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楊瞻準備下車的時候看到不遠處有個黑發美女,穿着白色羽絨服,簡直極品,正感嘆自己怎麽命那麽好到這地方都能看到這種級別的美女時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那夏一然嗎?

他一時驚訝,也可能是為了掙表現,沒來得及思考就告訴周兖寒了,“周總,夏小姐,她也在這兒呢!”

話音一落,便見BOSS擡眼看去,冷沉的臉上蕩漾着春風般的笑意,竟絲毫也不意外,楊瞻愚蠢的後知後覺,什麽談合作,那都是浮雲啊!

難怪談合作竟然只帶他一個人,假公濟私才是真啊!

別人沖冠一怒為紅顏,他家BOSS是為見紅顏飛萬裏。

他果然是too young too naive.

等夏一然走的近了,周兖寒才下車,這樣的突然,夏一然才沒辦法掩飾她真實的反應,只是夏一然忙着看手機,幾乎都到他跟前了才看到他。

兩人離的這樣近,瞳孔裏都能清晰看到對方的身影,時間已凝固,凍結着她微微驚訝的神情。

還有周兖寒看不到的,怦然心動。

除了一點的驚訝,夏一然的反應似乎太過于平淡,只是周兖寒有這樣一雙厲眼,如何看不出她剎那的凝滞,還有難以自察的心動。

這樣的反應,他非常滿意,也很欣喜。

“夏一然,真巧啊。”

這樣一個以冷酷出名的總裁,原來也有這樣迷人的微笑,就像她買的瑰麗琥珀一樣令人着迷。

周兖寒雖然說着很巧,表情卻一點也不意外,她那麽聰慧,對于他為何會這時出現在這裏一定心知肚明,他實在不必再以朋友之名偶遇。

“是啊,好巧。”夏一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像往常一樣客氣疏離地招呼。

她所有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還真挺會掩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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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兖寒早就注意到她手裏的東西,這會兒主動找起了話,免得她又很快就跑了,“紀念品?買的挺多啊,給我的是什麽,我先聲明,我可不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夏一然,繼續扯着嘴角,臉皮僵硬地快笑不出來了,周兖寒如何的聰明,見她笑的比哭還難看,立馬就明白了緣由,頓時臉都拉下來了,“沒我的?呵,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還好楊瞻有眼色早就跑去辦入住手續了,不然他臉都沒地丢了!

夏一然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果然是氣的不輕,當然,這的确是她不對,周兖寒會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她其實也該過去道個歉,再彌補彌補的,可是,她依然很猶豫,若這麽過去了,又會有一番糾纏,周兖寒這樣的人,她大概很難再抗拒他的魔力,還是算了吧,氣歸氣,過段時間,就将她忘之于腦後了。

周兖寒見夏一然竟然沒有跟過來,真氣的是……無氣可生了。

她還站在那兒,絲毫未動,隔着那道玻璃門,他都能看出她難以取舍的糾結樣,這個女人,真是倔強的可氣。

哪怕他朝她走了99步半,她也絕不會踏出那半步,甚至還會後退,那也就只能,他全方位的堵住她的退路,讓她無處可逃。

他走過去,冷嗖嗖地說,“夏醫生,吹冷風很舒服啊。”

夏一然不大自在地扯扯嘴角,提着東西進了門,周兖寒在她後面輕哼,明明見他過來了就很高興,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真不是一般的能忍啊!哼!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

進了大堂,那邊楊瞻還在辦手續,夏一然說,“我先上去了。”

周兖寒冷眼看着,也不說話,她就先走了,結果等電梯的時候,周兖寒拿着房卡推着行李就過來了,只是楊瞻卻坐在大堂沙發上,也不知道在幹嘛。

電梯門上映着他倆有些扭曲的身影,不過周兖寒高冷的誰也不想搭理的表情卻很清晰。

“夏醫生,我被你這樣無情的傷害,你就不覺得應該表示表示?”

這樣一副得不到糖果的小朋友幼稚語氣,夏一然還真有點想笑,一時心底軟如飄絮,一不留神就說,“那你想怎麽樣?”

周兖寒看也不看她,“我還沒吃飯。”

話已經說出口,也沒道理收回,夏一然心裏嘆着氣,說道,“我中午去的那家咖啡館不錯,很地道,我們去那裏吃吧。”

周兖寒忽然就看着她,一臉的受傷,“夏醫生,花這麽幾塊錢就想打發我,你也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想怎麽樣?”

“我要吃中餐。”

意思很明顯,要夏一然做給他,她皺着眉,“周兖寒,你別得寸進尺。”然而周兖寒卻不理她,徑自給楊瞻打電話叫酒店送些食材到他房間。

這也不是周兖寒第一次這樣耍無賴,只是以前她還能冷漠地無視、拒絕,但現在,她能強迫自己無視他的生氣,卻沒辦法對他的孩子氣無動于衷。

這是什麽心态她不懂,也沒興趣去深究,只知道她大概,難逃他的魔掌了。

電梯到了,周兖寒手擋着門讓她先進去,他進去按了樓層發現夏一然沒按,斜靠在門口看着她,她的側臉,白皙如玉,眼如秋水,呃,應該更像冰水,當真是不施粉黛照樣豔絕天下。

他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女人呢。

他看的出神,不妨她冷眼掃過來,“周兖寒,适可而止!”

