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任務刷出來的剎那, 在場衆人全部嘩然。
“A級戰區？我是不是瞎了？考核任務裏怎麽可能會有A級戰區？”
“......最重要的還是抵抗進攻任務，這不是扯呢麽？這哪是考核, 這是當炮灰去送死吧！”
虞久到現在最高也只接到過C級戰區的任務, 就是曾經的風海。
比風海還要高出兩個級別的戰區，那裏得是什麽樣子？
“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符光遠站了起來，帶着怒氣說道, “必須重抽！”
負責考核的軍官将領公事公辦地說道，“考核任務一經抽取，即可生效！若重抽将視為就地放棄！”
虞久根本不可能放棄。
她要考軍大學, 她必須拿到考核名次第一的軍功，否則這麽長時間的訓練等于全部白費。
而且短時間內，她也再不可能找到更高級別的軍功了。
軍大學沒用一兩個月就要開始第一輪審核了。
有人是故意的。
電光火石間, 虞久敏銳察覺到了什麽。
有人故意把她架到了這個位置, 想逼她順理成章答應這件事。
是誰？
能夠操控考核抽簽，清楚前線戰場信息，調派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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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心很輕的皺了一下。
如果是那個位置的人想讓她死，大可不必這麽大費周章, 随便給她安個由頭都能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
所以...他們需要她？
A級戰區第一軍真的出事了？
前面的符光遠和其餘的教官還在跟考核人員争吵, 但考核人員毫不松口。他直勾勾盯着虞久，翻來覆去只有兩句話：可以不去, 視為放棄。
放棄之後, 将會按照規定被遣送回原部隊。
虞久的原部隊就是野外單兵基地。
哈, 有趣。
看來那個第一軍遇上的麻煩着實不小啊。
虞久眯了眯眼，驀然想起昨晚畢明俊跟自己說的話——
“如果虞教官能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可以為了你獨創一份開脫和解釋。”
那些教官們越來越氣, 已經有人嚷嚷着要給高層打通訊了。
然而考核人員根本不為所動, 他非常清楚這是誰下的命令。
無論這些人打給什麽級別都沒用, 誰也無法反抗那個人的命令。
就算是眼前這位“英雄”也一樣，只要是那個人的決定，英雄也得乖乖收拾東西去前線送死。
果然，寂靜了片刻後，考核人員看着那個叫虞久的往前幾步說道，“我去。”
所有人瞬間回頭，符光遠直接嚷嚷開了，“你去什麽去？你才參軍多久，根本不知道A級戰區代表了什麽！你等會我打幾個通訊，這事兒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不用打了，”虞久冷靜地看向考核人員，“我去。”
她是認真的。
周遭這才陷入一片死寂。
考核人員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就請虞教官回去收拾東西，即刻跟我們——”
“等一下。”虞久搖搖頭，“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考核人員的笑容僵住了。
虛拟屏幕後，榮老的眼睛也緩緩擡了一下。
她要幹什麽？
場地上回蕩着虞久的聲音。
她說，“我有幾件事想在出發前說清楚。”
考核人員持續僵硬，他根本不敢私自回答！
很快，耳麥裏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榮老的副官在通訊器裏沉聲指揮，“讓她說。”
“你....你說。”考核人員握緊背在身後的拳頭，兢兢業業當着傳話筒。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虞久沒有接話。
她邁開兩條長腿，穿過教官們，越過考核人員，定定站在浮空虛拟屏前，看向上方的攝像頭。
考核人員瞪大了眼珠子，一顆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她、她知道後面有人！
副官也被驚了一下，他倏然回頭，卻在看清榮老表情後怔了一下。
“讓她說，”榮老渾濁的眼底迸發出精光，“我倒要看看她想說什麽。”
副官對着通訊器下達命令，考核人員收到後立刻将現場無關人員遣散了。
很快，抽簽場地只剩下虞久一個人，連八班學員都被勒令離開了。
虞久平視着屏幕，她眼底仿佛醞釀着一場風暴。
“我想問，第一軍現在具體是什麽情況？”
考核人員在旁邊狂冒冷汗，半晌後才幹幹巴巴地複述着，“.....梅青鎮異種大軍忽然大舉進攻我方陣線，第一軍正與其激戰。”
“與其激戰？”虞久低頭思索了一下，“那應該是戰敗了。”
考核人員：“........”
副官：“......”
