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針鋒相對

晚上躺在床上,駱安桐抱着手機,微信界面。正跟一個隔壁學校的男生聊天聊的火熱。剛說完晚安,這時突然又跳進來一條新信息。駱安桐皺眉,是駱智淵,頭像是一棵青松。

只有一行冷冰冰的文字:

我在昌裕路給你買了套房子,已經裝修好了。這段時間就搬過去住吧,裏面東西都備全了,鑰匙就在門墊下面。

然後就是一長串地址。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命令。

駱安桐冷哼,二話不說就删了信息,關掉手機。怎麽,是怕被她察覺出他跟黎苑苑令人不齒的關系嗎?呵,還真是護得緊,她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其實正是因為她是親生的駱智淵才會讓駱安桐搬離宿舍而不是黎苑苑。畢竟對于他來說黎苑苑不過是個暫時的“女友”,還不值得他大費周章置辦房子就為了瞞天過海。當然,這些駱安桐都不會明白。可能就算明白也只有嘲諷和不屑。

翻來覆去,駱安桐總覺得胸口憋了一團氣。起身,爬下床,假裝出去上廁所站在走廊裏透氣。寝室裏那三個人都在玩手機沒有睡,也沒當回事只是以為駱安桐尿急。

駱安桐倚着走廊的牆壁,緊盯着對面牆角看了能有好幾分鐘。慢慢平複胸膛裏那股莫名的悶氣。說實話,她心裏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什麽痛不欲生,難過的要死,搞笑,她會有這種情感?眼角幹澀,有點惡心而已。

轉身推開門,駱安桐一眼就看見最靠門邊床鋪上的黎苑苑。側躺着,一頭長發順着床欄杆披散下來。她一直都有這種習慣,晚上睡覺把頭發放在床邊晾幹。然後總穿那種不粉不白的睡衣,拿這個手機照得整張臉發青。整個人就跟個半死不活的女鬼一樣,荊秋被她吓到過好幾回。說了幾次她依然我行我素,絲毫不把荊秋的話當回事兒。

駱安桐眯了眯眼,從沒有這麽讨厭自己的好視力。黎苑苑手機上聊天界面對方的頭像赫然是一棵青松。

轉身“啪”的一聲打開宿舍的燈。三人都看向她。

“你能不能把你那跟拖布一樣的頭發收回去?總挂在外面裝什麽貞子?”

黎苑苑白了她一眼,“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駱安桐眸光微冷,“你說什麽?”

黎苑苑沒理她,自顧玩着手機聊着天。駱安桐也不知道怎麽了,那一下那個火忽然就爆發了。左右找了找,直接抄起書桌上用來裁紙的剪刀,上前薅住黎苑苑的長發拽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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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黎苑苑面色猙獰的把着被拽得緊緊的頭皮,痛得尖叫,“駱安桐你幹什麽!你松手!”

那邊的沈子心和荊秋也吓了一跳,趕忙爬下床。

“安桐!”

“安桐!”

“咔嚓!”駱安桐一剪子,從貼近頭皮處,毫不留情地把這一頭的長發剪了下來。左手握着剪下來的長發直接甩到黎苑苑的臉上,“你不是不收嗎?我看你這下收不收!”

黎苑苑坐起身,神情崩潰地摸着頭上參差不齊的發茬,聲音尖厲:

“啊!!駱安桐你個臭婊/子!我要殺了你!”喊完就紅着眼跳下床。

沈子心和荊秋一看不好,連忙一人拉住一個。

這個時候駱安桐也是氣瘋了,雙眼紅得可怕,“我是婊/子?!你都他媽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操了還敢罵我婊/子?你才是人盡可夫的臭婊/子!爛女人!下賤貨!真該讓付思天看看你這個不要臉的樣子,看他還要不要你!”

付思天就是黎苑苑的男朋友,兩人在一起有四年多,這期間黎苑苑不知道劈腿多少次,那傻孩子還什麽都不知道。不過為什麽兩人一直不分駱安桐也看得明白,黎苑苑對付思天可能還真有點感情。

提到付思天黎苑苑果然害怕了,聲嘶力竭:“你敢!你要敢跟他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有什麽不敢的!”

這時寝室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了,都是別的寝室被吵醒的。眼看要拉不住這兩人了,沈子心連忙朝門口大喊,“都愣着幹什麽快來幫忙攔着啊!”

後來還是外寝室的人幫着攔住了。這個時候黎苑苑也知道丢人了,不知道駱安桐罵她的那幾句這些人聽了多少。沒臉見人,最後只好捂着腦袋,揣上手機哭着跑了出去。

駱安桐癱坐在凳子上,冷笑。不用說,肯定是去找她爸尋求安慰了。

沈子心一一謝過這些外寝的人:“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改天請你們吃飯再當面賠罪!”

其中一人笑着擺了擺手:“不用那麽客氣,只要沒出事兒就行。”

沈子心連忙點頭:“真是謝謝你們了。不過……今天的事可不可以……”

“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可是,答應是這麽答應的,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遵守。更何況內容還這麽勁爆。怪不得最近黎苑苑花錢大手大腳的,原來是傍上了一個有錢人,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而且她那頭跟男朋友還沒分手就敢這麽幹……

人都散去後,沈子心和荊秋剛想上前安慰駱安桐幾句,駱安桐突然站起身,面色陰郁就朝着門外走:

“今晚我不回來了,你們倆趕快睡覺吧!”

