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剪頭發
晚飯還算小小的豐盛,比以往要多了兩個菜,一開始紀念以為黃老太兩人會留下來吃飯,所以才會多做了兩個葷菜,要不然她不會平白無事地多做兩個菜來麻煩自己,要知道平常她也只做平常的兩個家常小菜而已。
吃飯的時候,紀念低頭扒飯的時候,随意紮起的頭發,額邊漏下了幾縷發絲,發絲有些阻擋她吃飯的動作,讓她屢屢捋起頭發放到耳後。這個動作被季梓矜注意到,看到紀念的頭發比一開始來到島上的時候長了不少,原本發絲還沒到肩部,只是過了耳朵下面一些,現在已經到了肩部,原本長短不一的發絲依然是長短不一,可見當時剪頭發的時候是有多麽地随便。
“你的頭發長得好快,已經這麽長了。”季梓矜一邊吃飯一邊感慨着。
紀念認同地點點頭,附和道:“确實。”點頭的時候,發絲又從耳邊滑落下來,又将它捋了上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對季梓矜說:“我想剪頭發了,你有剪刀嗎?”
“沒有,”季梓矜搖頭,有些疑問,“怎麽了?你要剪頭發?”
紀念誠實地點頭:“對,我頭發長了,想剪一下。”
“自己剪嗎?”季梓矜有些錯愕。
“對,有問題嗎?”紀念一臉理所當然。
看着紀念那一頭長短不一的碎長發,季梓矜似乎明白為什麽這幅狗啃過的發絲為什麽會出現了,成那是紀念自己剪得,也幸虧紀念長得不錯,要不然這個造型誰都hold不住,顏值不高的人直接就死在發型上了。
“你自己可能剪不好。”季梓矜話裏有話,暗示着紀念。
紀念一點都沒發覺,說:“沒事,我要求不高。”
對于紀念的木魚腦袋,季梓矜感覺力不從心,只好直白地說:“不如我來幫你剪吧。”
沒想到的是,紀念擡起眼望了他一眼,有些懷疑道:“你會嗎?”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季梓矜那雙纖長白皙的手指上,似乎在評估她的能力。
季梓矜倒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被紀念懷疑自己的動手能力,看着紀念那頭長短不一跟亂剪一樣的頭發,季梓矜覺得自己的手藝怎麽也比這個呆子閉眼剪發要好,于是伸出手指卷了一縷紀念額邊的碎發,微嘟着嘴有些不滿地說:“我的手藝有這麽差嘛?”
對于季梓矜這些貼近的小動作,紀念已經見怪不怪了,淡定地繼續捧着碗吃飯,看也沒看季梓矜一眼,說:“如果以你在廚房的廚藝來評價的話,很差。”
被紀念這麽擠兌的季梓矜反而笑起來,笑得很歡,說:“廚房只要有你就夠了,至于你的頭發,放心交給我。至少不會讓你頂着個雜草長短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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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才似有所感的紀念放下筷子,撫上了自己的發尾,疑惑地說:“真的很差嗎?”
見紀念的表情并不像是開玩笑,季梓矜驚訝地說:“你沒感覺?”
紀念搖頭,自然地脫口而出:“不覺得,之前在牢裏也是這麽……”說到這裏,紀念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及時住了嘴。
果然,季梓矜目光頓時有些驚訝,紀念只低頭不語,又重新悶頭吃起了飯,腮幫子咀嚼的速度變慢,明顯心有所思。
紀念并沒有跟季梓矜提及過她曾經的牢獄生涯,她也有意無意地回避談論她過去的事情,曾經在她快出來的時候,白小言跟她說過,關于十年的牢獄的事情,她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過多提及。
她也明白不能提的原因,畢竟這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很多麻煩,為了省去麻煩,她也懶得去提。
跟季梓矜生活得太過自然惬意,她自然也放松了對這件事的提及,等反應過來時,才堪堪停下來。
季梓矜露出驚訝的态度她也能理解,甚至就此害怕而疏遠她,她也能理解,這畢竟是人之常情。
可理解歸理解,她心裏卻有些難受。
如同開水滾澆在心尖上,忐忑不安。
對于紀念還有這一段過往,季梓矜是驚訝的,看得出來紀念并不想多說,她也不會主動提及。
如果那是她的一塊傷疤,那季梓矜寧願她不要去揭開。如果那是她的隔閡,那季梓矜希望她有一天能主動對她說,而不是自己去追問她。
季梓矜若無其事地說:“就這麽說定了,我幫你剪,莎莎那邊應該會有工具,我去問問好了。”
紀念一頓,微微點頭,發出“嗯”的一聲,便沒有再說。
她知道季梓矜的好意,但她實在還不想對她提及她的過往,這實在還不是時候去說這些,不過,她相信時候到了,她一定會說的。
果然如季梓矜所料,莎莎真的有一套美發的套裝,有碎發剪和長剪,還有拉板這些。一聽季梓矜說是幫紀念剪頭發,立馬就兩眼放光,連聲表示紀念早就該換個發型了,熱烈地将拉板塞給季梓矜,甚至還想跟過去給紀念親自設計發型。
不過到底被季梓矜給拒絕了,因為她的打算就是只有她可以幫紀念剪頭發,即使是莎莎也不行。
“你就安歇着吧,她就剪個頭發,用不着你這個高級理發師。”季梓矜連忙叫住開始活動的莎莎。
莎莎雖然有些遺憾,但想着還要看店就幹脆了放棄了要跟過去湊熱鬧的念頭,掐着腰說:“那是,我算得上半個專業,你可別把紀念剪禿了。”
“怎麽會,你別把紀念給說得害怕了。”季梓矜連忙辯駁。
莎莎才不管季梓矜說什麽,只是感慨着:“你可終于要剪頭發了,我一開始看你這狗啃似的頭發就在想,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剪。”
這下子連紀念也有些覺得哭笑不得:“有那麽誇張嗎?我覺得還好啊。”
莎莎認真地點點頭,還拉上季梓矜,說:“就是這樣!不信你問梓矜!”
紀念點頭,面無表情說:“不用問了,剛剛她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再次被莎莎坑了一把的季梓矜聽到紀念的話有些無奈,原來這呆子心裏一直記着她的話呢。
季梓矜伸手揉着紀念那頭柔軟但長短不一的頭發,笑得溫柔,眸子清亮:“哎呀,對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