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愛過誰

B市的夜晚比白天還熱鬧。然而每一個大都市都是這樣,好像誰的霓虹燈最閃亮誰就最繁華一樣。其實姜逸霖很不喜歡這種生活。梁銘總說,他比較适合老年人的生活。

清早起來遛個彎兒,釣個魚逗逗狗,早起早睡,偶爾坐在窗邊泡泡茶,看看書,好不惬意。

其實也沒有那麽誇張,不過姜逸霖确實喜靜。這要擱古代,估計都能隐居山林!

相比之下,他親哥姜逸景跟他完全就是兩種人!說白了就是特看重名利財富,沉迷酒肉錢色,名副其實的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而且不得不說他哥也确實很優秀,每次看他這個遠離塵世恨不得下一秒就要飛升渡仙的弟弟那是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啊!弟弟啊!你可真是錯過了紅塵裏無數的美好啊!

這不,那眼高于頂的商界精英姜逸景又來騷擾他弟弟了。然而這一次,竟是有些萎靡。

姜逸霖上前,瞅了眼站在自己房門外的大哥。身上的白襯衫皺皺巴巴的,領口敞開,領帶也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頸上,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胡子拉碴,眼白泛紅。姜逸霖瞟了一眼:“怎麽搞的?失戀了?”

姜逸景擡起頭,是一張與姜逸霖有八分相似的臉。但是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說姜逸霖是高貴的、冷淡的,那麽姜逸景完全就是陰郁的、邪佞的。再配上如今這副慘兮兮的樣子,還多了那麽幾絲頹廢美。

姜逸景嗓音沙啞:“不是失戀,是戀愛了。”

姜逸霖挑了挑眉。他太了解他這個大哥了,交往過無數個女明星,可從來都沒用“談戀愛”三個字定義過他跟她們的關系。在姜逸景看來,無非就是一種光明些的錢色交易。這次……看來這個姑娘不簡單。

“既然戀愛了怎麽還這個樣子?”姜逸霖不自覺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聽衆了,語氣也難得平緩了些,不再那麽冷冰冰。

姜逸景伸手使勁搓了把臉,睜着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逸霖:“逸霖,你看我像基佬嗎?”

“啊?!”

姜逸景一臉苦相,認栽一般:“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還他媽喜歡的要死要活的!”

姜逸霖狠吸了口涼氣。任他再淡定也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沖擊啊!

這時對面房門突然打開,三三兩兩的裝修工人提着工具往外走。姜逸霖住的清尚園在B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富人居住區,比起那些更為奢華的別墅洋樓之類的,這裏反倒更靠近市區,也更适合單身的年輕人居住。可有錢人畢竟還是占少數,有錢的年輕人就更少了,反正自從他搬來對面那家就一直沒人。前一陣子突然來了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房子,之後不久這些裝修隊就開始馬不停蹄折騰起來。整個23層就他們兩戶,一天天叮叮當當吵得他心煩意亂。

姜逸霖拉住姜逸景,“走吧,進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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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聽你的心》只在周六周日播出,所以周一到周五駱安桐還是挺閑的。

這天她剛陪一個追了她很久的男生看了場電影,一回來就在宿舍樓下看到了某個極其讨厭的人。

駱安桐跟身邊的男生說:“送到這就好了,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那男生看了眼前面不遠處朝這面看着的男人,點了點頭。臉頰泛紅,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哦,那……那再見。”說完也不敢看駱安桐,轉身就跑了。

駱安桐無奈搖頭,這種容易害羞的小男生還真是不适合她。她好怕哪天給他講個葷段子他會害羞的死過去!

拉了拉滑落的包帶,駱安桐雙臂環胸,緩步走上前,語調涼涼的:

“這麽晚了,戴大校草在女生宿舍樓下幹什麽呢?”

戴律臉色緊繃:“剛才那男的是誰?”

駱安桐嘲諷一笑:“聽聽你這個語氣,還以為自己是我男朋友啊?”

戴律上前拉住駱安桐的手,瞬間就被甩開。駱安桐凝眉,“別跟我動手動腳的!”

“桐桐,”語氣帶着乞求,“我跟簡茹已經斷幹淨了!她也因為視頻的事被學校徹底開除了!咱能不能就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我還是愛你的,桐桐。和好好不好?”

駱安桐砸吧嘴,這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戴律我想有件事兒你好像一直沒搞清楚。我駱安桐從來不吃回頭草,更何況還是沾了屎的草。”

戴律臉色鐵青,“桐桐,我知道你一直在意那件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好不好?而且我一直愛的只有你,精神上從來沒有出過軌!”

駱安桐輕笑,“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讓你選,你會吃哪個?”

“什麽?”

駱安桐哼了哼,“肉體出軌是看見你就惡心,精神出軌是想起你就惡心。所以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就存在在我‘美好’的回憶裏好嗎?”說完也不願再看他,側身便要往宿舍走。

“駱安桐,你愛過我嗎?” 戴律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那麽一絲恨意、一絲凄涼、還有酸楚。苦笑,“不對,應該說,你有真心喜歡過誰嗎?”

