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

江雨晨本來打算早上就離開,但後來被張曉風勸服多留幾天,一是洗傷口防止感染發炎的問題,二是他為她提供了建議。

由于逃走計劃設計比較倉卒,仍然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張曉風便好心的幫她完善。

耳環被已被他處理掉,為了等待新的“身份證”,江雨晨再在這地方多停留幾天。

現在,她被安放在他媽的家,每天陪着他媽種菜養狗消磨時間。

話說她媽從前是一位老師,後來結婚生子後便成為家庭主婦,對于學問,仍然不斷追求,而最近,他媽的喜好是種菜。

對她這個不名來歷的人,張母不但沒有介意,反而極之親切,每天做好多好吃的給她,還時常找她聊天談心,好讓她時間不止于那麽難過。

第三天旁晚,張曉風回來了,江雨晨知道證件肯定已經辦妥,突然間,她莫名有點不舍得這裏的寧靜生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原地,也不應該屬于這個美好的地方。

他們一起吃完飯後,他媽拉着他到房間母子談心,江雨晨便幫他媽喂狗和洗碗。

直到九點多,張曉風敲門進了她房間,将証件交給她。

“謝謝。”

“不用……”

江雨晨看了看身份證,被上面寫着的名字驚奇了。

李雲吞。

她抽抽嘴角:“那個…名字會否有點……”

“怎樣了,有什麽問題嗎?”

人家好心幫忙,江雨晨也不好意思吐槽,呵呵笑過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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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低頭小心亦亦将證件放好的時候,沒有見到對方彎起的嘴角。

“你以後打算去哪裏生活?”

江雨晨坦白回答不知道,並打算先向東方走走,如果有合适的地方便留下:“我對于外面的地方一點也不懂,老實說,我從來很少離開y市的,就算離開也是因為工作關系,但由于一直都是專車接送,所以沒有接觸過當地的人文氣象。”

張曉風對于這個答案與女人外形完全不合的原因,感到驚訝。

“東方嗎?”他喃喃自語一陣,托了托眼鏡,道:“你有聽說過s市嗎?”

“嗯,我在電視裏見過,是一個沿海城市吧,好像海帶特別出名。”

“我每年都會到s市參加研讨,所以也算是比較了解,感覺這個地方治安不錯,居民也對外來人也比較友善,也許你可以去那兒試一試,對了,s市裏我也有認識的人,要是有什麽也可以照看一下。”

問題得到降解決,江雨晨高興得拍手:“真的嗎?那我就先去s市看看,謝謝你!”

張曉風跟着笑起來,伸手摸摸她的頭:“那就這麽決定,好了,時間已經不早,明天一早我送你到車站吧,現在,快睡覺好好休息,知道了嗎?”

江雨晨雖然還很精神,但是心情很好,遂乖巧的拍胸口答應。

惹得張曉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起身離開。

由于江雨晨睡了張曉風的房間,張曉風這天回來就需要睡沙發,但由于一般來說,他都住在大學宿舍,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左右,而且多是吃飯,並非過夜,所以這個家裏的人沒有人覺得他會留下,都早早回房睡覺,由着他自行離開。

。……

小後花園裏……

張曉風一手摸着狗狗的頭,又時而拉玩這柔軟的毛發,一手拿着手機說話:“喂,顏司明,她到底是怎麽被你發現的,現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麽純的美女……你不知道我媽有多喜歡她,剛才都捉了我進房要我把人娶進門,說她有多麽品性純良,還天天幫她做家務,一點都沒有嫌棄種菜這種粗活,而且一點嬌氣都沒有,還替朵朵修狗屋……老實說,剛才我對着她都差點心動了。”

“嗯?她平常好逸惡勞,不做家務?怎麽可能,我見她明明做得很好,你不想我跟你搶也不能這樣污蔑人家啊,唉,算了,不跟你說了,明天我會送她離開,待一切安定好後再聯絡你,還有,她叫我跟你問好……嗯,知道了,我會告訴她。”

電話關上,張曉風伸展了一下手臂,走到大廳關好門燈,披着外套歪在沙發上很快就睡着了。

。……

次日一大早,江雨晨下樓的時候見到還沙發上睡着的張曉風,見他一臉疲憊,睡得很沉,猶豫片刻,輕嘆一聲,沒有把人叫醒。

知道他的奔波辛苦,弄得不回宿舍睡沙發養精神,江雨晨看了看牆上的鐘,才剛過六點,時間似乎還足夠。

行李已收拾好,也洗漱完畢,她想了想,決定為這個家的人做一頓早餐作為收留之恩的最後答謝。

張父張母起床本來也早,特別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後都出來看看。

兩夫妻出來的時候見到沙發的兒子正側頭望着廚房內忙碌的小身影,在人家轉過來的時侯就立即緊緊閉上眼裝睡的熊樣兒,不由相視一笑。

江雨晨拿着托盤出來,放在桌上:“叔叔,阿姨早安。”

夫妻回了句早,張母疑惑問:“小晨呀,怎麽今天這麽早就起來了,還做早餐?”

