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外二篇:私情(下)
許多誤會委屈,說開了便好,先前一直如鲠在喉的心結,也就着這機會一并解了。殷衣同殷雀絮絮講了許久,又将自己說累了,困倦地依在殷雀身上打了個哈欠,恹恹道:“我再睡一陣……起來再喝藥。”
殷雀小心翼翼地将殷衣掖進被子裏,頗有些束手無策,半晌才俯身吻在殷衣頰側。
殷衣伸手去勾殷雀脖頸,呢喃道:“……一起。”
殷雀低笑一聲,終于敢正大光明說出來:“哥哥怎的這麽粘人……”
殷衣眯起眼,也笑,懶洋洋地道:“只粘你。你倒是說說為什麽?”
殷雀望他一陣,抵擋不住地去捂他眼睛,不自在地道:“……睡吧。”
殷衣只是笑,笑得殷雀耳根發熱,惱羞成怒地擡手将他按在自己胸膛上。兩人相互依偎,芥蒂全消,溫情密意。
舒心的日子總過得飛快。昨日才是初秋光景,一不留神竟已深冬。
江南這年下了兩場雪,冷得前所未有。殷衣本就因着在孕中極易疲累,這下更是連房門也懶得出。殷雀又不得空閑,難日日陪他,他只好成日窩在書桌邊,揣着袖爐在懷中,慢慢地看書。
照這架勢,只怕家中藏書遲早要被他閱盡。
這日天氣不好,天上自辰時起開始飄雪。殷衣在房裏待得久了,書也看厭了,幹脆撐着下巴看起雪來。想想這是今年第三場雪了,不由十分新奇地站起身,想要去院子裏看看這雪。
他已有身孕三月有餘,此時肚子鼓出一個柔和的弧度,彎腰十分不便,于是連鞋襪也懶得着,随手摸出一件大氅披上,便推開房門,扶着腰慢慢走到檐下。
雪不大,細細碎碎地在院中鋪了一層。殷衣難得起了少年心性,直接踩在雪地上,伸出手要去接飄落的雪花。
他緊緊盯着即将落進掌心的那片雪花,一點冰涼才觸到手掌,他還來不及欣喜,卻被人抄起腿彎抱起來了。
殷衣破天荒的有點心虛,小聲叫道:“……殷雀。”又欲蓋彌彰地轉移話題道:“怎麽今日這麽早回來?”
殷雀不為所動地答道:“不早點回來怎麽能趕上哥哥出來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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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衣望見他下颔緊繃,顯是動怒了,手上抱人的動作卻小心輕柔,不由服軟道:“殷雀……我錯了,莫生我氣。”
說話間已進了房,殷雀小心将殷衣放在榻上,聞言嘆道:“長輕——”卻也不知怎麽勸他,只好半蹲下來,以手掌攏着那雙沾了雪水的腳。
殷衣對寒冷頗為遲鈍,這會兒被殷雀溫暖的掌心罩着,才後知後覺地打個冷顫。他低頭看着殷雀,發一陣呆,突然福至心靈般低聲許諾道:“我以後會注意的……”他似乎也不好意思起來,擱在殷雀掌心的腳趾都泛起粉色,微微蜷縮起來。
殷雀自下而上地望着殷衣,空出一只手貼在他隆起的腹部上,低聲道:“哥哥想出門,同我說一聲就好,冒雪出房,小心又着涼了。”
殷衣的手還是冰涼的,貪戀溫暖一般圈着殷雀的手腕,只漫不經心地應下。又去拉殷雀起來,要依到他懷裏。
殷雀順勢環着他的腰身,附身親一親他,無奈笑道:“哥哥在家裏待得無聊了?”
