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氣方剛

鄭裕國沒來得及訓鄭言幾句, 就被工作上的事叫走了。

他今天本是出差到江市,順便來看看鄭言, 不想,車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鄭言和時正手拉着手,一起朝宿舍方向走,當下沒有停車, 一直開到鄭言宿舍外, 等着他們。

他的女兒啊, 怎麽就不聽勸呢?

時家是什麽人家?

當初時正的爸爸時長軍和時正的媽媽馮迎春棄政從商,打下時家的家業。後來,在一次宴會上, 時長軍認識了張芙。張家也是大家庭, 賞識時長軍,硬是把馮迎春趕走了。

馮迎春不是省油的燈, 帶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走了,從此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 她到底去了哪裏, 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至于時雲,一個人面對張家的這些豺狼虎豹, 撐到今時今日, 實屬不易。

傳言說她後面有人撐腰,也有人說,她靠睡男人, 才保住了在時家的一席之地,沒有人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麽。

這樣的家庭,鄭裕國怎麽放心把鄭言交出去?

……

鄭言逃過鄭裕國的訓話,給時正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實驗室,圖書館,宿舍都找了,也沒找到他。

想來想去,他只可能是回公寓了,于是,帶着一份僥幸,到了公寓。

她在樓下的時候,就朝公寓看了看,燈是暗的,猜測,時正可能也不在這裏。

她也一下子無處可去,還是上樓來了。

她打開公寓的門,看到門口的鞋,驚訝了一下。

時正在公寓。

“阿正,你在嗎?”她朝屋裏叫了一下。

沒有回應。

她開了燈,穿過客廳,走到時正的房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于是,輕輕推開了門。

時正背對着門,躺在被窩裏。

他吃了藥,睡着了。

鄭言的目光,落在床頭的瓶子上,那瓶子她很陌生,剛想仔細看看,時正的身體動了動。

她轉頭:“阿正,你醒了?”

時正一臉茫然,好像很久沒見到鄭言了一般,啞着嗓子問:“你回來了?”

“嗯。”她坐到床上去。

屋裏沒有開暖氣,有點冷,她搓了搓手。

時正拉了拉她冰涼的手,讓她躺進來。

鄭言猶豫了一會兒,脫了鞋,鑽進被窩裏。

被窩裏暖洋洋的,還有時正的味道。

時正抱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一只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皺着眉頭問:“你爸爸有為難你嗎?”

鄭言搖搖頭,因為鄭裕國就對着她唉聲嘆氣了半天,就只對她說,言言啊,你以後會吃苦頭的。

鄭言那時候還沒吃過苦,沒當一回事。她覺得,和時正在一起,這麽幸福,哪有什麽苦頭。

時正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抱着她的手,也收了收緊:“有點困,我們睡覺好嗎?”

“這樣睡嗎?”鄭言意識到,自己和時正躺在一個被窩裏,這還是第一次……臉頰微微泛紅。

“嗯。”時正淡淡地應了一聲,雖然看出了她的害羞,可是,他需要她,非常非常需要。

鄭言想了想,時正一向很規矩,也就沒什麽戒心,點點頭。

兩人緊緊地抱着。一開始,是真睡覺來着,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等醒來的時候,屋裏已經全黑了。

時正先醒的,鄭言醒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眸子。

他就是這樣,安安靜靜地看着她,撫摸着她的臉龐,也不說話。

屋子裏黑漆漆的,只有外面星星點點的光透進來。

不知誰先起的頭,兩個人忽然就吻上了。

時正的吻,來得比以前溫柔,像要把她化了,先是吻她的發,再是移到眉心,鼻尖,耳垂,最後,才輕輕落在她的唇上。他不滿足,将她小小的唇瓣,整個兒含住,又放開,又含住,牙關什麽時候開啓的不知道,反應過來時,他的舌頭早就追着她的舌頭,幾番來回。

