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份揭露

駱安桐這種秉持着活一天享受一天的信條的人,閑暇時間沒有事兒幹不是睡覺就是逛街。這天剛從商場回來。買了一大堆東西,還給爺爺奶奶買了些衣服。彼時她正提着大袋小袋地從車庫往外走,就發現車庫外的臨時停車場停着輛紅色的奧迪TT。一看就是女的開的。不過她也沒太在意,以為家裏來客人了。只是越往門口走越不對勁。她能清晰地聽見毛毛在屋裏時不時的叫聲。

一般毛毛遇見陌生人象征性叫幾聲就完事兒了。有時候要是叫得沒完沒了奶奶喝止一聲基本也就不敢造次了。可這小東西今天這麽一直叫都不帶停的。不是奶奶不在家就是奶奶在,但是沒工夫管它。

駱安桐加快了腳步。

一推開門她就看見了一雙高跟鞋。屋裏的氣氛很是壓抑,聽到聲音三人都看了過來。毛毛叫了幾聲直接跑了過來。

不過這時候駱安桐已經沒工夫躲狗了,眯着眼直直看着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阿姨?你怎麽在這兒?”

呂佩蘭臉色不是很好,看着她,沒有說話。

坐在她對面的老兩口更是驚訝。奶奶忍不住出聲,“你們認識?”

駱安桐把手裏的東西都放到候在一旁的張阿姨手裏,并囑咐她:“您先把毛毛帶出去。”

這小家夥一直叫個不停,讓人心煩。

張阿姨點頭稱是,牽着毛毛去了後花園。駱安桐皺着眉走進客廳,看着眼前明顯過分僵硬的幾人,一頭霧水,“見過一面。”她這話是回答的王珍淑剛才的問題。

沒想到老兩口聽到她這個回答眉頭皺得更緊。

她自顧坐下,坐在爺爺身邊。看向呂佩蘭,語氣不是很好:“您不是回B市了嗎?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從她進門開始呂佩蘭的眼神就一刻也沒離開過她。那種眼神太過複雜也太過矛盾,駱安桐渾身都不舒服。

“我……我來H市辦點事……”

駱安桐皺眉,這聽起來明顯就是敷衍。而且這女人的表情也未免太奇怪。眼角紅了,可能是哭過。哭?為什麽?

駱安桐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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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佩蘭突然站起身,向二老微微鞠了個躬,“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就……先走了……”說完呂佩蘭就拿起包走了出去。

駱安桐沒回過神。她實在有些看不懂這是怎麽個情況。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這女人怎麽會來咱家?”

奶奶面色一僵,看着她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駱安桐滿臉疑惑。

王珍淑回頭看了眼駱嘯山。駱嘯山閉眼,捏了捏太陽穴,長嘆一口氣:“桐桐也大了,有些事,她也應該知道了。”

駱安桐簡直要抓狂了!什麽呀?神秘兮兮的。

奶奶拉着孫女的手,眼眶含着眼淚:“桐桐啊,奶奶要跟你說一件事。你……做好心理準備……”王珍淑緊緊抓着孫女的手,駱安桐甚至能從她的顫抖中感受到那種無奈與心酸,“桐桐,剛才那人,是你的母親。”

駱安桐在那一刻只覺眼前一黑。好像連世界都跟着靜止了。她張着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麽?那女人……是我媽?”

奶奶艱難地點了點頭。

駱安桐一時無法消化這個消息,只覺得眼眶發酸胸口發悶。苦笑道:“奶奶你別騙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倆可真有意思……”

“桐桐,你奶奶沒有騙你。呂佩蘭,真的是你的親生母親。”駱嘯山忍着心痛想要敲醒她。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她。

“不是!”駱安桐猛地站起來,尖厲地叫喊,“她不是!”

她急喘着,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我沒有媽。我媽早就死了!”

王珍淑終是沒忍住,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心疼道:“孩子……”

駱安桐躲開奶奶伸過來想要拉住她的手,眼睛通紅,“我累了,我想睡覺。”說完也不顧奶奶的抽泣和爺爺的嘆息,像是要逃離什麽洪水猛獸一樣跑上了樓。進了房間後“嘭”的一聲關上門。

駱嘯山面容緊繃,一支一支地抽着煙。王珍淑崩潰般捂住臉哭出聲,“造孽啊……造孽啊!”

駱安桐跑回房間就把自己扔到床上窩進被子。她現在什麽也不想去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她承認,她慫了。她駱安桐天不怕地不怕,在這件事上,第一次退縮了。

媽媽,這個詞太陌生了。她從來不知道,媽媽是怎樣一個存在。

記得小時候,每次開家長會,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或者媽媽去。只有她,每次都是奶奶。時間久了就會有人好奇。通常她都是選擇沉默。她怎麽能說出口?難道要她說她的媽媽不要她了,抛棄她了,而她的爸爸只知道賺錢泡女人嗎?所以後來漸漸的就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她還記得那個胖胖的小男生,當着她的面說她是有爹生沒娘養的小雜種。那一刻,憤怒和委屈充斥着她小小的身體。她只記得她搬起了身邊的凳子,狠狠地砸向了那胖的跟豬一樣的腦袋。當時那小胖子腦袋上就開了口,血噴了她一身。

