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嘗試一下,不能這樣意氣用事。
跟她通話後,盡管季姿琳語氣還是非常的排斥和不滿,但是的确有這麽回事,這是林志謙的意思,但是他害怕季姿琳內心會有芥蒂,季瀾瞧出了他的疑慮,就讓季姿琳主動打電話給她。
無論如何,季姿琳還是很聽季瀾話的。
林初夏又打電話給了林志謙,确認了這件事,讓她今天晚上回季家商量學費的事。
現在是她借錢,的确應該表現出誠意。
她咬咬牙,應承了下來。
以後,她會雙倍把學費還給他,等到還清了,他們就再也不相幹。
這一點,今天晚上也要說清楚,否則,寧死她也不能要林志謙的錢。
慕庭軒駕着車,緩緩駛過海灣大橋,突然間,他看見橋邊上有一個人影。
他以為他看錯,車速慢下來,緩緩地盯緊了看。
的确是她,此刻她正在橋上緩緩地走着,似乎正打算就這麽走到大橋另一邊。
他把車速放緩到跟她平行,搖下車窗:“林初夏!”
正在走路的女子一驚,回過頭,看到慕庭軒正招呼她上車。
“上來吧,我送你。”
“不用了。”她拒絕,小聲說道。
“趕緊上來,這裏不能停車的!”他卻向她命令道,林初夏怕兩個人這麽纏下去真的會造成交通不方便,沒細想趕緊拉開後座車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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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到大橋的前面放下我就可以了。”
慕庭軒重新加速,斜了後座的她一眼,“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林初夏低下頭,抱着雙臂不說話,她總不能說,坐計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沒帶夠現金,跟司機說明情況後被趕下車了吧。
今天家教兼職那邊的家長突然打電話過來,要臨時把課調到今天下午,時間有點急非常抱歉,車費她會報銷,要不然她平時是不會乘計程車的。
怎麽也沒想到司機知道她只帶了平時乘公車的幾塊零錢後立刻把她趕下車,一點情面也不講,哪怕她保證到了目的地會有人付錢。
正想着走過大橋之後再問問問有沒有計程車司機願意載她過去,到了目的地再付錢,實在不行就打電話給那邊的家長解釋情況。
沒想到就這麽遇到了慕庭軒。
很快車子開出了大橋,可是慕庭軒并沒有停下來,“我送你吧。”
林初夏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只得告訴他地址。
只能這樣了,耽誤了工作也不好。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車廂內靜默無言。
慕庭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林初夏一個人走在橋上就硬是要載她。
他承認,在顧流影葬禮那一天,他對她心動了,後來晚上後幾天夜裏,夢見的都是她渾身濕透的樣子,第二天,他夢遺了。
這簡直是太可笑了,自從14歲之後,他再也沒有試過夢遺。
醒來的時候,他看見溫心漪抱歉的眼神,因為她懷孕,所以兩個人不再行房事,每天晚上他都是單純摟着她睡覺。
他安慰她,說這不是她的錯。
在決定跟溫心漪結婚之前,他沒料想過他會對其他女人動心,一時的動情倒是正常的,男人都是欲望的動物,可是動心?
沒有遇見林初夏之前,他根本沒試過這種感覺。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背叛溫心漪而去追求林初夏的。
感覺只是一時的,只有陪伴才是一生,他知道他跟溫心漪之間這份承諾的重量,12年的羁絆,深深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這樣的重量,誰也沒有辦法取代。
終有一天他不會記得林初夏,可是直到人生的盡頭他身邊的人只有溫心漪,他的妻子。
他一直是個清醒而理智的人,總是能很好地把感情和沖動控制住,無論是被母親責罰,還是跟溫心漪親密時,他也從來沒失控過,讓情感主導他的理智,這一點他做得太好了,以至于鮮少有人能看穿他的內心。
不,應該說根本沒有人。
或許只有顧家的繼承人,死去的顧流影,從他的眼中,慕庭軒能感受到一種同類的感覺。
孤獨的,冰冷的,自我隐藏的。
當然,因為太過相像他跟顧流影不可能成為朋友。
從那以後,他沒有主動去找林初夏,而是跟往常一樣投入到工作當中,和母親的鬥争和對溫心漪的照顧中,哪怕這段日子裏在夢裏總是看到她纏繞着他的身體那樣嬌媚的樣子,可是回到往常的軌跡,時間一久他就不會再記得她,他有這個自信。
什麽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他非常清楚。
今天偶然遇到,就送她一程,當是他的順便幫個忙。
自然,以後也是不會再有交集的。
“滴滴滴——”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慕庭軒按了接聽鍵。
“喂?”