周兖寒稍稍站直了點,一本正經的樣子,“夏醫生,你要在這裏待多久呢?”

夏一然涼幽幽地看他,那目光不言而喻:你想幹什麽!

周兖寒說,“夏醫生,我這也是第一次來哥本哈根,我也是要給家人朋友帶禮物的,既然你已經買過了說明你有經驗,帶我再逛一次不耽誤你什麽事吧。”

這個借口聽起來似乎已經完美的無懈可擊,周兖寒見夏一然還在猶豫,又開口,還有點陰陽怪氣的憂郁,“說起來也挺可憐的,別人不肯送,只能自己去買,假裝還有人惦記着這個朋友。”

夏一然自知理虧,明知他是故意的,卻也難免心虛,聲氣都不足,“會議明天開始,到31號結束,1號回國。”

“就是說下午有空?”

“你……剛下飛機不用休息?”

“吃飽了就有力氣了。”

雖然周兖寒和夏一然同住一家酒店,但還是有本質區別,夏一然他們住的是标準客房,周兖寒住的,自然是總統套房。

說起來,自夏一然父母過世後,她都沒再住過總統套房,再次進來,哪怕不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家酒店,卻還是有些感慨。

所謂套房,真的該是一家人一起住的,一個人住這麽大地方,顯得多冷清啊,所以當初買房時,特意選了那個小區最小的戶型,免得一個人,太孤單。

不過像周兖寒這樣的人,大概是巴不得整個酒店都只住他一個人,哪裏有心思去想什麽孤獨。

食材很快就送來了,夏一然看了下,打算做個西蘭花炒牛肉,一份清炒土豆絲,再拌個蔬菜沙拉,也能湊合着吃了,就是米飯很為難,只能将就着下個雞蛋面。

夏一然洗菜的時候,周兖寒就靠着門啃蘋果,興致盎然地欣賞着美人居家的一面,總不能還是那樣的清涼淡薄,總能多幾絲煙火氣吧。

抱着這樣的心态,周兖寒看的是“朕心甚慰”的。

洗好菜洗好肉,還要給土豆削皮,夏一然拿着削皮刀輕輕劃下,一下一下,幹脆利落,皮薄透明,就是那滋啦滋啦的聲音,一聲聲的,莫名其妙地像在周兖寒心口上劃過,不見血,微微的刺痛。他忽然就放下蘋果過去,“我來吧。”

夏一然看了他一眼,很是質疑和嫌棄,“你會嗎?”

“這有什麽難的!”這麽小的事都懷疑他,豈有此理嘛!

周兖寒二話不說的卷起毛衫的袖子,把土豆和削皮刀奪過來,挑釁地朝她揚揚眼梢,擺出很熟練的架勢,一刀滑下去,只翻起了一點渣。

周兖寒不敢相信地瞪着幾乎沒有變化的土豆,又是一刀下去,頗用了些力,倒是削了一大塊皮,也削了一大塊肉。

他“……”

怎麽會這樣?

這也太TM丢人了!

周兖寒冷冷地看着努力憋笑的夏一然,不甘心地嘲她,“我就不信你第一次會比我做得好。”

夏一然唇角還抿着笑,一本正經地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至少我不會逞強!”

“……”

夏一然笑的也差不多了,“行了還是我來吧,你要是閑不住……呃,好像也沒什麽你能做的。”

她去拿刀和土豆,他卻不肯給,夏一然就也不強求了,要不搶來搶去的,這頓飯也不用做了。

周兖寒的削土豆史受了兩次挫,還被夏一然嘲笑,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剩下的那一點削的漂漂亮亮的,他盯着土豆,就像打磨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多分一分力少一分力都不行,他才剛削了比較滿意的一塊皮,廚房裏又傳來“噔噔”的聲音,他看過去,紅的肉,白的手,泛着寒光的刀,手和刀之間是毫無縫隙的緊挨着,他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就怕下一秒那刀就切到那玉一般的手。

他忙放下手上的東西過去說,“我來我來。”

夏一然不明所以地看他,“你到底想幹嘛?”

“……”

周兖寒本來是很想借機吃夏一然做的菜,可他好像忘了什麽,進了廚房看到她動刀子切這切那的才想起憐香惜玉,他是真舍不得看着那麽一雙漂亮的手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他只好,放棄了。

“算了,去外面看電視吧,我讓酒店送午餐過來,吃完了我們再去買東西。”

“???”

夏一然仔細想了想他這一系列的行為,所以是怕她傷着?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卻又一次讓她被冰川包裹的心,暖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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