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姐好歹去外面幫我守一會兒。”

襲人瞟了一眼賈寶玉,不大樂意的叫一衆人跟着出去了,她自己果然守在門外。她這是想偷着聽聽雪雁跟寶玉說什麽,能有什麽話不能當人說,是不是黛玉派雪雁過來的?

寶玉見人都出了屋,傷感的問我:“你能回家團圓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兒,只是你們林姑娘怎麽舍得你?你一走難免閃她一下,就是我一時心裏也不是滋味,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話?”

我挪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邊,“我也舍不得林姑娘,只是當下我想不走都不行。二爺也別吃驚,這一個月裏連着二件事針對我而來,二爺想想我縱有幾分淘氣也不至于這麽招人恨。仔細想想都是沖着你林妹妹去的,還不是看林姑娘這幾個月身子好些了想冒壞水,都知道我一直在看醫書給姑娘調理身體,先把我剪除了。我也不知道這個幕後人是誰,總歸看不得林姑娘和二爺交好。唉,你跟林姑娘說句越暨的話,你們是十分相配的,可好像有人不樂意,到底是誰,我是沒辦法查到,二爺或許可以查。”

賈寶玉臉色變了變,心裏翻騰着我說的話,他和黛玉兩下有情,老祖宗和太太也不是看不出來,卻偏偏一句不提,難道有人從中作梗?那麽這個人是誰?他又定定的看了看我。的确這個月不太平,先是賈環求着要雪雁,今兒薛姨媽又要借調她,好像不是偶然,“如你所說你園子裏你的确呆不長,只是你有這個機會出府,林妹妹怎麽辦?”

我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找你,你多多照顧林姑娘吧,我從姑娘飲食上調整的,如今看略有成效,只按照我的方法繼續就行,我交待給了王嬷嬷。其他日常生活勞二爺留心一二,不要讓人沒有找姑娘生氣,就是有生氣的事兒多開解開解她,她的病衆所周知是從多思多慮上起的。”

寶玉點頭,又問我心中可有懷疑對象,我故做為難的樣子顧左右而言他,寶玉急的下了床躬身施長禮,“好姐姐,你好歹給我個提示,我好防備一二。”

我說:“二爺,我說了你可別惱,我也沒什麽證據,只是懷疑罷了。我就是不太明白寶姑娘家裏要金有金要銀有銀,為何一直寄居在你們家?要說沒有目的我是打死不信,二爺以為呢?人有時還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和善,二爺若和林姑娘結親能妨礙着誰?我是這麽排查的,至于對不對我也不知道。”

寶玉一呆,“你是懷疑寶姐姐和姨媽?不會,不會……”

“會不會的我沒有證據,是二爺非要我提示。你信不信只管裝心裏,別表現在臉上,讓襲人她們看見了還以為我對你說了什麽混帳話!你也不小了,心裏要能藏住事,還有一句也是二爺不愛聽的話,你喜歡在女孩堆裏玩耍,皆因為女孩子潔淨美麗,人總歸要長大,你心系着誰就不能讓她天天為你擔着心,時刻拈着酸,有些分寸二爺該學會控制而不是随心所欲。”

寶玉忙不疊的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改我改。你說的對,我總是藏不住事兒,”說着他使勁自己搓了搓自己臉,“這樣行不行,我要表現的什麽也不知道。”

我嫣然一笑,“二爺這樣就對了,學着自己處理一些事情,将來這榮國府可是靠你支撐呢!我也沒有別的話,二爺咱們就此別過,如果一時我不離開金陵一定想辦法來看你和林姑娘!”說完蹲身給寶玉福了一福,寶玉紅了眼圈,終究忍着沒掉下眼淚,好像在證明自己長大了胸有丘壑。

寶玉送我出了門,我朝門口守着的襲人一笑,“姐姐,晚上我擺了一桌酒席,姐姐得空去喝杯水酒,這些年多得姐姐照拂,雪雁十分感謝。”

襲人說:“一定去,咱們自來走的近,冷不丁你要出去了還真閃我們一下,二爺,二爺哭了?”

寶玉說:“誰哭了?雪雁出去是一家子骨肉團圓是好事,我哭什麽!”

