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生子13
周慧帝發完诏書, 随後靜靜坐看安王和蕭國皇子內鬥,誰知诏書送往安平的數日後,安王還是毫無動作。
周慧帝:“???”
在?打架, 懂?
又一連等了數日,別說周慧帝, 就連蕭皇也坐不住了。
他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整個人變得疑神疑鬼暴怒, 他自知自己這次已是兇多吉少, 但人的求生本能使然, 他不甘也不願就此等死,所以他心裏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再等等,再等等,只要等到安王和他幾個皇子內耗, 只要等雙方兩敗俱傷,最後得利的只會是他。屆時他重新總攬大局, 一定能從天下間尋找良醫!
數日, 蕭皇诏書接二連三再次來到安平,一次比一次急迫,一次比一次許諾利益之大,甚至蕭皇在诏書中允諾, 只要安王帶蕭晏回京, 他二話不說當即退位。
如今的安平,表面上是由安王做主, 實際上真正的主人已經變成了蕭璟。
蕭璟知道蕭皇不過是使誘敵之計,但凡他們只要入京‘救駕’,其他皇子定會說他們造反,而蕭皇則會順勢進入被動退出此局, 坐收漁翁之利。
蕭皇使用的是陽謀,因為這個局勢下,安王再不進京,那麽等事情一定,可就沒有安王的位置了。
只是讓蕭皇沒想到的是,安王居然能這麽忍得住氣,他能忍,可蕭皇的生命等不了啊!
面對蕭皇的三番兩次催促,蕭璟這才施施然回了一封,信中說皇叔父啊,不是我爹不想去,而是您當初給我爹戴綠帽,還沒給個說法,現在又叫我爹去救您,他拉不下這個臉。他記得您是他的皇兄,可您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一邊是親情一邊是自己的尊嚴,他也難啊!現在我爹每天都去王府旁邊的酒館借酒澆愁,就是在等您一個說法啊!
寫完了給蕭皇的信,蕭璟又給周慧帝回了一封,跟給周慧帝的回信不同,在信中他跟周慧帝說道——
周慧帝啊,不是我爹不想進京,而是安平實在太窮了,士兵連一件頂寒的暖甲都沒有,就連槍和箭都是破破爛爛的,軍資跟不上,百姓也連飯都吃不上,再征稅他們就要反了……看在我和您兒子相像的份上,所以您看能不能支援億點點?
蕭皇和周慧帝收到蕭璟的回信後,兩人氣得差點心髒病複發,好一個厚顏無恥之徒,伸手就特麽想白/嫖!
雖然他們都很嘔血,但是想了想又不得不做做樣子,誰讓在他們的計劃中,安王這一環必不可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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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和周慧帝強忍着憋屈,在蕭璟的幾次哭慘中送了幾次馬匹物資軍糧铠甲刀槍弓箭等等,終于差不多的時候,安王就在封地坐鎮,而蕭璟帶着蕭晏和軍隊人馬進京了。
沒等京中皇子們怒罵蕭璟是反賊。蕭璟就打着‘清君側’的口號長驅直入,每過一關都勢不可擋,連戰連勝,近乎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蕭皇:“???”
雖然出發點一樣,但是過程特麽跟他計劃的不一樣啊!
這下子別說朝廷無人能頂替,就連布局人的蕭皇和想看鹬蚌相争的周慧帝,也是又慌又眼熱,原因無他,蕭璟麾下士兵人手一個火铳,遇城炸城門,遇阻攔士兵一槍一個大朋友,打得朝廷軍隊落花流水。
他們不敢迎戰,可這號稱堅不可摧的城門,在大/炮的威力之下宛若薄如蟬翼,攻守兩難,遂連連敗退。
被教做人的皇子們道行不夠,只能找到蕭皇邊求助邊埋怨,明明只是他們幾個皇子的事,幹嘛要拉安王下水?難不成您真想讓您皇弟篡位?
放虎歸山+引狼入室的蕭皇只會更嘔血,于是他真的當場嘔血,撒手人間。
蕭皇:“???”
草,感情在這裏的嘔血不是形容詞而是動詞?有一說一,朕死得那麽随便的嗎???
蕭皇領了便當,幾位皇子不顧喪事為辦,當即為争奪皇位大打出手,最後以鎮國将軍為首的太子,以手中的兵權成功獲勝。
占上風的太子對他底下那些皇弟心中早有恨意,以謀逆造反的名義當場杖殺五皇子跟十一皇子,氣得太後也随蕭皇而去。如若不是鎮國将軍阻攔,他都想把所有弟弟給殺一遍,以免将來他們不安分。
逃過一劫的三皇子,換了身布衣,一臉懵逼地跟着憐貴妃在某間破廟,直到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被當場誅殺的消息傳出,三皇子這才後怕。
他可是差一點點就要入土啦!
