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立馬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我個人覺得吧,若是一個人,想要替另一個人頂罪。要麽有把柄在那個人手裏,要麽是她對他愧疚,欠了另一個人什麽,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償還。”

顧升站起了身,“我們走吧。”

“去哪裏?”

“去見李秘書。”

……

辦理了一系列手續後,南山和顧升終于見到了李秘書。

李子怡憔悴了不少,眉眼之間,盡顯憔悴。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是我鬼迷了心竅。”

南山見她低着頭,兩只手交叉相握着。

“你是在替那個人道歉吧。”

李子怡有一瞬間的慌亂,手松開又緊握在了一起,轉而又恢複了鎮靜。

猛地擡頭反問,“你在說什麽?”

南山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又追問道:“那本黑皮筆記本,也是他給你的吧。”

李子怡微微瞪大了眼睛,想不通南山是從何得知了日記本的事情。

“你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總之,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而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她的唇角帶着一絲無可奈何,又解脫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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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南山無論問什麽?李子怡俱是不回答。

從進入這個房間,都沒有說話的顧升開口了。

“李秘書,你不回答也沒有關系。只要他一日待在我的公司,總會露出馬腳。”

保持了許久沉默的李子怡喃喃道:“事情都結束了,真的是我做的。”

她一臉堅定地看着顧升,拼命想要他認同他的話。

顧升勾了勾唇,“謝謝你,我此時才敢确定他真的在我的公司。”

若是不在,她定會同南山問話那般,保持沉默。

……

顧升回公司後,私底下派人調查起了李子怡,包括她的身邊人。

她這些年經歷的事情,有一點特殊之處,都會一一上報。

由于時間跨度大,調查起來耗費的時間較長,大概十天才會出結果。

……

今日南山起遲了,趕到公司的時候,滿滿當當都是等電梯的人。

讓她頗有些望而卻步。

她如今作為顧升的私人助理,并不需要打卡上班。

從某個方面來說,上班時間相對自由。

因此,她退到了一邊,打算等人少了之後再上去。

她朝大廳的大鐘望去,看現在的時間。

收回視線時,看到走路一拐一扭的男人,朝電梯的方向走來。

他走路的姿勢着實怪異,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看樣子,不像是腿受傷了,倒像是……南山視線往下移了移,又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難道會是他?

走近時,南山完全看了他的相貌,愈發覺得眼熟,這個人她一定在哪裏見過。

大約是她的目光太有穿透力,那男人摸了摸板寸,問道:“你一直看我幹嘛?”

南山坦然地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眼睛一亮,好俗的搭讪方式,他喜歡。

她倒是真的仔細回憶了起來,不确定地報了個名字出來:“韓雲嘉?那天在監控室見過你。”

“是你啊。”

聽她一說,韓雲嘉也有了那麽一點印象,不過那天他并沒有同她說話。

“我叫南山,”她自我介紹道,又看他不急不緩地樣子,好像壓根就不害怕遲到,愈加覺得可疑了。

全勤很重要,在奧斯公司的規矩是,遲到時間越長,扣得公司越多。

“你好。”他笑了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正好下一班電梯來了,剛好能坐滿餘下的所有人。

韓雲嘉走到門口卻遲疑,上前一步後,又退了出來。

“你不進來嗎?”南山頗有些關心的看着他,“已經遲到了。”

“不了。”

他擺了擺手。

電梯門慢悠悠合上了,他的臉漸漸消失在了南山的視線裏。

她立馬就沒了笑意,該盡早和他進行肢體接觸才是。

……

到了辦公室門口,手擡起剛要敲門。

裏頭有人率先将門開了,是新來的溫秘書。

溫秘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叮囑道:“總經理正在打電話,進去的時候輕點。”

新來的溫秘書走的是禦姐風,大波浪紅唇,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走的風生水起。

辦事也雷厲風行,不同于李秘書的軟萌風。

“哦。”

南山乖巧地點點頭。

她總覺得,溫秘書對自己好像有那麽一點成見,偶爾望過來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這事兒,她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溫秘書還是長得蠻賞心悅目的。

南山進去時,顧升剛挂了電話。

他看了她一眼,“你遲到了。”

南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并無什麽不虞。

她說:“我好像找到那個被我踢到蛋蛋的人了。”

一陣風吹了進來,吹得顧升桌上的文件飒飒作響,就快要掉到地上。

顧升似是沒有看見般,直愣愣地站着。

還是南山眼疾手快,拿起了一邊的訂書機,壓在了上頭。

她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呢?”

