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這不是我家,是我在公司附近暫時買的房子。”陳渺路将脫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襯衣前兩個扣子開着,他的身材依舊挺拔矯健,看得人想_入_非_非。
咳咳,楊帆咳了下調整坐姿避免直視他,可眼神卻止不住飛向陳渺路。
該死,這麽多年還改不了花癡的毛病。
“你要洗澡嗎?”陳渺路不由分說的将浴巾扔給楊帆,“我還是回去吧,這不太合适。”她雖這麽說,人卻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陳渺路似乎沒聽見楊帆的話,兀自進廚房翻起冰箱裏的食物。
這算什麽,和初戀舊情複燃?
楊帆躺在浴缸內仰頭靠着白瓷,卻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話說,今晚即将成為她的初夜,倒還真是有些緊張。
她這樣想着更使勁搓洗起身體,喉中也忍不住小聲唱道:“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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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一坐在楊帆租的房子門前,外面有些飄雨,成都的雨就是這樣纏綿而柔軟,他獨自坐在布滿塵土的冰冷階梯上,樓道裏是聲控燈,只要有人經過燈便會驟然亮起。
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頭頂的燈忽然閃亮,李政一猛地起身站在原地,翠綠的眸子卻頃刻黯然無光,竟是樓上租房的情侶逛夜店歸來,他們一前一後走過李政一的身邊,女孩子挽着男生的手臂笑靥如花。
每次期盼換來的總是傷悲,他繼續在漆黑的夜裏等待,風順着樓道呼呼的往裏刮,吹動他深棕色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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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裹在白浴袍內,浴袍恰好遮住她肥大的身體顯得豐滿而呆滞,**的頭發垂在胸前,她故意沒完全擦幹身體,任由水一滴滴順着白皙的肌膚墜下。
陳渺路将成盤的水果沙拉擺好,擡起眼睑的一刻卻是微怔,瞬間竟面色微紅,猶如一只落在燈罩上的粉蝶,暈紅逐漸散在他臉頰上。
楊帆被他盯得有些不太适應,“其實不必做這麽多,我現在飯量沒那麽大!”陳渺路尴尬的伸手指了指她身後,楊帆卻低頭自顧自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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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後面……”陳渺路清了清喉,面色甚是難堪。
楊帆這才回頭去看,這一看,猶如楊貴妃般回眸一笑,卻不是百媚生,而是殺出血路一條!
她居然好死不死的今天來了例假!
而且是美人出浴正在他面前撒嬌!
“我,我先去幫你買那個,外面便利店好像24小時營業。”陳渺路閃爍其詞的奪門而去,竟連桌子上的車鑰匙也忘了帶。
楊帆站在血路的另一端,血跡直順着她的腿不住往下流。
她的初夜!
她幻想無數次的浪漫,居然就這樣被探親的大姨媽毀了!
為什麽她這輩子所有丢臉的時刻都是在陳渺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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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還記得在當初他們短暫的戀愛時光中,陳渺路要和本專業同學到周邊城市去實習,她站在火車邊不住的垂淚,陳渺路單手托腮靠着玻璃窗望向她,分離的時刻,他的眸子裏竟有些許的依戀和不舍。
火車終于轟鳴着啓動,輪軸在鐵軌上緩慢的滑動,楊帆終于再也忍不住,竟拔腿跟着火車跑了起來,她邊跑邊喊他的名字:渺路,渺路。
每一句都是撕心裂肺,陳渺路趴在窗前望着她眼眶竟有些泛紅。
楊帆緊追在他的窗邊氣喘籲籲的跑動着,猶如每一部電視劇裏分別的男女主角,可就在那一刻,她竟噗通一聲,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來了個狗吃_屎,“同學,你沒事吧?”車站工作人員趕忙過來扶起她碩大的軀體。
楊帆擡起頭,血汩汩的順着她的前額流下,他的火車也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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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渺路提了足足兩大塑料袋回來,他竟買齊了所有牌子和類型,不管日用夜用還是護墊,甚至連尿不濕……
楊帆喪氣的緊攥在手裏,可陳渺路額前的發絲和衣服都濕了。
“外面在下雨?”
陳渺路冷冷的嗯了一聲,滿是不在意。
“你要睡了嗎?”陳渺路忽然開口問。
楊帆泯然一笑,低下頭忍住偷笑,粉頸微垂本應是媚然生輝,她卻顯得分外臃腫。
陳渺路毫不介意的一把将她摟入懷中,她還穿着寬松的浴袍被他這動作吓得驚惶,他一只手攬在她的腰間,楊帆慌吸腹盡量讓水桶腰變成水蛇腰。
陳渺路卻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我們好像從沒拍過合照,笑一下!”
大學戀愛的時光裏,楊帆曾提過合照的要求,“學長,我們去拍大頭貼吧?”可楊帆剛開口,就對上陳渺路陰郁不明的眸子,“很多情侶都會拍,然後貼在手機上。”楊帆嘟哝着頭不住的垂下,越垂越低。
“別人是別人,我不喜歡。”他的冷漠駭人心脾。
而此刻楊帆揚起頭望向拿手機拍合照的陳渺路,他的容貌幾乎沒有半點改變,只是愈發沉穩蕭然。
陳渺路唇下有些微露的胡渣,反倒更顯得眼前人這般真實,他的呼吸間帶着大衛杜夫清爽的香甜,卻又涼薄得令人失去知覺,“這些年,你好嗎?”楊帆擡頭已是披了一臉的淚,如一顆顆玻璃珠瞬間滾過她的臉頰。
陳渺路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細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吮吸去她酸楚的眼淚。
他的手機也随之咔嚓一聲,抓拍下兩人親昵的時光。
楊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激動得竟忍不住用被子捂住頭,悶在裏面不斷的傻笑,雖然初吻是被李政一那小子搶跑的,但那個不算,陳渺路同她的才是真正的吻。
“學長……”楊帆想着不覺甜甜的在被窩裏喊出熟悉的兩字。
她已錯過他四年了,她再也不想放棄了。
那時陳渺路的母親約她見面,豪華的裝飾優雅的貴婦,這些都是楊帆一生遙不可及的上流社會,為了見陳渺路的母親,楊帆特意打扮了一番,可室內暖氣吹得人越發煩躁,楊帆矜持而僵硬的坐在原處紋絲不動,陳母的眼神将她從上掃到下,猶如檢驗貨物般認真挑剔,顯然她是劣質的次品。
陳母的鼻翼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只覺楊帆和她兒子站在一起都不配,陳母徐徐開了口,“想必渺路早就告訴過你我們家的情況,渺路的父親是成都軍區的副司令,他爺爺也是軍區幹部,不過據我調查,你爸好像是個小學音樂老師,你媽則在學校食堂賣包子。”
楊帆微微發懵,她擡頭對上陳母睥睨的眼神,楊帆曾問過陳渺路父母的工作,陳渺路只說在軍區,當地的大小軍區不少,單他們學校附近就有三個,當時楊帆也并未放在心上,卻不想他的家世竟和她千差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