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統天下,那麽其他的種族都會成為階下囚,就像其他時空人類統治世界一樣,萬物都将在人類的腳下為奴。
一個普普通通的宅院裏竟然帶着神氣,是那種被隐藏起來還沒有激發出來的神氣,一般只有神的繼承人才會帶有這種氣息。
想起了什麽,彬鳶趕緊低頭将袖子撩開,戴在手腕上的珠子忽明忽暗,難道下一位候選人就在這裏?
彬鳶眯着眼睛,趁着巡邏的打手走過期間,搖身一轉化成一只白色的蝴蝶飄啊飄的飄到了房間裏。這座宅子附近設了幾道結界,只要有人從圍牆上踏過,就會觸動結界的機關。
彬鳶幻化成蝴蝶飛過,剛好可以躲過結界的感應。他落在房梁上,看着幾個仆人端着盤子走過,随着那幾道人影飛去,時不時停在建築物上,觀察着這片院子的地形。
“大人,新鮮的鹿肉端來了。”端着盤子的侍女站在門邊低首着頭,禀報着。
随後房門打開,一個長得醜陋的白發少年把盤子端了進去,門即将關上的一瞬間一只銀白色的蝴蝶從門縫上方的縫隙裏飛了進去。
白發少年接過盤子恭恭敬敬的跪在時筆跟前,盤子裏的鹿肉血淋淋的,散發的一股鐵鏽味,即使變成了蝴蝶,彬鳶依舊能夠聞到那股血腥味。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彬鳶開始警戒起來,将自己幻化成一只放置在白瓷瓶中的梅花,一動不動的觀察着。
時筆怎麽會在這裏?
他明明讓對方去海的另一邊調查一下瓦蒂國的季節問題,這人卻好端端的呆在浮桑國內,而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詛咒之氣。
白發少年一動不動的跪着,手上端着的盤子紋絲不動,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挂滿了傷,新的舊的重重疊疊。
“喂我吃。”這時候,躺着的少年醒了過來,一雙眸子同樣是血紅色,往下看去,少年的雙腿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黑色蛇尾。
尾巴尖端悠閑而又緩慢地拍打着地板,白發少年拿着刀一點點的切鹿肉,切成規整的一小塊,最後拿起筷子夾起喂給時筆。
主人這些天心情似乎很不錯,眉睫上染着一點點憂愁,但比起前幾日來,這幾日主人的臉色卻好了許多。
Advertisement
“醜奴。”少年開口,跪在地上的白發男子渾身顫顫,恭恭敬敬的低着頭。
少年接着說:“好些日子沒見他鬧騰了,不吃不喝也有三天了吧,去把這肉送給他。”
白發少年點點頭,端着血淋淋的盤子走出房間,打開門,刺眼的光亮照射進來,時筆一雙紅色的豎瞳微微收縮。
屋子裏什麽時候擺上了一枝梅花?時筆鮮紅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手一揮,梅花落在掌上。
這季節怎麽可能有梅花呢?
少年好笑的勾起嘴唇不點破。他的殿下還是如此的單純,将這梅花捏在手中,稍稍的一轉,施加了什麽東西在梅花枝桠上,随後像是無意一樣将花插在花瓶裏,悠閑的躺下。
彬鳶整個人就是一呆,發現自己被困住了。
看來自己被發現了,彬鳶一陣沮喪,想嘆口氣,發現自己現在只是一只普通的花,嘆氣是不可能的了,花瓣倒是因為沮喪掉了一片葉子在桌子上。
時筆這輩子最痛恨的人便是南蠻國的布衣,他大腿上的傷疤,猶如一道詛咒是永遠磨滅不去的。
妖族和人類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居民,據說是數百年前,一位神明誕生在雪國的山巒上,那片國度沒有人居住,神明救下了一個落難的凡人,并賦予他們姓氏,傳授他們法術。後來,這批帶着神術傳承者的居民,開始守護這片大陸,這邊是彬鳶的祖先。
彬鳶氣得夠嗆,因為法木被封住,他被困在這間房間裏困了五天,期間每次看到的就是那個長得極其醜陋的啞巴少年默默的打掃房間,還差點把他當成一株垃圾給扔了出去。
險些被當成垃圾給扔掉的彬鳶驚慌了好久,再過上一兩個時辰他就可以沖破這道固定,眼瞧着馬上就要突破了,那該死的時筆竟然又在他的身上加了一道固定。
真是出師未遂身先死啊!
