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雖說原先是庶女,可因着蘇碗手腕頗為了得,牢牢拽住了郁父的心,是以連帶着生下的郁蘭茵也沾了光,吃穿用度處處都是比着嫡女來的,從小到大誰給過她這麽大的委屈受?

只有郁蘭陵。

拿手帕試過眼淚之後,她是徹底怨上這個妹妹了,不過就是個寡婦,那副萬事随心的模樣裝給誰看?

回到家中之後,就将今日之事一點不落的告訴了母親,其中不乏有告狀的意思,只是蘇碗注定沒那個資格為她‘打抱不平’了。

畢竟郁蘭茵巴望着做世子夫人,巴結她還來不及。

說是巴結還有些不準确,利用倒是更貼合些。

聽完女兒的複述,蘇碗兩手交握,腦海中掠過種種想法,聽女兒的意思,郁蘭陵會回來一趟,到時候會是求和的最好機會。

若是郁蘭陵不答應,那就等于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對她的茵兒想要嫁給謝元折這件事上,不但不會是個助力,反而會成為最大的阻礙。

畢竟不論這樁親事是如何促成,如今的郁蘭陵名義上的的确确是謝元折的嫡母,是以在世子妃的選擇上,她是有一定權利的。

且定國公府的老夫人經過兒子去世的打擊後,便大病一場,身子骨也跟着差了許多,能不能等到謝元折成親都是個未知數,到時候謝元折的婚事基本上就落到了郁蘭陵手中。

所以若是能求和最好,不能的話,讓人消失也是好的,就像她那個母親一樣,想到最後,她的眸光中浮現一抹狠色。

錦竹院中。

謝元折面前跪着銘心口中去廚房的青玉。

他的手背在身後,道:“可知我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青玉想了想,除了昨晚送補湯外,同世子并無任何交集,是以她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還請世子明示”。

背後握住簪子的手緊了緊,這東西是他從書房回來的路上撿到的。

昨天晚上喝完送來的補湯之後,身子便有些熱,于是便在另一條偏僻的小徑多走了一會兒,不想半路上被一根簪子硌了腳。

他的院子雖然下人不多,每日的清掃卻是都有,絕不可能留下前一日的東西,所以他腳下平白出現的玉簪,只能是當天被落下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小賊所有。

故而對那個時間段出現的郁蘭陵,不免生出了疑心來。

謝元折問道:“昨天你同夫人等候的時候,她可曾出去過”?

青玉點了點頭,“夫人昨日裏腹脹,因着急切去了下人的地方如廁”。

謝元折聽完之後,松了一口氣,簪子滑到指腹的位置,他順手撚了撚,頓了幾息,還是沒把它拿出來。

“回去吧”!

“是,公子”。

待人走了之後,他将手從背後伸出,手心裏躺着的赫然就是郁蘭陵遺失的玉簪。

謝元折的問話并不高明,也不曾刨根問底,潛意識裏他并不想承認一個這樣令人無地自容的事實。

他也實在想象不出來,那雙時而關切時而煙雨重樓的清靈眼眸中偷亵褲時的樣子,會染上污濁,還是會更慧黠靈動。

理智讓他不再深想,謝元折也不願被這件事絆住心神,便去了書房練字靜心。

郁蘭陵那裏,還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簪子已經被人撿了,她瞧着今日天光正暖,便叫人搬了搖椅放到門廊下面。

而後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搖椅上曬太陽,陽光泛着融融的暖意,不刺人卻叫她舒适的眯了眯眼睛。

銘心為她披上毯子,問道:“夫人想要何時回去”?

郁蘭陵側了個身子,撣了撣另一邊被壓皺的衣裳,淡淡的道:“怎麽,我什麽時候回去還要跟你一個丫鬟彙報不成”?

銘心看不清楚她的神色,聽她這樣的語氣連忙解釋道:“自然不是,奴婢只是想着先準備着,等到夫人什麽時候想回去了,也不必再廢心思”。

郁蘭陵枕在柔軟的靠墊上,拈了一塊七巧酥,語氣帶着斥責,“你這話說的也太生分了,我這當女兒的回自己家還需要準備什麽,只要人回去了,相信父親母親都是極高興的”。

她可是半點都不想往回送東西的,甚至于還想再回去“拿”點東西。

聽說郁父有一間醫館,三處藥鋪,她這個嫡親的女兒都出嫁了,這個做父親的卻沒半點表示,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既然郁父這樣盼着她回去,想必是不會吝啬一個藥鋪的。

想起送東西,她便想到了自己那筆豐厚的嫁妝,因着是跟皇室宗親聯姻,蘇碗自然不敢在她的嫁妝裏動什麽手腳,且天家憐惜,又多給她添了兩筆,這樣一來,她直接就一“嫁”暴富了。

郁蘭陵看也不看的沖着銘心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叫青玉過來伺候”。

銘心低眉順眼的應道:“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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