“庭軒,現在能過來送我到季家嗎?我想去找姿琳。”是溫心漪。
慕庭軒皺了皺眉,原本是可以的,可是現在……
他在後視鏡看了看後座的林初夏。
“抱歉,心漪,現在恐怕不行,你等我40分鐘左右吧,我盡快回到家。”
“哦,沒關系,等一下我自己去吧,沒問題的。”
有時候慕庭軒因為工作繁忙,溫心漪也自己數次乘車去季家,她這種千金一般養大的鮮少會有體驗這種平民生活的機會,但怎麽乘坐公共交通,她總算是學會了。
當然僅限于計程車,她是無法忍受地鐵和公交的擁擠的,這讓她無法忍受。
“好,去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小心身體。”
挂掉電話後,慕庭軒聽到身後林初夏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我可以現在下車的,随便在路上停下,我攔一輛計程車就可以了。”
“沒關系,不用麻煩了。”慕庭軒淡淡地道。
“哦。”林初夏低下頭。
後來的日子,林初夏想,如果那天她沒有遇上慕庭軒,如果慕庭軒沒有載她,如果他就這樣接溫心漪去季家,那麽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這樣的巧合偏偏就發生了,成為了她噩夢的開端,不僅打碎了慕庭軒原有的一切生活,她也從此被拉下無底的深淵。
☆、陷害
家教工作結束後,她立刻乘車趕到了季家。
原本今晚跟林志謙約定是7點,因為家教的原因不得不延遲,她打電話給林志謙說明情況,說她大概會在8點的時候到。
下了公車,離季家的大宅還有200米的路程,因為是在半山,所以道路建在小山坡上的,走着比較費勁。
不遠處似乎圍着人,還有警車。
怎麽回事?林初夏皺眉。
這個半山附近都是豪宅,治安肯定是好的,也從未聽聞這裏發生過什麽事,這到底是……
走近一看,警戒線裏林志謙在跟警察說明着情況,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正是今天下午載她一程的男人。
“爸!”她朝林志謙喊道,緩緩地走了過去,“發生了什麽事?”
還沒走進,慕庭軒的視線射向她,林初夏被他的眼神驚得呆立在原地。
那樣的眼,帶着深不見底的恨意,仿佛上天下地,都要将她拉下黃泉,讓她不得好死。
***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季姿琳不吭聲,捂住自己的半邊臉。
“你瘋了嗎!居然在路上埋伏林初夏,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會查到我們身上的!”季瀾毫不留情地罵她。
“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季姿琳好無悔意地說着。
“可是現在被強了的是溫心漪!”季瀾怒瞪着季姿琳,“她甚至都流産了!如果慕庭軒知道了,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這原本是林初夏應該承受的!”季姿琳激動地叫起來,“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晚到了,受傷害的怎麽會是心漪!”
“你!”季瀾幾乎要被氣暈過去,她撫了撫額頭,費力把火氣吞下去。
“為什麽會錯認成溫心漪,你找的都是些什麽人,難道你沒有事先給他們看過照片?”
“說到底都是因為林初夏晚來,明明約好了是7點到的。”季姿琳恨恨地說,“天色這麽暗,他們色上心頭哪管得了那麽多。”
剛剛她打電話給那邊的人,他們居然解釋道,約好的時間到了,又是跟之前說好的一樣,是個長得極漂亮的女孩,天色黑暗朦胧得哪裏來得及辨認清楚。
精蟲上腦的家夥,季姿琳忍不住呸了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林初夏身上了。”季瀾冷靜下來,思前想後之後說道。
“要怎麽做?”
