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是什麽啊？”
“廣播體操？竟然表演廣播體操？”
“哎呀，這個我也會做，甚至動作比她還标準呢，是不是下一次我也能去參加選秀節目了？”
“你別說，像她這樣沉浸在廣播體操的樂趣中的人恐怕還真不多，起碼我們學校的學生大多都做不到。”
“嘿，人家這是表演才藝呢，普通學生就是應付差事，怎麽能比？”
“哎喲，這個動作——她在這群歌壇大佬面前表演這個，特別是兩位舞蹈老師面前表演，不覺得丢人啊？”
“感覺有點羞恥啊……”
“噗，哈哈哈哈哈，真不容易！”
電視機前，不少人都被這一段表演驚掉了下巴。王珑驚呆地看着電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低頭看群，三人八卦小分隊的群裏消息不住地滾動着。
【趙晴晴：馮曉佳，這不就是你剛才提到的聶倩倩嘛，她怎麽表演廣播體操呀？】
【馮曉佳：這……還真是她。】
【馮曉佳：她為什麽表演廣播體操，我也不知道啊！】
【馮曉佳：一臉懵逼！】
馮曉佳一連發了三條信息，還附帶一個【懵】的動漫表情。
王珑覺得好笑，也加入了調侃的行列。
【王珑：馮曉佳，你很注意她哦？還用不用我去幫你打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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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佳：不用了、不用了！】
馮曉佳連忙回。
【馮曉佳：我看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才藝，怕不是要一輪游了，記住名字都是浪費！】
三人正吐槽得歡，電視裏卻傳來了楚淮和導師們的點評，與她們的觀點不同，楚淮和導師們竟然對聶倩倩的表現予以了肯定，甚至不乏贊揚。
電視機、電腦前的很多人，特別是楚淮的粉絲，自然也跟随着偶像的步伐，悄悄轉換了立場。
【趙晴晴：其實我覺得她表現得還不錯诶。】
趙晴晴就只改變立場中的一員，而且是瞬間就站到了吐槽的對立面。
【趙晴晴：她的表現确實讓人看着輕松，追星嘛，實力再好看着苦大仇深那也不行，觀衆看着不開心呀。像她這樣，能表現出‘今天我很高興’的也挺不錯的。】
王珑忍不住對着手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趙晴晴的話也沒什麽值得争辯的。明擺着，趙晴晴不是這個節目裏任何選手的粉絲，只是楚淮的擁趸，在聶倩倩和楚淮還沒有過多牽扯，甚至傳出緋聞的現在，趙晴晴跟在偶像身後為聶倩倩說幾句話，并不犯歹。
而且，趙晴晴也确實只是重複了一下楚淮和導師們對聶倩倩的評價，并沒有昧着良心誇贊聶倩倩的實力，這也讓王珑沒有什麽争辯的欲/望。畢竟，“感到快樂”這種事十分主觀，她也沒有立場去否定別人的感受。
【馮曉佳：這妹子确實讓人看着放松。不過也是因為她的實力沒什麽好說的——真的爛！這個節目想要最後出道，還是得有點實力打底的，她這樣的，就算不至于一輪游，最後出道的希望也不大，看她表演的人應該沒什麽心理負擔吧？這樣的星，追起來也确實輕松。】
馮曉佳看似是順着趙晴晴說了幾句，但是中心思想卻沒有變，還是不看好聶倩倩最後能出道。趙晴晴對聶倩倩的看好，也是基于力挺偶像，至于聶倩倩最後能不能出道，她根本就不在乎，自然更不會因為一個小練習生和同班同學争吵，只要看到另外兩人沒有反駁楚淮的觀點，就自以為維護住了自家偶像的權威性——很快，三人又在群裏和諧地聊成一團。
她們不知道的是，類似這樣的讨論在同一時間充斥着網絡。不少觀衆——包括馮曉佳在內——很多陰謀論過聶倩倩和孟珊關系的人，也都不約而同地搖頭嗤笑着松了一口氣。“剛才竟然會覺得孟珊會被炮灰掉給聶倩倩讓位置，我真的是昏了頭了——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卓春娛樂怕不是瘋了！”
***
而與此同時，卓春娛樂的大樓內，卻有一間辦公室，久久沒有熄燈。
“大衆反應如何？”紀暄閑适地斜倚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手磨咖啡，時不時擡頭瞄一眼挂在牆上的電視。
電視屏幕上理所應當地停留在火龍果臺，《青春協奏曲》正如火如荼地播放着。
