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上9點，無數家裏有着粉絲或是娛樂圈吃瓜群衆的家庭都把電視鎖定在了火龍果臺，收看起今年第一季度第一個綜藝選秀節目，《青春協奏曲》。

節目一開始，先是練習生入場，在一百個座位中選一個坐下，這其中難免涉及到對自我實力的認知和評定，當然也有一定運氣因素在，例如A練習生早就覺得自己實力超群，在這一百位練習生中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但是到場後，卻發現第一名的座位被別人坐了——這些年的選秀節目大部分都會設計這個環節，但是規則又各有些細微的差別，兩年前播出的某選秀節目，就是允許後來的練習生去挑戰已經占據了座位的練習生，挑戰方式由練習生們自省定奪，可以是規則允許範圍內的任何形式。當然，練習生們既然都有一顆想要出道的心，那麽基本的情商都還是具備的，不會選擇一些容易讓自己成為衆矢之的的方式 ，基本上都是□□味不那麽濃的小游戲，剪刀石頭布之類。

可是，在《青春協奏曲》的規定裏，如果意向座位已經被人占據，那麽必須另選別座，無論何種形式的挑戰都不被允許，這必然讓選座環節在少了幾分□□味的同時也缺少了一部分戲劇性。不過，節目組還是竭盡全力，在剪輯出的近半個小時時長的選座環節中，穿插了不少笑點，基本上都是練習生們插科打诨的碎碎念，力圖在讓觀衆看着輕松的同時，展現出這些女練習生們的部分個性。

當然，有了之前的節目做參考，這些練習生們也都有意識地在這個環節中着重展示自己性格中的某一方面——至于這些展示出來的性格是真是假，就看各公司自己的策略了。

就連池若，在正式錄制之前，也叮囑過聶倩倩：參加這個選秀，能力可以不是最好的，但是态度一定要積極，時刻保持活力，就連在看上去沒有攝像機的地方，也不能懈怠——誰能保證那裏沒有隐藏攝像頭呢？

聶倩倩很聽話，在最開始的半個小時中，她鏡頭不多，只有幾秒，但是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裏，她無不是笑臉迎人，每當有新練習生入場，就奉上真誠熱烈的掌聲。如果有練習生坐到她身邊，她就主動打招呼問候，偶爾抛出一兩個無侵無害的小話題，似乎她來着這個節目并不是為了出道，周圍的人也不是她的競争者。她只是單純地來這裏尋找小夥伴，交朋友。

不過，這樣的沒有侵略性，并不影響聶倩倩被部分觀衆注意到。雖然節目組沒有刻意着重或是放大，甚至只是一筆帶過，但是孟珊的關注度實在是太高了，卓春娛樂也是大衆認知度很高的娛樂公司，在這個節目中，更是無人出其右的大公司，關于這個公司的消息，觀衆們總是更上心一些。因此，有少部分觀衆，或是因為眼見、對卓春相關的信息敏感，或是因為早就通過不同渠道聽到了一點風聲，總之，他們已經注意到，這一次卓春娛樂竟然來了兩位練習生，而這兩位練習生沒有同時出場，沒有坐在一起，甚至看上去相互之間都不認識。

孟珊，會圍觀這個節目的人基本上不會不認識。但是，聶倩倩，這另一位練習生，又是何方神聖呢？

甚至因為早先有了許多實例，有人不自覺地開始猜測，這一次，出道陣容是不是也已經早就确定下來？而在這一份各公司達成的默契名單中，卓春娛樂又占有幾個席位呢？如果只有一個席位，那麽最終出道的人究竟是孟珊，還是這位不知名的新人？

孟珊會不會……最終被炮灰掉呢？

這位新人又是不是真的有後臺，能夠在最後踩着孟珊上位？

在池若都沒有料想到的時候，已經有一批人，悄然開始關注起了聶倩倩。

***

半個小時的選座環節過去得很快，8點30分，當紅小生楚淮準時登場，以節目主持人——青春指揮官的身份，開始做自我介紹，“各位觀衆，各位青春演奏家們，大家好。我是《青春協奏曲》的青春指揮官，楚淮。”

現場的女練習生們無疑不被楚淮的風姿所吸引，電視機前更是有無數小女生被迷倒在了沙發上，“太帥了！楚淮真是太帥了！”

