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謝元折的一衆好友大多沒有成親,只有寥寥幾個娶了妻,女眷這裏便顯得空落了幾分。

生辰宴邀的都是親近之人,相當于家宴了,是以倒也沒那麽重規矩,不顯約束。

郁蘭陵身為主人家,面對繼子友人之妻,姿态大方,談笑自若,且進退有度,不多時,便融入了這個小圈子。

那邊薛綸端起茶杯調侃道:“伯晏,今日你可是逃過了一劫,平素少飲酒不說,好難等到一個能灌醉你的日子,卻只能飲茶”。

說完他又一副故作大方的模樣,“不過,因着你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同你計較了”。

謝元折還沒開口,王致就接上了話,“你不同他計較,我可是要計較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待到那時候,我可不會輕輕放過”。

謝元折看着兩個好友一唱一和,有些頭疼,往年他的生辰,只要不出什麽意外,最後他必然是醉着回來的,“行了,金翎茶都堵不住你們倆的嘴嗎”?

“價值萬金的金翎茶自然是堵的住的”,薛綸說完陶醉的啜了一口茶水,滿腹牢騷壓下。

不怪乎薛綸這種反應,實在是這茶得來不易,珍貴非常,晏國不适合這種嬌貴異常的茶樹生長,金翎茶樹只在祈國一小片氣候适宜的地方生長,數量極為稀少。

他們喝的這些,還是祈國上貢給晏國後,盛安帝賜下的。

王致覺得光是用飯沒多大意思,提議道:“不如行個令如何”?

江讓撫掌同意,“光是行令無酒亦是憾事,只今日算是沒法子了,然懲罰是必不可少的,就以輸者飲盡完一盞金翎茶為罰,可同意”?

能同謝元折交互往來的,都是學識通達之輩,自然不會怵了去。

薛綸插了一句,“今日伯晏過生,自然得以他為主,第一輪的令官就交給他好了”。

衆人同意。

謝元折聞言坐起,笑的一派風光霁月,“敢不從爾”。

“如今春色正好,芳菲深深,不如就以春花為題,不限格律,可取前人之作,也可即興發揮,我先來一句:天涯滿目丹青障,春日春花兩搖漾”。

春有了,花有了,景對了,意合了,算是開了個好頭。

薛綸搶着道:“該我了該我了,紅紅與白白,盡是春花顏色”。

江讓聽完,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一聲,“你這是個打油詩吧”!

薛綸頓時就跟他辨上了,“什麽打油詩,我這是返璞歸真懂不懂,紅白相間,不就是春花顏色嗎”?

江讓……他還真是沒法反駁,別說這詩如何通俗易懂,可它确實是符合規則的。

薛綸看他偃旗息鼓了,卻不想輕易放過他,鼓着腮道:“伯晏你看子魚,不該他開口的時候開口,已經破壞規則了,合該罰他喝一杯茶水的”。

謝元折樂的在一旁看江讓吃癟,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嗯,的确如此”。

“子魚,這杯茶水你喝了吧”!

江讓看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薛綸,以及含笑盯着他的謝元折,再看一衆好友等着看笑話的眼神,只能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薛綸這才放過了他,“哼,小爺的毛病可不是好挑的”。

江讓無語望天,不跟這小霸王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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