她垂眼欠身:“因為我……今天要走了,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

張母大驚,忙拍打在裝睡的兒子:“怎麽會這樣!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惹人家生氣了?”

那力氣之大,讓張曉風不得不立馬起來拿軟墊子抵擋攻擊:“不是跟你一早說了她只是來這裏住幾天了嗎?”

江雨晨也立即幫口:“不關他的事,是我真的有事情要辦,所以必須離開,對不起阿姨,是我不好啦。”

張母拉着她的手:“可是你耳朵的傷口還未好,這就走了,誰來幫你洗頭發呀?”

想起張母溫柔幫她洗頭發的情境,江雨晨控制不住的眼泛淚光,場面一度莫明溫馨感人。

張曉風目光移到在看報紙的父親,想用眼神讓對方去處理一下,然,張父不但沒有幫忙,還落井下石的喝了口茶,感嘆道:“這荼…泡得真好喝。”

他無奈嘆口氣,走到餐桌旁坐下,先行動筷,打破這不應該存在的氣氛:“好了,時間不多了,大家快吃吧。”

塞了一口玉米火腿蛋餅,他愣了愣,東西意外的好吃。

他就說不可能嘛,這個女人怎會是個不做家務的懶骨頭,剛才見她做得一點也不吃力,雖然動作不太麻利…嗯,一定是因為顏司明怕他搶人才這樣污損人家閨名。

。……

偌大的病房裏,男人的臉色很是蒼白,雖然睡着了,但嘴裏還在呢喃地說着夢話,叫喚着那個不知所蹤女人的名字。

就在幾個小時前,宮千然回複了記憶,林子軒見到他的狀況時都吓了一大跳。

當時宮千然雖然傷勢嚴重,但憑着其恐怖的意志力苦撐,不願入院,甚至堅持要親自去把人接回來。

他一路幫宮千然處理傷口和包紮,看着對方臉色越來越差,甚至一度情緒失控又以頭撞窗自殘,弄得一行人整夜驚心動魄。

然而,即使人人期求事情能夠就此得以終結,當他們根據snk提供的位置追尋,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在一個烏鴉的巢穴上找到了一只耳環,而宮千然的意志也随着這個結果崩塌了。

“雨晨!”男人大叫一聲,忽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過來。

病房被打開,保镳走了進來:“宮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宮千然撐着有些虛弱的身子在病床上坐起來,神色略怔忡的環視這個蒼白的房間,猛然想起什麽,攤開拳頭,那只環形白金耳環仍在手心裏,而耳環的主人已經不在。

他和它一樣,都被抛棄了。

從耳環的針口仍然緊鎖狀态,他知道,她一定是傷害了自己,用最粗暴的方法除掉耳環。

一想到她的苦,她的痛,他就心如刀割的般的疼痛着,快要窒息了。

只是,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沒有失憶,對她這麽過份,她也許不會離開。

她本應該舒适的生活,接受他的景仰和膜拜,而不是洗碗做家務!

家務這些事情當然應該由他來做,這是他沒有渴求已久的榮耀,還有,誰也不能碰她的物品,因為她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極為珍貴的寶貝,怎可以被別人沾污!

然而,他卻幹了如此愚蠢的事情,惹人生氣。

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如果找到了她,下跪道歉認錯,她會原諒自己嗎?

不…她不會……

沒有失憶前,她就已經不喜歡他,而現在,更是讨厭。

為什麽,上天要這樣殘忍對他,讓他觸碰到快樂後又再失去。

不,也許是他逼得太緊了。

她就像一條魚,即使養在華麗精致的魚缸,衣食無憂,心裏仍然渴望回到巨大而危險四伏的海洋,擁抱自由,這是她的天性。

他就像在沙灘擱淺的魚,渴望得到救贖,而她,就是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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