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井住着只蛇精病EP07

就好像泡在溫泉裏,熱水将肌肉的酸痛蒸發出,滿身的疲倦一掃而空。衡久還沉浸在這樣的舒爽之中,就聽耳邊低沉的男聲滿含別扭地道:“好了!”

衡久睜開眼,看見離得極近的男人,耳尖泛着紅,俊朗的面上全是別扭,一臉羞澀卻極力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雙手抄兜,砸吧了兩下嘴,羞惱地瞪着她道:“看什麽看,傷都好了,還回味呢!”

就這麽幾秒鐘的口對口人工呼吸……有什麽好回味的!

衡久嘴角微抽,實在不知道該不該道謝。

男人冷冷一哼,傲慢地道:“怎麽,以為我非禮你?少自作多情了!”

衡久淡淡地道:“多謝相救。”

那冷淡又疏離的語氣,噎得男人面色沉郁。

面壁的三個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段铮手裏的小鏡子,欣賞得津津有味。

衡久身上的燒傷就這麽奇跡般痊愈了,肌膚光潔如新,連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甚至經年舊傷留下的疤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就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

男人不滿地看着她衣衫褴褛的狼狽模樣,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嫩嫩的,在黑色衣料的映襯下,更顯動人。

男人摸了摸發癢的鼻子,打了個響指,層層布料倏然出現,環燒着衡久将她嚴密包住,裹得如同阿拉伯婦女,除了倆眼,一點皮膚都沒露出來。

衡久額角青筋直跳,費力地扒拉開蒙住口鼻的厚布,深深吸了口氣,委婉地開口:“這一身行動太不方便,能不能……簡單一點?”

男人不滿地哼了聲:“真是拿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沒辦法!”

說着揮了揮手,衡久身上的阿拉伯衣裙就變成了一副輕薄的铠甲,連燒壞的登山鞋都變成了配套的漂亮戰靴,活脫脫一個古代女将軍的打扮。

雖然隆重又奇葩,衡久還是放棄了掙紮,理了理袖口,滿頭黑線地轉過身問:“你們怎麽樣了?”

段铮眼珠一轉,立即痛苦地往地上一躺,捂着胸口虛弱地呻。吟:“我、我怕是……不行了,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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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悲壯的表情,那氣若游絲的小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快死了呢。

唐柏潤十分不捧場,推了推眼鏡,雙眼放光地盯着男人:“太神奇了,我能不能……”

“不想死,就閉嘴!”

唐柏潤認真想了想,覺得死了的話,想知道的那些東西就再也沒機會尋求答案了,只得悻悻地閉上嘴巴。

邱晔戒備地看着他:“你是誰?”

男人漫不經心地掃視他們一眼,高傲地昂着頭,不屑地哼笑:“驅魔劍邱家,斬妖刀段氏……怎麽出了你們兩個廢物!”

邱晔臉色一沉,眼中霎時布滿冰寒。

段铮沒皮沒臉地笑起來:“敢問前輩出身何處?”

男人雙手背後,傲然挺立,一臉恩賜的表情道:“愚蠢的凡人……算了,你們叫我王哲吧!”

段铮心裏迅速轉過無數念頭,谄媚一笑:“原來是王前輩,還請前輩多多關照……”

王哲若有似無地瞥了衡久一眼,洋洋得意地道:“好說好說。”

段铮欣喜地湊上前,滿懷期待地等了又等,忍不住開口催促:“所以前輩,我這傷……”

王哲皺了皺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段铮只好厚着臉皮撅起嘴:“那啥……前輩您也親我一下呗!”

衡久:“……”

邱晔:“……”

王哲一副看變态的眼神瞪着他,不可思議地問:“你讓本……你讓老子親你?”

段铮谄笑着求親親:“沒關系,我不介意将初吻獻給前輩……”

“老子介意!”王哲一腳将他踹回牆角,“狗帶吧死基佬!”

衡久實在看不下去了,幹咳一聲道:“還請前輩救人救到底,我這幾位朋友,身上傷勢都非常嚴重,若不及時治療,只怕……”

王哲擰着眉頭:“你叫我什麽?”

衡久愣了愣,遲疑開口:“……前輩?”

王哲憤怒地瞪着她:“誰是你前輩!”

“那……王先生?”

“這麽生疏,我可不幫陌生人!”王哲一臉傲嬌,抱胸靠在牆上。

衡久忍了忍,虛心求教:“還請……提點一下。”

王哲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寵溺口吻:“算了算了,喊我王哥哥吧!”

衡久:“……”

衡久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個“哥”,開口道:“請王哥幫幫我的朋友。”

王哲勉強滿意了,懶懶地伸出手,指尖捏着一枚丹藥,漫不經心地一彈,嗖地飛進了邱晔的口中。

段铮頑強地爬了回來,笑嘻嘻地張大口,迫不及待催促道:“該我了該我了!”