駱安桐面容僵了一瞬,就連方才假裝的虛僞笑容都消失的不見蹤影。整張臉冷冰冰的,一雙黑眸空洞的駭人,嘴角冷冷一勾,一瞬不瞬死死盯着戴律的眼睛。

戴律迎上這道可怕的視線,嘲諷地笑,“我是渣,我是爛!可你駱安桐又是什麽好人?這段感情确實是我對不起你,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以前對你有多好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我戴律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麽卑賤過!恨不得把你當成公主捧起來!我把心都掏給你了可你呢?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可能到現在你都記不得我的生日是哪天。除了約會我幾乎無法進入你的生活!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對我笑我心裏有多難受?拜托你就算演戲也演得逼真一點好不好?你的笑,你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我甚至在你眼裏根本看不到我自己!安桐,再堅強的人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真心一次次被踐踏!我知道這麽說很不對,可我會出軌,絕不是只有我自己的原因。”

“呵,”駱安桐嘴角的幅度大了些,眼眸的溫度又降了幾度。那種寒意從整個身體散發出來。好似被人揭穿了面具,透着撒旦般的可怖。

“有句話你還真說對了,我确實沒愛過你,連喜歡都沒有。”

戴律眼中最後一絲光芒也黯淡下去。

駱安桐眼眸半張,透着慵懶與冷豔。神色中盡是不屑與嘲諷,“我駱安桐踩過的屎比你走過的路還多,所以少拿這種語氣在這兒教育我,你還不配!別想着把你的過錯歸咎到我身上,我可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輕笑,“本來嘛,咱倆就這麽散了以後至少見面不尴尬。既然你非要撕破這層臉皮,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了,畢竟每一個被我拉進黑名單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說這句話的時候駱安桐的表情非常可怕,跟年輕時的駱智淵幾乎一模一樣。

戴律脊背生寒,也反應過來自己太沖動。交往的這段時間,他從來都不清楚駱安桐家裏究竟是幹什麽的,可看她平時的吃穿用度,絕對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她剛才的話語擲地有聲,那種氣勢讓他相信,她真的不是說着玩的。捅破這層窗戶紙,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戴律喉結滾動,“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知道我跟你再也沒有可能了。如果剛才我說的哪句話讓你不舒服了,我跟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了。”整了整神色,“我知道我的沖動給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這句話戴律便轉過身,離開。背影蕭索。

駱安桐沒說話,眯眼凝着那個背影足足有十多秒,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宿舍樓。

駱安桐是最後一個回寝室的。沈子心和荊秋都在屋裏,黎苑苑在水房洗頭。沈子心瞥了眼駱安桐,“怎麽了這是?臉色這麽難看?”

駱安桐愣了一下。原來她一直就這麽臉色陰沉地回來了。勉強扯起嘴角,“沒什麽,就是今天那小男生太無趣了。”

沈子心撇了撇嘴:“你夠了啊!有人追還這麽一臉不情願的。”

駱安桐聳了聳肩。

這時候一直趴在床上的荊秋突然沖倆人喊:“你們倆才夠了好不好!一個有人追一個有男友,就虐我一個單身狗是不是?”

駱安桐懵了,眼神示意沈子心:這家夥怎麽了,火這麽大?

沈子心捂嘴偷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床上那個撅着屁股暗自賭氣的人聽見:

“她這是今天讓人诓了,生悶氣了!”

一聽到這個駱安桐就來了興致,上前拍了拍某人的小屁股:“怎麽了?這回是又讓人騙了三百多算命還是抽獎又中啥了?”

荊秋一個魚挺,翻身坐在床上,一臉的鬧心。

“他大爺的!你知道嗎安桐,我今天去商場買東西,在一樓的時候我想找手機,就把包往一個賣幹果的攤兒上放了一下。結果那售貨員直接就拿着袋兒和鏟子笑呵呵地問我‘小姐您要選點什麽?’,我也不好意思說我不買啊!然後就挑了些芒果幹。就五塊芒果幹我以為再貴也貴不到哪裏去,結果你猜多少錢?”

駱安桐凝眉思考,“一般的也就二三十吧?”

荊秋拍大腿,“我也是這麽想的!結果那挨千刀的要了我八十三!”

駱安桐微訝,“确實挺貴啊。”

荊秋氣呼呼的,推了推眼鏡兒,“最後兜裏就剩五塊錢了,坐地鐵都差點兒沒夠!什麽嗎這是!”

駱安桐忍俊不禁,“那芒果幹呢?”

“吃了啊。”

駱安桐豎大拇指,“您真奢侈!”

荊秋作勢要伸腳踹她,“幸災樂禍!”

駱安桐笑眯眯,“比起我爸去年在海南被坑的一百八一斤的芒果幹,你算幸運的了。”

“嘭!”

駱安桐皺眉看向踹門進來的黎苑苑。一時間寝室裏的氣氛降到冰點。這黎苑苑絕對是氣氛的破壞者。

黎苑苑就像沒看到她們一樣,自顧放下盆,拿着條毛巾揉搓一頭及腰的長發。駱安桐撇開眼也沒在意。

黎苑苑自己一個人對着鏡子搓着濕漉漉的頭發。全身上下她對自己這一頭長發最滿意了。有的時候随便搭配一條白裙子,披散着頭發,走在L大的校園,不知有多少人回眸。

想到這兒她又甜蜜蜜笑開,每次他都很喜歡摸她的頭發,溫柔的不可思議。

不過此時的黎苑苑怎麽也想不到,過了今晚,這一頭長發将不複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駱安桐可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姜逸霖:她有沒有故事我不關心,我就問你,為什麽我又被雪藏了?

駱安桐:(摳鼻)聽說我有故事?啥啊?

木頭:那個……我碼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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