彬鳶氣得快飙了髒話,他這是造了什麽孽,才自找沒趣,跑到這鬼地方來被人變成一束花被困住。
這樣又過了兩天,彬鳶都快自我放棄的時候,暗淡的房間裏,房門被推開,溫暖的陽光懷抱着屋子,彬鳶只看到一個穿着樸素的是男子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好像在尋找誰。
嘀嘀咕咕轉悠了一圈,發現要找的人不在,正準備離開,身後的一個花瓶摔在地上,吓了男子一跳。
蔣之白拍着被驚吓的胸膛,一臉肉疼的看着這價值不菲的花瓶摔碎,小心翼翼将碎片撿起來,不知該怎麽辦。
真不是自己弄壞的,可這花瓶也是因為自己進來才碎掉的,多半與他也破不了關系。
嘆息一口氣,蔣之白把同樣掉落在地上的梅花撿了起來,看了一眼,驚嘆的說:“這季節竟然會有梅花?”
別說浮桑國地理環境不适合栽種梅花,這種只有在挧國才能看到的花出現在這裏,還是頗為的讓人感到驚訝。
難道是什麽珍惜品種?
蔣之白撓着頭,拿着花離開。
彬鳶感受着戴在手上的珠子發亮,人不能變成人形查看,但他也知道此時此刻拿着自己的這個男子恐怕就是神之候選人。只要将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被剝奪神職,奪去神力。
神明修行本來就不易,何況還是像彬鳶這種半吊子神仙,法術不夠強大,修為沒有多少,混日子等死的這種,還要受着神域卷軸的威脅。
蔣之白拿着梅花回到自己的客房,找了一個花瓶打一點水将花插進去,把花瓶放在案前,開始提筆寫東西。
房間裏燈光暗淡,蔣之白倒并不這麽覺得,點上一只蠟燭,可以看見東西就行。從小他家裏就窮,能吃飽穿暖本就不易,那還會挑三揀四嫌棄這些東西。
他到覺得的今日住的客棧額外的奢華,房間裏的布置和裝飾吃的東西都分外的精細。
風嗖嗖的灌進來,蔣之白單薄的身子一顫,趕緊走到窗前将窗戶關上,嘴裏嘀嘀咕咕的說:“快要到十月份了,天快冷了。”
每年的冬天都是古代人最難熬的時光,炭火比較貴,只有有錢的人家才能燒得起炭火,普通老百姓哪能燒起炭火的。
這男子的心中燃着一股熊熊的烈火,充滿鬥志,這樣的人竟然會是荒土之神。彬鳶感到一陣驚訝,他一直以來尋找的都是一些垂頭喪氣想要自殺的人,從未想過黃土之神竟然是一位胸有大志,前程似錦的狀元郎。
這人身上有一股龍氣,将來可能會接近天子。彬鳶眯着眼睛細細打量,一串奇怪的記憶鑽入腦海,讓他大腦一疼,接着便聽到熟悉的聲音開始警告:
【不可窺探天機,此次警告,下次若有違反,便接受懲罰。】
高等位面的聲音依舊冷酷無情,宣布完事情後便消失了。
彬鳶其實有好多事情想要詢問神域卷軸,但每次在心裏想完了之後,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他可以推算凡人的命運,卻不能去窺探與自己同樣階段的神明之事。據說每一位神明的繼承人,也是今生頗有些複雜,是不允許被窺探的。
彬鳶第二天早上突破了限制,變換出人形,來到床邊,把手腕上最後一顆珠子拿出來,悄悄的放置在蔣之白的額頭。
那珠子觸碰到男子的皮膚,化成一道流光鑽進了眉心,熟睡的人皺着眉頭翻了個身并沒有醒來。
彬鳶嘆息一口氣,踏着窗戶飛出去,正巧聽到高等位面的提醒。
【恭喜完成任務!】
完了接着就什麽都沒有了。
彬鳶內心一陣不爽,自己完成了任務好歹也給個獎勵呀,這種被人害死了,還要替別人打工的心情實在是難以愈合。
烨先生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沉默了一會後接着頒布下一條任務。
【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滿足你一個願望如何?】
彬鳶眉梢微微一挑,雙腳輕盈地落在樹尖上,月色宣洩下來,為樹上之人的身上鍍上一層銀光。
“你确定?”
【當然。】
彬鳶倒是覺得今天的神域卷軸話特別的多,語氣也開始有些情緒起來。
“我想知道福笙在何處?”