“我會買通強’’奸溫心漪的那兩個人,要挾他如果不按照我所說的就滅了他們的父母,相反,如果他們一致指向林初夏,他們家可以各得到一百萬,錢的多少不是問題。”季瀾說道,“反正都是要坐牢,指證誰對他們都是一樣,如果就這樣能拿到客觀數目的錢,何樂而不為?”
“可是動機呢?”季姿琳疑惑。
季瀾幾乎要翻白眼,她快要被女兒的智商給氣死了,“事情為什麽會發生?不就是因為林初夏遲到,認錯了人嗎?”
“我們可以說,原本他們的目标是你,林初夏跟你約好,讓你出去公車站接她,可是你因為其他事情忘了去,而溫心漪恰巧就在這個時候上來了。”
季姿琳恍然大悟,“所以他們就錯将溫心漪認成了我,一切都是林初夏的陰謀。”
“不錯。”季瀾點點頭,“你還記得她當初在顧流影喪禮上說過的話嗎,她詛咒你會得到報應,這可以充分證明她的犯罪動機。”
季瀾唇角勾起了令人心顫的笑,“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挖下了陷阱,怪不得我們。”
☆、擄劫
“你到底想幹什麽!”
今天她一結束店裏的工作,就打算回家,卻半路被人捂着嘴扛進車廂裏,原本還以為是要被搶劫了,卻發現是慕庭軒,正陰鹫着一雙眼看她,在車廂的陰影裏,襯得他的視線有陰森森的恐怖感,林初夏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他要幹什麽?要報複她嗎?
上次去到季家才知道溫心漪出了事,搞笑的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這簡直莫名其妙!她跟溫心漪又什麽仇?
後來從警察口中知道那是犯人把溫心漪錯認成了季姿琳,而一切源頭都是她使人去強‘‘奸季姿琳。
那一刻她就懂了,這一切肯定都是季姿琳搞的鬼,她設了局,要找人害她,但是陰差陽錯,溫心漪當了她的替死鬼,而她之前在顧流影喪禮上對季姿琳的詛咒,被很多在場的人聽見,這簡直加深了她的嫌疑。
這是在是荒謬,她拼力向警察解釋,可是人證在指向她,她百口莫辯。
林志謙暫時把她保釋了出來,可是到底她會不會坐牢,就看林志謙對她這個女兒的感情有多少了。
林志謙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可是無論真相怎樣,林初夏相信林志謙絕對會站在季瀾那一邊,因為他目前所有的地位都是靠攀上季家得來的,他不可能放棄。
他能做多,最多就是買通犯人,讓他們說所有一切僅是他們的一時見色心起,跟她無關。
目前,她只能按着往常一樣打工。
沒想到半路會被慕庭軒劫走,聽說因為那件事溫心漪流産,而慕夫人更是因為此時強迫慕庭軒解除婚約,形勢變得非常緊張,他現在大概是來找她報複了吧。
林初夏還沒說話,口裏就被塞入一塊白色厚布,喉嚨只能發出嗚嗚嗚的模糊聲音。
慕庭軒迅速綁起了她的手腳,把她直接扔在車後座,然後自己走到前座,緩緩發動了車子。
林初夏根本不知道他要把她載去哪裏,只能不停嗚嗚嗚地發出求救的聲音,希望引起車外的人的注意,可是太微弱了,在車外根本不可能聽得到。
而且,慕庭軒還換上了擋光玻璃,在外面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別吵!否則我會把你的頭撞到玻璃上!”他低聲向她威脅着,可是林初夏完全無視他的話,依然在努力發出聲音。
慕庭軒不再管她,一路上無視她的叫喚,把車開到了一個偏僻的屋子裏,她被慕庭軒抱下車的時候,她看到眼前是一個別墅,四周都是樹或者草地,估計這裏也是半山別墅區。
一路把她抱到一個小房間裏,他狠狠地把她扔到床上,然後跟着爬上去,粗暴地扯掉她口裏的布。
“慕庭軒,你想幹嘛!”一得到自由,林初夏就朝他厲聲質問。
“想幹嘛?”慕庭軒陰冷地笑,“你最好是祈禱心漪會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這件事不是我指使的!”林初夏急忙解釋,“是季姿琳!是她買通了人,讓他們來強‘‘奸我!可是他們把溫心漪錯認成了我!”
