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

、物料費用淨賺四千兩銀子,哈哈,這買賣做的太搞笑了!你的銀子我還是換成了銀票,你收着這是二千兩銀票。”

我推了推:“果子必竟是你們農莊的,農莊每年除了供應府裏的還會出售,那也是一部分收入要入帳的,得把這個帳補上,而且要比往年價格高些補,還有這次應龍、子轶都出了力,我的意思也分他們一些,各分一千兩,這錢由你給比較好。這四千兩該打點的打點,該賞人賞人,再掙我們再分。”

萬寧睿:“行吧,你既然看的這樣明白,我聽你的,一會讓萬莊頭拿往年果子的帳給我看,照數補帳交給我爹。應龍他們兩個,我也同意分一部分錢,子轶的我給,應龍的你給吧,我抓不着他的影兒。”

我笑着接過一千兩銀票,“他為了躲風頭,這幾天一直住在農莊,怎麽沒人告訴你?”

萬寧睿恍然大悟:“我說的,一去他的小院管家就說沒回來,我還以為他在侯府,趕情躲這裏了!我今兒也不走了,果子讓家丁送回去就行,這幾天你都在忙什麽?”

我答:“我也不輕快啊,這幾天在研究飯莊的菜譜,試廚師、品菜,釀葡萄酒。”

“誠心的,含煙你是誠心的,天天研究吃,還叫不輕快?再有幾天工匠們進場,雖然莊上有地方住,可是我不希望破壞農莊的安寧,最好在村裏租地方給他們吃住。你看萬莊頭一個能不能忙兩邊,用不用再調個管事?”

“我覺得萬莊頭一個人可以,這邊地裏的活基本完事,剩下一些零碎,他平時兼顧一下完全可以。再說飯莊剛開始打地基也沒有什麽大事,他就偶爾過去看看材料有無次品,協調一下和村裏的關系。一事不煩二主,我看他是個精明的人,先讓他管着。”

傍晚的時候陳應龍騎着馬叫開了農莊的大門,守門的莊丁幾乎都熟知這個風度翩翩的公子。陳應龍在二門外把馬交給默言,他一個人往裏走,來往的莊丁不停跟他打招呼,他問收拾院落的仆婦“于小爺在哪裏?”仆婦答:“于小爺和我們萬少爺去了庫房,說是要釀葡萄酒。”陳應龍嘴角帶着笑,轉身出了院子,往庫房走去。農莊的庫房在主院後面,一溜五大間,有專儲糧食的、儲蔬菜的、儲水果的、還有專門堆放農具的,儲水果的庫門大開着,水果都在庫房的地下窖裏,上面只堆放一些空的筐還有一些現吃的水果。萬寧睿吃力的往庫裏搬一筐葡萄,庫裏含煙彎着腰往大壇子裏放葡萄,要自釀葡萄酒這是昨天晚上含煙就告訴他的事。“寧睿你要做田舍翁嗎,怎麽親自動手了?”

萬寧睿一扭頭,露出一口小白牙:“我不動手不行啊,含煙說我不動手到時不給我喝,她只釀這一壇子,我趕上了!”

于含煙聽見說話聲直起腰來,“別抱怨啊,我可沒求着你,你只是洗洗葡萄,再就是搬搬運運,你看我的手”說着舉起雙手,一雙白嫩的小手都染成了黑紫色。

陳應龍有些心疼道:“你想做實驗,莊裏這麽多人你站在邊上指揮就行了,不是什麽事都必須親力親為。”

萬寧睿放下筐:“誰說不是呢,你的話她還能聽,我說根本不好用!”

我笑着說:“我在摸索比例,葡萄酒每個農莊上都會釀造,我倒要看看我釀的是不是比他們的好喝!”

萬寧睿一臉認真:“肯定比他們的好喝,葡萄可是我和影衛在小溪裏洗的,回來她還不放心又用涼開水過了一遍,控曬了一中午。加的糖都比他們的高級,冰糖多貴啊,她加冰糖,再不好喝天理難容!”

