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奸雄與嬌花·6
顧笙昨天夜裏又夢見了白子卿。
白衣少年纏着她,說是要吃她親手做的水煮魚,後來又強勢霸道的将她逼到牆角,然後問她,“主子,你為什麽不要我了?為什麽要騙我?”
在夢裏,顧笙淚落如雨。
可醒來後,并沒有痛徹心扉的不舍,但悵然若失卻是免不了的。
她只是沒想到,昨天夜裏在夢裏叫出了白子卿的名字……
殿內檀香依舊,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面孔,仿佛穿過了漫漫時光長河,跨越了生與死的萬丈鴻溝,顧笙無法控制自己的真實情緒,答道:“我和古子羲沒有任何關系,至于子卿,他是我的……”
白子卿是她的什麽人?
他們不曾締約過婚事,但已經孕育過孩子,在實心散的作用下,顧笙突然發現,她好像欠了白子卿的,從頭到尾都欠了他一個真相。
不管将來去了哪個世界,白子卿在她心裏都占據了一個十分特殊的位置。
那是她的少年,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
姬墨似乎沒有了耐心,他這人做事很少會遵循邏輯。
如果換做是旁人,今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他依舊選擇留下顧笙的命,将她困在身邊,将她當做是金絲雀養着,起碼這一刻沒想過要弄死她。
姬墨身子稍稍後移,他躺在了榻上,雙臂枕着後腦勺,閉上了雙眼,遮蓋了冷冽的神色,不善道:“你今晚睡腳踏!”
顧笙:“……”
也好,她正擔心會将姬墨當做是白子卿,然後夜裏對他做出禽獸一般的事。
顧笙沒有枕頭,她也不挑剔,今夜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明天繼續再接再厲。這個世界的進展好像和原世界線不太一樣,反派并沒有愛上女主的趨勢,這讓顧笙松了口氣。
正打算躺下,腰上傳來一股大力,她又被姬墨撈上了床榻,他的臂膀如烙鐵般堅硬,顧笙只覺一個天翻地轉,人就被壓在了榻上,男人如山岳般随即傾身了過來。
顧笙的雙腿被壓着,雙手被姬墨抓着抵在了頭頂,被自己的後代如此對待,這無疑讓人無地自容,但與此同時,感覺到姬墨身上熟悉的氣息,顧笙又在理智喪失之前稍稍沉淪。
姬墨看着她,她眼中神色古怪,有傷懷,有氣憤,也有憐惜……偏生沒有畏懼。
“你為什麽不怕朕?”男人的聲線有些沙啞,如常年跋涉在沙漠中的徒行者。
內殿充斥着實心散的氣息,顧笙無法隐瞞,如實道:“君上,我信任你,你是一個乖寶,你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
乖寶……?!
姬墨的唇角猛然之間一抽,臉上呈現出詭異的震驚,他從記事開始,就無人敢在他面前說“乖”這個字!
幾息之後,姬墨聲線低迷,“你猜,朕會對你做什麽?”
帝王的雙眼如雄鷹,在從顧笙絕美的臉上往下掃過,她的身子在發顫,但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氣憤,“不!你不想!你不能想!”
姬墨勾唇,笑出了幾絲邪意,“你喜歡朕,現在又是朕的女人,朕為什麽不能?”一言至此,他的氣息變得愈發強烈,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對一個女子格外在意,但這并不要緊,他姬墨想殺誰就殺誰,想寵誰那便寵誰!
他的俊逸的靠近,顧笙罵了一句,“你個小混賬!”
這時,外面突然電閃雷鳴,就如前幾次一樣,雷電仿佛就劈在了屋頂上方,炸雷閃過,如天崩地裂,瓦礫碎裂的聲音響徹當空。
姬墨:“……”
明日要修葺屋頂了!