後怕也只是一時,此時的三皇子有些迷茫和興奮,他終于逃脫出那個名為皇宮實為牢籠的地方,今後他就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無拘無束地自由自在生活着,再也不用爾虞我詐了!
三皇子努力壓下情不自禁上揚的嘴角,裝作一臉痛苦和憤怒,緊緊攥住手指,這才不讓自己笑出聲。
“太子狼子野心,竟敢謀逆篡位!母妃您放心,哪怕父皇殡天,哪怕鎮國将軍手中掌管有二十萬兵權,哪怕咱們啥都沒有,但是兒臣相信只要公道在人心,太子即便是得了皇位,也依舊名不正言不順!”
這話跟‘你雖然有了錢,但是你卻失去了愛情’一樣,讓人一言難盡。
憐貴妃:“……”
“差不多得了,再演就過了。”憐貴妃一臉嫌棄地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憐貴妃,确認她沒有生氣,這才心下稍安,認真說道:“母妃您放心,日後兒臣會讓您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頓了頓,三皇子說出自己的打算,“依兒臣看,與太子相比,不論是贏面還是其他,安王更勝一籌。再者,安王有明君之象……”
話未說完,廟外馬蹄聲響起,三皇子連忙将憐貴妃護在身後,心弦緊繃着。
這個時候,這種情況,這種形勢,難道是……
莫非是太子的人,想要對他們母子二人趕盡殺絕?
三皇子在心裏祈禱着希望那些人不要發現這裏,不要進來這裏,然而事與願違,那些人腳步聲徑直往廟裏而來。
這個廟是一進院,無後門,廟中毫無遮擋藏身之處。
三皇子一臉絕望,擋在憐貴妃身前,戒備而絕望地盯着門處,只見一夥一看便是軍中之人的将士走進廟裏,為首之人更是身高七尺出頭,身材魁梧壯碩,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是這些人的首領。
只是這人眼生之極,三皇子确實從未在太子和鎮國将軍身邊見過此人,等等……
此人着黑色軟胄,臂中綁着一條紅繩,身前的軟甲上還紋着‘璟’字徽章,看起來眼生無比。
這人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安王的人,更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方。難道說,這些人是周國的某個勢力!?
三皇子一臉戒備,大聲喝道:“站住!你是何人?為何私自帶兵涉入我大蕭領土!?”他還想再說,卻被憐貴妃一巴掌扇到一旁。
憐貴妃甩了甩手,又恢複成一副嬌弱清冷模樣,朝那将士首領點了點頭。
将士首領拱手,“闵馮奉世子之命,前來恭迎憐貴妃與三皇子。”
憐貴妃也沒有拿喬,擺手道:“有勞闵将軍。”
三皇子:“???”
三皇子難以置信,他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可是安王嫡長子,世子蕭璟?”
闵将軍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正是。”
三皇子:“!!!”
他震驚地轉頭看了看憐貴妃,見她覺得丢臉地扭過頭,心靈沉痛一擊傷害99+
此時三皇子再蠢也該知道,原來他所認為那個瞞天過海将計就計之人并非安王,而是世子蕭璟!原來那日他母妃口中所指之人,而是安王之子蕭璟!原來他的母妃早就和蕭璟勾結,啊呸,是強強聯合,虧他還傻傻地跟他母妃說要去安王麾下當幕僚,而他母妃早已經先于一步,和對方達成合作共識!
三皇子:“……”
三皇子此刻終于明白,他母妃為何總是一臉複雜地看着他了,畢竟他自诩為聰慧之人,卻一錯再錯猜測跟事實真相差之千裏,這真的是太尴尬,太丢臉了!
三皇子捂着臉,默默走到憐貴妃身後,努力把自己當成隐形人。
闵将軍莫名極了,疑惑地看向躲在憐貴妃身後的三皇子,問道:“三皇子這是……可是身體不适?”
闵将軍皺着眉,倘若真是如此,那麽他們回程之路可能會耽擱些許。雖然他們有新/型武器,可這讓向來準時準點,有非常大強迫症的闵将軍感到有些為難。
他出來前跟世子說過十日必将憐貴妃與三皇子接回,若是延遲一日的話,多出一日的感覺真叫人難受。且十乃整數,十一多出一個一日,莫名地總覺得有些不太順眼。
憐貴妃似笑非笑地回頭盯了聳拉着腦袋的三皇子一眼,“無事,他只是……可能吃壞了什麽東西,腦子不甚聰明罷了。”
闵将軍聽聞這才放下心來,還好只是腦子不太聰明。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