顧升面無表情,嘴角微微抽搐。

他問:“你真的去男廁所偷偷觀察……”

剩下的話,他難以啓齒,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并不說話。

“我很純潔的。”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

顧升轉過了臉,滿臉的不信。

“估計我剛進男廁所就被當做變态抓起來了。即使我偷偷安裝了攝像頭,我們公司那麽多人,我哪看得過來啊。這錢我還得找你報銷對吧。”

南山同他探讨起了這事兒能成的可能性。

顧升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扶了下額,難以直視的樣子。

但又忍不住打趣道:“一個都沒看過?”

“有那麽一次,差點就……”

南山想起上次變成花灑時的場景,那時是真的差一點點了。

若是不阻止,顧升裏裏外外都會被自己看光。

說道一半,她才發覺說錯了話。

顧升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向她走近了一步。

“是蕭然嗎?”

“不是。”

他語氣有一點咄咄逼人,又向前走近了一步。

不知為何,聽到她那般說,他心裏有點不爽。

倆人的臉湊得極近,彼此的輕輕的呼吸都可聞。

南山自是說不出口那個人是他,他若是細細探究起來,自己還要想更多的理由去解釋。

她實在不想浪費腦細胞。

視線微微上移,能見到他的桃花眼,平日裏都帶着笑意,今日她從中見到了一絲侵略性。

和她玩什麽霸道總裁的戲碼。

南山內心冷笑,沒有往後退。

自己距離牆壁還有幾十步的樣子,是沒有被牆咚的機會了。

倒是……

南山雙手合掌,重重推了顧升一把。

順便隔着質地良好的襯衫,不留痕跡地摸了他的胸肌一把。

一了當時作為花灑的願望,手感不錯,稍許有些硬。

顧升對她這個動作始料未及,倒退了幾步,正好靠在了牆壁上。

南山趁熱打鐵,快速前進,一踮起腳尖,一手撐着牆壁,另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她邪魅一笑,“男人,你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顧升反應過來後,無比配合,“接下來你想幹嗎?”

南山一愣,他不走劇本,讓她不知道怎麽走下一步了。

她收回了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不幹嘛。”

顧升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他仍是靠在牆上,左腿微微彎曲,将重心都放在了右腿上。

他問,“你的懷疑對象是誰。”

被問道正事,南山收回了笑嘻嘻的表情。

她清了清嗓子答道,“是監控室的韓雲嘉,今日見他走路頗有些怪異,又不似受了傷的樣子。”

“下午,我讓溫秘書陪你去一趟監控室。”

他眸色一暗,想得比她多了一層。

南山口中的韓雲嘉,是在監控室工作的。

最了解熟悉公司的哪個地方安裝了攝像頭,哪個地方是監控死角,可以穩穩的避開。

若是實在避不開,還可以在他們來檢查之前,事先剪輯或者換了錄像。

得了顧升的許可,南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思索着怎樣才能同韓雲嘉有肢體接觸。

……

午飯過後,溫秘書就帶着南山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裏只有眉目清秀的樓烨棋在,而韓雲嘉則不見了蹤影。

南山來這裏的借口是:顧升的鑰匙扣掉在了公司的某個角落,她替他看一下監控,看是否被人拾了起來。

樓烨棋問:顧總掉在了哪裏?能否具體說出幾個地方來。

“他不記得了。”

他仍是好脾氣,“是在哪個時間段掉的?”

