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病嬌偶像(7)
溫如覺得跟越澤沒法說了,滿腦子都想着奇怪的事情。
到了晚飯點,經紀人和助理小心翼翼地回來了,問兩人晚飯要吃什麽。溫如說點外賣,不想出去,越澤随她,說要吃炒菜,四個人就點起外賣來。
越澤已經穿好衣服,看起來很正常,溫如在想他經紀人、助理知不知道他這自虐的毛病。
吃完晚飯,坐了一會兒,溫如就說想去自己房間。
越澤直接說:“你就住我隔壁吧,隔壁還空着。”
“好。”
經紀人把房卡給她,溫如先?L着行李過去了。助理小夥子暫時被排出去了,經紀人等溫如走了,坐下來同越澤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越澤知道他在想什麽,說:“暫時不用,我不想逼得那麽緊。”
經紀人:“……”你也知道你在逼啊。
要是再弄個偷拍自炒緋聞,他這個經紀人都要懷疑自己的工作了,幹嘛的,幫自己藝人追女孩嗎?他家當紅藝人要追個女孩子甚至不能靠自身魅力,要搞這種手段來,說出去恐怕壓根沒人信。你看,大明星也不一定人見人愛情路順遂,還是單身狗的經紀人……突然心理平衡了:)
“你們,咳,和好了嗎?有進展了嗎?”經紀人小心問,他是後來才跟着越澤做他經紀人的,有些事不是很清楚,但兩人也算合作多年,關系緊密。
“有一點。”越澤說,“對了,我後面行程別排太緊。”
“好好好。”
經紀人知道他是下了決心要花時間追人,要是能拿到溫如的日程安排就好了……在這一點上,越澤也是這麽想的,他會拿到的,不是還有周柯嗎。
晚上,溫如回自己房間後,就沒再出來,興許是有意躲他,可越澤不想輕易放過難得見面的一晚,可能她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于是,半夜十一點,越澤抱着只枕頭“咚咚咚”去敲她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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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出來開了條縫,問他做什麽。
“我睡不着。”
溫如:“……”
“你數數羊就睡着了。”溫如藏在門後面說,沒打算給他開更大的口子。
“不行。”越澤一只腳跨進來,“數羊也睡不着,我傷口還沒消毒,晚上要是再睡不着沒休息好,身體免疫力下降,感染發炎發燒進醫院怎麽辦?”
“……”溫如幽幽看着他,“你想幹嘛。”
越澤一本正經地說:“我一想到你就在我隔壁,我就睡不着。”
溫如:“那還是我的錯喽。”
“不是。”越澤把枕頭擠進來,“是太想你了,我還給你帶了夜宵。”
溫如瞥瞥他帶的夜宵,放他進來了。
越澤跟在她身後進來,嘀嘀咕咕說:“你說我對你好不好,買了你愛吃的煎餅和酸辣粉,還有棉花糖,是你最愛吃的那個牌子。”
溫如突然轉身,他徑直湊上去,低頭快要吻上她的鼻尖,目光灼亮:“你想想,我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你喜歡什麽了?你就總是視而不見。”
在越澤沒有遭遇家庭變故之前,他同溫如的關系已經挺暧昧了,他會關注她的喜好,送她一些小東西,但偏偏這丫頭就是當作看不見,老把他的示好當作好朋友、親近的學長的友好來往,也讓越澤有口難言。
後來,就沒什麽後來,後來一切都變了,他們甚至沒辦法再談一場正常的戀愛。
“你就老愛拿這種哄我。”溫如輕嗔道,扭回臉。
“那你要我怎麽哄你?”越澤把夜宵放桌子上,拆開筷子,掀開塑料蓋,酸辣粉熱騰騰的蒸汽冒上來,“大小姐,你說我做還不行嗎?”
他還幫她拉開椅子。
溫如沒回答,她也不知道回什麽,坐下來吃酸辣粉。她就是心理犯別扭,她也為他付出了很多,總不能随便他示個好就放過了,雖然越澤已經狠到自毀來博取關注……她也不想那麽快投降,本來就很病态了,更病态那還得了?
