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蠢萌男神是個寶
聞歌想要爆發,但她忍啊忍,終于将心裏那股火壓了下去。
算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和他一般計較?
紀念遠無措的捏着衣角,指着身後的一片狼藉,“我是想給你做東西吃的,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爐竈在哪裏。”
聞歌廚房裏都是用電的,紀念遠想要找火,自然是找不到。
無奈的擺了擺手,讓紀念遠退到一邊,聞歌燒了壺水,泡了兩盒泡面。
看着紀念遠吃得狼吞虎咽,聞歌笑了笑,“沒想到你這個太子倒是很好養活,不挑食啊。”
“雖然比不上宮中禦廚的手藝,但只要是你親手做的,我都覺得好吃。”
聞歌輕嘆口氣,只怕紀念遠的深情,如今是用錯了地方。
吃過飯,聞歌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扔在客廳的沙發上。
“既然你沒地方去,這些日子就先住在我這裏,不過我這裏有點小,你就只能住沙發了。”
“我行軍打仗之時,經常風餐露宿,這裏雖然比不上宮中的繁華,但好歹也可以栖身,我倒是不嫌棄,不過,我們是夫妻,難道不是應該睡在一張床上嗎?”
紀念遠這話有些欠揍,但看着他那雙認真的大眼睛,聞歌又覺得她并不是故意想占自己的便宜,到底要怎麽和他說他才能明白,自己和他的那個聞歌沒有任何關系呢?
聞歌有些頭痛,他揉了揉太陽穴,用出了生平最大的耐心開始和紀念遠解釋。
說了一大堆,紀念遠聽得懵懵懂懂,但他還是堅持認為聞歌就是他前世的妻子,不過他倒是似乎明白了,兩人并不能睡在一張床上。
教會了紀念遠怎麽開關燈,又告訴他如何看時間,聞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門反鎖。
聞歌窩在角落裏,回想着自己這兩天的經歷,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可自己既然熱心将事情攬到了身上,就要好人做到底,幫助紀念遠适應這個世界,然後再放手讓他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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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打開電腦,習慣性的打開了娛樂新聞,娛樂圈瞬息萬變,兩天沒有接觸,聞歌就已經錯過了很多新聞。
頭條是有關曾銘宇的消息,離開新米,他便被巨星影業簽走了,巨星影業還為他準備了一個盛大的簽約會,送給他的簽約禮物,是一部大制作的電影男主角。
聞歌只是笑笑,沒有了剛分手時心痛的感覺,雖然已經不是自己旗下的藝人,但他能發展的好,聞歌也祝福他。
聞歌長長吸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覺得有些疲憊。
點開自己前些天寫的小說開頭,聞歌想要修改了一下,腦子裏盤旋的是紀念遠說的那個故事,夏康朝的太子和丞相家的長女。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聞歌驚訝的望着電腦上的文檔,除了名字不一樣,小說中的人物身份設定,竟然和紀念遠說的如出一轍。
聞歌關了文檔,打算明天讓紀念遠好好講講他的故事,也好成為小說中的素材。
手機鈴聲響起,聞歌看了看屏幕,電話竟然是曾銘宇打來的。
“聞歌,新聞你看到了吧,我曾銘宇離了你,只能是活的更好,我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只要你願意和我道歉,我可以幫你。”
“曾先生,你想多了,我活的很好,完全不需要誰的幫助,就算是我以後會要飯,也絕對不會要到你的門口。”
“聞歌,你何必這麽固執,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大家之間的關系都是表面的東西,你只要願意道歉,我可以推薦你來巨星,這是大公司,絕對比你在新米有發展。”
聞歌冷笑,這麽多年了,曾銘宇真是一點都沒變,“要不是看中我手裏的資源,你恐怕連聽到我的名字都會覺得嫌棄吧?”
“小歌,話怎麽能這麽說,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聞歌不願再聽曾銘宇虛僞的甜言蜜語,她沒等曾銘宇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聞歌只覺得一身輕松,曾經以為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感情,如今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一夜好眠,聞歌起床時天已大亮,她揉了揉眼睛,推開房門。
只見紀念遠已穿戴整齊,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本書,正認真的讀着。
“怎麽起的這麽早?”聞歌穿着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紀念遠看了眼表,笨拙的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如今已過辰時,哪裏還早?”