“大概,這一周左右的時間吧。”

南山想在這監控室多待一會兒,等韓雲嘉過來。

“可以再具體點嗎?”

“七天內。”

良久,樓烨棋才說出一個“好”,

坐在椅子上,調出了這七日的監控錄像。

南山轉頭對站在門邊的溫秘書說,“溫秘書,你先回去吧,這事兒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不能耽誤了你的工作。”

溫秘書點點頭,立馬轉身離開。

過了大約十分鐘,她等的韓雲嘉終于到了。

韓雲嘉見到她時頗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

難道是妹子對他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嘛,就直接找上了門。

他頗有些為難,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沒辦法,優秀的人,就是那麽受歡迎。

“有一點事情。”

南山現在坐的是韓雲嘉的位子,盡可能的多接觸他使用過的物品。

她咳嗽了一聲。

韓雲嘉見狀,主動說道,“我給你倒杯水吧。”

“謝謝你。”等的就是這句話。

一次性杯裏裝了大半杯水,不容易灑出,溫度剛剛好,不燙。

南山站了起來,接過的時候手一滑,水杯往韓雲嘉身上傾斜,撒了小半杯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

她連連道歉,樓烨棋貼心的将放在桌前的紙巾遞給南山。

她刷刷地抽出幾張,在他半濕的t恤上擦拭着。

力道有些重,韓雲嘉不好意思讓她擦,忙搶過了紙巾。

南山沒有勉強,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恰在此時,有一個拿着紙袋子的女孩走了進來。

戴了一副眼鏡,文靜的模樣。

“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青青”韓雲嘉介紹道,又轉頭看向李青青,“這位是總裁的私人助理,南山。”

李青青點了點頭,相互道了聲好,權當做打過了招呼。

自顧自地将紙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了兩個便當盒。

“今天起遲了,湊合着吃吧。”

“一定很好吃,辛苦了。”

韓雲嘉充滿期待地打開了蓋子。

一股食物的香氣在監控室蔓延開來,饒是南山已經吃過午飯的,也勾起了一絲饑餓感。

清炒蝦仁卷心菜,耗油雙菇,金針菇炒蛋,還有三個紫米飯團。

比南山想得要清淡得多,但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青青好厲害。”

南山由衷的誇道,專程來男朋友公司送飯,蠻累的。

作為一個沒有點亮廚藝技能的人來說:這樣的女孩子,想娶。

許是南山崇拜的目光太明顯,李青青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臉,友好地笑笑,“我可以教你啊,很簡單的。”

簡單嗎?

南山想起當年興致勃勃第一次下廚,做了盤炒青菜放在桌上給許女士品嘗,她不過去卧室換了件衣服,那盤菜就不見了蹤影。

她以為許女士給力的吃完了,轉眼就在垃圾桶裏看到了她的廚房處女作。

許女士語重心長地跟她說:我還想多活幾年。

別人下廚最壞結果是炸廚房,而她直接要命。

自此,她再也沒有下過廚房。

李青青看了眼吃的不亦樂乎的韓雲嘉一眼,“如果不是他最近吃壞了肚子,要吃些清淡營養的,我才不樂意給他送呢。”

咦,南山看了韓雲嘉一眼,難道他真的是拉肚子。

韓雲嘉三五下就把便當給解決了,大概有些噎到了,起身去飲水機旁倒水。

李青青走過去收拾起了便當盒,啪嗒一聲,筷子掉到了地上,她毫無反應,呆愣愣地站着。

“怎麽了?”

南山和樓烨棋幾乎異口同聲。

李青青沒有說話,指了指椅子上,倆人望去。

淺黃色的椅子上,有血。

三人又齊齊往向韓雲嘉的屁股處。

他今日穿了條黑色的沙灘褲,仔細看,也能辨認出暗紅色的血跡。

韓雲嘉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三臉懵逼。

樓烨棋:女的?

南山:大姨媽?

李青青: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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