沈子心連忙問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啊!”

走廊裏只剩下一道背影,聲音低沉:“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沈子心氣得直跺腳。

***

駱安桐剛到樓下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沒帶手機,沒帶車鑰匙。真是該死,又沖動了。可這時候再回去也太丢人了!

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還是背心短褲的款式,趿拉着拖鞋,駱安桐一邊拍着身上的蚊子一邊一臉怨念地往前走。

欲哭無淚。身上一分錢沒有,還這麽晚了,她能去哪呢?

也好在駱安桐這人向來不知道臉皮是什麽。明明剛才還對她爹讓她搬出去火大無比,此刻不得不對她爹感激涕零。

站在清尚園一單元2302門前,駱安桐吸了吸剛才路上凍出來的鼻涕,撅個腚伸手在門墊底下摸啊摸。啊哈,摸到了。

連忙把門打開,二話不說就一頭紮進卧室的大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啊~好暖和。”某人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駱智淵啊駱智淵,你還真是我親爹。”

擡眼掃了掃裝修精致,低調奢華而且面積還不小的高級公寓,駱安桐哼了哼。看在這房子還不錯的份兒上,她争取這次少氣他老人家一點。

以前駱智淵說一句她能頂十句,下次她盡量頂八句。

迷迷糊糊,睡意朦胧的時候,駱安桐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詐屍一樣從大床上彈坐而起,駱安桐聲音裏壓抑着怒氣:

“靠!”

挪下床,走進客廳,駱安桐拿起電話聽筒就開始吼,“大半夜的打什麽電話?!午夜兇鈴啊!”

真是倒黴催的,在新房子睡的第一晚就被電話吵醒,不管這人是誰,駱安桐決定先給他罵個狗血淋頭才好!

聽筒另一邊的聲音很低沉:“你倒是沒心沒肺,吃得好睡得香。”

聽着這個聲音,駱安桐方才還睡意朦胧的雙眼清明了不少。勾着唇掏了掏耳朵,“怎麽?你的小情人告狀了?”

駱智淵呼吸一頓,臉色很差,“駱安桐!”

“您可真行!來B市出個差也能泡上妞!”

駱智淵揉了揉眉角,“我知道你不滿意,可你這次做得也太過分了!你看看你把黎苑苑的頭發剪成了什麽樣子?你爺爺就是這麽教你的?!”

眸光微冷,“知足吧您,我沒給她剔禿已經算是給您面子了!”轉身斜倚在沙發上,“您也別在這兒裝大頭蒜!把電話給黎苑苑來!讓她有什麽屁自己放!別總借您的嘴!”

駱智淵捏着手機的手指突然變白,面目猙獰,被這個女兒氣得氣息紊亂,“駱安桐!反了你了!你連你老子都敢罵?!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能對你怎麽樣?啊?!”

駱安桐輕笑,“我當然相信了。您可是H市赫赫有名的實業家!政商通吃,手握重權的!您想弄死我還不跟碾死個螞蟻一樣簡單?”

聽着女兒表面恭維實則嘲諷的語氣,駱智淵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嗓音也沙啞幾分:

“駱安桐,你也就是我女兒!”但凡別人敢這麽跟他說話……呵……

言至此,駱安桐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消失。默了良久,“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是。”

駱智淵眉角狂跳,額頭根根青筋好似下一秒就會爆裂一樣。只是語氣再也沒有最初那麽淩厲:“駱安桐,有時候我真是不知道你這孩子心裏在想什麽。好像我做什麽都會招來你的厭惡。你就是來讨債的駱安桐,你還想讓我怎樣?”

“那你聽好了。你想搞女人我不攔着,跟我也沒關系。但只有一點,別搞我身邊的。尤其是黎苑苑那種看一眼就糟心的玩意兒!我是不知道有媽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可我至少知道,媽不是她那樣兒的!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你不能在這件事上惡心我!”說完也不等對方有回答就挂斷了電話。

駱安桐眨了眨泛紅的雙眼,看了眼牆壁上的鐘,一點多了。剛才裹着被睡這一會兒起了一身汗。站起身走向浴室,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泡個澡吧。

放好熱水,滴上精油。駱安桐躺進去那一刻全身都軟了。閉着眼,放松的把頭靠在後面。抽了抽鼻子。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風油精當精油滴進來了。要不然怎麽鼻尖那麽酸,還不停流淚……

結束通話以後駱智淵很久沒有起身。對着含羞帶怯的黎苑苑,突然升起一絲厭煩,再也沒有什麽旖旎的想法。那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間的陽臺站了很久,離開時,只有一地的煙頭……

這晚,對于這對父女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桐桐……

駱安桐:(翻白眼)心疼我就快讓小霖霖來服侍我!

木頭:別急,別急,馬上就來了……

PS:明天晚上木頭就要回學校了,高鐵上網也不咋地,所以明天改到中午更新。12點左右,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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