陳應龍哈哈大笑,連跟随過來的萬莊頭和默言都大笑不止,我一臉的尴尬。“我自己出銀子愛加什麽就加什麽,其實我要成功了,你最受益,你老師不是最好酒嗎,上次你偷了他的女兒紅,一時你也補不上,如果這個成功了可以哄哄他,免得你挨罵。你看我多為你着想,這麽一想讓你幹點活好像一點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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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又笑,萬莊頭趁機走過來:“晚飯已經準備得了,各位小爺要不先用飯吧!”

我小手一揮:“應龍、寧睿你們先回去吧,我把這些葡萄弄完再說。”

萬莊頭笑着:“于小爺不回去還真不行,中午你不是讓我把挑選好的四個廚娘都叫過來,做今晚的晚飯嗎?”

我一呶嘴,“我忘了,那就等一會兒吧,我手裏這活不能停,”

陳應龍說:“含煙你就說還需要幹什麽,我和默言來幫忙,咱們人多這點活一會就完事。”

“那你們先去外面把手洗淨,甩幹,你幫我放糖就行。默言,嘿嘿,你不用寫字上課,你像我這樣把葡萄放另一個壇子裏抓碎,寧睿搬東西辛苦了跟莊頭先回去吧。”

萬寧睿:“我不差這麽一會兒,我也幫你搗葡萄吧,就是弄一手顏色讓我怎麽回去見人?算了,反正能洗掉,帶着顏色帶點顏色。”說着過來幫我碎葡萄萬莊頭自動和默言配成一組。幾個人合作很快完活,最後我用兩塊紗布分別蓋在壇子上,用繩綁好才收工。

出了庫房,幾個人分別淨了淨手,有說有笑地回了前院,按我的要求,廳裏擺了兩桌,院裏擺了四桌,莊丁都坐在那裏等着開飯,萬莊頭一進院子就大聲說:“自從于少爺住在這裏,我們莊上的夥食就拔了一高,隔三差五改善一回,今天你們又開葷了!”院裏衆人爽快地大笑,還有人說“于少爺待人親厚,問問于小爺那邊開飯莊能不能帶上我們?”

萬寧睿故意瞪眼睛:“你們看好了,這裏是萬家農莊,你們不問我反而去問含煙,把小爺我放在哪裏?怎麽我對你們不好?”

有莊丁大聲說:“萬少爺對咱們也好,您不是不在這裏住嗎?”

萬莊頭怕萬寧睿真生氣,忙訓莊丁道:“有的吃還堵不上你們的嘴,于小爺今晚是讓你們來品菜,看見桌子上各自面前都有一個小碟子了吧,一會兒每個人端着碟子到我這裏來數十顆黃豆帶回去,每桌都上五道菜,每樣都有四份,你們認為哪個做的好吃,就在這個菜前面的空盤裏放一個豆子,打比方說豆腐,有四份,我認為其中的一份好吃就在它前面的碟裏放一顆豆子。五道菜二十盤都嘗完,認為最好吃的一道的菜前的放三顆,次之放二顆,聽明白沒有?”下面莊丁齊聲喊聽明白了。大家陸續領豆子回去坐好,萬莊頭一聲令下開始上菜,萬寧睿等看着這樣品菜法新奇,也顧不上自己吃了東張西望,含煙一敲桌子“嗳嗳,少爺吃飯了,咱們也要評菜,人數我都計在其中的。”萬寧睿等收回視線開始品菜,菜是這幾天訂下來的,都是農家家常菜,只在做工上精細一點,陳應龍這兩天陪着我甄選菜譜,最後訂下來十道菜。今天這是選廚師,就這十道菜,一個人一個做法,同樣是雞肉,做出的味道也不同。農家飯也用不着找什麽大廚,含煙讓莊頭去附近村子一張羅,男女老少來了十多號,農莊的廚房一天到晚不閑着,提供食材用具調料,每次試三人,就這樣莊頭和我直接篩掉了一半,不幹淨利索的不要,愛占小便宜的不要,還剩八位要選出四個來,我實在吃不動了,就想出這個辦法讓莊丁們品,一天四個人同時做五道菜,留下二位,兩天就能選出來。