襲人也不計較,又對雪雁說:“還是你福氣大,誰料得到你父親能千裏迢迢尋你,聽說做點小生意日子過的不錯,你出去了也有依仗。”

Advertisement

翌日,假父親在徐管事的帶領下進了賈母的院子,假父親倒身朝屋裏就拜,口稱“賈老太君菩薩心腸,洪福齊天”。

徐管事的說:“我們老祖宗還沒出來呢,你拜個什麽勁!”屋裏其他人一陣哄笑,假父親擡頭看看上坐果然空着,頓時臉漲的通紅。內室賈老太君一聲痰奏,衆人斂聲,片刻琥珀出來傳話,“我們老太太說你是個知禮數的,本來簽了死契不該由着你上門,你那三瓜二棗我們賈府還不放在眼裏,老太君慈善念你千裏迢迢尋女就放了雪雁契,讓你們一家子團圓。你那一百兩我們太君做主只收一半,少不得還要給林姑娘挑買兩個丫頭服侍,你領雪雁出去後,一定要好好待她。” 假父親忙不疊的磕頭致謝。屋內我跪下先給賈母磕三個頭又給王夫人和邢夫人磕三個頭,轉回身又朝林黛玉磕三個頭。黛玉讓紫鵑扶起我,淚光點點地說:“雪雁,你且跟你父親出去吧,如果一時不離開京城,記得進來看我。” 我回身跪求賈母:“老祖宗,我出去了若真一時不回揚州,求您許我進府來看姑娘,我只往裏面帶東西決不往出帶一針一線!”賈母慈祥地笑:“你有心只管來,門上找林之孝家的領你進來。”

我出了屋門與假父親相認,又是一番哭泣,紫鵑黛玉皆淚濕衣衫。

…………

出了榮國府的後角門,有一輛馬車停着,我和假父親上了馬車,馬車內萬寧睿一臉燦爛的笑,“含煙,讓我好等,恭喜你自由了!喲,你還真哭了!”

我用雙手捂住眼睛,悶聲說:“讓你見笑了,必竟我在這裏生活了七八年,哪能一點感情沒有!”

萬寧睿笑着說,“你別捂眼睛,我不笑話你,給你找的這個親人怎麽樣,沒馬腳吧?”

一旁的假父親拱手:“幸不辱命,原來咱們擔心賈府的人要問許多問題,結果她們什麽也沒問,說能拿出一百兩銀子來肯定假不了,倒省了我許多事。賈太君收了五十兩。”說着把銀子包遞給萬寧睿,萬寧睿并不接,笑着說:“老李,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銀子歸你,前前後後讓你出了不少力,雪雁住的院子還得頂你的名,以後或許還有用你的地方。” 假父親忙推辭:“不敢收,能給小少爺辦點事算什麽,我要是收了以後怎麽見萬老爺?跟着你們家做生意年頭也不短了,這麽點小事還值當我要賞,我也太不懂事了!” 萬寧睿和煦的笑,“你要實在不收,回頭交給雪雁院子裏的婆子收着,我記着老李你的好。”

馬車行到城西一個胡同前停了下來,老李前面引着我和萬寧睿敲開一戶院門,萬寧睿說:“這是我們送給你的家,隔着三條大街就是我家,咱倆往來十分方便。”進了院子我四下打量,很規矩的一個小院落,三間正房,左側耳房三間,右側有棵榕樹,長得十分粗大,樹下石桌石椅。進了正房當中一間小廳,左側卧室,右側空着,房內一應用品都置辦齊全。萬寧睿叫來一對老夫妻向我介紹“這是趙伯夫婦,膝下無兒女在你這院裏給你做伴望個門。”老夫妻口稱小姐就要見禮,我趕緊攔住,“我不是什麽大家小姐,您二老叫我含煙就行,我也沒個親人,咱們一處住着正好,相互有個照應,沒有主子下人之分。”

萬寧睿又說:“應龍兄和子轶原本都說好要在這裏等你,是我把他們勸走了,讓他們該上學去上學,該出診的出診,咱們相聚也不在這一時半刻,晚上在得月樓訂好了酒席,咱們在碰面,你看我這樣做對吧?”