……
這一天夜裏,顧笙是獨自一人睡下的,一場天雷之後,姬墨就離開了重陽殿。
直至次日,顧笙醒來時,已經能看到外面日頭強烈,宮人上前伺候她洗漱後,就将她領去了朝陽臺。
“君上可提及去朝陽臺所為何事?”顧笙問道。
姬墨從未寵過其他女子,宮女以為顧笙将來指不定會飛上枝頭,遂小心應承,道:“回美人,奴也不知,不過輪碩郡主與奎家女也在,君上還讓命人燒了木炭,鋪了刀尖路。”
顧笙:“……”這是要玩哪一出?
系統發出不着調的聲音,“宿主,你的生命值還剩下半個時辰不到,反派現在殺念很重,請宿主速速趕過去,制止反派殺人,更重要的是!!!女主她不能死啊,她要和男主HE,這個世界才能完整!”
顧笙:“女主有危險?可原世界中,反派不是很愛女主麽?”
系統:“應該是被蝴蝶效應影響了,而宿主你就是那只花蝴蝶。”
顧笙:“……”
朝陽臺是大晉開國以來,用來宗廟祭祀的場地,姬墨登基之後,他特立獨行,此處已經廢棄數年。
顧笙由宮人領着,一路逶迤而來,昨夜姬墨離開之後,她睡的很安适,此刻因着盛暑酷熱,瓷白的膚色透出隐隐的粉紅,嬌若晨間初綻的牡丹花。
姬墨坐在上首,他身側有一個空置的圈椅,顧笙很自覺地上前落座。
奎笑笑和輪碩郡主再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憤恨。
這到底是嬌寵到什麽地步了,姬墨特許顧笙在宮中可以不跪拜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內!當朝丞相也沒這等殊榮!
顧笙落座後,側過臉看了一眼姬墨,在那張俊美又似乎沾染仙氣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殺機,他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風流邪魅。
就好像,顧笙順從的樣子,讓他心情大好似的。
顧笙瞄了一眼漢白玉石階下方的火炭,還有刀尖撲成的路,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姬墨在她臉上看出一絲震驚,他像是被取悅,“小乖,告訴朕,你想讓這二人受怎樣的懲戒?”
顧笙:“……”
就在奎笑笑和輪碩郡主一臉疑惑時,姬墨暗示了身後的宮人,那宮人領命,道:“美人,昨個兒輪碩郡主去了丞相府,并且在奎姑娘面前挑撥,才致奎姑娘昨晚又在皇太後跟前告狀,君上的意思,是要替美人懲戒她二人。”
此言一出,奎笑笑和輪碩郡主頓時吓的面色灰白,就連同顧笙自己也驚訝了。
沒想昨夜之事,姬墨這麽快就查的一清二楚。
她之前查看原世界線時,只知反派是個不問政事,只會殘暴的狠辣之輩。
現在看來,不僅世界線發生了改變,就反派也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姬墨輕笑,“美人不高興麽?朕馬上就替你報仇。”
後宮沒有其他婦人,此前也無人敢為了姬墨争鋒吃醋,奎笑笑這才猛然驚覺,她是着了輪碩郡主的道了,便狠狠怒視了她一眼。
輪碩郡主穿的是時下流行的低胸束腰的長裙,可即便胸前如何擠壓,也似乎沒法和姬墨身邊的女子相比。
輪碩郡主也自诩是個美人,但和顧笙一比,就立即被襯托成了沼澤污泥。
她不甘心!
明明姬墨對她很是不同,姬墨如果不想要她,為什麽總是喜歡畫她?!
“君上……”輪碩郡主做欲言又止之狀,模樣嬌柔可人,轉瞬間已經眸中染霧,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像極了被人始亂終棄的可憐婦人。
姬墨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輪碩郡主自以為知道姬墨的喜好,每次姬墨召見她,都是讓她穿着大紅色衣裙,然後再畫她。
她以為,這便是姬墨的喜好,所以,今晨入宮之前特意挑選了一件火紅色低胸裝,将碩大飽滿的雪白露出了近半。
她以為,姬墨一定會喜歡。
可此刻,姬墨的眼神卻像是能殺人,“冀州世子乃你亡夫,他屍骨未寒,表姑就穿成這樣,你是打算丢朕的臉麽?!”
