西若柯斯突然不自在的站直了身體,斂起了那些刻意裝出來的吊兒郎當,拿出了點理直氣壯。我為什麽要為你的期待負責?

“風祁是什麽?可以吃嗎?”沒人告訴她那是個人,她完全可以随便定義。

果然,男人那晶晶發亮的眼神猛地黯淡了下去。前後形成的極大反差讓西若柯斯不耐煩的轉過了頭,禁不住在心裏嘀咕,這個男人的精神不會真的超負荷了吧?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小三的女孩?”

西若柯斯的頭又飛快的轉了回來,看着他的臉,臉上的情緒都來不及掩飾,直白的讓對方看個幹淨。

這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從別人嘴裏聽到這個稱呼。

“如果我說我就是呢?”西若柯斯輕輕的笑着,帶着幾分玩味。

她也終于想起了眼前的這個人。那可是除了黃濑以外,唯二能聽到她講話的人啊,她怎麽就給忘了呢?

“我相信啊。”男人突然也笑開了,不是之前那種強撐出來的笑臉,也不是希望破滅的苦笑,而是爽朗的,就跟他的話一樣,讓她的心境也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你…就不覺得…嗯…靈異?”以前是一顆球,現在是一個人。

“噗…是挺靈異的,但如果不靈異,我也就不會認識你,現在更不會認出你了。”

西若柯斯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他,因為笑開了,臉上開始出現正常的紅暈,不再那麽蒼白病态。“怎麽認出我的?”

“不是說了嗎?靈異。在這個世界,靈異的事情不多,一個正常事物會一不小心就淹沒在萬物中,但靈異卻不會,就算僞裝成正常事物,也是有跡可尋的。”男人似乎不能對西若柯斯的身份妄下斷言,說話的時候極其謹慎,用了事物來代替人的講法。

“可是我覺得我本來就是個正常人。什麽時候發現的?過來搭讪的時候?”西若柯斯覺得很有必要糾正他的說法,就算她當過一段時間的籃球,她本來也是個人。

說到搭讪,男人又情不自禁的護住了手腕。在意識到自己的條件反射後,又臉色複雜的開口“不,當時我真的是出于關心。”

接到西若柯斯懷疑的眼神後,他又補了一句。“我這人比較喜歡多管閑事。當然,也很喜歡做一些與衆不同的事。”

西若柯斯腦門上挂上了幾條無語的黑線,你直接說你比較奇葩不就好了…你就是這樣才挨打的你知道嗎?

“我很好奇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我去醫院檢查什麽問題都沒有,但是我認為那些事就是發生了,我的感覺很真實。”他總不能說真實到他現在還記得腕骨在另一個人手裏粉碎的感覺,冬日的湖水從四面八方灌進來的刺激吧?

得,繞了一大圈又繞回來了。西若柯斯恨不得給自己的嘴貼個雙面膠,叫你多嘴非要提搭讪的事兒!

“也沒什麽,就一點小幻術~”她緬着笑臉伸出小拇指,指着那小小的指甲蓋說道,模樣像極了贏了暴利還故作謙虛的小販。這種人是生怕別人過來搶他的利潤,而西若柯斯則是生怕深澤花來問她要精神損失費。

“幻術?”

“對對對,這玩意對肉體一點實質性傷害都沒有,你看你去醫院醫生不也說沒事兒嘛。其實就跟做了個夢一樣,夢醒了啥事兒都沒有哈!”西若柯斯一邊說一邊豪爽的攬着深澤花的肩膀往前走。

“可是我留下心理陰影了。”深澤花握着手腕,它還可以靈活的轉動,也沒有觸目驚心的血痕,漂亮的不像個男人的手。

……

西若柯斯顯然沒想到深澤花會這麽直接的說自己有心理陰影了,她本來還以為他會是個自尊心超強的男人,至少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弱勢。

結果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又讓她長見識了。

“就說嘛,不給你留點心理陰影你不長記性!”算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占理,他也沒證據。

……

深澤花沉默了一會兒。

“你怎麽可以這麽理所當然…”他向來都知道,這個女孩兒講話能把人噎死。

“我說你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我都不算低的了,攬着你肩膀還跟你身上的一個挂件一樣。”西若柯斯覺得這樣聊下去不是個事兒,馬上轉移話題,并嫌棄的放開深澤花的肩膀。

深澤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黃濑同學已經知道了嗎?”

“知道啥?”西若柯斯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深澤花卻在這個問題上一點兒也不退讓。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向他,你們倆不是很不對盤嗎?這會兒怎麽突然關心起黃濑來了。

“嘁,他躲我還來不及呢。”她有些賭氣的說道。

“怎麽會,他一定很想見到你。”深澤花微笑着,臉上徒然多了幾分豔羨,讓西若柯斯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怎麽還幫着黃濑講話?而且還一副特羨慕的表情?

“對了,我一直忘了說。”

嗯?西若柯斯歪頭,這個男人又玩兒什麽新花樣。

“歡迎回來。”

她怔了,從來沒想過,第一個認出她的,第一個和她說歡迎回來的人,會是他。她甚至不能否認,一直到現在都希望這個人可以是一個叫黃濑涼太的蠢貨。

可是,還是感動的。

“謝謝。”她輕輕的回了一句,笑的眉眼彎彎。

“深澤花!!!”

你知道嗎?有個人永遠都出現的那麽猝不可防,永遠。你心心念念的時候他不出現,他出現的時候和你沒關系。西若柯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從走廊那頭沖過來的黃濑涼太,他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裹着龍卷風一樣的怒氣往這邊疾速而來。

“看,我說了他很想見你。這麽的迫不及待。”深澤花同樣看着黃濑奔過來,他的狀态已經恢複到了他最佳的狀态,随時準備張開手臂迎接一個沖動的少年。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怎麽看都是迫不及待來找你算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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