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
花陽再次擡頭看向佐北,他眉頭微微的皺起,印象裏這是第二次見到佐北皺眉,第一次是在兩年前的美國機場,突然的分離,大家都是沉默,跟在後面的佐北對佑南低聲說着,“保重。”花陽回頭看向他們,當時佐北皺着眉頭,眼神由佑南掃向自己。那是花陽第一次見到佐北這樣的神情。
花陽忽然想,他會不會也有一點點的不忍呢,雖然要殺自己的意志是堅定的,但必定佑南還是他的親生弟弟。這時他望向佑南的眼神是幽暗且無情的,像是告訴佑南自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花陽突然就想要流淚,她想,“佐北,就算這次你想要殺我,但我還是不想要你死。”
她忽然的靠近佐北,踮着腳在他耳邊說着。“替我告訴律時,我一定會去找他的。”說完花陽一個轉手,佐北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擺脫佐北,猛的蹲下。
剎那間,佑南一槍已經打在佐北的腹部。他松開手中的刀子,捂着肚子踉跄的後退着步子。
花陽蹲下時便覺得左手痛的已經受不了,只能伸出右手撿起地上掉落的□□,想要站起來卻一下沒有起來。
沖過來的佑南扶起花陽快步的走出巷子。這時花陽已經沒有力氣,整個人都是靠着佑南在行走。她覺得自己可以睡覺了,佐北受傷了,佑南是不會殺佐北的,所以現在誰都不用死了。
到巷口時,佑南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攤在牆角的佐北。 看到他捂着肚子上的傷,正看向自己和花陽,這時他不再皺着眉頭,張開了嘴,動了動,不知說了什麽。只是幾秒鐘,佑南便扶着花陽離開了。
剛走出一個路口,迎面就走來了巡邏警察,佑南腦子裏飛速的想着要怎麽辦。裝作被搶劫?不行,在美國自己和花陽現在已經是通緝犯,不能和警察交涉。佑南看了一眼倚在自己身上的花陽,現在自己腿受傷,花陽已經半昏迷。
佑南将花陽扛起來,順着原路返回,他盡量快步走着,但每一步都拉扯着左腿的傷口,它不停的在流血,佑南不怕痛只怕鮮血流在地上暴露蹤跡。
快到剛才與佐北厮殺的巷子時,佑南停住了腳步,将花陽慢慢的放了下來。
恐怕這次的逃脫會很難了!
佑南看到了來尋找佐北的人。他們也看到了佑南。雙方站在原地僵持了幾秒鐘,最後佑南做出選擇,他又扶着花陽轉回頭,迎向追來的警察,這恐怕是暫時最好的選擇了。“警察,我們被搶劫了。”
窩在牆邊的佐北,慢慢松開捂着肚子的手,看着鮮血一個勁的湧出來,臉上閃過一絲笑。
想起剛剛看到停在巷口處的佑南,他看自己的表情是略有怨恨的,左腿的血跡已經暈染了快到整條褲子,他用盡全力扶着半昏厥的花陽,而花陽雖然臉色蒼白但表情卻是安心,她一直舉着左手,血順着胳膊往下流着,到手肘處就一滴兩滴的落在地上。
聽到有人靠近,佐北掙紮着坐了起來,忍痛掏出腰後別着的槍,扔向了旁邊的垃圾堆裏。
下一秒巷口就跑來南宮家派來的殺手。
“他們有人?怎麽會是你受傷,又是木裏家嗎。”其中一人走近扶起佐北,向四周張望着。
佐北含糊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剛才差點就抓住他們,結果遇到警察,趕快通知老爺,他們已經落到警察手裏了。”
聽到這話,佐北愣住,慢慢擡起頭。
坐在警車上的佑南知道若是進了警局他和花陽也就是進了南宮家的監獄。這次沒有人能來救他們了。他轉頭看向花陽胸前的項鏈,就是兩年前木裏岚親自給花陽戴上的那條衛星定位器。這時的花陽靠在座位上,閉着眼睛,已經昏迷。
警察用對講機向總部彙報着抓到了逃犯,但是因為受傷,要先送往醫院治療。
佑南伸出手慢慢的接近那條項鏈,但卻因為猛烈的顫抖,只好用另一只手制住手腕。摸到那條項鏈的瞬間,花陽睜開眼睛。
“佑南,不行。”花陽伸出受傷的左手握住了佑南的手腕。
“花陽,只要拉下這個環,木裏家就會派人來救我們。”佑南低聲說着。
“你也知道那意味着什麽,我不想要複仇,只想見到律時,救出父親與母親,僅此而已。”花陽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說到最後眼睛已經紅了。
佑南只好放下手,整個身體靠在座位上,喃喃道,“我只怕,不能見到律時,我們就已經死了。”
“不會的,進了監獄,也許律時就會來救我們。”
在半路花陽和佑南就被轉移到救護車上。佑南一下車就已經察覺不對勁。果然,救護車并沒有開去醫院,而是直接開出了市區。
車子再次停下時,為他們開車門的是子林。
是一間郊區的小診所。
給他們送進屋後,子林就轉身要出去。
佑南已經猜出一二,便問“去哪裏。”
子林簡單的回答:“要解藥,這是最快的方法。”
佑南伸手拉住子林。
子林依舊面無表情,但這回也透着冰冷的質問,“難道你不知道,單家佐北最擅長的就是用毒嗎?你們肯定已經中毒了,叫醫生查毒、解毒還不如我去找他來的快,反正他已經受傷了不是嗎,他不是我的對手。”子林想要掙脫佑南,但佑南比想象中用力大。
佑南一直不放手,過了半天才低聲開口,“不會的,佐北不會在我們身上用毒的。”
子林見佑南表情堅定,稍微愣住。
果然,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沒有中任何毒,一旁的子林沉默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