“但梅青鎮不止有第一軍，還有第九軍，”虞久忽略掉考核人員的表情，自顧自分析道，“第一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第九軍一定會去救援。但前線仍在‘與其激戰'，也就是說，第九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打退下一波進攻。”
“此時軍方應該立即派遣支援，但卻選中了我。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支援被某種意外耽誤了，需要有人立刻趕到前線，拖住異種大軍。”
“但我們人數少、可提供的戰鬥力有限。所以應該不需要我們拖住很長時間.....加上異種修整的時間，20個小時左右？”
副官一開始表情還是很冷靜的，但越聽虞久的分析，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因為她的推測，居然全都對了！
這怎麽可能？！他們這邊甚至只說了一句““.....梅青鎮異種大軍忽然大舉進攻我方陣線，第一軍正與其激戰。”
這還是一句錯誤的戰報！
那個虞久，竟僅憑這一句話就将所有事實猜對了？！
這是多麽恐怖的戰場分析能力和直覺......副官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更別提考核人員了，他的冷汗已經順着額角撲簌簌往下流了！
這些機密.....他不配知道啊！
虞久比任何人都淡定。
她擡起頭，張揚的自信如同燃燒的火焰，直直透過屏幕燒向幕後的榮老。
“我可以抵擋住異種大軍的第一次進攻，”虞久眼神亮的吓人，聲音冷靜的吓人，“我也可以率軍抵擋住第二次、第三次，為聯邦解決燃眉之急，讓聯邦完全有時間去部署之後的事情。”
“她瘋了嗎？！”副官忍不住低吼出聲，“她算什麽？她憑什麽這麽狂？還、還擋住好幾次，無論是梅還是青的異種軍，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捏死她！”
不過榮老卻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因為虞久的确這樣幹過，還成功了。
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确實會幫助聯邦緩解很大壓力。
B級以上的戰區都是橫在聯邦胸前的鍘刀，如果一旦前線被攻破，那麽瘋狂湧出來的異種就會成為真正的蝗蟲天災。
數以萬計的普通人會有生命危險，離其最近的所有城市将變成廢墟，大片大片的領土将被蠶食。
而到時候想要将其一網打盡，則會難上加難。
所以第一軍、第九軍堅決不能戰敗。
就算是拖到最後一個人，也不能讓異種踏過防線。
榮老用手帕捂住嘴，低聲說道，“問問她，想要什麽？”
考核人員磕磕巴巴複述了這句話。
寒風将虞久的碎發吹散，露出她閃着光的眼睛。
“我想要自由，無論是部隊還是前線，就像我在風海時的那樣。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打這場仗。
考核人員露出一個“你是不是找死”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的臉就扭曲了。
“可、可以。”
“我還想要武器制造權和武器所有權。”
“聯邦允許士兵攜帶配槍，”考核人員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并且聯邦允許士兵進入機械室制造武器。你曾無數次這麽做過，不是嗎？”
“不，”虞久輕輕搖頭，“我想要的是，我制造出所有武器的使用權和攜帶權。”
考核人員臉色一變，沒等耳麥裏傳出聲音便忍不住大喊道，“你想造反嗎？！”
“我用什麽造反呢？”虞久笑了一下，雙臂緩緩擡起，“我充其量只能帶動很輕的一些武器罷了，我甚至都拎不動那些笨重的火箭/炮。”
“提出這個要求，只是為了我可悲的火力不足恐懼症留下一點心安而已。”
考核人員臉色憋的通紅，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麽愚蠢的話。
眼前這個虞教官雖然戰鬥力強悍到爆炸，但說到底也只是個人類。她又沒有什麽超能力，就算放開了讓她拿，又能拿的動多少武器？難不成她還能随身揣着一輛坦克嗎？
副官也是這麽想的，再會打仗的人也只是人類而已。虞久的身體檢查數據就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又沒有變異成異變者，也沒像電影裏一樣覺醒出什麽詭異的超能力。
她就算想帶，再不耽誤身體行動的前提下，又能帶多少？
“她可能只是想試探一下我們，”副官捂住耳麥，輕聲跟榮老說道，“畢竟這一次是我們算計了她，她可能不太信任我們。”
“但我感覺，她應該是沒有什麽壞心思的。只是一個兵而已，對聯邦構不成什麽威脅。”
榮老看他一眼，用幹淨的紙巾捂住嘴，扭頭咳嗽了兩聲。
半晌後，考核人員綠着臉答應了虞久。
“五件，”他冷冰冰地伸出五根手指，“無論什麽武器，刀具、槍械、手/雷、繩索，只要是能被稱為‘武器'的，你身上決不允許攜帶超過五件。并且你做出來的所有東西，都必須一一報備。否則将同樣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以私藏罪處理。”
虞久的瞳仁極輕地縮了一下。
竟然真的同意了！
“沒問題，”她見好就收，“五件，我會好好遵守的。”
她轉身要走，考核人員急忙把她叫住。
“等等還有一句...！呃....”考核人員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表情，眼底透出犀利的光來。
“這一次梅青鎮的戰争，必須要贏。如果出了任何意外，恐怕你難以承受聯邦的怒火。”
虞久停住腳步，“我當然會贏。”
而且我永遠都會贏。
曾經她只能作為一名炮灰被聯邦呼來喝去，但短短三個多月後的現在，她已經能正面跟軍方高層談判了。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這一次高層可以操控考核內容，下一次呢？
一旦他們需要，會有一萬種方法去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虞久從穿越之初到現在，一直活在聯邦高層的威壓之下。
她已經受夠了。
僅僅是能夠站在他們面前跟他們談判，這根本不夠。
她還要更多。
虞久回到宿舍樓下時，發現八班所有人都在這裏等她。
“其他人都前往考核地了，”畢明俊率先走了過來，“教官，我們的考核.....”