莊丁們吃完品完,陸續撤出院子,莊頭把四位備選廚師叫上來,跟着他一桌一桌的收豆子,菜品前的小碟子下面都标着數字,公開公正公平,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菜放哪個順序,更不用懷疑親戚拉幫,好吃的菜前豆子自然多,很快就有了分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帶着U盤出去的,可惜要麽沒網,要麽有網的地方沒電腦,斷更了幾天,抱歉

☆、做媒

萬寧睿跟着含煙勞動了一天,選完廚師又陪着陳應龍和含煙聊了會天,實在困得不行回房睡覺去了。陳應龍問含煙:“你不累?要休息我就先回去。”

我起身往外走:“我沒寧睿那麽嬌氣,你陪我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陳應龍沒有那麽早睡覺的習慣,既使什麽事沒有,他也會看書練字一個時辰,還要練半個時辰武功才能睡覺。陳應龍提着燈籠兩個人出了主院,鄉間的夜晚格外安靜,天上繁星閃爍、月亮皎潔。我說根本不用提燈籠,反正也走不遠。倆人邊走邊聊穿過田間小徑走到小溪邊,“有你在,我才敢走這麽遠,中午寧睿他們就在這裏洗的葡萄,堂堂四個武林高手洗葡萄,想想畫面挺喜感。”

陳應龍問:“你是故意整他們的?”

“不是,我哪有那麽無聊!莊丁們都在收秋尾,碾谷子、收秋菜,我不能因為我個人想釀酒就支使他們,我說我要釀葡萄酒,寧睿非要參乎,既然參乎不動手怎麽行?影衛他們是舍不得他們少爺才幫忙的,不關我事。”

“你呀,腦袋裏一天不知道都想些什麽,在人家農莊上快住上瘾了!”陳應龍坐在他們四個曾經按手印的大石頭上。

含煙在他身邊隔了一段也坐下來,“其實我也沒想什麽,現在只想怎麽把飯莊開起來,多賺些銀子,然後希望林姑娘能找個好婆家,再把王嬷嬷和紫鵑姐姐接出來。說到她們,後天我打算回城,去賈府一趟送幾個蘋果。”

陳應龍說:“你回去看她們我不反對,只是你說帶幾個蘋果,我問你以你的身份怎麽可能買到帶字的蘋果,是不是自找麻煩?去就去,帶些吃食衣物手飾都使得,蘋果暫時不能送。”

我一拍自己的腦門:“你提醒的對,我還當是普通的蘋果!喂,問你一個嚴肅的事兒,你必須回答。”

陳應龍低笑“你說說看,凡我所知必定如實相告。”

我咬咬嘴唇,思考着這樣開口好不好,又一想好不好得問了才知道,嗯了半天才說話,“那個,那個,你訂親了嗎?我知道你們高門大戶即使沒成親,一般地都會訂下了親事,有的是從小就訂好的。”

陳應龍一愣,他沒想到含煙會問這個事兒,心下一動“我沒有訂親,我是家裏最小,父母親溺愛不肯從小訂親,大一些我跟師傅練功不想過早訂親,推說自己練童子功,再長一些父母張羅了幾次,都被我拔了,我想先做一番事業再成家。不瞞你說,我住侯府外一半原因是躲着家人給我提親。”

我嗤的一聲笑:“你父母是疼你,不然直接給你訂下來,你想躲也躲不了。不過我不認為成家和立業兩者有矛盾,你若有個閑內助沒準事業更會上一層樓!”

