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洞房抓賊

晚飯的時候,畢老爹如願以償的吃到了餃子,楊柳撈了三大盆,蘸着蒜泥香醋,他吃得比早上還撐。

畢容安也吃得不少,他小妻子的手藝真沒話說。

晚上天剛擦黑,畢容安便開始燒熱水,西屋隔間有個大木盆,他燒了兩大鍋水,用大桶提了進來,全數倒進盆裏,又提了一桶冷水兌上,這才出了隔間對楊柳道:“都弄好了,進去洗吧!”

怕她尴尬,又體貼的出了西屋,關上了房門。

楊柳确實也想好好洗一頓,便拿了幹淨衣物進了隔間,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這個隔間居然有點現代衛生間的影子,特別是那下水道的處理方式。伸手試了試水溫,稍稍偏燙,喜道:“可以多泡一會兒!”遂脫了衣服慢慢坐了進去。

畢容安出了西屋,坐在堂屋地爐邊,陪着畢老爹一塊兒用吊壺燙熱茶,畢老爹端着個小砂壺,吱溜一口下肚,好不惬意,半眯着眼哼曲兒,不時偷偷看一眼兒子。

又坐了片刻,畢老爹突然抻了個懶腰:“不行,今日吃得實在太多,這一時半刻消不下來,這樣,我去後山看看套子陷阱,不管有沒有獵物,我今晚都不回來了。”說完便起了身。

以前父子兩也經常晚間出去,困了便在後山發現的一處山洞裏過夜,時間一長,那山洞裏也置放了被褥柴火,鐵鍋石竈,米面吃食。因此畢老爹這麽一說,畢容安也沒多想,點點頭同意了:“那爹明日早些回來!”

畢老爹斟滿小茶壺,端在手上用大拇指按緊壺蓋,來到院中丹田稍稍運氣,輕喝一聲便越上了屋頂,再借着登勢,竟直接躍到山腳的樹梢上,幾個縱跳,沒入了山林。

楊柳泡了個熱熱的澡,祛了寒氣,換了身素色幹淨裏衣,外頭又穿了件貼身小夾襖,這才抱着一堆要洗的衣物出了隔間,她可沒打算真要畢容安幫忙洗衣服。

畢容安卻掐着點兒進來了:“洗完了?”剛好同她打了個照面。

“你怎麽知道我洗完了?難不成你能掐會算?”楊柳稀奇得很,今日一天過下來,他每次都來的恰到好處。

“我耳力過人,聽得到。”畢容安剛說完便覺不妥,果然,楊柳一下抱緊了衣服,原本被熱氣蒸的紅撲撲臉蛋又添了一層緋色,水潤潤的嘴唇抿了抿,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從他身側鑽過去,将髒衣物放進牆角的木盆裏。

“柳兒,我不是那個意思……”畢容安解釋的很牽強,方才畢老爹走了以後,他全部心思的确都在楊柳這邊,忍不住就往西屋瞟。

“越描越黑!”楊柳輕斥,帶着羞意。

“柳兒……”畢容安低低喚了她一聲,聲音略有些沙啞。楊柳正坐在炕邊打理濕發,貼身的夾襖襯得纖腰盈盈一握,一雙白嫩玉手拿着布巾輕輕擦着,細膩柔滑的胳膊從略寬的袖筒裏露出來,晃得他喉頭發緊。

這屋裏此刻全是她沐浴過後的幽香,鑽進他鼻孔裏,撩撥着他的心。

也不知怎地,他就到了楊柳旁邊,赤着一雙眼盯着她,目不轉睛。

楊柳擡頭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事早晚都要發生的,紅着臉用腳踢踢他,嗔道:“看着我幹什麽?還不快去洗澡?髒兮兮不準上炕。”說完低頭繼續擦頭發。

經過這一天相處,這畢容安給她的感覺是老實沉穩,勤勞本分,再加上顏值過硬,懂得疼老婆,如果說滿分是十分制的話,他已經甩了及格線一大截了。她本就要求不高,如今這樣,倒比她原先的期盼只增不減,若是今晚畢容安想做成這夫妻之實的話,她自然是同意的……

趁楊柳這東想西想的功夫,畢容安早已就着她的洗澡水沖了個囫囵澡,三兩下洗完,用塊布巾圍着腰部就出來了。

楊柳聽見動靜,扭頭這麽一看,剛平複下去的臉又紅了回來,結結巴巴道:“你……你不冷嗎?”可能是古代人電視電腦手機看得少的緣故,她竟然在昏黃的桐油燈下都能看清畢容安胸膛上的一滴水斜斜的滑向了三角肌,沒進布巾裏。

楊柳的喉嚨明顯咽了一下。

“我自幼便火氣大,又常年習武,就是光着膀子在雪地裏過上半日也是不覺得冷的。”畢容安一邊說一邊坐到了她身邊,接過她手上的布巾子,柔聲道:“我來幫你擦。”

楊柳的心漏跳了一拍,天,他知不知道這是引誘?知不知道?

待畢容安的大掌輕輕替她搓揉頭發,她明顯感覺自己呼吸急促了,臉紅的估計可以磕個雞蛋。不敢擡頭,低頭東瞅西瞅。沒注意畢容安身體越來越低,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娘子!”

那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一絲懇求,一絲渴望,如同春雨般潤進她的耳,落到心尖尖上。

楊柳垂着眼不敢看他,軟軟的回了一句:“夫君!”