“正常進行，去A級戰區第一軍處，與他們協同作戰，抵禦梅青鎮異種的進攻。”
話音剛落，八班20名士兵學員立刻大聲喊道，“是！”
沒人質疑，沒人抗拒，他們沉穩又迅速地執行着虞久的命令。
如果任何高級軍官此時站在這裏，一定會驚訝于這些人的軍事素質和默契，已經遠超很多訓練有素的軍隊了。
并且這些人已經初具了一個優秀戰鬥團的雛形
虞久也不再像一位摸爬滾打的炮灰兵了。
她黑色作戰服下隐隐透出的氣勢，仿佛一只引領千軍的頭狼。
八班學員去收拾東西，虞久回到機械室回收自己的坦克。
她将所有折疊壓縮材料全都收攏了起來，一起帶上了飛行器。
第一軍戰事吃緊，他們速度必須要快。
虞久利用平等的談判為自己争取到了想要的利益，那她也必須得把相應的價值在此刻展現出來。
高層是鐵了心讓她去填這個窟窿，既然躲不過，那不如坦然接受并盡最大努力去薅羊毛。
她現在位置還是太低、太弱了。
虞久重新思考起進入軍大學後，自己應該選擇哪一條路。
梅青鎮影響範圍極大，所以他們先乘坐飛行器抵達遠一些的位置，再換車輛繼續前行。
作為恐怖的A級戰區，梅青鎮并沒有坐落于深山老林或礦山脈谷旁邊，而是建設在聯邦曾經的一座大型城市之上。
“異種直接吞沒了谷阿城，繞着我們的城市外修建了它們的鎮。”
來接虞久他們的司機沙啞着嗓音為他們講述着，“那裏的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虞久之前在奪鎮也見過類似的情況。
那些異種将所有人類關進地牢，給他們水和食物，強迫他們在地牢裏生活下去。
等異種餓了的時候，就會打開地牢抓幾個出來吃。
梅青鎮的規模遠比奪鎮要大的多，它們直接在人類城市上修建了自己的巨大鎮子，将谷阿城整個包裹了進去。
谷阿城裏的人出不來，只能被迫在城市裏繼續生活。
他們會怎麽樣呢？可能有些人會絕望的選擇自殺，也有些人會僅存一絲希望繼續想辦法活下去。
而當異種有需要時，便會打開谷阿城的門，從裏面抓出想要的人類吃掉。
在被解救出來之前，谷阿城的人只能不斷等待着令人崩潰的結局。
一時間，運輸車裏陷入長久的寂靜。
虞久打開車窗，濃烈的血和火藥的味道便湧了進來。
這裏已經算是聯邦的南部，溫度要比基地高的多，地面甚至能看見一簇簇抗旱的小草和綠枝。
片刻後，一座巨型軍事要塞逐漸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跟風海高聳的電擊牆不同，這裏的外圍防禦更像是一座座堡壘連接在一起。
灰黑色的堅硬合金組成了極厚的要塞牆，無數搶口從牆內延伸出來。大型重武每隔十幾米便在牆上設有一架，虞久甚至在其中看見了幾架能量炮。
不過現在，那些森冷的牆面和武器上，全部飛濺上了大量血跡。
藍綠色的血液裹挾着鮮紅的顏色，猙獰的在任何位置留下大片痕跡。
漆黑的炮彈坑在牆角下的地面上殘留，彈孔、爪印密密麻麻遍布滿牆，猶如可怖的月球表面。
纏着繃帶的士兵向後打了一個手勢，厚重的要塞們旁邊登時開了一扇正常大小的門。
司機油門一踩開了進去。
所有人瞳孔驟然一縮。
到處都是血和殘肢，再靠近大門的地方，煉獄一般的場景接連展現。
斷掉的槍身、被打飛頭的異種、只剩幾塊碎肉的士兵......
