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心商家

吳延修這人,恨不得把她榨光了才開心。采一家就夠她受的了,還要采旁邊的!她算是知道什麽叫趕鴨子上架了。

駱安桐前腳剛下車,後腳吳延修這邊就架起攝像機開始采訪舉報人。

駱安桐一邊走一邊安撫自己,雖然沒有多大作用。

走到那家小店門口駱安桐瞥了眼,賣的東西挺雜的。茶葉蛋、面包、炸串,什麽都有。周邊幾乎都是這種店。她先去了旁邊一家,要了瓶礦泉水。

想了想,她給出兩塊零錢,正好的。不出意外地注意到商家臉上一閃而過的惋惜的表情。大腦一激靈,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吳延修讓她采其他商家。搞不好這些人都幹着這種勾當。

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駱安桐走到目标商店,裝作不經意地問:“這炸年糕怎麽賣的?”

一個體型彪悍皮膚黝黑的大叔從裏面走出來,臉上一絲笑都沒有,“4塊。”

駱安桐吞了吞口水,“那給我來一個。”

那男人很快就給她裝了一個。駱安桐把兜裏一張一百的大票遞了過去。

她側了側身子,順利地把那人臉上的一抹細微的笑意收入鏡頭。

駱安桐手裏捏着裝着炸年糕的塑料袋,略微緊張地盯着那人在腰包裏找錢的手。

只見他找了一堆十塊五塊一塊的遞了過來,亂糟糟一堆。駱安桐皺了下眉。

接過錢,當着他的面駱安桐把這些錢捋直了一張張數着。餘光果然瞥見男人臉上緊繃的表情。

數完,駱安桐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唇,八十七元。少了九塊。擡起頭看向面向有點兇的店家:“這錢不對啊?少了九塊。”

“不好意思。”男人冷冷地說了一句。二話不說拿走她手裏的錢塞到腰包裏,繼續翻找。

她愣了一下。正常少找錢了補上不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把她手裏的錢拿過去?肯定有貓膩!

駱安桐往前湊了湊,以确保攝像頭能拍清男人的手。

再次遞回來的還是一堆零錢。駱安桐拿過來又數了遍。七十五。

呵,比之前還少?看來這店家還挺會摸人的心理的。大多數人,尤其是急着趕車的人。第一次找錯就以為第二次怎麽也找對了,估計草草看一眼就走了。一堆零錢也懶得數。

駱安桐勾着唇看向面色愈發不好的彪形大漢,“還是不對。怎麽才七十五?”

只見那男人頰邊的肉抖了抖,狠狠盯着她。駱安桐心髒砰砰跳仍裝作平靜。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頭。

那大漢冷哼一聲從包裏拿出一張二十和一張一塊的,帶着怒氣拍到她拿着錢的手裏,“這下找對了吧!”

駱安桐勾勾唇,哼,跟本小姐鬥!

心滿意足地握着錢,駱安桐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也不在那繼續站着吸引注意了,轉身便走。

走了兩步總覺不放心,把手裏的一堆小毛票抻開了又數了一遍。這一下數完她整個人都愣在那了。靠!怎麽就剩五十六了?!

媽的,這人手法也太快了!感情這還是套中套,一回比一回少!

那一刻,被人連耍帶坑的,怒氣一下子就頂了上來。也顧不得什麽任務不任務的,她只知道,她被人玩兒了!他奶奶的!

怒氣沖沖轉過身三兩步就走到那家小店門口,在店門外的小桌上狠拍了幾下,聲音也拔了起來:“老板呢?!出來人來!什麽意思?來來去去少我四十塊?出來!”

她這麽一鬧周圍人都看了過來。別的商家都是面無表情一臉冷漠地看着她不說話,周圍的路人也是看熱鬧。

那彪形大漢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來,站在她面前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駱安桐硬着頭皮狠狠盯着他:“把少我那四十塊錢給我來!”

這時候耳機裏吳延修有些緊張地說:“小駱駝!回來!”

可此時駱安桐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把這口惡氣出了。

那大漢狠狠瞪着她,突然擡起了右手。駱安桐腦子一瞬就清醒了,靠,這明顯是要揍她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隔壁賣爆米花的年輕男人突然沖了上來,頂着一臉僵硬的笑,“小姐,地上這四十塊錢是不是你掉的?”

駱安桐下意識地看了眼地下,果然在她腳邊躺着四張十塊的。可她最清楚不過她折返回來的時候地上什麽都沒有。看了眼長得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直覺是托。駱安桐也管不得那些了,蹲下撿起錢轉身就走了。看也不敢看那彪形大漢一眼。

走遠了還能聽見那邊幾家商店的人冷嘲熱諷。什麽這小姑娘自己粗心還賴別人!什麽這不是毀人家生意嗎?路人也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駱安桐當時腦子裏就四個字:蛇鼠一窩。

快步遠離那個讓人惡心的地方。就在快要走到街尾的時候,她發現路邊一個擺攤賣桃子的老奶奶一直看着她。

她頓了頓,走了過去。蹲下看了看桃子,“這桃子怎麽賣的?”