烨先生又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并不想回答這條問題,彬鳶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烨先生的回答,已經不抱什麽希望時,接着耳邊就聽到了提示聲。
【你想見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你離他越近,将來只會害了他?】
“這又是為什麽?”彬鳶心口隐隐難受,但又不知道是為什麽。
【你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本不該遇見他,所有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都因為你的出現而導致改變。】
“我發覺你今天的話格外的多?”彬鳶語氣冷冷的說着,腳尖一點繼續穿行在夜色中。
彬鳶離開後,一個人影從樹影後面走了出來,月色的微光之下,細看,那穿着黑色休閑服,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肩上,傾國傾城的容貌卻長在一個男人的臉上。
男子身上穿着一身休閑服,左胸口挂着一塊類似于校牌的名牌,上面寫着名稱‘烨先生’。
男孩彙報了一下今天的進程,将數據提交上去,轉身,消失在了原地,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芙蓉鎮的大街上。
夜晚的芙蓉鎮依舊熱鬧堂堂,每個人物角色都按照着程序進行着,沒有出現bug,也沒有出現病毒。
一切狀态良好,是時候下班了。
穿着一身休閑服的少年伸了個懶腰,對着手指上戴着的手環一點,一塊透明的懸浮板出現在眼前,他正要點出退出兩字,耳邊響起了警報提示聲。
【烨先生,收到請回答?】
“我在。”少年說道,很快接收了對方發來的文件。
作者有話要說: 烨先生,在這個世界是早年剛剛接觸任務的時候。
☆、原來世界都是虛假的
【系統顯示,你15分鐘前提交的數據有誤,請在确認後再次提交!】
“啊!”少年一陣驚呼,不敢相信自己的工作竟然會出現錯誤,他趕緊把自己剛剛編寫的程序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并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正準備點擊再次提交,卻發現問題出在了一個人物角色上。
正是“彬鳶”這個零度世界剛剛新研發出來的實驗品,這號人物才剛剛研發出來,很多東西都沒有設置成功,游戲的開發仍在持續,他們要做好保駕護航和建立這個游戲機制的程序。
一旦有一個劇情跑偏,有可能導致整個游戲都功虧一篑。
彬鳶這個角色樣貌和性格都采用“烨先生”的基因制作,所以說兩人的樣貌都是非常豔麗的。
烨先生重點管理的就是彬鳶這個角色,他的任務是促進整部劇情的發展。烨先生趕到劇情案發地點時,彬鳶已經陷入癱瘓狀态,整個人癱倒在池塘的荷花池裏,頭朝下身子朝上,身上纏了一堆水草。
而始作俑者,則一臉嫌棄的沖着趕來的維修員抱怨的道:“你們這角色也太垃圾了,一點都不夠玩,弄兩下就壞,白白浪費我這麽多錢。”
正在抱怨的人正是海泊,他是來體驗游戲的玩家,花了重資金進來的。
此刻臉色非常不好的海泊踹了踹癱倒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應的少年,少年的衣服被撕的稀爛,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大腿已經折斷,脖子上更是有被鐵鏈勒出來的撕裂痕跡。
前段時間剛才送去維修的實驗品已經成了破布娃娃。烨先生習以為常的看着這一幕,對着這位玩家開了一個罰單,“你好!游戲期間請不要破壞零度世界的公共財産,鑒于你是第1次犯規,懲罰已經發表在你的客戶端上,你記得查收!”
海泊氣得快冒煙,惡狠狠的丢下一句:“老子不玩了!”随手一揮,面板出現在面前,點開退出程序,消失了。
烨先生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實驗品的損壞程度,把那些刑器拿出來,将人抱起來,呼叫了維修部的接收人員,待在等候區等候。
游戲世界裏每個地方都有特定的等候區,但這種通道是留給工作人員專用的,主要是為了方便維修損壞的游戲玩具。
零度世界浪費在這具實驗品身上的資金可不少,他也是這世界的主角,每個點頭要來玩的人都是第一時間接觸彬鳶,嘗一嘗這個實驗品的滋味,但是這些客人每次都會把實驗品弄得殘破不堪,維修起來特別的麻煩。
以前有位客人還把實驗品的腦袋給割了下來,那時候可花了不少的時間維修,生物人造機器人本來就是耗費資金最多的一種項目,這些生物人造機器人有着和人類一樣的結構,比人類恢複還要強大的恢複系統,有感情有血肉,也有繁衍後代的功能。
唯一的缺點在于,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類所創造出來的。
很快,維修部的人員趕到,烨先生抱着受傷的實驗品進入傳送門,一路來到維修部,孰輕孰弱的開始清理試驗品大腦裏殘留的記憶,留下和進度有關的記憶即可,其他的通通消除。
記憶消除的過程中會在一塊透明的面板上沉積,烨先生看着視頻中的少年掙紮着,想要逃出游戲玩家的魔爪,卻一次又一次的被□□,想要自殺又死不了。
其實這種場面只要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烨先生已經習慣,每天需要維修的破壞品,多到可以排成一條長長的街,哪還有時間管這些破機器人的思想。
今天他也熟悉熟路的開始清理記憶,發現數據總是會停留在某一個時間段,那一段時間的記憶特別難以清除。
鬼使神差之下,烨先生點開了那段隐藏的記憶。
“你叫什麽名?”彬鳶能坐在火堆旁,把烤熟的紅薯分一半給身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