“我也沒什麽需要你幫我做的。”溫如說。
越澤不怒反笑,站在她身後,雙手按在她肩膀上,欠身在她耳邊說:“不,有的。”
“你需要我。”
她與生俱來的偏好會向他傾斜,她會無法抑制地被誘/惑,如同嘗過刺激甘美的蘋果,又怎能再去嚼無味的沙子。溫如是喜歡歲月靜好平穩的人嗎?或許沒跟越澤有過這一段,她可以去談那樣的戀愛,但現在,乃至以後,哪怕她想,只要越澤給予她刺激和危險的信號,她就會心動。
那是生理本能的反應。
很難說……到底是誰把誰拖下了水。
就像現在,她已經開始顫栗,但你無法絕對地說,這純粹是害怕。
“不肯承認嗎?”越澤站在她背後說,“不過沒關系。”
他會讓她明白的。
……
吃完半碗粉,溫如幫他消毒下傷口,他撩起T恤衣擺,露出精瘦的腰部,斑駁醜陋的傷痕,被水泡地紅腫起來,越澤說自己下不了手,怕疼。
“你下手的時候怎麽不覺得疼。”
“因為下手的時候想着你啊。”越澤語氣輕松地調侃。
溫如白他眼:“那你之前都怎麽處理的?”
越澤随意一笑:“當然是等它自然痊愈,好不了就算了。”
“……你就這麽不要命了?”
“是啊,你無所謂,我也無所謂了。”越澤輕描淡寫地說,眼神卻決絕認真,“你相信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溫如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對上他的眼眸,只有平靜的夜色,敘述着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沒有悲傷和怨恨,什麽是死呢,他說的死又是什麽。
越澤忽然輕輕擡了下唇角:“我是說你離開的時候。”
“哦。”溫如應了聲,低下頭去,她原以為他說的是後來他死掉的事情,不過那是之後的事了。倒是讓她想起來,她得提醒他,他父親會來尋仇的事。
“這幾年,你有你爸的消息嗎?”溫如邊擦着藥邊說,“你現在出名了,他應該會知道的吧。”
越澤凝神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說:“沒有,我對他的消息沒什麽興趣。”
溫如知道他肯定不想見他爸,但是要提防。
“你還是多注意些,你爸那樣子,你現在成功了,他要是又回來找你,怎麽辦?”
“能怎麽辦?”越澤輕嗤,“就算他來找我,我也沒時間給他。”
“你想好了就行。”
溫如沒多說什麽,上好藥,她把衣服拉下來,趕人:“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很晚了。”
“不要。”越澤直接躺倒在床上,“我要睡你這兒,回去我睡不好。”
溫如:“……”
“你害不害臊?”
“想跟喜歡的女孩子睡覺為什麽要害臊,我委婉了你還裝不明白。”越澤哼了聲說,他瞥了眼溫如的眼色,小聲解釋,“我沒想幹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一個人,你回來了,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越澤就差說“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我今天很累了。”他說。
溫如想想他今天的辛苦,糾結了下,點頭了:“好吧。”
越澤沖她露出笑,鑽進被子裏:“我已經洗完臉刷完牙了。”
“……”溫如無語,早就想好了是吧,“嗯,我去洗臉。”
她轉身去衛生間洗漱準備睡覺了,越澤靠在床頭,見她進去,就掏出手機,登了個賬號,同他一直秘密聯絡的人給他發了些資料――是關于他父親的。
越澤沉着臉仔細浏覽,心裏默默盤算着。
越澤早就在調查他的行蹤,本身他就是失信人員,在社會上見不得光的人,能去的也無非那些陰暗的地方。他知道過不久也許他就會找上他,只是這回,他會提前讓他毀滅在陰暗的見不到光的地方,永遠無法出現在太陽下,更別說,來找他。
這些,越澤也不會同溫如說。
雖然他有些奇怪她為什麽會突然提起來,而提起的時機又那樣巧合,好像她知道他在謀劃什麽似的。讓他忍不住猜忌,如果他可以,為什麽她不可以也是呢……
溫如洗完澡回來了,越澤坐在床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溫如有點發毛,慢吞吞地上床,“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你現在是不是對我覺得特愧疚?”
溫如:“……”
“你在說什麽夢話。”誰愧疚了,好吧,她确實有點愧疚也不會說出來,免得你得寸進尺。
“真無情。”越澤不鹹不淡地說,但等她坐上床,他還是湊過來,忽然密密地摟住她,“不過我還是不想放手,就算你現在沒那麽喜歡我了。”
溫如悶聲:“你在說什麽奇奇怪怪的……”
“沒什麽,就是想表個白。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想清楚。”越澤玩她的頭發,手指卷起來,又伸進去摸摸她的後頸,捏起來軟軟的,想試試口感。
他吞了下口水。
“你想幹嘛。”溫如按住他的臂膀。
“沒什麽。”
“你吞口水了。”
“這是自然生理反應,你不咽口水嗎?”
“……可是你的聽起來,像是想吃人。”太欲了。
“你聽錯了。”越澤特別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親了她的額頭,“那是你自己心裏有鬼。”
溫如:“……”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