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歸國在即

沈子心的情況倒也不算嚴重,扁桃體發炎引起的發熱。陪着她在輸液室打吊瓶。

這丫頭安靜地坐在椅子裏,駱安桐給她把衣服拉鏈往上拉了拉,“想吃點什麽嗎?”

她搖了搖頭。

可沈子心已經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越是生病的人越需要補充營養增強抵抗力。駱安桐揉了揉她的頭,“不吃不行。你在這兒待着輸液,我下去給你買點兒吃的。”

沈子心無奈,“那好吧。你也別買太多。”

“嗯。”拿起包駱安桐就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就發現樓下停了幾輛車,三三兩兩的人站在車跟前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麽。她也沒在意。

結果買完東西回來她發現聚在樓下的車和人都多了起來。

好奇地瞅了幾眼猛然看到跟她同進臺的另外四個實習生中的一個男生。她記得他跟的師傅是跑娛樂板塊的。難道今天有什麽明星在醫院裏?

她也沒想太多就進了醫院。站在電梯門前等着電梯,“叮咚”一聲金屬門緩緩敞開。駱安桐有些吃驚地看着裏面的人,“秦夏?你怎麽在這兒?”

秦夏看到她也愣了一下,“安桐?”

駱安桐看了眼樓外望眼欲穿的娛記們,拉着秦夏去了緊急通道,那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你來醫院幹什麽?”駱安桐問。

“哦,祁越拍戲的時候受了傷,我是來看望他的。”

駱安桐愣了一下,“祁越?受傷了?”

秦夏點了點頭,“其實他住院有好幾天了。不過貌似外面那些記者才得到消息。”

駱安桐面色有點凝重,“嚴重嗎?”

“還好,起初的時候據說昏迷了挺長時間。剛才我去看他,狀态還不錯。不過還是比較虛弱。”

駱安桐皺眉,“怎麽弄的?”

“拍戲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

駱安桐緊鎖着眉,擡眼看了看秦夏,“前面記者那麽多,你從後門走吧。讓你助理把車開後門去。”

“嗯。對了,你來醫院也是看祁越的嗎?”

“不是,陪一個朋友看病。”

“噢。”秦夏不經意地說,“你要有空也去看看祁越吧?剛才他還跟我問起你了。”

秦夏不是很清楚駱安桐跟祁越的事兒,說這話也完全是以一個朋友的立場。

駱安桐沒有答話。

秦夏走後駱安桐再次回到電梯前。走進電梯,手指頓了頓,還是按了“9”,祁越所在的樓層。

九樓都是VIP病房,所以走廊裏很安靜。駱安桐一直走到盡頭的病房,站在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面瞟了幾眼。

祁越看起來慘得不像樣子。腿上打着石膏,臉色簡直跟身上纏着的繃帶一樣慘白。

駱安桐看了眼他緊閉着的眼睛,嘆了口氣。就當不知道吧,畢竟他們兩人不應該再有更多的接觸了。

剛要轉身離開,裏面的人好像有感應一般睜開了眼,一下子就跟她的視線對上。駱安桐愣了一下,而祁越先是驚訝,繼而那雙深邃的眼睛猛然綻放出耀眼的喜悅,晃得她有些不敢直視。

既然被抓了個正着,再躲着就太小家子氣了。駱安桐深吸一口氣,拉開病房的門,扯開一抹笑走上前。

“聽秦夏說你受傷了,怎麽樣,嚴重嗎?”駱安桐走進去徑直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笑着問道。

祁越彎了彎蒼白幹燥的嘴唇,“還好,目前恢複得還不錯。”

“哦。”

祁越躺在床上側頭看着駱安桐。一時間病房裏詭異地安靜。駱安桐尴尬地左看右看。

“你來醫院是……”

“陪朋友看病!”

祁越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

嗅了嗅空氣裏的香味,“你買吃的了?”

駱安桐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哦,給我朋友買的。”說完她就想咬舌頭。順坡下驢就說是給他買的不就完了嗎?還能化解尴尬。這下可好,比剛才更尴尬了。

祁越眼眸有些暗淡,垂下了眼。

駱安桐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沖出去。腦子裏正在想合适的說辭好離開病房。祁越突然開口:

“你知道嗎?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我以為我這腿鐵定是完了。我還在想可能我事業的巅峰也就到這兒了。”

駱安桐沒說話。

“其實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我甚至想過如果你現在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兩條腿都被馬踩斷也值了……”

駱安桐的眉毛慢慢蹙起,“祁越……”

“你跟姜逸景的弟弟認真了,是嗎?”

駱安桐靜默地看了他兩秒,“嗯。”

祁越苦笑,視線掠過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不能随便戴的。”

駱安桐低下頭,輕撫那枚纖細的戒指,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向眼圈有些發紅的俊美男人,“祁越,我們結婚了。”

祁越一瞬睜大了眼睛。雖然隐約猜到,可那跟親耳聽到不一樣。連幻想的空間都一并剝奪。

“結婚?!”