不斷有傷者被醫療人員用擔架擡着匆匆跑過，哀嚎聲如同潮水一般沖擊着耳膜。
這裏一定才剛剛發生過慘烈的戰鬥，那些異種甚至已經攻進了要塞，只不過很快被打退了出去。
下一波攻擊也許随時都會到，虞久呼吸頓了一瞬，扭頭問司機，“我要的東西送來了嗎？”
“送到了，位置你可以用腕機查。”
司機的态度說不上好或者不好，他眼底只有深深的麻木，仿佛一切都在按照本能做事一樣。
運輸車在總指揮部門前停下，他們被一位黑色粉塵糊了滿臉的士兵核對身份後帶了進去。
指揮室內有很多人，最高級別是第九軍總司令達契爾。他身側則是第九軍、第一軍幸存下來的其他軍官将領。
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身上透着極為濃烈的疲倦感。不少人都挂了彩，黑乎乎的彈藥碎渣出現在每個人的手上，那是多次開槍、使用炮擊後的殘留物。
達契爾省略了歡迎和嘲諷的步驟，他聽見聲響後轉頭，準确鎖定了虞久。
“你就是虞久中尉？”
“是我。”
達契爾揮揮手讓旁邊正在分析戰報的副官離開，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想要怎麽做去擋住下一波攻擊？我不知道那些人答應了你什麽，但我的兵你動不了，你得自己去想辦法。”
虞久當然知道這一點。
上面給了她自由，讓她不用受到高級軍官的指揮和壓制。
同樣的，她也無法像在風海一樣讓這裏的人配合她。
一路上不難看出，第一軍幾乎快被打散架了，甚至連第一軍的總司令都沒有出現在這裏。
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她一個沒根基軍銜不高的，怎麽可能說的動達契爾堵上所有士兵的命聽她指揮呢？
“我知道，“她也不廢話，直接說，“我不需要你的士兵，我只需要基地裏所有機械室暫時都騰給我用。”
達契爾疲憊地看她一眼，“留三間給我們的人，其餘的你随便吧。還有你要的東西，已經有人送過來了。你自己去拿吧。”
他不斷跟參謀本部請求支援，雖然他也知道目前聯邦前線形勢很嚴峻。但達契爾從未想到過，本部居然派來這麽一群只知道一來就往機械室裏躲的家夥。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管多餘的事了，梅青鎮仍然對要塞虎視眈眈。他必須打起全部精神，成功扛住下一波進攻。
虞久跟達契爾的副官詳細詢問了上一次異種大軍進攻的戰情信息。
“大概有四五千只異種，”副官一提起這個仍然心有餘悸，“它們每只都配備了連發的手炮和跟我頭一樣大的手//雷，它們甚至還有一種純用力量前行的交通工具，長相跟我們的運輸車很像，外部鑲嵌了厚重的鋼板。不僅機動性大大增強，還能抵擋住沖鋒//槍的掃射。”
“它們甚至還用那玩意兒運來了攻城//炮，第一軍就是這樣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
根據副官的描述，虞久瞬間明白了異種的交通工具到底是什麽。
.......那東西不就是腳踏運輸車？
異種人力量奇大，踩着腳蹬子都能讓鑲嵌鋼板的運輸車跑起來。
如果蹬腳蹬子的異種再多兩只，帶飛一架攻城炮顯然不是什麽難事。
虞久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面，雖然離譜又無語。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确是個非常難抵擋的情況。
怪不得第一軍會慘敗。
胡倡說的沒錯，那些異種的腦子确在飛速進化。如果不盡快解決掉，人類未來将會面對上非常棘手敵人。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虞久轉身離開了指揮室。
她在外面找到畢明俊，低聲交代給他和其他學員們一些事。
等20人分頭行動之後，虞久馬不停蹄按照腕機的路線标前往機械室。
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拟定好了一份計劃，抵達這裏之後，這份計劃在腦海裏不斷被完善。
四五千只異種，速度飛快的運輸工具，大火力攻城重武。
這裏的情況遠比之前複雜危險的多，但虞久的目标從未像現在一樣清晰明确。
她要擋住這些異種人，要第九軍的話語權。
她要用誰也掩蓋不了的軍功進入軍大學，一步一步向上爬。
她要成為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存在，任何人都威脅不了存在。
她要絕對的自由，真正的自由！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