“當然對了,不能因為我而耽隔學業,要那樣我心裏怪不安的,其實你也不用去接我。對,趁着左鄰右舍都不認識,你陪我去買幾身男裝,以後我就以男子身份出門也方便。”

得到含煙的認同萬寧睿很高興,“從今以後你就是于含煙,不用再叫什麽雪雁,你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再不用提心吊膽防這個怕那個,咱們還能天天見面多好。”

☆、共謀事業

得月樓二樓的雅間裏,陳應龍、嚴子轶、萬寧睿、于含煙笑語盈盈暢談分別數日的話。萬寧睿猴急地把農家飯莊圖紙鋪在旁邊的桌上,“含煙,你來看看,依之前你和應龍提的建議,匠人們又改造了一下。你所說的困擾我們幾個人和匠人反複商量,如果僅是吃飯,算腳程,客人只能在莊裏吃一頓,要是午後來的客人,怎麽辦?房間不增加的情況下,吃住都在一間房,實行預定制提前一天預定,在城裏專設一處預定,飛鴿傳信息安排,散客和住宿客分開。住宿客吃住都在一個房間裏,房間裏加設櫃子,設大中小房,根據預定安排,大房間一鋪坑上同時睡八個人沒問題,要是有女眷也是一家子,用坑屏隔開即可;除了中間的門,房舍兩側各開一個門,直通茅廁;房中間還依之前所想前後門,前門迎送客人,後門通後園的菜地,看看這樣鋪三條小路,再細分幾條,把菜地割成一塊塊的,能參觀又不耽誤種菜,這條主道連通樹林,設一道門,晚上關白天開,過樹林就是一座拱形木橋通我家農莊,沿溪邊擴條路通果園和魚塘……”

我一邊看圖紙一邊聽講解,眼睛亮亮的,陳應龍、嚴子轶沒有圍過來顯然早已看過。整體講下來,我十分滿意,不住的誇贊:“好巧妙的安排,布局合理合适,不愧是行家”,“心思精細”……

萬寧睿講完喝了一大口茶“這位設計者吳師傅可是大家,賈府的大觀園也出自他手,一般人有錢也不一定請的動。咱們最開始找的設計者咱們怎麽說怎麽畫,咱們有疑問他也沒有好辦法,後來還是應龍兄托了關系找到這位吳師傅,人家實地測了兩天,再結合我們的想法,僅三天圖紙就出來了。聽說這位吳師傅作圖時極少自己動手,有四位助手也是他的徒弟,有主攻山水的,有主攻房屋的,還有主攻草木的,一幅圖師傅提供大框,其他都是徒弟們分步完成,他再最終審核,這樣不但提高效率還能保證質量。說起來這次多虧應龍兄極時應變,要不咱們仍然糾結在留不留舍和擴不擴建上。”

陳應龍不敢居功說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只因當時子轶講過他師傅接診的病人,好多都是別人醫過的沒有效果的,當時給我了啓示,病可以重新找大夫醫治,咱們的圖紙也應該能,每個行業裏都有翹楚。說起來咱們都是社會經驗太少,不經這樣的事咱們都想不到這麽多,怪不得說廣開言路才能繁榮經濟!”

嚴子轶不好意思地笑:“我除了知道醫藥醫理其他還真一點忙也幫不上,沒想到歪打正着提示了應龍!”

我一臉笑意:“子轶也不用枉自菲薄,說起來咱們都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生意,不光你沒做過我也沒做過,只是空有一個想法雛形,實施過程中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咱們商量着來,群策群力!”

其他三人點頭稱是,萬寧睿說:“應龍和子轶是有學業的人,尤其子轶馬上要參加太醫院的考試,原來就我一個是能得閑的人,現在含煙出了賈府正好多擔些擔子。土地的手續已經辦好,工匠們也找好了,就等含煙你一句話我們就開工,争取在上凍前完工。好在咱們需要都是普通材料,所需的木料、石料匠人們在計算,跟幾家材料行打了招呼,當務之急選個日子先打地基。”

我聽着頭大,一只手撫着額頭,“你別把寶押在我身邊,生意上我也是一竅不通,你跟我說那些泥瓦土石料,我也不懂什麽好壞,我看不如找個帶頭的匠人整個包給他,把咱們的要求說了,讓他整體算個價格給我們,咱們預付訂金,其他的他找什麽人,又是什麽價格進貨我們一概不管。但我們要時時抽查,不符合要求要麽扣銀子,要麽停工另找人幹。這裏面肯定會有利潤,比如應龍去萬寶齋買東西,夥計不認識他,肯定是正常價。子轶去買幾個夥計認識他,會便宜一些;我要去買找管事的,又會比子轶省一些,就是這個道理,他們整年在這個行業都能攀上關系,價格上肯定有的賺,工人上也是一樣道理,咱們用一分省不了,他們互相用又是一個價。與其咱們東一頭西一頭的忙,不如交給一個懂行的,寧睿你只要把你家農莊的管事借調過來監督就可以了,我們只聽兩個人的彙報,一個是牽頭的人,一個是管事。”