陳應龍:“你的意思我可以先成家?那我要選個我喜歡的才行!”陳應龍很希望于含煙下句問,你喜歡什麽樣的,他好接着回答,我喜歡你這樣的。是不是兩個人會更進一步?可是,含煙下一句卻改了道。

“你覺得林姑娘怎樣?你見過的貌比西子,才情更不用說,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雖說現在沒有依仗,但到底是詩書世家出身,配你也不差哪裏……”

陳應龍打斷我:“你這是給我和林姑娘做媒?你們林姑娘不是身體病弱嗎,你怎麽好讓我娶個藥罐子!你倒對她忠心一片,把我放在哪裏?”

我見陳應龍有些不悅,忙解釋:“她是身體弱那是有原因的,不知誰在她的藥裏動了手腳,小病得不到及時調理積攢的,她本身弱一些卻不是藥罐子,只要精心調治,心情舒展,身體會一天比一天好,真的,我離開之前她已經二個月不曾服任何藥。她是我前主子,你是我朋友,我不會欺騙你,我是真的覺得你們兩個很相配……”

“含煙,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一定喜歡貌美的女子?林姑娘長的天仙一樣我不喜歡沒有用,你不要再說了!”

我咬着手指偷眼看陳應龍,“應龍,你是害羞還是生氣?是我魯莽,我不該這麽直接的問,可我不這麽問怎麽知道結果?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別生氣啊。”

陳應龍呼的一下站起來,“我不願意你給我做媒!”說着拔腿就走,他太生氣了,原以為含煙和他心靈是相通的,只是再等一個合适的時間。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含煙的心裏沒有他,還把他推給外人,豈有此理!

我琢磨陳應龍說不願意,是嫌我年輕,或者像市儈媒婆不入流?一擡眼陳應龍走了,急忙起身去追,“應龍,應龍你別生氣,我錯了不行嗎,我收回我剛才所問。應龍,五爺,五爺等等我……”

陳應龍本身走路就快,一生氣走的更快,我在後面小跑着追,好容易拉住陳應龍的衣襟,陳應龍猛的一轉身,我避之不及一下跌入陳應龍懷中。兩個人同時僵住,我聽的見陳應龍嘣嘣的心跳,也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快迅地跳。陳應龍一切惱火此刻全部化為烏有,他不自覺擡起雙臂抱住含煙。我慌了,想推開陳應龍,可是掙紮了幾次都沒成功,越掙紮陳應龍抱的越緊。“五爺,我錯了!你別這麽罰我,我,我上不來氣!”陳應龍長嘆一聲放開我。

我的臉在發燒,幸虧是晚上看不出來臉紅和尴尬,“五爺,你不生氣了是嗎?我向你保證再也不給你做媒了!”

陳應龍放緩聲音:“你怎麽會想撮合我和林姑娘呢?”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那你算佳人嗎?”

“我啊,不算,寧睿的話說算眉目清秀。”

“你比林姑娘大二歲吧,你要操心就先操心自己的婚姻,小心嫁不出去!”

我在黑暗裏撇撇嘴,心說不就給你做個媒你不樂意,幹嘛咒我嫁不出去。我的小動作都落在陳應龍眼裏,“你若嫁不出去,我收了!”

“啥?啥你收了?我是嬌怪啊,還收了,你是托塔李天王還是法海?”