“反應……爆炸。”辦公桌那邊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電腦屏幕的光映在池若的臉上，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不停地移動鼠标，偶爾敲幾個字，或是在紙上記錄些東西。“已經上了熱搜前十了，你我都沒有出手，這個熱搜不是咱們買的，完全是網友們自發搜索上去的。”
“正面評價多嗎？”
“不少，大部分都是楚淮的粉絲，也有一些看熱鬧的路人。”
“□□呢？”
“嗯……”池若猶豫了一下，“這就要看怎麽定義‘負面’這個詞了。很多網友都指出了倩倩實力欠佳這一點，如果這算實話實說，不算□□的話，那就幾乎沒有什麽□□。”
“那就好。”紀暄摩挲了一下下吧，沉吟片刻，“節目組那邊有沒有告訴你，這星期大概會放出來什麽花絮？”
“已經在大群裏通知過了，會放出一部分個人采訪，采訪片段之前節目組發來的時候我給你看過。”
選秀節目，無論是節目組還是經紀公司，都是為了推練習生、推藝人，互相之間都不想得罪對方。出于這方面的考慮，大部分播出片段，特別是個人、或是組合采訪片段，除非節目組有特殊的考慮或安排，不然都會提前把片段發給經紀公司，讓對方把一道關。
像卓春這樣的大公司，普通節目組更是不敢馬虎怠慢，這期節目在一個月之前就錄制好了，之後一個星期內會随節目附送的無聊花絮也是一早就錄制、制作完畢的，池若經驗淺，生怕被節目組坑，不敢一個人拿主意，當然是需要紀暄把關過才敢通過。因此，這星期會放出來的關于聶倩倩的物料，他們兩個早就都了然于胸。
“我記得你之前給聶小倩拍的那幾個物料視頻，有去敬老院和孤兒院的？這星期就放那兩個。”紀暄指示。
“啊？”池若一愣，又有些猶豫，“直接就放這兩個？會不會……太像是作秀了？”
紀暄斜睨了池若一眼，看得池若自己都有些心虛了，感覺自己問出了一個蠢問題，才解釋道：“這期節目雖然孟珊會在最後出場，但是只是一個噱頭，重頭戲還是在下一期——她是首甲，這個噱頭節目組不會放棄的，所以這期節目恐怕不會有別的實力突出的人，如果不算孟珊的話，聶小倩這一段恐怕就是最大的讨論點了。你不趁這個時候，讓她的讨論度真的上來，難道還等着下期孟珊穩住了風頭，再引起争議？”
池若頓時做鹌鹑狀，“這就開始安排。”
“嗯。”紀暄伸了個懶腰——池若在紀暄手底下工作了好幾個月，從來沒見過紀暄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或許是因為時間已經臨近11點，精力充沛如紀暄也很難一直維持端着點形象，他伸懶腰後，甚至起身左右扭了兩下，活動了一下筋骨，“我覺得今天應該差不多了，進了熱搜前十，是個好的開始。把電腦關上吧，我送你回去。”
上司親自送自己回家？
池若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立時感到受寵若驚。她聽話操作着鼠标，即使心底還有一絲沖動，想要繼續關注，起碼看看熱搜的排名還會不會上升，但是畢竟這是紀暄的辦公室，紀暄的電腦，她還是老實地關機，并起身去拿自己的外套和圍巾。
或許是看出了她心底未曾平複的雀躍，紀暄整理好身上的大衣，才又開口說道：“熱搜前十，這當然不是結束，只是開始。但是你沒有提前聯系水軍公司，現在買水軍或是買排名已經來不及了，你我能做的事有限，已經盡了人事，後面的就暫時聽憑天命，看看這第一期的水花究竟能有多大——雖然大部分數據公司周末休息，周一才會給出翔實的數據，但是也有些會在周六先給出一些周五晚上的大體數據，你若是等不及，明天白天可以關注一下。不過周一上午肯定會有大批數據出來，到時候咱們再開會分析，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上司給出了行事脈絡，池若心裏也踏實了幾分，同時又有些羞愧：紀暄雖然被臨危受命，選中成為三界藝人在人間的代理人，但是事實上，他和池若一樣，以前都沒怎麽接觸過娛樂圈的事。同樣是半路出家，紀暄的行事就比池若多了許多章法，上手也更快。
一事通，萬事通，這當然也是因為紀暄本身就是高學歷管理人才，而且——池若跟着紀暄坐電梯下樓，一路上不由得暗道：黃帝軒轅氏的轉世，就是不一般呀！
紀暄将池若送到小區樓下，回家後池若開燈，特意瞄了一眼牆上的挂鐘：11點整，《青春協奏曲》第一期已經正式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