王珑一早就守在電視機前，前半個小時，各大QQ群裏雖然喧鬧，但是讨論的話題全都圍繞在孟珊身上，怎麽投票、怎麽打榜，怎麽讓節目組重視孟珊，不剪掉她“本就寥寥無幾”的鏡頭。這些話題當然是王珑十分關注的，但是一直只聊這些，也難免有些無趣。王珑算不上喜新厭舊，除了支持孟珊外，并沒有在節目裏再收小牆頭的打算，但是——她也是很喜歡聊八卦的，看節目的時候在看到某些練習生的時候，喜歡的誇贊幾句，不喜歡的吐槽幾句，都是人之常情，但是在關于孟珊的那些QQ群裏，提起這些就好似是一種犯罪。以王珑管理組元老的身份，當然不會有人明着指責她，但是她也不願意成為“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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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的同班同學中有馮曉佳，在關于娛樂圈八卦的話題中，馮曉佳永遠是她可以聊得來的對象。因此，在節目播出的前半個小時，她和馮曉佳聊得你來我往，微信界面沒有一刻是消停的，甚至聊到手機沒電，接着充電寶繼續熱聊。

等到楚淮出現的時候，那邊馮曉佳的消息還沒有發過來，王珑竟收到了另一位同班同學趙晴晴的微信。

【趙晴晴：王珑，我知道你一定在看《青春協奏曲》對不對！你看我家淮淮！是！不！是！很！帥！啊！！！】

趙晴晴是同學中出了名的楚淮死忠粉，甚至死忠到了有些“腦/殘”的地步，王珑對《青春協奏曲》這個節目的關注大部分還是在選手身上，聊節目八卦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馮曉佳，反而忘記了趙晴晴這個鐵打的節目觀衆。

【王珑：是啊，是很帥！而且你看他今天穿的那身衣服，那個牌子我是不認識啦，但是肯定不會便宜——顯得他氣質比劇裏還要好。】

【趙晴晴：那是當然，節目裏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節目組提供的，要附和劇情和人物身份、背景。出來當綜藝節目的主持人，穿的就是私服了，或是合作品牌贊助的衣服。我家淮淮那麽紅，那麽有錢，怎麽可能穿便宜的衣服？就算牌子小，肯定也是低調而奢華的小衆品牌，不可能真的是那些拿不上臺面的小牌子的。】

王珑看着這條信息，淡淡一笑：趙晴晴這話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暗中卻Diss了在楚淮出道、大爆作品中出演男二的另一位當紅流量秦昭，這裏面又涉及到期末考試前的一則報道。王珑看着有趣，卻并沒有順着趙晴晴的話Diss秦昭，而是岔開話題。

【王珑：這個節目的導師陣容也很強大，我看不只我家珊珊，你們家楚淮參加這個節目，也能積累到不少人脈呢，挑選工作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趙晴晴很快回複。

【趙晴晴：那是當然，我家淮淮剛和原公司合約到期，現在是自由人，工作都是他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說起來，我們粉絲們都盼着他什麽時候能一展歌喉，哪怕出張單曲都行。這節目裏有不少歌壇大佬，要是能如了我們的願就好了！】

兩人聊得興致勃勃，王珑這邊應付趙晴晴，那邊回複馮曉佳，還要顧着QQ群那頭，時間一長就有些回不過來，索性微信這邊也拉了一個三人群，把趙晴晴和馮曉佳都拽了進去，三個人聊起來，話題涉及的更廣。

馮曉佳自然屬于對信息敏感的那一群人，先前吐槽的點太多，她也有另外的八卦群要關照，也就沒顧得上和王珑說聶倩倩的事。這時候八卦群的人都四處問了一圈，還是得不到任何關于聶倩倩的消息，只知道她确實是卓春娛樂的人——甚至就是總公司的練習生，不是什麽下屬分公司之類，被拉到群裏之後，就頓時又想起來這事了。

【馮曉佳：王珑，你有沒有聽說過聶倩倩這個妹子啊？】

【王珑：聶倩倩？誰啊？】

【馮曉佳：你沒注意到？剛才閃過去的那個鏡頭裏就有，也是卓春娛樂的練習生呀。】

【王珑：卓春娛樂？那不是我家珊珊的公司？】

【馮曉佳：是啊，卓春娛樂這次派了兩名練習生，你家孟珊，還有另一個就是聶倩倩。】

【王珑：有嗎？】

王珑看着微信界面疑惑了，自己剛才怎麽沒注意到？

【王珑：我記得剛才我家珊珊進場的時候只有單獨一個人啊，別的公司，同公司的練習生不是會一起進場嗎？我怎麽不記得珊珊身邊還有別的人？】

确實不記得了，如果是網絡播放就好了，可以倒回去重新看一遍，但是電視播放……唉，這點就是不方便。

要不去群裏問問？也許姐姐們有人知道……

正低頭發着消息，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音樂和節奏聲。“這是什麽啊？”王珑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麽是我們學校每天都要做的廣播體操！？”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