陳應龍但笑不語,跟含煙在一起想不笑都難,這是自己喜歡她的原因吧,他還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女子。

我也想岔開話題,随口說:“等忙過這幾日,我得學騎馬,你幫我買匹溫順一點馬呗?對了,說到買馬,想起來,今天寧睿送來二千兩銀票,我倆商議蘋果能賺這麽多錢,多虧了你的幫忙,這一千兩是酬謝金,我們不能吃獨食。”說着從袖子裏拿出銀票。

陳應龍一推:“咱們之間要什麽酬謝,我家裏也沒破費還賺了十多個蘋果。你和寧睿倒是心氣相通,什麽事都有商有量的!”這話聽起來有些泛酸。

我拉過陳應龍的手,把銀票往手裏一放,“讓你收,你就收着,當是宣傳費用,不單你有,子轶也有。我們四個共同進退,這筆生意我和寧睿還是賺大頭。我倆心氣相通?你可真能開玩笑!和他合作的先天條件就是他手裏有資源,可以拍板做主,更難得的是他肯相信我,不想結果的相信。換成別人未必信我,就是信我的也不是一個人能做的了主。”

陳應龍想想也是,比如自己家裏也有莊子,可真要這麽由着含煙做實驗,家裏人能同意嗎?萬寧睿卻可以自已拍板做主。“我收了你的銀子,馬,我就送你一匹!你不用推辭,雖然我沒有寧睿那麽有錢,買匹馬的錢還是出的起,又何況我還收了這一千兩銀票。”

我笑道:“我沒打算推辭,你樂意送我樂不得收。我現在沒錢,城裏的院子和飯莊入股都還欠着寧睿的銀子,樂觀點估算這批蘋果全部售出,我可以還清。”

陳應龍:“那這銀票還是你先用,不夠跟我說。”

“該收的我不會客氣,只這銀票我暫時還不用着。看,吃穿住行都不花錢!”含煙說的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其實陳應龍知道,含煙不會白吃白住。

“過些日子,你去我家馬場住,我教你騎馬。我家先祖是馬上賺來的爵位,因為姑母進了宮,為防猜忌我父親棄武從文,也不在嚴格要求我們必須會武,但是除了大哥,我們幾個弓馬還是不錯的”陳應龍第一次跟別人說家事。

“看你日常翻閱的兵法書磨的最舊,想來是經常翻看,志向也在此吧?秋闱的時候我還在賈府裏,一直忘了問你秋闱考的怎麽樣,寧睿我也沒問,你倆是一起參考的嗎,什麽時候出成績?”

陳應龍:“原來你不是故意不問我們考試情況,而是忘了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我還是不問了!說說你家馬場在哪兒,對,聽說皇家有狩獵的習慣,你去不去?能帶我去開開眼不?”

陳應龍:“你的思維跳躍太大,我怎麽有點跟不上呢!還不會騎馬就想參加秋獵?我家一般都是我父親跟我三哥去,我跟着去過幾次,沒什麽意思,一大群人烏泱烏泱的比動物都多!狩獵九月底,你要能在半個月學會騎馬我就帶你去!”

我低着頭掰着手指數數,計算這些天還有什麽事情。“這邊我只多再呆三天就可以回城,還要去一趟賈府,然後我就沒什麽事情了!你家馬場在哪兒啊?北城外?跟你上學是兩個方向,你怎麽教我?請假?那不好吧,要不你随便找個人教我,千萬別因為我耽誤學業,你還有最重要的春闱要準備呢!”

陳應龍想了想,“別說還真有個合适人選教你,我二堂妹陳清清從小尚武,馬上功夫不輸男兒!她性子爽快和你能相處的來,等你回京城我就去找她。”

…………

影三看着含煙和陳應龍出去散步,他琢磨他家小少爺怎麽能先去睡覺呢?他在萬寧睿門前轉了兩轉,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小少爺,人家倆出去散步了!影一從房裏走出來“影三,你有事?”

影三把影一拉遠了一些小聲問:“師兄,我問你,你覺得小少爺對含煙是不是挺特別?”

“特別,言聽計從!”影一想都沒想說。

“那你分析分析,小少爺可不可能是喜歡上含煙了?”

“這個……好像是喜歡,影三你怎麽這麽八婆,這是小少爺的私事,你別管!”