“你以為我會信你?”慕庭軒仿佛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你的詭辯說辭我一早就在姿琳那裏聽說了,你原本約好了7點到,可是卻改成了8點,這正好給那些混蛋提供了犯罪時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麽不按着約定的時間赴約?“
“如果不是你安排的,誰會相信?”
林初夏啞口無言,的确是這樣子,如果不是她正巧接到了家教改時間的通知,該遭殃的的确是她,溫心漪也不會……
“那是因為……家教那邊臨時改了時間……”
“你以為我會相信,天下間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他輕鄙地看向林初夏,仿佛是她找的借口太可笑。
“是真的……你可以問那邊的家長……”
“正是借此你才故意設下埋伏,讓那些混蛋7點的時候等在那裏的吧!”慕庭軒的視線陰冷無比,“而你則可以借着家教制作不在場證明擺脫嫌疑,真是充分的準備,只是你做夢也沒想到兇手最後會把你供出來。”
她就這麽愛顧流影?因為他的死連這麽瘋狂的事都做出來,可是他無辜的心漪活生生地成了受害者……
慕庭軒腦海裏閃過葬禮那天林初夏對着季姿琳充滿恨意的臉,手裏深深握緊了拳頭。
虧他這段日子還為了這種女人心猿意馬……害得他的心漪……如果那天他沒有多事載她一程,心漪就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了……
慕庭軒盯着林初夏的眼神越來越森冷,似乎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掐死她。
“才沒有!不是我幹的!”
聽了他的指責林初夏急急地否認,可是盡管如此,她心裏清楚,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湊巧,無論怎麽看,她的嫌疑都太重。
“我不想再聽你的詭辯。”慕庭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最好是祈禱心漪沒事,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最後的話,簡直像是來自地獄的警告。
林初夏渾身顫抖了一下。
慕庭軒走了,把她一個人鎖在這裏,只有他扔下的幾瓶水和一袋面包,手機已經被他沒收。
這間是儲藏室改成的小房間,甚至沒有窗戶,如果不是門底下有一條小縫,她覺得她大概會先窒息而死。
她也試過大力拍門,企圖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顯然,這個偏遠的別墅裏沒有人。
林初夏絕望了,滅天的恐懼淹沒了她。
只能抱緊身體,顫抖地縮在床上。
會死吧,她一定會死的吧。
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那一章怎麽發都是被鎖,你們說怎麽辦吧QAQ
☆、傾訴
就這樣熬過了一晚,沒想到第二天,慕庭軒就打開門,出現在她面前。
那一刻,盡管知道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初夏還是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感覺被拯救了。
無論如何,只要見到有人就好,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裏太可怕了!
他雙眼通紅,很是浮腫,眼底有深深的黑窩,看起來似乎是熬了一整晚的夜,下巴有着些微的胡茬,很是狼狽的樣子。
他陰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然後反手關上了門,上了鎖。
林初夏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把身體縮向牆角。
“心漪要跟我解除婚約。”他到床邊上坐下,深深地看向她,“你滿意了?”
“我為什麽會滿意,這關我什麽事!”林初夏心髒砰砰砰地亂跳,她試着去壓抑恐懼。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慕庭軒張大眼睛怒視她,眼球裏都是紅色的血絲,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最近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是我幹的,是季姿琳!反正我解釋過了,你愛信不信。”林初夏咬着唇。
“呵呵……”她聽到了慕庭軒的哂笑,然後卡到他從剛才拎進來的袋子裏拿出一罐酒,揭開蓋子就直直這麽咕嚕嚕地整瓶喝下去。
林初夏瞪大眼睛,他簡直是不要命地在喝!
