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忽然感到左手便被緊緊人緊緊捏住。一股劇痛傳來。

方仲黎痛呼一聲便被木蘭緊緊反手壓在地上。

“你個無恥之徒!還敢趁機輕薄思思!”木蘭掄起拳頭便朝着他臉上揍去。

張媽吓得尖叫一聲,結舌愣在原地。

方仲黎原本是個讀書人,本就不會習武,一拳頭下來腦子都是蒙的,卻在擡眼朦胧之中看到木思眼底若有若無的譏笑。

再一拳下來,整個人便沒了意識。

雖解了氣,但這相親的事徹底黃了。

張媽劈頭蓋臉的罵下來,木蘭垂着頭承受,木思靠在一旁門欄上神情三分散漫。

“就你這樣的!活該一輩子嫁不出去!以後別找我!”

氣沖沖落下最後一句,張媽就扭屁股轉身。

木蘭沮喪垂着腦袋,她也是不明白,為什麽看到思思被人輕薄的時候她會那麽憤怒。

這姻緣也算是被她一拳給錘散了,人家不問她要醫藥費就算好的了。

感到木思的視線,木蘭勉強一笑:“回去吧。”

過了幾日,何大娘才知道木蘭相親這事黃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談了這回事。

“我聽人張媽說,那姓方的見了思思移不開眼,還對她動手動腳的,木蘭動怒就把人家給揍了。”

杜若蘭倒是有些疑惑了:“方仲黎這人我曾見過,他來我家與父親商量事情,行為舉止并不是輕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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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大口喝完完湯,放下碗。

“人木蘭姐表妹長相是沒得說,你們就不懂了吧。色令智昏這四個字就這麽來的。要我說啊,木蘭姐打的好!”

杜若蘭嘆了口氣,“這其中指不定有什麽誤會,過幾天我再去找木蘭姐問問去。”

“這有什麽好問的。”張元奇怪看了她一眼。

杜若蘭嗔怒瞪了他一眼:“吃完了刷碗去。”

張元笑出來。“好好好,我去刷碗。”

第二日一早,杜若蘭便來了木蘭家,前些日子摘了一大筐的棗子,今兒個便拿了些給木蘭。

扣了扣門,也沒見回應。

杜若蘭疑惑,今日木蘭姐這麽早就去去了?罷了,等到中午再來吧。

剛準備轉身便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響。

“你是?”一種透着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入耳畔。不似女人的聲音卻也不像男子那般的粗狂。

杜若蘭轉身,擡眸看向來人。

只見一人身材纖細修長,樸素的布衣遮擋不住驚覺豔豔的芳華氣質,眉眼精致如玉,下颚露出一絲柔軟的弧度。

杜若蘭察覺這人竟比張元還要高些。

“你便是木蘭姐的表妹思思吧。”

杜若蘭仰頭看他,卻意外看到他脖子上微微的凸起,很不起眼但是卻清晰無比。

心頭滑過一絲疑惑,又突然注意到他的耳垂,完整無缺。

木思看着她打量的目光,唇角微微翹起,不動神色垂下了些腦袋,語氣溫和。

“我見過你,你便是張元的媳婦吧。”

杜若蘭笑了笑,将那袋紅棗遞過去,眉眼彎着:“這是前幾日我摘的棗,挺甜的。聽木蘭姐說你受了傷,多吃些棗也能補補血。”

木思打量着她,接過來。“多謝了。”

杜若蘭看到他的手掌骨節分明,掌心寬大不似女子一般的大小。

心頭更加疑惑。

“怎麽了?”木思看她盯着自己的手發起呆。

杜若蘭回過神來,“沒事,那你回去休息吧。我這就走了。”

送走了杜若蘭後,木思神色淡了下來,捏着手裏的棗,唇角翹起。

這棗倒是好看。

只是人若是疑心過多,可不大好。

杜若蘭回了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個長相如此貌美的女子又怎會不打耳洞,手掌寬大,喉間凸起。這分明不像個女子,反而更像男子。

況且,方大哥的為人做事她清楚的很。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般輕浮好色。

夜間輾轉反側,惹得丈夫都起了不滿。

迷蒙之中,張元感到身旁的妻子坐起來。

也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怎麽了?大半夜的不睡。”

杜若蘭嘆了口氣,語氣捉摸不透。

“你不覺得思思有問題麽?”

“思思能有什麽問題,人家長得美有問題是不是?”張元笑出來。

杜若蘭捏了下他胳膊上的肉,語氣重了些:“我說真的!”

張元也沒了睡意,拿起一旁的外衫給妻子披上。

“人家幫了我們,你怎得還懷疑上人家了?”