後來還是駱智淵出面解決的,給了對方一大筆錢。還拉着她去醫院看了那個小胖子。大人們說了什麽她一點都沒記住,她只記得那小胖子喊疼的時候,他的媽媽立馬心疼地湊上前幫他吹傷口,溫言細語地哄着他。

那之後駱智淵也沒有訓斥她。或者說,從小到大,不管她是得了獎還是打了人,駱智淵都沒有什麽反應。草草地給她點錢就繼續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那次也是,留下一張卡駱智淵就又趕回夏威夷跟他的新情人度假去了。

那時候她就在想,她要是也有媽的話,會是什麽樣?考了第一她會親她并給她做一桌好吃的吧?她要是調皮打架了她也會生氣地罵她揍她吧?可是,她只敢想想,連問都不敢問。因為每次她只要一提起媽媽這兩個字,奶奶都會滿臉愁容并一臉愧疚地看她。她不想讓爺爺奶奶傷心,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提了。

這二十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雖然長大後跟小時候的生活沒什麽兩樣。她還是沒有媽,她爸也還是只會賺錢泡女人,對付她的方式永遠都是用錢。漸漸的,她也挺喜歡這種生活的。沒人管,有錢花,多自在啊!

可偏偏生活不會讓人如意。她的母親就這麽突然地冒了出來,強勢地攪亂了她的生活。

駱安桐只覺鼻子酸酸的,很想哭。說不清是怎樣的心情。有委屈也有埋怨。為什麽,在她需要母親的時候她一直不出現?如今她長大了,獨立了,她又冒出來!她一直不想承認自己內心是多麽渴望母親,可與此同時,她又那樣恨着她的母親。是的,她恨她。抛棄了她。

駱安桐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心髒絞着勁兒的難受。她咬着被子試圖緩解這種疼痛,不知不覺間就滿臉是淚。她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麽窩囊過。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後已經流不出眼淚,只能不停地抽噎着打嗝。濕乎乎的被子蒙在臉上很不舒服,她猛地拽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卻發現心髒的抽痛絲毫沒有緩解。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只記得之前有人敲門問她吃不吃飯,估計,□□點了吧。可真沒出息,哭了這麽久。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八成已經腫的不能看了。

她剛想起身去衛生間洗把臉,房門突然被敲響。

駱安桐聲音悶悶的,就像個重感冒的病人:“誰?”

外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無奈,“是我。”

駱安桐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一動,上前打開了門。低着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樣子,悶聲悶氣的:“你怎麽來了……”

男人嘆氣,走進屋并關上門,拍了拍女孩的頭:“聽奶奶說你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連晚飯都不吃了。怕你餓死,我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來看看你還有幾口氣兒!”

駱安桐撇嘴,“那你看到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駱智淵也沒理她,兀自走到一邊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書桌上,拿過冰袋徑直朝她走了過來。動作有些粗魯地把她拉過來按到床上,另一只手把冰袋敷到她眼睛上。

“腫得跟個金魚似的。自己把住了,五分鐘後再拿下來。”

哭過的人都知道,眼睛正腫脹的時候猛地敷上冰袋那種刺激的感覺很難受。那一下駱安桐覺得自己天靈蓋都要炸開了,叽叽喳喳就要拿下來。怎奈駱智淵死死把着不讓她松手。慢慢适應了她也就不再掙紮了。

駱安桐什麽都看不到,耳朵聽見駱智淵來回走了幾步就坐在了床上,在她身邊。貌似在低頭擺弄手機。

“你要玩手機上別地兒玩去!”

駱智淵讪讪地收回手機,好像還不确定似的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确認她是真的看不見。暗自腹诽這臭丫頭耳朵倒挺靈。

敷了不到四分鐘駱安桐就受不了把冰袋拿開了。

“給你吧!眼球都快凍裂了!”

駱智淵撿起她扔到自己身上的冰袋,撇到床頭櫃上。起身拿過書桌上的紙袋扔給她。

“什麽東西?”拿出來才發現是一堆甜食。裏面是一個個牛皮紙盒包裝精致的小甜點。有熔岩蛋糕、巧克力慕斯、焦糖布丁、抹茶餅幹。

“給我買的?”

駱智淵哼了哼,“不是說你們這些小姑娘一吃甜食心情就好嗎?看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估計給你泡蜂蜜裏都不好使。”

駱安桐撇撇嘴,盡管表面看起來不屑極了,其實心裏真的有一點溫暖。

“我不想吃,沒胃口。”駱安桐推開袋子。她倒是沒有撒謊,現在她吃什麽都味同嚼蠟。

駱智淵瞪着眼看她那副恹恹的樣子,氣急敗壞道:“好了!你要是把這些都吃了我就答應給你換新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呂佩蘭的身份終于真相大白了!有的寶寶是不是猜對了呢!木頭自己也覺得好狗血哦~不過木頭向來喜歡狗血! ○( ^皿^)っHiahia…

話說其實木頭一直覺得駱大叔挺萌的,你們不覺得嗎?(星星眼)你們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駱安桐跟駱大叔兩人其實一個德行!都挺不着調的……

駱安桐:哎哎哎!說誰不着調呢!

姜逸霖:(冷哼)還能有誰?

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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