“嗯,我跟姜逸霖結婚了。暫時還沒告訴身邊的朋友。”

祁越不甘地凝着女孩白皙精致的臉,最終還是脫力般躺進床裏。

駱安桐捏着袋子的手指泛白,“祁越,上次你的幫忙,我很感謝。所以我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對你避如蛇蠍。”苦澀地笑了笑,“祁越,對于當年的事,我其實一直欠你一句抱歉。那時候太小,總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自己痛了就恨不得對方比自己痛十倍。其實随着年齡的增長再回頭看那件事,感情嘛,破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是委曲求全還是魚死網破,都不能讓它回到最初了。我只是沒看清,其實潇灑放手,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眼角好似有一滴液體滾落在純白的枕頭中,“桐桐,你不用自責。這些年我經歷的每一件事其實最初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來沒怪過誰也沒恨過誰。只是後悔罷了。”苦澀一笑,“桐桐,至少,讓我做你的朋友好嗎?哪怕只是普通朋友。”

駱安桐扯開一抹笑,眨了眨濕潤的眼角,“祁越,我不想騙你。其實你心裏清楚的,我們,是連朋友都無法做的。”突然想起某個人,不自覺微笑,“他介意你的存在,我很清楚。我不想讓他再傻傻地一個人難受,所以……祁越,你懂嗎?”

祁越苦笑。其實一直以來,駱安桐都很聰明。知道什麽該抓住,什麽該抛卻。他也很想像她一樣,對待感情可以這樣果斷。是他犯蠢了,他們有着那樣難堪的過去,繼續做朋友?不過是讓兩人無休止地回憶那些痛苦的過往罷了。

“你走吧。”祁越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駱安桐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你好好養傷,祝你早日康複。”

言罷便走出病房,輕輕關上了門。

祁越仍舊閉着眼睛,嘴唇和下巴細細顫抖。盡管眼睫潮濕,卻是再也沒有滴淚。

***

打完吊瓶沈子心的燒也基本退了。雖然人還是沒什麽精氣神兒,但至少能吃得下東西。

傍晚的時候駱安桐把她送回學校,叮囑荊秋幾句提醒她吃藥。

回到家累得連澡都懶得洗。不過好在第二天就是周末,可以睡個懶覺。

第二天九點半自然醒,磨磨蹭蹭十點才起床。

收拾收拾去附近商場吃了頓飯,又逛了逛,還回趟學校看了眼沈子心。再回來也下午了。

現在天兒是越來越冷了,駱安桐一回家就懶得出去。本來還想着去西山看看房子,有空好把它裝修了。結果還是抵擋不過“懶”這個字。外面那麽冷,她還是老老實實窩在家裏吧。

晚上的時候接到了姜逸霖的電話。駱安桐有些驚訝,“你不是應該在參加婚禮嗎?怎麽給我打電話?”

“婚禮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在機場。”

駱安桐有些驚喜,“你要回來了?”

姜逸霖聲音盡管一如既往的沉潤好聽,可那種急于見面的迫切還是不經意流露了出來:

“嗯。我這邊有免稅店的八折卡,不用可惜,你要什麽趕緊說,一會兒就登機了。”

駱安桐挑眉,這家夥,想給她買禮物也不直說。不過她就喜歡他這傲嬌的小性子。

“你看着買吧。”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讓她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肉麻話,“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顯然,電話那邊的某人很受用。故作淡定地“嗯”了一聲,“那我就看着給你買了。”

“明天我去機場給你接機啊?”

“随你便。”

看着商店櫥窗裏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商品,姜逸霖終于明白,為什麽有的男人那麽喜歡給自己女人買東西。原來這種感覺這麽好,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突然有一種想要把整家店都買下來的沖動。

果然最後買了一大堆東西,穿的玩的,什麽都有。知道那丫頭喜歡吃零食,可那些膨化食品吃了對身體也沒什麽益處。昨天白天閑着沒事兒他便開車去了Trader Joe's,美國西海岸着名的有機食品超市。買了一整箱花花綠綠的零食,打包寄回了B市。估計過幾天到貨了,她能樂得飛起來!

付完賬,過去跟幾個同行回國的朋友彙合。第一次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

挂斷後駱安桐抱着手機滿床打滾兒。太好了,明天他就能回來了!終于不無聊了!

姜逸霖在身邊的時候她還覺得煩。不能吃這個不能玩那個的。熬夜不行、吃零食不行、不運動也不行!她就像個被家長嚴厲管教的孩子,恨不得他能離開幾天好讓她盡情潇灑盡情放松。自由自在地誰也管不着她。

第一天還好,可當這個人真的不在身邊了,還有點兒想。

她深深地鄙視自己長了一身賤骨頭!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四十章了!4開頭了!快點撒花留言獎勵獎勵我!

木頭對字數沒概念,今天一瞅超過13W了!啊!比上一本多了!而且後面還有一些東西都沒寫,目測木頭這次要突破15W的魔咒了!加油加油,争取這本後面能保持住寫的細膩點!

——來自沒有耐心不愛碼字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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