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椰子
江雨晨不敢驚動對方,更沒有勇氣走過去查看,處于驚恐中的她将薄被拉高,蓋過整個頭部,動作迅速蜷縮在被子裏,想要隔絕另一邊世界。
只是沒多久,她聽到了那人從沙發起來的聲音,而且正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輕緩的腳步聲如催命符一下又一下響起,越來越近,每一下,都敲打在江雨晨的心頭上。
在被子拉開的瞬間,她緊緊閉上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江雨晨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當場拆穿對方,因為如果一個變态突然被暴露在陽光底下,很可能有更強烈百倍的快感,甚至導致理智盡失,瀕死反撲,誓要同歸于盡,而這個對像是她!!!
在恐懼與忍耐的煎熬中,她感覺到他在輕挽散落在臉上的亂發,指腹輕輕地摩挲她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擰起的眉頭,直至撫平。
冰涼的指尖順着她的眉心往下,微顫描繪她的臉部的輪廓,直接脖子位置,對方突然起了身,一陣急退的腳步聲與關門聲響起,房間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雨晨猛地從床鋪之上彈坐而起,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望着人去留空的陰森小沙發,更覺心悸。
從那人開門出去,他,很可能是住在這別墅的人,而且,極有機會是一同來別墅中,三個男人的其中一個。
因為這天被淩影洌的事情刺激,她忘記了自己有沒有鎖門睡覺,但是,如果她鎖了門,唯一能夠随意出入他人房間的人就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宮千然!
雖然這裏也有管家和幾個傭人,但是,根據游戲的尿性,男角都是變态,所以,犯人很可能就他!
從這件事情再推論下去,午睡時背部的像蚊子叮的包,也是他的傑作。
太巧合了…他的出現,太巧合了…
是他嗎?
那麽,家裏一切怪異現象也是他的所為嗎?
但是,如果根據不在場證據,顏司明也有可疑。那一日,在她告訴家裏的情況後,那神秘人就沒有再出現,直至監視結束,情況又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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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淩影洌今天也在這裏…雖然他不是住在這裏,但是,想起雨天那日,他一個富家公子怎麽會出現在她家附近?她住的小區是中下收入,而且不近鬧市,附近根本沒有什麽娛樂設施,而公園已經是最好的休閑地方。
江雨晨愈想愈複雜,急忙得連被子都忘了掀起才下地,還沒走出一步就跌在地上,但是她不在意,只關心過去确認被窗簾遮蔽的陽臺窗門有沒有鎖好。
只是答案是,沒有。
陽臺上原來燦爛的花枝此時折斷了,一些花瓣散落在地上,而且有幾瓣留下被踐踏過的痕跡。
一時之間,各種的推測在腦海炸混亂起來,思緒像一團亂線,但是她理不清,直至一股清涼的海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卻略感頭腦清醒了一些。
紛亂的心情就像海浪一樣,她披上一件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逃離這裏剩下來的陰森。
她顫着腿無聲地下樓,回頭向走廊的房間看了一眼,似乎一切平常,所有人都沉睡在夢中。
走下格外慢長的長梯,縱然有銀月灑落在海面上,隐約閃動着粼粼波光,但沙灘上依然黑漆漆,沒有一點人氣,卻更覺安心。
晚上的海邊很冷,而且吹過來的海風都帶有腥氣,緊了緊衣領,江雨晨坐在白沙上望着無際的幽暗海洋整理思緒。
在寧靜的夜裏,剛才的一切恍然若夢,可惜,她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夢。
暮然,眼前黑了一遍,一只冰冷的手遮蓋了江雨晨的雙眼,吓得她驚叫出聲,想要掙開,卻被按着肩固定不得轉身,同時,淡淡的古龍香水傳入她的鼻息,熱氣混卷冷風在耳窩中打轉:“猜猜我是進?”