陳應龍、嚴子轶、萬寧睿都拍手贊成,“這樣咱們誰也不耽誤正業,每隔幾日我們聚集一次去現場看看,聽聽進度彙報,哪裏有問題及時解決。寧睿說的選個日子,這個事交給陳應龍問問欽天監,對了,欽天監,應龍有沒有問出來哪天有雨?這十幾天我竟給忘了。蘋果,我的蘋果才是頭等大事,它不成功我哪什麽入股投資?”我幾乎驚跳起來,不安地看着陳應龍。

“這事兒我記着呢,我讓每十天一預測,因為沒有雨所以沒說,前日欽天監正使告訴我父親,預測後天或大後天有雨,正打算跟大家說呢,可巧你就問起來!”

我一攤手,“這真是巧不巧,我出了賈府就來雨了,我呀就是操心的命兒,講不了明日我就住進莊子裏去看着,飯莊的名字你們三個合計一下,論學問我差你們太多就不參與了!”

三個皆笑,嚴子轶說:“名字的事我們三個早讨論過,有三個你聽聽哪個好,最後由你拍板,分別是合意樁、悠然館、怡心農莊,含煙你屬意哪個名字?”三個人都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都是有含義的吧,都是哪幾個字,做何講?”嚴子轶沒離開飯桌,就着酒水在桌上寫幾個字,含煙走過去歪着頭看。嚴子轶寫一個解釋一下“合意樁取合乎心意又暗指是合我們四個之意;悠然館是取自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注重自然風趣;怡心人家,單純從吃的上面說,就是能給人快樂的地方。”

我看完眨巴眨巴眼睛說了一句其他三位笑翻了的話,“太雅,就是換個地吃飯,還怡心人家,幹脆叫快樂農家院!”

萬寧睿尤其笑的歡實,“快樂農家院,哈哈……含煙你太有才了!哈哈……”含煙白了一眼萬寧睿,有點窘的落坐,佯裝鎮定的端了一杯酒仰脖喝了,誰知喝的太急嗆的連連咳嗽。嚴子轶關心的倒了杯茶水遞給含煙,好容易不咳了,擡頭看見陳應龍尴尬的樣子,我奇怪問:“我嗆到了你發什麽呆?”

陳應龍指指桌上的酒杯,“你剛才喝的是我的酒。”

“什麽?我拿的是你的酒杯,你怎麽不阻攔?”屋內又一陣爆笑,這次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了一聲“我要如廁”跑了出去。

在外面轉了一圈,自我安慰“不就是共用一個酒杯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然後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回了雅間。大家重新落坐,萬寧睿舊話重提“我們三個剛才碰了一下,理解你的意思是希望名字不要起的太雅,越樸實越好,接近田園是吧?但快樂農家院也忒俗了點,要不我們改改叫怡心農莊怎麽樣?”我呷了一口茶“依你們吧,我就是那麽一說,想來,去咱們那裏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附庸風雅的事免不了!”其實心裏說的是,“怡是快樂的意思,還不就是快樂農家院,切!”

陳應龍說:“吳師傅還提議說在城效建飯莊先期必須造出聲勢來,要不誰會舍近求遠地往外跑?寧睿說請一幫舞獅人,在熱鬧的地方連演幾日,我覺得這樣不好,可是又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含煙,你有什麽好主意?”

看了看陳應龍一臉認真,又看看萬寧睿和嚴子轶,“子轶以為如何?”嚴子轶郝然報拳“慚愧,應龍兄都沒有什麽好辦法,我就更沒有了。只是想到出了城隔一段應設一指路招牌,這樣客人不至于走錯路,或者我們固定每天發二次馬車,那種能坐五六人的那種,只是,這樣費用又上去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我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輕輕地敲,半晌說道:“子轶說的可以考慮,卻不必用馬車,我的意思每天分二批,一批四個人騎馬領路,最好有幾□□手,能起到護衛的作用;說到提前造聲勢,我不太贊成那麽張揚,我希望咱們那裏能成為達官貴人私下一提就想到的地方,又有一定的神秘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不提前預訂不可能,無論官至幾品。”

萬寧睿接茬說:“我知道,就像金錢巷裏的李師師,半遮半掩名氣外露,慕名者不勝繁幾。”

陳應龍聽聞臉色一沉“寧睿造次了,我們的飯莊怎麽能比妓子!”