聞歌曾聽說過,宮中的皇子都有嚴格的作息時間,每天很早就要起床,看來紀念遠的自律性倒是不錯。
“書裏的內容倒是和我見過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這文字怎麽有些不一樣。”
紀念遠手裏拿着的是聞歌書架上的一本左傳,因為是簡體字,所以和紀念遠認識的字有些差別。
聞歌覺得,紀念遠既是皇子,學問一定不錯,有機會倒是可以買些港版臺版的書給他看。
“你先在家呆着,我要出去見個朋友,書架上的書你可以随便拿,雖然字體有些不一樣,但還是能猜出意思的。”
紀念遠乖巧的點點頭,“我餓了。”
從冰箱裏拿出三盒泡面,聞歌發現廚房裏的一地狼藉,竟然都已經收拾幹淨,她疑惑的看了看紀念遠,紀念遠害羞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我有沒有放對地方。”
聞歌哭笑不得,如此可愛的紀念遠,她倒是有些舍不得責怪。
教會了紀念遠燒水泡面的方法,聞歌便放心的走了。
紀念遠就安靜的拿着一本書,從早上讀到了中午,又從中午讀到了晚上,餓了就吃一盒泡面,渴了就燒一些開水。
聞歌回來,看到如此聽話的紀念遠,十分滿意。
她提了兩大包東西,給紀念遠買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然後就開始教紀念遠一些簡單的常識。
紀念遠雖然是個現代生活的白癡,但懂得知識卻極多,思想也很有深度,學什麽東西都是一點就透,聞歌教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你知道嗎,你的那套衣服,我今天給我一個收藏古玩的朋友看了圖片,他說如果是真品,能賣到幾百萬的價格,如果真的能賣出這樣的價格,就足夠你做些小生意,過自己的生活了。”
“不行,我的衣服不能賣。”紀念遠的面色突然冷了下來,淩厲的眼光讓聞歌心裏一顫。
這樣的紀念遠讓聞歌有些害怕,她試探地問道:“反正那套衣服已經沒用了,為什麽不能賣掉?”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難道聽不懂嗎?”
紀念遠頤指氣使的語氣,讓聞歌心裏一陣不舒服,不過衣服畢竟是他的,他既然堅定的不同意賣,聞歌也沒理由再說他什麽,可不說什麽,聞歌心裏這股火又憋的難受。
“既然你不想賣衣服就算了,但你也不能就在我這裏白吃白喝,我又不是慈善機構,不養閑人。”
紀念遠對于工作這種事情根本沒有概念,以前的他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從沒為錢發愁過,他也覺得,他這樣白吃白住在一個女人家中,有些理虧,可也想不出什麽具體的辦法,心裏難受,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聞歌收留紀念遠,本也就不圖他什麽,如今看着紀念遠委屈成這個樣子,心一下就軟了。
“好了,我知道融入社會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樣吧,你覺得你自己擅長什麽?我可以給你找一個簡單的工作先試試。”
紀念遠的眼睛轉了轉,目光落到雜物堆裏的笛子上。
“別的東西倒也是一般,不過音律我倒是略通一二。”
剛剛和紀念遠的交流中,聞歌已經感受到什麽才是真正的大學問家,紀念遠的學問,比起那些年長的教授,聞歌也敢說,絲毫不會遜色。
紀念遠口中的一般就已經如此厲害,而他說的略通一二,一定更加不凡。
聞歌将笛子從雜物堆中抽出來,撣了撣上面的灰,交給紀念遠。
這支笛子是聞歌閑來無事,在樂器店裏買來玩兒的,後來吹了兩天不成調子,就放那裏再也沒有動過它了。
劣質的木頭已經有些開裂,紀念遠認真的用衣角将笛子上的灰塵擦去,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清脆入耳,聞歌瞬間覺得自己的靈魂随着紀念遠的調子在飄蕩,曲調高昂時只覺精神振奮,曲調低婉時又有深沉的悲哀籠在心頭。
紀念遠這種水準絕對不亞于專業的演奏家,更重要的是他的動作好看,臉又養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起來賞心悅目。
一曲完畢,紀念遠緩緩地張開眼睛,看着聞歌,眼眸中飽含深情。
任誰被這種眼神看着,都會不自覺的想要沉淪深陷。
聞歌看的簡直呆了,自己到底是撿了一個什麽東西回來,有時候覺得他是累贅,有時候卻又覺得他是個寶貝。
“歌兒,你怎麽了?”紀念遠的大眼睛疑惑的審視着聞歌,輕輕的笑了,“你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曲子,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