王哲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指尖微微用力,丹藥狠狠砸在了段铮的門牙上。

“抱歉,手滑。”王哲毫無誠意地道歉,惡劣地笑了起來。

段铮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捂着門牙,一臉郁悶地撿起地上藥丸,吹了吹塞進嘴裏,然後連忙坐下調息。

等幾人休整好,已經徹底恢複了過來。王哲給的藥效果很不錯,邱晔和段铮只覺得體內精氣說不出的充沛,修為也更上了一層,更別提身上的傷,立馬就好了大半。

衡久掏出玉佩,走到大廳中央曾放置石雕金烏的地方,和地上圖騰仔細對比。

段铮笑道:“看來出口就在這兒了,和玉佩上的蟠龍圖案一模一樣。”

“龍?”王哲嗤笑一聲,“不過是條堕入魔道的臭蟲,也配稱龍?”

衡久微微一驚:“這不是龍?”

王哲懶懶地開口:“仔細瞧瞧,它的腦袋上無角,身下兩爪,別說龍了,蛟都不是!”

段铮細細打量,沉聲道:“難不成是水虺?”

邱晔點頭:“是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想必也不全是蛇,而是染了魔氣受水虺驅使的蚯蚓。”

唐柏潤皺眉:“蚯蚓怎麽可能那麽大,基因突變嗎?”

王哲扭過臉問衡久:“你們出任務帶這麽一朵奇葩有什麽用,當吉祥物嗎?”

衡久眼神一閃,疑惑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們出任務?”

王哲登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才傲慢地哼道:“這天下事,只有我想知道,沒有我不知道!好了好了,你們還想不想出去?”

話題轉得十分生硬,讓衡久心中愈發懷疑。

段铮連忙上前,毛筆在圖騰上虛畫,一陣光芒閃過,地磚緩緩打開,露出一條黑暗的通道。

“前輩請。”段铮退後,恭敬地讓他先走。

王哲銳利的眼睛看向他,了然地冷哼,拉住衡久,攬着她率先跳了下去。

衡久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墜入了黑暗,失重的感覺讓她掌心一片潮濕。

“一條成了精的臭蟲,怕什麽!”黑暗中王哲輕斥,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淡淡的關懷,讓衡久瞬間按下心來。

腰上忽然一緊,衡久被打橫抱着,穩穩地停住了下落的趨勢。

“咳,可以放我下來了……”

王哲登時炸毛:“我知道,你以為我想抱着你啊,重死了!”

衡久嘴角微抽,雙腳落地,識趣地沒有繼續刺激他。

上方傳來破空之聲,王哲忙拉着她閃到旁邊,同時不忘腳尖一勾,段铮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哎喲我去,誰?誰絆了我?”

王哲擡頭望天,若無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衡久皺眉:“手電都扔了,有沒有辦法生火?”

一聲清脆的啪,四周燭臺上倏地竄起了火苗,将周圍照得一派通明。

唐柏潤腰上綁着繩索,被邱晔緩緩放了下來。

衡久打量周圍,指着壁畫道:“果然如邱晔所說,這上面刻的都是蟾蜍,是不是代表了月亮?”

邱晔點點頭,幾人沿着通道繼續前行。王哲緊挨着衡久,有機關就動動手指,那閑适的模樣,簡直像逛自己花園,埋伏的重重危險對他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一路順暢地來到大廳,第二層比第一層還要大,密密麻麻的,無數白玉兔子圍攏着中央巨大的玉蟾石雕。

幾人剛剛踏入,就覺得無數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唐柏潤閉了閉眼,疑惑地問:“為什麽古人要制造出這些東西來?”

段铮淡淡地道:“日月星辰本就蘊含着無窮的力量,高句麗受中原文化影響頗深,自然也跟着崇尚這些。他們借金烏來代表日,借蟾蜍象征月,為的,是利用日月之力來鎮壓底下的怪物。”

唐柏潤點點頭,驚嘆道:“那它們為什麽會活過來?有特殊機關引發嗎?”

段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開口:“你還沒斷奶嗎?哪來的十萬個為什麽!修道、術法、符陣本來就博大精深,哪能一時半會兒解釋得清?”

唐柏潤無辜地道:“知識是無涯的,活到老學到老,跟斷沒斷奶有什麽關系?”

“行了。”邱晔沉聲打斷他們,直接問道,“前輩有沒有辦法打開機關?”

王哲斜了他一眼,一副你這不是廢話麽的表情,哼了聲,猛然張口怒吼,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整個二層,那些兔子登時遇到天敵般,滿屋子亂竄,轉眼就逃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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