萬寧睿臉一紅,把頭一低“我錯了,不該胡亂比!”

我還真不知道宋代的李師師住的地方叫金錢巷,雖然這個比喻不恰當,但也差不多,剛要張嘴,嚴子轶怕含煙接寧睿的話,忙搶着說:“那應該叫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好酒自然引來好酒人,含煙你想怎麽辦?”

我放下陳應龍和萬寧睿關于李師師的事兒,說道:“我們走口碑相傳的路怎麽樣?先期以寧睿、子轶牽頭請府學裏的同學免費去吃住一天,然後應龍能說動世子請幾位侯爺、世子的去那裏,當然也是免費一天,第三拔讓世子夫人邀女眷去那裏,要是能請動侯夫人更好。有這幾拔下來,相信會有預定,至于能到什麽程度我不敢保證,若是還不行,再想辦法邀翰林院那幫儒學,總之前期的就是撒銀子!”

萬寧睿擡起頭叨咕着:“不怕,不怕,都會掙回來。咱們不操心造房子,在菜品上下下功夫。”

陳應龍微微點點頭表示贊成,萬寧睿眼風偷偷的瞅到陳應龍的點頭,心裏舒了口氣,不知為何有點打怵長他幾歲的陳應龍。見沒有反對他,萬寧睿接着說:“明兒我找幾個能領頭的工匠,讓他們報價然後簽下合同發訂金正式啓動。含煙明天要去農莊?我派一個影衛送你過去,農莊的萬莊頭随你調遣,這邊我估計要兩三天才能捋順,一時去不了。應龍和子轶要備考,恐怕也抽不出時間。”

我掃了一眼萬寧睿:“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要人陪!放心放心只要有人供我調配,我能應付的來!”

陳應龍适時的清了清嗓“我反正上課在城外,下學了我去農莊住吧,秋雨都在夜裏,沒準我能出一份力。”

☆、收仙果

秋高氣爽,萬家農莊裏秋收已近尾聲,田裏是稻茬,地裏是成捆的稭杆,果園裏除了蘋果其他果子都已摘完,莊丁都在谷場裏忙碌,曬谷、碾谷、裝袋、入庫……

蘋果園四周被遮擋着,是一塊神秘的領地,農莊裏的人只知道是萬家小少爺要在蘋果園舉辦詩文會,卻不明白為何遲遲召開,有莊丁在管事的耳邊嘀咕“蘋果再不收都落地了豈不可惜?”管事的也着急,卻不能跟莊丁說,雖說果樹下鋪了厚厚的草簾子,可是落地上的果子特別容易爛,也不知道小少爺和他朋友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管事心裏計較着再等個七八天,說什麽也得找少爺說說開始摘蘋果,不能再拖了。可巧始作蛹者來了農莊,萬管事喜出望外,含煙一進農莊直奔蘋果園,摒退左右獨自鑽進果林。這樣的事前生也沒做過,含煙不确定能成功,果林中含煙在一棵貼着“如意”字條樹下站定,伸手可及的輕輕摘下一個蘋果去掉字條,萬幸,萬幸,這半個月來陽光充足,沒有雨水,透紅的蘋果上長着淺黃色的兩個字“如意”。又随意摘了兩個,字跡都‘長’的很清晰,“太好了!太好了!”含煙忍不住連蹦帶叫。“于小爺,怎麽了?”“于公子,可需要幫助?”蘋果園圍着草簾子,萬管事和影三在外面聽見我的叫聲不約而同的喊。我在園裏快樂的忘了形,忙回複“沒事,沒事,我就出來!”