殷衣搖搖頭,擡手攀着殷雀肩膀,“……只是想你罷了。”他說出口了反倒害羞,眼尾漫上一點殷紅,容色豔麗。
殷雀被他撩撥得心頭一燙,不由以手掩着他一雙眼,嘆道:“哥哥怎麽這時候來招惹我……”因殷衣有孕在身,兩人已有三月多的時日未行房。此時殷雀仍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委曲求全地又讨一個吻,可憐巴巴地磨蹭着兄長的唇珠。
殷衣拉下殷雀的手,極自然地與他十指相扣,呢喃道:“我問過蘇并沉……”他錯開視線,不與殷雀對望,“他說三月已過……可以……”越說越小聲,耳根都染上緋色。
殷雀卻聽得一清二楚,一時耳畔只剩心跳如雷,不禁攬住殷衣,珍而重之地吻住他。
這一吻溫柔又漫長,情難自禁,相得無間。殷雀趁着殷衣迷蒙,動作輕柔地将他按在床上,不忘在他腰後墊兩個軟枕。
殷衣的一頭黑發散在身後,大氅早被殷雀解了扔在一邊,小衣也被除了,這時只剩身上一件雪白中衣半遮半掩着。他臉上仍是緋色,辨不清是羞或情動,見殷雀在看他,下意識想要并起雙腿,卻被強硬地分開,只好無措地抱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眼睫不安地扇動。
殷雀從床頭摸出一小盒脂膏,拿手指勾了些出來往殷衣穴口上揉。殷衣驚喘一聲,不自禁地向後躲了一躲,卻被殷雀握着腳踝又拖了回來。
“才三個月……”殷雀手上動作不停,往穴道送入一指,柔軟溫熱的穴肉立即纏上來,渴水一般吸吮着,“哥哥怎麽就想我想成這樣?”
“不……”殷衣仰着頭喘息着,聲音打着顫,“你……”
“嗯?”殷雀有求必應地應一聲,湊過去觑他兄長的神色,又添了一根手指抽插着,“我怎麽了?不是哥哥先前說想我嗎?”那穴道受不得這樣的蹂躏,抽泣般泌出清液來,将殷衣的大腿染得一片水痕狼藉。
殷衣咬着下唇忍受着,擡起一只手去摟殷雀脖頸,語調散亂,“你倒是……進來啊……”
殷雀從中聽出一點委屈,不由又笑着過去吻他,飛速将自己和殷衣都脫了個精光。肌膚相貼,是同樣被情欲燒得滾燙的溫度。
被真正進入時,殷衣反倒慌得厲害,無意識地落下淚來,哽咽着叫:“殷雀……”
“我在,”殷雀小心翼翼地親吻他頰側,不敢壓到他的肚子,“哥哥莫怕。”他不敢太過用力,只好幅度極小地往裏頂弄着,一邊故意調笑道:“哥哥做甚麽咬得這樣緊,舍不得我麽?”
殷衣被他逗得滿面潮紅,倒終于笑了出來,附在殷雀耳邊軟聲道:“是太久沒見你了……”
殷雀被勾得一窒,眼睛都紅了,又不敢真的怎麽着他兄長,只好咬牙切齒地碾磨着穴道中最敏感那塊穴肉。
殷衣被逼得喘息不止,下意識地護着腰腹,驚叫道:“輕……你輕些……!”
殷雀空出一只手覆上殷衣的手背。他自年少起的所有渴求,此刻都在他懷中,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不由放慢動作,拖着聲音喚道:“長輕——”
“……嗯……”殷衣長長呻吟一聲,半閉了眼靠到殷雀肩窩邊,突然也低低叫道:“……沉寒。”
殷雀一怔,笑着應一聲,托着殷衣的大腿來回抽插。濕軟的穴道愈發絞緊,殷衣在殷雀背後留下幾道抓痕,嗚嗚咽咽地要他慢些。
殷雀這時候哪裏肯聽,竟又加快了速度,伸一只手去揉按殷衣挺立着的乳尖,低聲哄道:“哥哥,再叫我一聲,嗯?”
“嗚……沉寒……沉寒……!”殷衣無力地搖頭,啞聲叫道,“不要了……”
殷雀被痙攣的穴道咬得腰間一麻,狠狠向裏頂弄兩下,在殷衣高潮的同時也射在甬道裏。
殷衣累得眼皮都快擡不起來,卻摸到殷雀的手,要與他十指交扣,喃喃道:“殷雀……我冷……”
殷雀用被褥将他裹起來,聞言想也不想便道:“我去添些碳來。”
殷衣卻不肯松手,蹙眉瞪着殷雀:“……不準去。”支吾半天才低聲道:“過來抱我。”
殷雀喜笑顏開地自身後抱緊殷衣,在他頸邊蹭一陣,不由開始輕咬他的後頸。
殷衣困得不行,微微掙紮兩下,聲音又輕又軟,“做甚麽鬧我……”他已然迷糊了,說的話也是平日斷不肯說出口的:“貪得這一時……以後還有那麽長時間呢。”
殷雀只好安分地收緊懷抱,自覺此刻已是十分的圓滿。
窗外雪還未停,今年年末下了這麽多場雪,明年一定會是更好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