輪碩郡主輕輕搵淚,根本不明白,為什麽姬墨會不高興,他明明就是喜歡看她穿着大紅色。
此時,奎笑笑見輪碩郡主難堪至極,不由得心中暢快。
要不是輪碩郡主昨日挑撥,她也不會那麽蠢,在顧笙正當得寵時,去招惹她。
奎笑笑忙開始自保,“君上,都是郡主在我的跟前唆使,若非她說顧笙是妖女,我也不會憂心君上安危,連夜入宮提醒皇太後。君上,我……我是冤枉的啊!”
奎笑笑和輪碩郡主都太清楚姬墨變臉時是有多可怖。
輪碩郡主沒想到,奎笑笑這麽快就對她争鋒相對。
這時,姬墨爆喝了一聲,“來人!将這二人押過去!朕要看看暗部研制出的刑具如何。”
說着,他抓過顧笙的一只手,放在他下巴處不停的摩挲,冒出的暗青色胡渣如尖刺般紮人,他看着顧笙問,“你還滿意麽?”
顧笙:“……”子卿啊,快來看看你的曾孫,這麽邪惡到底是遺傳了誰?
系統提示,“宿主,救人一命,得一個時辰的生命值,救兩個,則得兩個時辰的生命值。加油啊,沖啊,為了世界和平而奮鬥!”
顧笙:“你好煩。”
系統:“宿主,友情提示,你還剩不到半刻鐘的生命值。”
顧笙:“……”o(╥﹏╥)o
看着輪碩郡主和奎笑笑被押到行刑的地方,她看着這二人痛哭驚吓的模樣,不得不說,心裏莫名的暢快了不少。
這才對姬墨道:“君上,她二人無非是心性善妒,并無釀成大錯,況且……輪碩郡主是君上表姑,奎姑娘是丞相愛女……”
原世界線中,姬墨樹敵無數,加之殘暴無情,不管是女主,還是旁人,最後都背叛了他,真正落了一個孤家寡人的境地。
且不論奎家到底有沒有反心,現在都不是與奎家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姬墨唇角微微一動,但這笑意實在是詭谲,顧笙頭皮發麻,“君上,您就放過她二人吧。”
美人就是美人,僅此幾句淺言溫語,也讓人通心舒暢。
姬墨也不知道是什麽癖好,将顧笙的手握成一個團子,好像很想一口吞下似的,感覺到顧笙明顯的僵硬,他無溫道:“既然你想求情,那好,你替她二人受過。”
顧笙:“……”mmb!
須臾,顧笙就被押到了行刑處,這就是暴君的寵愛?
奎笑笑和輪碩郡主見狀,心情很是複雜。見顧笙如此大義,她二人瞬間覺得自己渺小又卑鄙。
不過……情敵馬上就要受刑,她們心理上又轉眼好受多了。
顧笙回過頭,看了一眼高臺上神色慵懶冰冷的男人,而他正眯着眼,正看着不知何處的遠方。
他本是帝王,可眉宇之間總是萦繞着一種莫名的悲涼,無法消散。
顧笙怒其不争,但也心疼他。
生活到底對熊孩子做過什麽?
怎變成了這副心性?
“你可悔了?”隔着數丈之遠,姬墨的話蕩了過來。
顧笙看了一眼腳下的“刀山”和“火海”,不管是為了續命,還是為了讓姬墨回頭是岸,她都要自我犧牲一下。
對上姬墨的幽眸,顧笙露出一個“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表情,“君上,我願為她二人受過,開始吧。”
奎笑笑和輪碩郡主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顧笙,仿佛她周身上下散發着某種不知名的光環,剛剛被強行壓制的卑鄙感又湧了上來。
涼州美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好好的當細作,當什麽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她是想在精神上摧殘她們麽?!
沒錯的!
一定是這樣!
