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十二年前。到達美國境內,佑南和花陽四處躲避着警方。卻在一個月後,遇到單佐北。花陽從未想到,迎接她和佑南的不再是南宮家或是單家的殺手,而是單佐北。
看到單佐北後,确定站在對街那個人是佐北時,花陽渾身都在顫抖,她轉頭看旁邊的佑南。
這時的佑南緊閉着嘴巴,與佐北迎面慢慢擡起頭,他直視着對街的哥哥,慢慢用力的眼神中只是無所畏懼。接着,邁步站在了花陽前面。
隔在他們中間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街頭湧動的行人這時都是失聲的。
花陽隔着佑南看對街的佐北,面無表情的他眼睛裏沒有一絲情感。花陽知道,他是來殺自己的!
她伸出手抓住佑南的衣角,佑南慢慢向後握住她的手,兩人一同轉身就向後面的巷子跑去。
對街人群中的佐北也像豹子似的,竄出人群,快速躲過一輛輛車子,奔向他們。
行人紛紛看向他們三個,在還沒有發出驚嘆聲時,他們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近20分鐘的追逐後,花陽和佑南被佐北逼在一個死胡同裏,10米的距離,面對面站着,佑南還是把花陽拉在自己的身後,三人都因奔跑而急促呼吸着。
佑南、佐北、花陽都默默将手伸進衣服裏準備掏出武器。
這時旁邊二樓的窗戶被打開,一個中年婦女探出身子,看了他們一眼後伸手收衣架上的衣服。
他們都不動,直直的站着,氣氛緊張到凝固。雖然大家都沒有看向那個婦女,但是卻在聽着她收到第幾件,還有幾件才能關上窗戶。彼此都知道她關上窗戶那一刻,就是戰争的開始。
這時他們的表情都是不帶有任何情感的,任誰也看不出,這三個人是小時一起長大的朋友,整天黏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都要近十年了。且,其中兩個是親兄弟。
然而這一刻,他們各自的手都已經摸到了要殺對方的武器。
花陽這時已經不再顫抖,在和佑南奔跑的途中,她已經冷靜下來。
一年多的逃亡中,佑南從不提他是怎樣回來的,這恐怕比困在精神病院的自己還要艱辛上百倍,畢竟他還要在親情中做出選擇。佑南被單家召回去,八個月後在精神病院的高牆下等自己,那時他就已經不再姓單了。所以這一刻,花陽也告訴自己不要再把對面那個人看成是佑南的哥哥,“他只是想要我們死的殺手!”
随着關窗戶的聲音,佑南和佐北同時向對方沖出去,兩人都像是矯健的豹子,速度之快。
花陽看到佑南掏出了刀子,但是佐北手中握着什麽花陽甚至都沒有看到。她站在原地血液都沖向腦子。
佑南不是佐北的對手,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快,佐北十招就将佑南摔在後面,直奔花陽跑來。
花陽一邊後退着,一邊舉起手中的槍,本應該扣動扳機的她卻突然猶豫。
佐北就在花陽猶豫的瞬間制住她的手腕。随着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花陽的槍掉在地上。佐北舉起手中的短刀,就朝花陽的胸口刺去。
花陽這時才看到佐北手中的刀子已經沾上了血跡。她想看看佑南傷到了哪,但這也是奢望。
花陽右手被佐北制住,就用左手去握住刺來的刀子,握刀的手瞬間就流出血來。
佐北一下子停住了手中的力量。
“佐北……。”花陽忍着疼痛半仰着頭看向佐北。
“我會給你個痛快的…………,花陽。” 冰着臉的佐北額頭的青筋都爆出。
這時,佐北的腳下一聲槍響。
那個女人收衣服時,與佐北的厮殺佑南選擇了刀子。他不得不掏出別在腰間的□□鳴槍警示。此時他站在佐北身後5米處舉着□□。
看到了站在對面的佑南,花陽才放下心來。“太好了,只是傷了腿。”
佐北瞬間就拎着花陽轉了一圈,将她擋在佑南面前。
“哥……。”佑南喊了一聲,就說不出別的話來。
佐北比花陽要高出半個頭來,而現在佐北的雙手都在牽制花陽。依佑南的槍法射殺佐北的頭部是不成問題的。
花陽忍着劇痛,手還是握着佐北刺向自己的刀子,她背對着佑南,所以不知道佑南的表情是如何的,但花陽知道,這一刻對他來說是艱難的。自己在面對佐北時都有所不忍,更何況是親弟弟的佑南。
這時,花陽後悔自己在剛才沒有開槍,現在這個扣動扳機的動作,要佑南來做。
小時他們參加的宴會總是漫長且無聊的,花陽也一定會提議擺脫侍女們出去玩,當然,所謂的‘出去’充其量也只是府邸的花園罷了。然而每次被抓,挨罰的總是佐北。
佐北小時候就是他們六個中最沉默的人,從不多說話,也不表露太多喜怒哀樂。所以,在大家都不能說出主謀是花陽時,也總是他出來領罰。
那時,他們五個會站在一旁看着被罰着做俯卧撐的佐北,一點內疚都沒有,有時還會大聲幫着數數。
現在,花陽手上傳來的劇痛,是對面執刀刺向自己的佐北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