“四塊一斤。”

駱安桐拿了個塑料袋認真挑着。看了眼老奶奶欲言又止的臉,等着看她有什麽要跟自己說的。

“孩子啊,最後這錢給你找對了嗎?”

駱安桐愣了下,“嗯。”剛才她數了四五遍,這次是對了。

老奶奶嘆口氣,“他們就專挑你這種看起來年輕的小姑娘欺負。一是心粗,二是膽小。吓唬兩句就不敢說什麽了。唉,這人的心吶,都黑透了。”

駱安桐認真地看着老奶奶滿布皺紋的臉,笑了笑,“奶奶,這些桃子我都要了,您給稱一下看看多少錢。”

老奶奶驚訝地“啊”了一聲,“這老些,你能吃完嗎?”

駱安桐調皮地笑了笑,“帶回去給朋友吃。”

提着兩大包桃子再次回到車上,駱安桐連話也不想說躺在座椅上直後怕。

舉報人接受完采訪就走了,所以車裏就他們三人。

小張看了她一眼便轉身發動車子往臺裏開。

吳延修揀出來個桃子,拿面巾紙擦了擦,把上面的毛擦幹淨,張嘴咬了一大口,“甜!”

駱安桐沒理他。

吳延修三兩口把一個大桃子幹掉。打開車窗順窗就把桃核扔了出去。駱安桐皺眉看他,“師傅,您可真不講究!”

吳延修挑挑眉沒說什麽。

“這次功過相抵,我就不追究你的錯誤了。不過再有下次我可要在你的實習總評上減分了。”

駱安桐知道他說的是她不聽從指揮擅自行動的事兒。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吳延修也沒客氣,踢了她一腳,“你別不當回事兒啊!今天要不是有那個托,你早就交代在那了。而且一旦讓他們發現你記者的身份,麻煩只會更大。能不能脫身都是個事兒!長點兒腦子!”說着還戳了戳她的頭。

駱安桐也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對于今天自己的沖動确實無比懊惱。

“我知道了。”駱安桐揉了揉被戳紅了的腦門兒,不解地坐起身,看向吳延修,“我就不明白了,最後那把他怎麽就弄走了四十塊?”

吳延修冷哼一聲,“小伎倆。”

說着打開接收器,把最新一條視頻文件打開,一直調到駱安桐說的那個場景。

“你看這兒。”吳延修把視頻暫停,伸手指了指屏幕裏那男人的手。

駱安桐好奇地湊上前也緊緊盯着。

“在他把二十一塊錢拍你手裏的時候小拇指快速從你手裏那摞錢的下方勾走了那四十塊錢。”

駱安桐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來回播放這段兒。她敢肯定,這男人的動作快到仔細看都注意不到。只用了不到半秒鐘。

“靠!有這麽好的手藝不去當魔術師都屈才了!”

吳延修哼笑,“老招數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火車站那批人用的就是這個手法,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

拿起一個桃子擦了擦又咬了一口,“那賣爆米花的應該跟他們都是一夥的。就為了防止出現你這種情況好上前圓場,不至于鬧到警察那兒。還有周邊那幾家都是幹這個的。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駱安桐狠狠地盯着屏幕裏的男人,“就沒人管管嗎?”

“所以咱們來了!”

“相關執法單位是幹什麽吃的?他們不會不知道!”

吳延修笑得嘲諷,“你知道為什麽咱們國家的足球踢得那麽爛嗎?”

駱安桐愣了一下,“啊?”

“因為那些擅長‘踢皮球’的人才都隐匿在政府機關部門了!”

駱安桐反映了兩三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一下就笑了出來,比了個大拇指,“有才!”

再次啃完一個桃子,“放心吧,咱把這些事兒曝光了,他們自己就會去解決了。畢竟咱們的職責就是為大衆還原真相。他們這群人最怕的就是見光!要知道,有時候輿論的壓力是很管用的。”

駱安桐也勾唇笑了笑,伸手拿過吳延修想要再次扔出窗外的桃核,找個塑料袋裝了起來,“您呀,有點公德吧!”

吳延修撇撇嘴,拿起個桃子擦了擦又啃了起來。

駱安桐無奈搖頭,這家夥的食量她早就領教過,跟某種雜食性動物有的一拼。

***

回到臺裏跟着吳延修把素材整理一下,又給周圍同事發了桃子吳延修就讓她提前下班回去休息休息。她這一天從心理到身體都很疲憊,謝了他一句就走了。

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沈子心一通電話她還得出門。

這丫頭也不知道染上了哪門子的流感,發燒咳嗽的,可憐兮兮地讓她帶她去醫院。她只好開着車去L大接她去醫院。

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醫院見到祁越,還是虛弱無力,腿上打着石膏身上纏着繃帶躺在病床上的祁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火車站這個事兒是木頭的親身經歷。就今年在我們大連火車站發生的。那時候木頭可英武了,真敢跟內大叔叫板。當時确實是憤怒大于恐懼,就長膽兒了。

後來拿着錢離開的時候木頭的朋友都吓壞了。木頭也是都走遠了才開始後怕。奉勸各位妹子,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畢竟安全第一。在那種亂糟糟的地方,東西能不買就盡量不買,非要買也拿零錢買,別拿大票。人心險惡啊!

PS:今天木頭獻血去了!200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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