顧笙內心怕的要死,但已經做出舍生取義之态,在所有人震驚于她的高尚品格時,顧笙已經在時空局的商場瘋狂的添加購物車了。
萬能跌打膏藥,無痛散,瞬間消痛針劑,鐵砂掌……
就連行刑的宮人也下不了手,這般嬌豔欲滴的美人,哪能遭受這般罪孽,理應困在榻上狠狠憐愛才是。
這時,宮道上疾步走來一人,此人身着銀甲,年紀不大,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顧笙掃了一眼,腦中就浮現出一人---高良。
他是姬墨的心腹,也是唯一一個與姬墨一塊長大的侍衛,在後來各路起義軍争鋒之時,高良一直忠心于姬墨。
想到此人對曾孫如此忠心耿耿,顧笙也心生好感,不免多看了幾眼。
高良在姬墨耳邊說了些什麽,姬墨的視線突然掃了過來,與顧笙對視。
姬墨做了一個手勢,宮人走到顧笙跟前,道:“美人,君上讓你過去。”
顧笙松了口氣。
她就知道曾孫不是傳言中那樣冷漠無情的人。
正好這時,腦中又響起了系統獎勵生命值的聲音,顧笙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顧笙:“為什麽現在每個任務只能賺一個時辰的生命值?萬一反派突然離開一陣子,我豈不是要挂了?”
系統:“好像很有道理哦,不過由于月球引力和物價上漲相互作用,任務都不值錢了,這是時空局高層的決定,我也沒辦法。”
顧笙:“……”時空局果然都是智障,估計還是文盲……鑒定完畢!
……
顧笙被領到姬墨身邊,就聞高良道:“君上,經末将一夜審查,昨日農莊的刺客已經吐露實情,此番是涼州那邊派來的刺客。”
高良一言至此,稍稍退後幾步,但随後就擡眼快速看了一眼顧笙。現在整個宮中都知道姬墨獨寵一個涼州美人,他不甚明白,為何姬墨要故意讓顧笙聽到方才這番話。
高良當然不敢多看,很快就垂下眉目,宛若不曾疑惑過。
姬墨朝着顧笙招了招手,眼神微眯,真是個膽大又多事的!
方才她真以為自己不會下令罰她?!
顧笙走了過去,姬墨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問:“涼州之事,你已聽說,你既是涼州來的,以你看,朕是不是應該發兵攻打古子羲?”
古子羲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但顧笙對他沒甚好感,那就是個利用女人感情的渣男呀。
顧笙很誠懇,“君上,那涼州古子羲早有反心,君上的确該鎮壓。”
高良:“……”現在的細作都這麽聰慧的麽?這是反其道而行?
姬墨對顧笙的說法似乎很滿意,就在這時,系統道:“宿主宿主!古子羲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要是死了,這個世界就崩塌了!”
顧笙表示很懷疑。
上一個世界中,姬夜是男主,白子卿是反派,可姬夜還不是死在了白子卿的手裏?
顧笙沒有搭理系統,繼續對姬墨說,“君上有所不知,涼州雖是風調雨順,但這幾年不甚安穩,顧……我父親走後,現任刺史早就與古子羲勾結,這幾年四處招兵買馬,農耕擱置,桑田凋零,長此以往下去,必出大患。”
姬墨的名聲甚是不好,加之他本身不屑于君主的仁慈美名,各地軍閥四處散播謠言,愣是将姬墨描繪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形象。
姬墨唇角一揚,他真正笑起來時,其實非常陽剛好看,迎着日光,皓白的牙齒綻放璀璨。
“貴妃言之有理。”
什麽?貴妃?!
誰是你的貴妃!
顧笙僵住。
高良大約心裏有數了,君上這次恐怕是來真的了。
顧笙憋紅了臉,沒反駁,但也沒有謝恩,她肯定不能直接告訴姬墨,她是他曾祖。
奎笑笑心一涼,而輪碩郡主也明白了,姬墨是真的寵愛那個涼州來的美人,可她明明打聽清楚了,古子羲和顧笙是青梅竹馬,還是老相好,姬墨不可能沒有查過,既是如此,他為何還直接讓顧笙當貴妃,即便是祖墳冒煙,也不能直接從一個美人晉升到貴妃!