“我這不是為少爺着想嘛,我跟你說陳五爺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莊上,和含煙同吃同行,這不剛剛陪含煙出去散步了!陳公子看樣子對含煙也有點情素,小少爺再這麽大條,只能單相思了!”

“真是這樣?不能吧,陳五爺什麽家世,就算喜歡含煙也不可能,他們四個相處的像親兄弟,不會有你說的情素在裏面。咱們少爺還小,這方面更是不懂。”

“那是我想多了?”

“你想多了!”

影三歪着頭想了想,“師兄,明兒你抽空還是跟少爺說一嘴,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小心讓人挖跑了!”

影一點點頭,都是為少爺好的事,多一句嘴也無防。

萬寧睿可不知道影衛們為他操的心,一夜無夢睡的極其香甜。第二日晨起,陳應龍已經去了書院,含煙也不在,下人說去了庫房。萬寧睿簡單吃了一口早飯去庫房找含煙,含煙正看着仆婦們腌酸菜。

“含煙,你是不是閑的,大早上的跑這裏看這個?”萬寧睿走過來問。

我不在意的說:“這算什麽,我一會兒還打算跟她們去拔花生呢!”

萬寧睿一拉含煙:“咱們去飯莊那邊看看,”

我一笑:“少爺你太心急了,工匠們沒入場,光進了一堆石料有什麽好看,那片地裏的菜我讓莊頭都買了下來,這些就是。飯莊開業後,光咱們莊上的菜怕是不夠,先要保證你們府上的供應,其次才能是飯莊的,今年莊上收的無論白菜、蘿蔔、土豆、大豆一律不外賣,咱們飯莊照價全收,暫時入庫裏的不用動,附近村裏還得多賣一些回來,飯莊設計中沒有地窖,你得讓他們增加進去,還有……跟你說沒用,咱們去找莊頭協調。我把能預計到都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抓瞎!你幫我來寫預設方案,廚師今晚全部訂下來,共四位,兩兩一班。還要招跑堂打雜的夥計,我的意思全部在附近村子招,端酒送菜全部要中年女子,廚房摘菜,洗菜、涮碗……”

萬寧睿:“停,停,我聽着頭大,我們既然讓萬莊頭管理飯莊,這些事不是應該他操心嗎,我們只看最後結果就行了。我爹告訴過我,抓大放小,事事親力親為那是小作坊,要知人善用。”

我一想也是這個理,“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一會兒你提示一下萬莊頭,地基建一半開始招工,并且要統一做服裝、要培訓,他要是忙不來,可以舉薦一個助手幫他。”

萬寧睿橫了一眼含煙:“操心的命兒!咱倆研究點別的東西,你那葡萄酒什麽時候才能好?我知道這附近有個村子桂樹極多,家家都釀桂花酒,非常好喝,咱倆去買幾壇子回來?”

☆、59回賈府

要回賈府看望黛玉她們,我的心情有些激動,盡我的所有帶東西回去,小桂村的桂花糖、桂花蜜,帶字的蘋果,雖然陳應龍提示不讓帶進賈府,我還是偷偷夾藏了三個,還有萬寶齋的薛濤箋,雕工精美的簪子,林林總總裝了一車。

榮國府的門房使人去找徐管事,我今天着女裝,帶着帷帽顯得比較掬謹。一會兒徐管事笑着趕了過來,“一聽人說你來了,我先去報給老太君,老太君直誇你是個知恩的好孩子,免了你的禮,讓我直接領你進園子。”

我忙給徐管事見了禮道謝,又說:“我家雖不趁什麽,可小東小西的買了不少,能否讓車直接進去?”