鄭言的呼吸漸漸深起來。

時正的喘息,也漸漸重起來。

她不敢動。

想要他吻,又不想要他吻。

他的手漸漸不老實起來,在被子裏,探進她的毛衣。

他的手碰到她的肌膚時,鄭言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嘴上,還是他的溫熱。

鄭言整個人都燒起來,腦子裏空空的,房間裏安靜得只聽到他們接吻的吮吸聲。

時正忽然抱着她,翻了個身,撐在她上方,嘴上吻她,一只手,慢慢地,極有耐心地解着她的毛衣扣子,他的手似有若無地碰着她的肌膚,讓她一會兒熱,一會兒涼的,即使是少女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的逗弄。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只剩下裏面的一條背心。

她不喜歡穿秋衣,冬天裏面穿的都是背心。

時正本來就只穿了襯衫的。襯衫的扣子,解着兩顆,他解扣子的時候,她才真正反應過來,他們在幹什麽,心一慌,腳下一蹬,時正被她踹得洩了氣,臉埋在她的耳朵邊,悶聲不響半天。

鄭言吓死了,用手推了推他:“阿正,你……沒事吧……”

有事!怎麽可能沒事!

時正緩了半天,才悶聲道:“鄭言,以前沒發現你力氣這麽大。”

鄭言:“……”她還不是情急之下……

“阿正,你先把你手拿開……”鄭言猶豫半天,提醒他放在某處的手。

他耍無賴:“不放可以嗎?”

鄭言沉默……

他還真就這麽放着不動。

半晌。

時正才窩在她耳邊道:“鄭言,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鄭言眼睛亮起來:“咦,原來你知道我生日啊。”

時正:“……”

時正終于擡起頭來,開了燈,半坐在床頭,怕她冷,打開屋裏的暖氣。

鄭言紅着臉,去拿自己毛衣,時正卻把她毛衣丢開了,眼睛盯着她的身子:“不能動,看看總可以吧……”

鄭言眨眨眼睛,弱弱地說:“阿正,男生都這麽色嗎?”

時正終于忍不住提醒她一件事:“鄭言,我是正常男人。”

而且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

看她這麽一副見了猛獸似的樣子,時正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從和她談戀愛,他自行解決過幾次,會不會把他當變态。

時正把她抱在懷裏,手搭在她肩膀上,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鄭言,我們再努力一下。”

鄭言以為,他擔心她爸爸的事兒,乖乖點頭。

時正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

他想得很清楚,他不想放棄鄭言,及時這條路很難,總會有辦法的。

“對了……阿正……”鄭言想起什麽,又有些猶豫。

“嗯?”時正搬弄着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很可愛。

鄭言支支吾吾半天:“爸爸跟我說了你們家的情況……”

時正愣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笑笑:“你害怕嗎?”

她搖搖頭,語氣堅定:“不怕。”

時正笑了笑,他知道,她一直是看上去弱小,卻很勇敢的女孩子,她有着如草芥一般的神奇的生命力。

兩人坐了一會兒,時正替鄭言把衣服穿好,下了床,拉開窗簾。

外面,竟是紛紛揚揚地雪花。

“鄭言。”他站在窗口,叫了她一聲。

鄭言聞聲,走過去,驚喜地叫出來:“下雪了。”

“嗯。”

“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嗎?”

鄭言想了想,沒什麽想要的。往年的生日,許的願,都是希望時正早日接受自己,今年居然靈驗了。

“啊,我要去還願。”

時正不明所以看看她。

鄭言讓他把頭靠過來一點,時正覺得累,把她抱起來,坐在窗臺上,和自己平視。

鄭言實在難以啓齒,自己是個十分迷信的人,真怕時正嘲笑自己。

“去年在歸寶寺的月老樹下許的願成真了……所以要去還願……”

時正揉了揉她的頭,這種傻事,也只有她,看得這麽認真了,低聲道:“那今年我陪你。”

鄭言開心極了,抱着時正不撒手。

人生對她,實在太溫柔了。

鄭言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時正看看鄭言,偷偷給唐婉晴發了信息,預約又一次的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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