邊往出走,邊琢磨怎樣讓帶字的蘋果見人,就這樣讓人來摘顯不出它的神秘,既然都以為我會法術,何不将計就計,出了果樹,一臉掩不住的笑意直達眼底。萬管事陪着笑問:“于小爺剛剛在裏面喊的什麽太好了?”含煙看看萬管事和影三,還有幾個守園的家丁,“沒什麽,沒什麽,明天準備多些人手要給果樹支棚、時間合适還要摘果子,多備一些裝蘋果的筐。”萬管事答應着其實心裏有些糊塗,既要摘蘋果了還架什麽棚?那些草簾子不是預備遮雨的,不是怕雨水淋濕蘋果上的字條嗎?”影三聽含煙的話也有疑問,只是回頭望望果園,正巧含煙看見故意威脅道:“別想着去摘一個看看,告訴你別破壞我的大計,現在可是關鍵口明天我要請神仙的!”影三嘴一咧,沒言語,他現在真不敢在含煙面前多說話,這丫頭總有辦法讓自己吃癟。萬管事更蒙了“這怎麽還能請來神仙,請神仙做什麽呀?” 這回影三搶着答:“萬管事別問,神仙來了自然知道做什麽,會有大大的奇跡!”說的像他真知道似的,含煙也不揭穿。

陳應龍下學來到農莊時,含煙正在池塘似模似樣的釣魚,戴着一頂鬥笠,坐着一個小凳,身旁還有個小水桶,桶裏有一尾一尺長的魚。“好個悠閑的釣魚翁!”陳應龍喝了一句。含煙一扭臉看見走來的陳應龍,夕陽下月白緞袍,足蹬青面靴,束發金冠,劍眉虎目,既威風又不失儒雅。含煙一笑把手堅在嘴邊做“噓”狀,又招招手,陳應龍明白這是怕大聲驚了魚,輕輕走到含煙身邊小聲說:“聽萬管事說你在魚塘半了下午了,怎麽就釣一條魚?”

“這魚狡猾着呢,光吃我的餌料不上釣,還有幾次明明釣上來了,半途又被它掙脫了!”含煙報怨着。

陳應龍蹲下身子說:“這是你耐心不夠,釣魚講究就是一個耐字,沉得住氣等魚咬實了才能收杆。”

含煙不服氣道:“光說不練嘴把式,你來釣個試試?那邊還有二副漁杆,你和默言都來釣釣,一個時辰為限,今晚的菜就是魚,釣不到的沒菜吃!”

默言一聽讓他釣魚十分雀躍:“含煙,我們五爺釣魚很厲害的,要是比賽釣估計你今晚得吃不着菜!”

含煙一撇嘴“所以我聰明啊,沒說比賽。反正我這已經有一條魚了,你擔心擔心你自己晚上有沒有魚吃!”

默言:“喲,我還能輸給你不成?等着我一定釣的比你多!”說完小跑去拿漁杆。

陳應龍幹脆席地而坐問道:“你急着過來看蘋果,這會又有閑心釣魚,蘋果上的字長好了?”

含煙笑咪咪地不答話,在身邊的一布袋裏摸出一個蘋果遞給陳應龍,本來席地而坐的陳應龍接過蘋果蹭的一下跳起來,“真成了!含煙你太厲害了!我,我,這是真的?”欣喜之下居然有些語無倫次,特意用袖子在‘字’上蹭蹭,确定不掉,小心地把蘋果舉起來看,樂的嘴合不攏。

“五爺,什麽事讓您這麽失态?”拿着漁杆的默言下一秒看見帶‘字’的蘋果,驚訝地張大嘴巴。陳應龍一拍他肩膀,“看傻了吧?你說咱倆誰失态?”

“爺,蘋果真長出字啦!我的天,含煙你今天施法術了?怎麽不等等我們看啊!”默言的話一出口,含煙覺得滿頭黑線,怎麽就認準了會法術!不過含煙眼珠一轉,說道:“我是那不講義氣的人麽!這個不過是我小試一下,明兒我可真要做大法,大批變出帶字的蘋果,默言啊,到時你給我護法呗?”

默言猶不知含煙在逗自己,很正重的點頭“好,我給你護法,影三也是來護法的?你做法術還有危險啊?”

“那可不,我得請某位神仙下來,你們不護法,她一呼啦袖子還不把我吹跑了喽哇!萬一她來時帶着烏雲雷電,你們還得想辦法幫我擋雷!”含煙霎有其事的胡鄒。

默言聽的直咂舌,“這,這,我行嗎?神風你抗不住我也不一定抗得住,還得擋雷?拿什麽擋?”

“別怕,別怕,明兒一大堆人護法,你們男子不是純陽體麽,一堆純陽體抗得住!”

陳應龍在旁邊一直背着身子偷樂,他笑含煙的胡鄒,更笑默言認真的神情。他拉了一下含煙,“含煙,你別說了,默言明面上是我的書僮,實際上是我師弟,你那個大法不做也罷,這萬一他有個好歹我怎麽跟師傅交待?”