徐管事遣了兩個小厮跟着我的車,從角門直接進府。一路穿巷過門,在過二門後,有內院的幾個仆婦搬下車裏的東西,大包小裹的往裏走。到了大觀園東角門,我記得這裏就是自己第一次溜出府的地方,想起當日紫鵑幾個看我出門忐忑不安的樣子,不覺淚盈眼眶。東角門大開着,王嬷嬷和小蝶幾個小丫頭等在那裏,我從袖子裏取了一串銅錢遞于領路的仆婦,仆婦推讓了推讓就收下了,“姑娘出去是出息了!” 一時見了王嬷嬷我像見了親娘一樣哭着上前抱住,王嬷嬷幾個也高興地流下了眼淚。守角門的婆子笑着:“雪雁回來看你們,看看,帶這些東西不趕緊接東西進去見林姑娘,在這裏哭哭啼啼做什麽!”王嬷嬷拭了眼角的淚笑着說:“可不是,高興的事怎麽就哭了?咱們快回去,姑娘要不是攔着都要親自出來接你了。”

小蝶見到我也很興奮,“姐姐,帶這麽多東西回來,趕上回娘家了!”

我一彈她的頭:“調皮!好好幫我拎東西,裏面有你的份。”

小蝶笑着跟另外一個丫頭一起拎東西,王嬷嬷邊拎東西邊說:“你也是,咱們缺什麽也不缺幾個蘋果,你巴巴地拎一籃子蘋果也不嫌沉。”

角門上的李媽說:“千裏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嬷嬷心裏只管偷着樂,怎麽還嫌棄上了?”

王嬷嬷說:“我這不是心疼雪雁拎着怪沉的,我還能不知道她的情義?一看這果子就是剛下樹的,又大又新鮮!”

潇湘館大門口,紫鵑扶着黛玉正在張望,遠遠的看見含煙走來,一襲湖藍色衣裙,披着銀色披風,袅袅婷婷。我也看見了紫鵑和黛玉,拎起裙角拔腿就奔了過來,“姑娘,紫鵑姐姐,我回來了!”

林黛玉喜極而泣,紫鵑忙喊:“你慢點跑,小心跌倒了!”一面顧不上扶林黛玉迎了上來。姐妹兩個先是拉着手相互打量彼此,“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樣一打扮竟也是個美人!”

我嗔笑着:“看姐姐說的,怎麽半個月我就能變了樣?姐姐倒是瘦了,”又看向扶門而泣的黛玉,“林姑娘萬安,我想死姑娘了!”

紫鵑忙過去扶住黛玉:“我一見雪雁跑就急了,把姑娘一個人丢下,該打!姑娘快別哭了,雪雁給你問安呢!”

黛玉一面用帕子擦淚一面說:“快起來,咱們進去說話,見你回來心裏歡喜的緊,卻忍不住要流眼淚。”

我起身過去扶住黛玉,像從前一樣,衆人一路進了屋子。東西堆了半坑,把黛玉歡喜的不行,“有親戚來往真好,又熱鬧還有禮物收,無論貴賤都是一份心意。從前劉姥姥來府裏,小車裏裝着土儀,外祖母高興的什麽似的,現在能理解那份心情了!”

我把坑上的東西打開,小蝶她們每人一小盒桂花糖一串外面流行的珠花,院裏的管事媽媽一罐子花蜜,其他媽媽各分了一包上好的點心。衆人都說我想的周全,紫鵑笑着:“東西貴賤不論都是她的一番心意,你們收了東西先下去吧,該我和姑娘收禮物了!”

衆人一笑散去,屋內只剩下黛玉、紫鵑、王嬷嬷,我先把一包銀子遞給紫鵑:“姐姐先收着這些銀子,我也不敢帶太多,這是五十兩。”

黛玉心裏不好受地說:“我們在這裏有吃有喝的,你不用再給我們,哪裏就把我們餓死了!”

我笑:“我若是沒賺到銀子,當然也不敢充大個,這不是蘋果收益了麽,姑娘給你看看之前我說的長出字的蘋果,這個現在市面還沒有賣,價格也貴的離譜,你們自己偷着看看,當水果吃了就完了,不能示人的!”