沒過多久,整罐酒就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他把罐子扔在地上,發出的“砰砰砰”的聲音。
慕庭軒沒有停歇,連忙拿起另一瓶酒又開始灌,林初夏瞠目結舌,他帶了差不多整整二十多罐啤酒,這麽喝下去他的胃一定會壞的!
“你這麽喝胃會出毛病的。”林初夏皺着眉頭提醒他。
慕庭軒聽到她的話,停止了灌酒的動作,突然整個身子撲到她面前,林初夏吓死了,身體拼命往後縮。
他的手撐在她身前,那塊位置的床陷了一大塊,他湊近她的臉,她都能聞到他口裏濃烈的酒氣。
“你給我閉嘴!”
然後又是不要命的喝。
如果他出事了,她可沒辦法送他去醫院,林初夏皺眉想道。
可是她現在是萬不可在發聲刺激他了,只任由他拼命地往口裏灌酒,漸漸地,慕庭軒變得神志不清起來,他開始直言直言地說起他跟溫心漪以前親密的生活,他怎麽把她從孤兒院接到慕家,怎麽寵着她長大,怎麽在他母親跟前千方百計地保護她,到後來兩個人怎麽正式在一起,到他們訂婚。
林初夏其實一點兒也不想聽,她壓根沒興趣!
可是慕庭軒眼前很明顯非常有傾述的欲望,他最近壓抑得太久了,在醉倒之後便一股腦門地全部把心底裏的痛苦和悲憤說出來。
聽了他的回憶,林初夏終于明白他對溫心漪的感情有多深,她對他到底是一種怎樣意義的存在,恐怕天底下根本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女人替代她,也難怪慕庭軒會這樣失了理智地綁她到這裏。
沒想到這樣冷梆梆的他,也會這麽深地愛一個女人。
這就是林初夏的想法。
然後慕庭軒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他不斷地把最近面對母親的壓迫和溫心漪不穩定的情緒兩邊感受到的雙重壓力發洩出來,臉色變得通紅。
“你知道我在母親面前承受了多少壓力嗎,可是她居然要跟我解除婚約?”慕庭軒雙眼通紅地直至看着她,雙手伸直激動地緊抓着她的肩。
林初夏覺得無比冤枉,跟她說這個到底是幹嘛呢?
“她剛剛失去了孩子,情緒不穩定是在所難免的。”她盡量安撫他的情緒。
“可是我也失去了孩子啊!難道我就不痛嗎!”慕庭軒越發激動,“你知道我期待這個孩子期待了多久嗎!期待這個家期待了多久嗎!”
“看到她遭遇這種事情,難道我就不痛苦,不難受嗎!!!”
慕庭軒抓得她的肩膀生疼,她皺着眉頭,盡量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會懂的。”慕庭軒像個鬥敗的困獸,整個人焉了下來,也放開了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你怎麽會懂……12年啊,我只有她一個啊……除了她我什麽也沒有……”
慕庭軒,他對溫心漪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刻。林初夏看着他頹廢的樣子,不是不震驚,全世界也只有溫心漪能對這個不可一世的人有這種影響了吧。
“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也想和她一起面對啊……無論如何,她也是我的妻子啊,就算是再大的痛我也要和她一起承受……”
說着說着,慕庭軒的眼睛濕潤起來,“可是她為什麽要推開我呢?我只是想跟她一起面對啊……我們以後會是夫妻啊不是嗎,我們要一起走完這一生的……緊緊地牽着彼此的手,無論遇到怎樣的難關,也要一起度過……”
無論對外人怎樣的冷酷無情,對她,他是傾注了所有的感情的,根本不可能回頭。
看着這樣痛苦不已的慕庭軒,林初夏也被觸動,眼睛也有些濕潤起來。
可是慕庭軒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落下淚,他死死地咬着唇,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
這樣的他,看起來好脆弱,林初夏默默地想。
可是她不敢去碰他,怕會刺激到現在極度不穩定的他狂性大發。
把眼淚忍下後,慕庭軒又繼續說了些胡話,林初夏都非常認真地在聽,一直說着些安撫的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庭軒終于累到,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在床上。
看着他下巴胡茬的臉,林初夏心想,他一定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就這麽出神地看着,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現在鑰匙肯定在他身上吧!