含煙也笑,這事越演越像真的,默言把脖一梗“五爺說什麽呢,含煙都說了一堆人護法,我相信含煙,你怎麽還不相信她了呢?”陳應龍忙說:“信,信,咱們先釣魚,護法的事回頭再議。”

默言湊合到陳應龍身邊:“五爺,不是,師兄,你手裏的蘋果送我呗,讓我稀罕稀罕,明兒一早我捎給我爹你師傅開開眼。”

陳應龍把長着‘福’字的蘋果遞給默言,“你不拿師傅出來,我還真不能給你,要知道這可是第一個面世的帶字蘋果!含煙,你手裏還有吧?”

含煙故作為難“沒有了啊!我的法力有限……”還不等說完,陳應龍已經轉到小布口袋前,伸手去掏袋子,“嘿嘿,這是什麽?還有兩個,歸我了!默言都能孝敬他爹,我也得給我父親弄一個不是!”

這怎麽明搶了?含煙看着陳應龍,陳應龍明明知道一個成功那一園子的果基本都成功了,還搶什麽!她故意拉着臉說“這兩個不打算送人,打算一會兒吃掉,水喝沒了我渴。”

默言一聽氣的直蹦:“小姑奶奶,這蘋果多金貴你舍得吃啊,口渴了我去給你打水,那兩個就送我們五爺吧!五爺,你把蘋果交給我,我怕你一會兒心軟真讓含煙吃了,還是我拿着放心。不然這樣,我馬上回莊子裏叫影三送水來,我快馬加鞭回府,趕在城門關之前在出來。”

“你是猴子派來的?幹什麽這麽急,我保證不吃了還不行?”含煙無奈道。

默言口裏念着:“你說我猴急還真對,不回去今晚我還得守着這仨蘋果,萬一被誰摸去了呢。明天請不請的來神仙還不好說,神仙是一請就來的嗎?別到時候你後悔給我了往回要,多不好!”

含煙徹底被默言說服了,“你不嫌辛苦就回吧,這魚我也不釣了。我在果園邊上還藏了二個,我去拿給你一起帶回城,寧睿和子轶各送一個,不能厚此薄彼。”陳應龍拎着小水桶,默言捧着布袋,我忍不住嘲笑“默言,你捧聖旨啊,布袋可拎着。”默言:“我怕拎着磕碰了果子,一會兒到莊上我得找個盒子裝,四周用草墊好……”陳應龍一拉我,“随他吧,愛捧着就捧着。”

果園裏我随手又摘了兩個果子出來,神秘兮兮地裝進默言的布袋裏,默言又捧着去找萬管事要盒子去了。

陳應龍壓低聲音問我:“你打算什麽時候收果子,既然已經好了,沒必要等下雨了再摘。”

含煙也低聲說:“明天就想收,已經安排人明天支棚,我得做些架式給人看,越神秘銷路才會更好。一會兒你能不能捎封信給你爹,求他老人家跑一趟欽天監正使家,再問問能不能推斷出明天的雨什麽時候下?要是一早就下我還抓瞎了!”

陳應龍:“好,只是怕不能準備推斷出下雨的時間。今晚若出星星明白天肯定不會下雨。”

含煙:“嗯有道理,一會兒吃完飯咱倆還得進園子一下,先把咱們幾個特定字的幾個蘋果摘了。還有默言剛剛提醒了我,這蘋果賣時還用配個盒子嗎?都如默言那樣當成金貴玩意,不配盒子好像不好看。”

陳應龍:“也就你不當它是個東西,跟你說買這個蘋果回家真舍不得吃,依我看配個盒子可行,盒子單獨賣,規格制成一個的,二個的,四個的。”

含煙:“現在配盒子是不是來不及啊?這些蘋果保守估計也有千百八斤,這得配多少盒子!太麻煩。”

陳應龍:“麻煩什麽,你捎個信給寧睿,他一準安排好,有合适現成的盒子先買一批,剩下訂做。咱們摘果子得一兩天,再套車運回去得一天。再者也不适合一下都運回城裏,保存不當不是都爛了?農莊裏肯定有地窖,不如大批都留在這裏,賣多少運回多少。”

好吧,好吧,含煙實在頭痛想這些細節,兩個人邊說邊回到莊裏,飯菜已經準備好,影三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