她沒想到深夜會有人突然出現,吓得吓得心髒差點停止不動,只是當聽到熟識的聲音,心情瞬間再次跌落谷底:“淩…淩影洌…你怎麽在……”
答案似乎令對方很滿意,他哧笑一聲,濕熱的舌尖在江雨晨的耳珠上輕輕一舔,聽到女人再度受驚才放開對方。
“猜對了。”他抱着手臂,眼睛彎彎的含着笑意。
“我在問,你為什麽三更半夜在這裏!”她心裏不由猜測對方是房子裏的人。
見她的手微微顫抖,成身充滿了刺猬,他目光深沉下來,只是這個變化在黑夜裏蒙上一層紗,沒有人知道。
他依然笑語:“我來接你呀。”
“什麽?”她吓得退開一步而不自知。
他輕笑出聲:“我在家裏等了好久雨晨還沒來,于是,我想起你不認識路,所以來接你,只是想不到雨晨一早在這等我,親愛的對不起,來晚了,一定讓你等久了吧。”
對于如此喪病的答案,江雨晨覺得世界要瘋了,但是,他話語間的意思似乎是剛到,沒有爬入房間。
她再退一步,拉開距離:“我完全沒有想過要去,不想去,也不會去。”
他往前一步:“嗯,沒問題,我們可以在這裏約會。”
江雨晨用神經病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立即轉身就跑。
淩影洌眼彎彎望着她急馳的背影,嘴角一勾,悠游地走到一棵椰子樹下,目光一搜,彎下手将沙上的小椰子拿起,一手控在掌心中,拉動手臂展開姿勢,用力扔了出去,直擊逃竄的小身影。
背肩突如其來的一下巨痛令她腳下分心,一下下仆倒在沙子上。
好痛…痛得那一剎那以為要死了。
江雨晨感覺到這個力度一點都沒有憐憫之心,她覺得後肩那一處已經瘀了一大遍,甚至骨頭裂了。
她顫着牙關,撐起身扭頭望向兇手,對方手上抛耍着一個小椰子,笑瞇瞇慢慢走過來:“不可以跑哦,晚上路黑,很容易受傷的。”
她想要起來,但疼痛令她支撐起來的手臂一下子再次倒下,她弓着身膝蓋作為支點起來,而這時,對方的腳步已經在身邊停下。
他胸口壓着她的後背,雙手環着江雨晨撐在沙子上,令她無處可逃,如鬼魅般從後倚在她耳邊吹氣:“雨晨是處。女吧,第一次給我可好?就在這裏。”
這一刻,江雨晨感覺到這個世界真實,也感到到恐懼。
她勉強拉起嘴角,欲笑卻似哭:“你又在開玩笑吧?”
男人拉開了她的衣領,指尖移向女人白晢的頸部,摩挲鎖骨,挑逗誘惑:“不是啊,我對雨晨真的很感興趣,自從那日雨天後,就開始記挂着你,沒有人比你有趣,能令讓我如此高興,只有你能夠挑起我的興趣。”
她壓下身體,臉部胸口貼埋在沙子上防備:“你想找樂趣,我強烈建議你去找宮千然,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恩怨,但男人間的鬥争也很有趣的,所以,請你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因着背對關系,江雨晨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聽到淩影洌在身後哧笑一聲,瞄到他胸膛壓得更貼近,溫熱氣息在後耳撫息:“我們已經在鬥争中,而你……”
說着,江雨晨突然聽到啪的一下響聲落在背上,淩影洌的身體肌肉一下子的緊縮與倒抽氣聲都同時感覺得到。
一個椰子滾入視線,她此刻心裏笑了,因為她知道淩影洌被椰子擊中,而且是一個大椰子。
“嗯?你們在幹什麽?”
聞得泉水般的溫柔聲線,江雨泉扭頭一看,椰子樹下的人影顯得更加陰森,雖然有些距離,但聲音告訴她來者是宮千然。
而且,也就只有宮千然對淩影洌如此兇殘出手。
淩影洌直起了上身看向來人,但雙膝依然跪在地上夾着江雨晨。
江雨晨見得到松動,急忙想要脫離卻被人按着腿。
他一邊困固她的雙腿,左手撫了一下受傷的臉頰,在痛感刺激下看着宮千然笑得更歡:“我們在幹什麽?如你所見呀。”
甭管淩影洌講什麽,江雨晨馬上求救:“宮總,救命呀!”
身上的人聽到,“婉惜”地嘆息一聲,離開她站了起來,看着走近的宮千然,同時,江雨晨急忙爬起來,躲到宮千然背後。
崇崇肩,一臉無奈極了:“小宮怎麽這個時間在這裏,當電燈泡可是會惹人讨厭的啊……”
說着,宮千然的拳頭已經落在對方臉上,淩影洌踉跄一下,跌倒在地。
淩影洌沒有在沙上起來,他垂着頭,右手摸了摸傷口,血色沾在他的指尖上,然後,血染的笑靥在夜色中燦放。
宮千然橫了一眼在沙上自笑的人,然後忽視他的存在,透過微光看着雙目欲泣的女人。
江雨晨的頭發身上全粘上沙子,他輕輕拍了拍頭上的沙子,對方卻縮了一縮,黑夜中拳頭收緊,冷冷轉向淩影洌:“不準碰我的……下屬,要是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