現在他正沉睡不醒,只要她在他身上拿到了鑰匙,就能打開門出去了!
身體立刻開始行動,林初夏動作小心地走上前去,把手伸進他的褲袋摸索着。
正在胡亂地亂摸一通,忽然她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似乎摸到了什麽又硬又燙的東西。
意識到了什麽,林初夏觸電般地把手收回來,可是慕庭軒已然醒過來,雙眼還是渾濁着,顯然是醉着沒有醒透。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略黃,小朋友要跳過喔
☆、危險
他一把将想要逃離的林初夏拉進懷裏,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埋首在她的頸脖間大喇喇地吻着,噬咬着,下巴的胡茬刺得她生疼,把臉側到一邊,急忙地想要避開,卻被他牢牢地摁住了脖子,他堅硬的體魄也牢牢壓着她的身體,緩緩地,林初夏感覺到她雙腿間有什麽東西變得越來越粗大,滾燙得不得了,正在戳着她的肚子。
意識到下面将會發生什麽,她驚恐地拼命掙紮,可是這卻刺激了慕庭軒,他擡頭皺眉,扯下脖子的領帶,把她胡亂揮動的雙手綁在床前的架子上。。
林初夏如果知道,這将會成為慕庭軒以後最喜歡用來壓制她的手段的話,大概會此刻就寧願撞死在牆上了事。
沒了惱人的抵抗,慕庭軒性急地撕開了她的衣服,裹在胸衣裏的雪白渾##圓瞬時蹦了出來,他感覺呼吸瞬時停滞了,胯間的堅##挺變得更為壯大,活生生燒疼了他的身體。
絲毫沒有猶豫,把她的胸衣解開推到手腕處,精準地咬向頂峰的蓓##蕾,另一只手則發狠地揉着她的另一團雪白。
慕庭軒不知輕重的啃咬讓林初夏感到疼痛,她重來沒有試過這樣的事情,跟顧流影一直只是純情的輕吻,此刻整個上身都暴露在慕庭軒面前,還被他這樣亵##玩,讓她羞恥地掉下了眼淚。
“慕庭軒!快放開我!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她大聲朝他喝着。
可是被欲望主宰着的不甚清醒的慕庭軒哪裏聽得了她的話,噬咬的力度越來越大,揉着她的胸的另一只手也越是發狠,很快,她兩個乳#’’房都變得青紫一片。
慕庭軒開始不滿足只是亵##玩着她的胸,上身制壓住她,空出來的兩只手開始解她的內褲,林初夏情急,想也沒多想,一口咬向了慕庭軒的肩膀。
這一口使足了力,大概是危急關頭爆發出來的力量吧,她緊緊地咬住他的肩,慕庭軒吃痛下意識就要推開她的腦袋,可是竟然推不開,很快他的肩膀被咬出了血,而慕庭軒渾濁的雙眼也漸漸變回清明。
“放開!”
聽到他的聲音,林初夏就知道,他醒了。
她松開口,對上了慕庭軒陰冷的眼。
他脫下身上的襯衣,蓋在她身上,然後解開了她手上的領帶。
“慕庭軒!你瘋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想偷我的鑰匙,又怎麽會演變成這樣!”慕庭軒冷冷盯着她,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始末。
“居然膽敢來偷襲醉酒不清醒的我,這是給你一個教訓!”
林初夏急急地掉淚,快要氣的扇他,可是卻只能死死地咬着唇。
天知道,她可從來沒有被人碰過啊!