意思已經很明确了,畢容安心頭一跳,大膽的握住了那雙白嫩小手,湊到嘴邊親了親。

他的唇熱熱的,楊柳的手抖了一下,蜷在他的大掌中動也不敢動,畢容安無師自通的将她一雙手臂拉過來圈住自己頸項,楊柳不得不和他面對面。

“柳兒……娘子……”畢容安呢喃着楊柳的名字越湊越近,近到兩個人的呼吸融為一體……

楊柳從來不知道吻真的可以醉人,待她好不容易喘着氣呼吸新鮮空氣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扒了個精光,畢容安像一頭等待出擊的野獸,渾身充滿爆發力。

“你輕一點兒……”這是楊柳最後說的一句完整話。

冬日山村的夜晚靜谧又漫長,畢容安整個上半夜都将心思擱在了楊柳身上,花式開墾,一次次試探底線。楊柳累得嗓子都啞了,後半夜沉沉睡去的時候模模糊糊的想,莫不是他在報白日的使喚之仇?

畢容安餍足的盯着懷裏累極沉睡的人,神情中滿是愛憐,這是他的妻,他以後要守護一輩子的妻。低頭親親楊柳的臉蛋兒,替她掖好被角,彈指滅了燈盞,相擁睡去了。

“日他娘的終于完事了……凍死老子了。”院外十米外的大樹上,李平蜷縮在枝丫間憤憤的罵。他特意挑了子時過來,本想着進去踩一圈,沒想到畢家西屋的燈光一直不滅,雖聽不到動靜,但根據火光的抖動他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王婆子不是說這姓畢的有隐疾麽,怎地一點都不像,再折騰一會兒,爺爺我得挂樹上了……”他一邊咕哝一邊爬下樹,站在樹底好一通活動才緩過氣來。

根據他方才觀察到的,東屋裏沒任何動靜,想來那畢老頭應該是早就睡着了,而西屋折騰這大半宿,一覺睡去不到天亮是不會醒的。

他蹑手蹑腳走到院牆邊,貼耳聽了聽,連雞籠都安靜得很,便大膽的攀上了院牆,從老路跳了進來,順着牆根兒用腳一點一點的探,這次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塊地方,說不定這院裏某一處就藏了個放寶貝的地窖或者夾層,連雞籠也仔仔細細摸了一遍。

從李平一跳進院子的剎那,畢容安就醒了,他這山腳小院以前從未來過賊人,且家中又沒甚錢財,怎麽最近如此不太平?正奇怪着,懷裏的楊柳動了動,把一條細嫩腿兒跨到了他的腰上,手也搭上了他的胸。畢容安心裏又癢又暖,抓起楊柳的手放唇邊親了一口,舍不得起來。

可院子裏的賊人卻得抓住,想了想,伸手在炕墊沿下摸了摸,尋出前日趙媒婆特意放下的幾粒紅棗花生桂圓籽來。仔細辨了辨賊人的方位,瞬間出手,紅棗破窗而出,只聽得院中一聲細微的悶哼,轟隆倒下了一個物體。

他将剩下的紅棗花生又塞回去,繼續睡覺。

待到過了寅時,天色漸亮,畢容安像往常一樣起來準備練功。只是今日需得小心些,怕吵着楊柳,替她掖好被角,又忍不住偷了個香,這才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出了門。

院子裏,昨晚那小賊依舊暈着,畢容安走上前扯開他的蒙臉巾,只見凍得臉色鐵青,嘴唇發紫,搖搖頭,将他拎起來放到了堂屋地爐邊,用鐵釺将爐火扒了扒,加進去兩塊碳,然後洗漱了一番,練拳去了。

等他一套拳打完,那賊也沒個清醒的跡象。他回了西屋,将汗濕的裏衣換下,和楊柳昨晚扔進木盆的衣服一塊兒拿了出去,因家裏多了個賊,不放心去河邊洗,便用了牆角大缸裏的水,将衣服全洗了。

畢老爹迎着朝霞進門的時候,畢容安正在院中曬衣服。

“爹!”他打了聲招呼。

畢老爹一手拎着排骨,一手拿着粉條,小指上還挂着一塊嫩豆腐,走進來将他上下瞅了瞅,問道:“你早上起來練功啦?”

“練了。”

“這衣服都是你洗的?”

畢容安點點頭:“我洗的。”

“嘿……你這……”畢老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昨日特意找了個借口去了後山,為的就是給兒子制造早日抱孫子的機會,今日天亮之後他還多打了兩套拳才下山,買了排骨粉條豆腐再回來,原以為兒子會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哪裏想到一回來居然還是老樣子,真白瞎他的良苦用心了。

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拿着東西就往廚房走,邊走邊喚:“兒媳婦,爹買菜回來了,今天炖個排骨粉條豆腐吧……”

“爹,小點聲,柳兒還在睡覺呢!”畢容安出聲提醒。

“嗯?”畢老爹登時轉過頭,眼神在兒子和西屋間掃了個來回,臉色瞬間由怒變喜。

“爹——”畢容安哪裏不明白畢老爹的心思,笑着接過了他手上的東西:“我放去廚房,你先歇歇。”

“好好好。”畢老爹一連道了三個好,樂颠颠的進了堂屋,坐到地爐邊。

剛坐下就彈了起來:“這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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