我從一籃子的蘋果裏往外掏,在最下面找到三個帶字的蘋果,像小孩子獻寶似的拿給她們看。

“唉喲,這果子上長着字,這字我識得,前些時候赦老爺辦壽,壽桃上就是這個字,林姑娘還寫過,這是壽字!”王嬷嬷捧着蘋果興奮道。紫鵑雖不通文墨但跟着黛玉也識得一些字,她念着她手裏的蘋果“福”,黛玉手裏的是一個“禧”。黛玉美目流轉,“蘋果還真讓你鼓搗出來字了!你剛剛說市面還沒有售賣,鼓搗字長在上面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我神秘地一笑:“沒聽過人說奸商、奸商,就這麽輕易的售出,哪裏能賣出一個蘋果20兩銀子的高價!”

“多少錢一個蘋果?二十兩銀子一個!我的天老爺,雪雁還讓我吃,我可舍不得,這一個果子趕上我一年的例銀了!”

“嬷嬷好糊塗,它再貴也是果子,你放那裏不吃會爛掉,藏着掖着的爛的更快!”紫鵑笑道。

“就是,就是,它就是果子,看夠了就吃掉!”我附合道。随後又捧了一罐桂花蜜和桂花糕,“這是桂花蜜,姑娘留着或盛出來送人都使得,這些桂花糕你們自己吃,這可是我親自從城外背回來的,比街市上買的要純正好吃的多。”又指着兩個藍色包袱“這裏也是一些桂花糕,送給園子裏的姑娘們和老太太,寶二爺和老太太多加了一小罐蜜。我怕太招搖,盡量少帶東西,可是想着好不容易進來,東西多少都別落下人,沒的讓人挑理。這盒子裏是我格外給姑娘和姐姐、嬷嬷挑選了幾枝簪子和耳環,東西不貴勝在樣式新穎。”

紫鵑打開盒子,拿給黛玉看,黛玉拿起一副耳環往耳朵上比量,“這個好看,紫鵑你替我帶上。難為你心裏樣樣替我們想到,以後再來不必帶這麽多東西,不能每個人都照顧到,你自己在外面又是女孩子家,哪裏那麽容易!也是你前世修的福氣,認識了幾位貴人,能夠照應你一二,別在亂花銀子了,好好地攢些嫁妝錢,尋個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經。”

黛玉所說的貴人應該是指萬寧睿幾個,我不得不承認認識他們幾個的确是自己的福份。“姑娘不用擔心我,我在外面過的挺好,我們正在籌備開個飯館,我是小股東,等飯館營業了每個月都會有收益,吃喝不用愁,你們的零花錢我也能保證,既使我不來也會讓人捎進來。姑娘的胃口小正餐的時候進食不多,少食多餐也是養生之法,姑娘想吃什麽了,也不用擔心銀子不夠。再多的人我不敢保證,你們仨個我可以保證養的起。姑娘的藥還是我在外面每隔一段時間買幾副,根據姑娘的情況随時調配,若我一時不得空,姑娘只需把自己的症狀寫的紙上,托二爺送到忠善堂交給嚴子轶即可,你的藥方子都是他在經手,他雖年紀輕卻是一個十分細心穩妥的人,醫術上也不比那些太醫差多少。”

黛玉點頭,“你認為穩妥的人必是不會錯,只是我們這樣讓你養我們,實在難為情。我別的東西沒有,還有不少父親留下的字畫,你帶出去幾幅,送人或賣都使得,總比你這樣接濟我們要好些。我信你能自己賺銀子,可是這還沒起步呢,什麽買賣都是從無到有一點點積攢的人脈和客源,哪裏像你說的那樣容易。”說着,讓紫鵑去挑幾幅畫。

我趕忙拉住紫鵑,“這些字畫是以後姑娘出嫁時壓箱的,讓人知道我們姑娘是詩書世家,再者這都是老爺生前的至愛,姑娘不必如此,我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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