杜若蘭靠在他肩膀上。

“我明白他幫了我們,我也很感激他。但是這件事和木蘭姐有關系。所以我們才要更加謹慎些才是。”

“那你說說,他哪裏讓你感覺奇怪了?”

又将妻子摟入懷裏,掌心慢慢摩挲着她溫潤的肩頭。

杜若蘭依靠在他懷裏,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哎呀,反正跟你說不清楚。”

張元看她那嗔怒的模樣,笑出聲來。湊到她耳邊:“既然現在都睡不着了,不然我們做點其他的事。”

杜若蘭羞紅了臉,半推搡着他靠近的肩膀。

張元一個反撲把她壓在身下,将被褥披在了身上。

夜色深深,蟬鳴漸漸淡了下去。

這日木蘭早早就去了集市上,留下木思一人在院裏。

今日太陽掩在雲裏,不時又露出頭來。

杜若蘭剛剛從集市買完菜回來便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拐角轉過。握緊了籃子,她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她,杜若蘭看着熟悉的路線,才發現她這是要上山。

水流從耳邊流過。

隔着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杜若蘭将自己掩飾在樹木之後。

木思沿着河水繼續朝上走,嘴角勾了勾。

他來山上尋了多次,除了幾具屍體從未發現過其他的痕跡。四處找了遍都沒見到虎符。

木思垂下了眸,眼神沉沉。

算來他來到這裏已是一月有餘,他究竟忘記了什麽!卻無一絲線索!

杜若蘭随在其後,看着一路他似是在尋找着什麽東西。。

感到他步子聽了下來,杜若蘭立刻躲在樹後。

心跳如鼓,她跟得那麽遠,按道理來說木思應當是發現不了的。

過了有半響,杜若蘭探過頭,前面唯獨幾顆樹,落葉散散飄落已是不見木思的蹤影。

杜若蘭狐疑,走到前方朝四周望去也沒發現木思。

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人呢?

“你在找我麽?”

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杜若蘭就出了一背的冷汗。

僵硬着轉過身去,臉上挂着幹笑。

“思思,你也在這啊。我剛巧想上山摘點東西。”

他是怎麽突然繞道自己身後的,太可怕了。

木思好整以暇,溫和的目光下湧動着暗潮。

“噢。這麽巧啊。你提着籃子,不沉麽?”

杜若蘭這才注意道,籃子裏裝滿了其他的物什。謊言輕而易舉被拆穿,頓時臉上有些挂不住。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啊。”

落下一句便匆匆而逃,腳步慌亂異常。

木思掀了掀唇,神色淡淡。

回到了家,杜若蘭左思右想,寝食難安。越發覺得木思不對勁,便在村口守着等木蘭回來。

日近黃昏,不知等了多久,終于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杜若蘭趕忙迎了上去。

木蘭倒是稀奇,笑道:“若蘭,你怎麽在這?”

杜若蘭朝四周看了看,挽着她的手走到小巷裏。

木蘭一頭霧水,這是怎得了?神神秘秘的。

“木蘭姐,我想問你些事。”

“嗯,你問。”

杜若蘭咬了咬唇,“就是你那個表妹,真的是你遠房的表妹麽?”

木蘭心底喀一聲響,不動聲色笑出聲來:“不是我表妹,不成還是你表妹?”

“我不是哪個意思。我是說你以前見過她麽?就是小時候,或許過了很多年,樣子變了。”

木蘭咽了口唾沫,何止樣子變了。連人都是她瞎扯出來的。

只是若蘭怎麽突然跟她說起這個了,難道..木蘭眼神大變,不成若蘭和那地主認識!!!

“你怎麽突然這樣問?”

木蘭按耐住緊張,仔細瞧着她臉上的神色。

杜若蘭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只是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

木蘭松了口氣,看來不是。

“怎麽不對勁了?”

“他有喉結,你知道麽?”

木蘭哎一聲,揚起脖子,“我也有,你看,還能動呢。”

說着還故意滑了一下喉結。

杜若蘭看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其實男女都會有,只是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而已。”

杜若蘭還不死心。

“他個頭竟然和元哥一般。”

在這片,元哥的身材大概是最高的男子。哪裏有女子有這麽高的個頭。

“我個頭比一般男子還要高。”

木蘭點起腳尖,比劃了一下。杜若蘭這個頭比她還矮上一頭呢。

“她手掌很寬,骨節那麽明顯。而且還沒有打耳洞!”

杜若蘭眼眶急得紅起來。

木蘭琢磨起來,來回踱步,最後定在她面前。

“若蘭,你是不是對思思有誤解啊?我記得她也沒得罪過你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杜若蘭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

“我..不是。”

“有什麽誤會說開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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