剛剛他的雙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覺,還深刻地殘留在她腦海裏,引得她幾乎嘔吐。
“如果不想再發生這樣的情況,就乖乖地待着!”慕庭軒警告着她,“我是不可能會讓你找到鑰匙的。”
說完,慕庭軒關了燈,“睡吧,我很累了。”
他半躺在床上,林初夏能感覺柔軟的床在不遠處陷了進去。
他大概睡了吧。
不久,林初夏沒有再聽到任何動靜。
可是她再也不敢到他身上去尋找鑰匙。
如果因此而失去了最重要的貞潔,她寧願在此刻就死去。
該死的慕庭軒,占了她的一半床,雖然她知道他的姿勢也睡得辛苦,只有大半身體在床上,小腿垂在床邊。
林初夏卻不敢放心地跟他一樣伸展着身子睡,她退到牆角,整個身體縮着,頭靠在角落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
☆、殺意
後來的日子,慕庭軒會隔段日子過來,有時候隔一天,有時候兩天,有時候會留在這裏過夜,有時候不會,每次他帶來的水和食物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他都會及時地進行補給。
林初夏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胡茬一邊比一天多,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他跟季姿琳之間,恐怕進行得不太好吧。
她默默地想。
有的晚上慕庭軒會跟那天一樣,帶着很多酒過來,喝酒了就跟她說着些胡話,果然又是跟溫心漪之間進行得不順利,因為照顧她越來越心力交瘁,公司那邊也漸漸失了控制,開始倒向慕夫人那一邊。
林初夏可以想象,他一個人所要承受的巨大壓力。
每次在這邊,他都睡得很沉,大概是在外邊的時候從來沒有安心地合過眼,整個人都被折磨得不成樣。
林初夏幾乎都要認不得眼前這個人就是當日第一次見面在學生大會堂講臺上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初夏每一天都在祈禱着溫心漪的複原,祈禱他們兩個之間進行順利,可是眼見着慕庭軒一天比一天差,情緒也越來越暴躁,幾乎達到了臨界的邊緣,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
直到那一天,最後的審判終于到來,那天慕庭軒比以前任何一天都要狼狽,他的眼睛像是死絕的森林,沒有任何的生氣,看着她,眼神也沒有對焦。
仿佛失去了靈魂。
“心漪走了。”
就這麽四個字,卻像是死亡的咒語。
“什麽?”林初夏喃喃着不敢相信。
“她走了,跟着另一個男人跑了!”慕庭軒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着,他眼裏都是沒有盡頭般的恨意,直直地射向林初夏,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子。
“你滿意了?”像是來自地獄修羅般幽幽的聲音。
“這不是我的錯。”林初夏倔強地否認着。
慕庭軒整個人跳起來,沖上來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承認……嗯?”
陰森森的嗓音震得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是她還是抵死否認,“這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
慕庭軒朝着她,笑了一聲,然後雙手狠狠抓住了她的脖子。
林初夏驚恐地睜大雙眼,被卡住的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只能瘋狂地搖擺着頭部。
喉嚨被掐得呼吸不過來,好難受……
她緊皺着眉,身體本能地開始劇烈防抗,可是她的力量根本抵不過慕庭軒有力的鉗制,他死死地抓住她的脖子,仿佛要狠力把它弄斷。
只要再用點力……只要再稍稍用力……她就會死了……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響着這個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魔鬼的召喚,充滿着誘惑。
因為缺氧太久,林初夏翻起了白眼,臉色漲得通紅,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映在腦海裏的,是慘白的天花板。
然後便是無止境的黑暗。
被他用雙手狠狠掐着脖子的女孩,突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慕庭軒愣住,驚醒過來,觸電一般地放開了手。
女孩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般,直直地墜落在地上,頭部撞到地面,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她就這麽安靜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毫無生氣,仿佛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
慕庭軒渾身僵住,一動不動。
***
意識恢複清明的時候,林初夏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還有那盞閃爍着慘白色燈光的放燈。
真可笑,她即将死去的時候,她死而複生的時候,引入眼簾的都是這樣慘白的天花板。
仿佛是什麽隐喻一般。
等一下,這裏好像不是那個小房間,好像是……醫院?
正在出神想着,不遠處傳來一個冷硬的聲音,“你醒了?”
側過頭,是冷着臉看向她的慕庭軒。
看來在她昏迷期間,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胡茬已經剃了,換了一身正整潔的衣服,完全沒有之前那樣狼狽的模樣。
看到慕庭軒的臉的瞬間,林初夏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