顧笙在等着天降驚雷,卻見晴空萬裏,浮雲飄飄。
姬夜:“貴妃在看什麽?”
顧笙:“實不相瞞,我在等雷劈。”
奇怪了,她都成了曾孫的貴妃了,怎的天雷還不出現?!
顧笙:“系統,你怎麽看?”
系統:“這種僞科學的事情,我是從來都不信的。”
顧笙:“你滾吧!”
這時,男人低低一笑,眉梢隐露出來的神色像極了當年的少年,他說:“真調皮。”
顧笙:“……”她看着他,有那麽一瞬間的癡迷。
當年的盛暑很熱,少年的眼神灼燙又熱情。
白子卿,她的少年,她想他了。
……
盛暑難消,姬墨絕對不是什麽勤政的主兒,宮裏新封了唯一的貴妃,他自是要帶着貴妃前去避暑山莊好生慶賀一番。
在所有人眼中,顧笙已經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姬墨至今沒有吃了顧笙,這讓她自己也很驚訝,甚至還想着曾孫是不是另有隐疾。
龍泉避暑山莊位于新田城北面的瓊山,常年溪水潺潺,還有從地底冒出的溫泉,冬暖夏涼。
帝王随扈隊伍緩緩抵達,顧笙為了續命,和系統做了好幾次生命值的交易,到了行宮之後,姬墨并沒有立即讓顧笙相伴左後。
顧笙得了自在,在寝殿內睡了一覺。
姬氏的人一慣難以應付,她在上一個世界已經深有體會。
而姬墨和白子卿是不同的,即便顧笙的身份并不是他的曾祖母,但在內心深處,顧笙就是将姬墨當成了曾孫,所以,她認為将姬墨引入正道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剛睡下沒沒多久,顧笙感覺到了一陣窒息,她的唇被人捂住,這是一雙粗糙的手,卻也是女子的手。
顧笙睜開眼,那女聲道:“是我!”
顧笙看着此人,腦中開始浮現諸多記憶,捂住她的唇的女子也是涼州人士,确切的說,也是古子羲的人。
而且,此女和原主都愛慕着古子羲,為了他的大業,恨不能犧牲一切的那種。
女子見顧笙很鎮定,這才松開了她。
顧笙并不知道女子的真實目的,所以她很警惕,“你怎麽在這裏?若是被君上發現了,你必死無疑。”
女子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叫作碧池。
碧池生的嬌美,是男主古子羲的紅顏知己之一,表面上和原主走近,實則一直痛恨原主。故此,她看着顧笙粉潤嬌妍,千嬌百媚之态,眼底隐露一抹憎恨。
但為了古子羲的大業,碧池只能強忍着和顧笙周旋。
畢竟,顧笙已經是暴君的人,想來屆時古子羲得勢之後,他肯定不會留下前任君王的女人,如此一想,碧池心裏就舒服多了。
碧池道:“我是特意來見你的,對了,你在宮中有沒有碰見咱們的人?古大哥早就在宮裏安插了人,按理說她應該已經聯系上你。”
顧笙想起了前天早上被姬墨一劍穿心的細作,她道:“我不曾見過自己人啊,碧池,你是不是弄錯了?”
碧池沉默了幾息,“那先罷了,這次的任務是找到大晉寶藏,古大哥已經多方打探,那寶藏極有可能就埋在行宮。狗皇帝這次假借避暑之名,其實也是來尋寶藏的!”
你才狗皇帝!你全家都是狗皇帝!
顧笙:“碧池碧池碧池!”
碧池:“你叫我幹什麽?”
顧笙:“沒什麽,就覺得你名字好聽,所以就多叫了幾聲。表哥不也很喜歡你的名字麽?”
這倒也是……
碧池微不可見的冷哼了一聲,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古子羲得勢之後,顧笙身為亡國之君的女子,是如何颠沛流離的慘狀。
古大哥一定不會拾舊鞋的!
一番臆想之後,碧池的四肢百骸仿佛被一股真氣打通了,說不出的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