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倪婳頓時安穩了很多,高跟鞋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小手低低揪緊了他筆挺的西裝衣角,磨出了淡淡的汗漬。
笨拙而四肢僵硬。
“徐晏時,你怎麽抱着我呀~~”
倪婳開始軟軟糯糯的開腔,染着抹醉意,卻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在撒嬌。
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像一只小仙女一樣,湊近他的耳畔呢喃:“我下次想喝38萬一瓶的那種。”
然後,屏了一口氣,聲音異常低沉:“把徐晏時喝到破産喔。”
“你給我買。”
話音剛落,徐晏時低垂的眼眸斂着深意,下一步徑直把她給抱起來,大手捏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肆意動彈。
微燙的熱意從徐晏時的掌心蔓延傳送到她的腰肢裙子的布料,倪婳似乎還感覺徐晏時把她往上面颠了兩下。
失重感從眉心傳過,胸腔蔓延的酒味惹得胃裏翻滾起來。
寬闊的背脊一下子擋住了外面的燈光,入眼的溫度黯淡起來,倪婳輕輕蹙了下眉梢,小臉紅熏熏的靠着他。
徐晏時接手後,似乎沒有重量般,勻速而平穩的邁開長腿走向外面的長款賓利。
他單手抱着她,拖住女人的後頸,一只帶着薄款勞力士轉表的手拉開後座的車門。
似乎是毫無溫度卻帶着些淡淡的溫和般,将倪婳放到了後車座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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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婳輕輕蹙了蹙眉尖,周身感覺的瞬變和鼻尖對他肩膀的呼吸的熟悉度瞬間降低,她似乎不大熟悉的揉了揉太陽穴。
不似剛才被男人遮擋住的溫度,此時直射的陽光直直的透過透明的車窗,照在眉間,她有點不舒服。
等徐晏時見她進去後,修長的雙腿才邁入,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搭,慢條斯理的關上了車門。
後座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入座到她的周圍,倪婳這才稍稍有了片刻的安心。
徐晏時淡淡睇了她一眼,嗓音微沉:“開到南灣公寓。”
前排的司機也穿着标準的黑色司機制服,是徐晏時專屬私人時間的司機。
見慣了徐晏時一派清冷肅穆的模樣,和不愛搭理女人的清淡驕矜的性格,微微因為車上被抱進來了的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微微訝異。。
但是良好的職業素質讓他霎時閉了嘴,清楚老板冷淡甚至是漠然的性格,沒敢多問,直接開車駛去。
倪婳這此刻又似乎清醒了幾分,擡眉輕輕瞥了眼面不改色的男人。
“你不是分被扣沒了,怎麽還可以自己開車。哼,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大屁-眼子。”
說完,她臉瞬間紅了兩下。
她染着絲醉意,嬌意若現,最後語速頻率太快沒想到說岔了,把‘大屁-眼子’冒出了口。
她抿了抿唇瓣,有些懊惱的回憶起剛才說出那句話的尴尬場面。
徐晏時道不着急解釋她問出來的質疑,只是淡淡的睨着她一眼,嗓音低沉:“誰教你講的這葷話?”
倪婳眼裏閃過一絲茫然,水霧般的看向了身旁西裝革履的男人,産生了一絲莫名。
奇怪喔。
“葷話?”
“大屁、眼子?”
她眨了眨眼,心裏不解的游離出了一抹疑惑。
昏話……
有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
等她再繼續看向男人時,便見到他已經微微阖上了眼眸,垂下修長的睫毛,在車上的浮塵裏似乎格外冷清。
從氣質裏滲出來的疲憊和低沉,細看還附這一層輕鴉色的短胡渣,眉宇冷靜而清淡。
倪婳醉意來襲,維持不住一直以來教導的端莊坐姿,開始側着身子撐下颔細細的品味男人的容貌起來。
然後連小腿都忍不住親昵的搭上了真皮座椅,縮成一個團子狀看他。
“放下去。”
男人聲音冷冷的,沒有看她。
倪婳讪讪的又把小胳膊聳拉開,把小腿安安穩穩的放在地上,彎着脖子看他。
要是放在平時,鐵定不會這麽大膽。
車子穩穩而平的行駛過,沒過多久,停在了一顆偌大參天的大樹的林蔭下,裏面是倪婳住的小區。
徐晏時帶倪婳下來,倪婳又不肯好好走路,徐晏時又抱起她往公寓裏面走。
像只八爪魚要挂在他身上。
徐晏時驀然心生懊惱,默許她喝這麽多。
等進電梯後,倪婳才正兒八經的打量起他。
電梯後面的鏡子上照射出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姿态娴雅,但因為剛才抱她的時候被揪的太緊,導致男人白色襯衫的領口褶皺頗深,淩亂的露出了一截喉結,清冷而又禁欲。
倪婳醉意又被這一副樣子勾起來,好想睡他。
她忽然想起來小時候。
徐晏時剛來到她那個草廬葉瓦的家裏的時候,一派暴戾驕矜。
當下把腌制醬黃瓜的三個小陶瓷罐砸的遍地都是。
倪潮又不在家,倪婳小嬌嬌人窮志不短,當下就朝着清冷的少年跪下來,把他弄得一愣。
然後,瘋狂的抱着他的大腿開始啃。
把他褲子都啃破了不撒手。
兩個人絕交了一下午,後來倪婳晚上倪婳又舔着臉回去複合了。
因為倪婳怕黑,小臉幹癟癟的求着驕矜的清冷佬——
“晏時哥哥。”
徐晏時冷冷的睇了她一眼,腿間牙印疼。
“晏時哥哥。”
她就像個小破複讀機,乖巧而楚楚可憐。
“講。”
“晏時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
徐晏時眉眼清冷,勾唇笑。
【哦。】
【不太行。】
思緒漸攏,兩人出了電梯。
倪婳率先進了屋子,踉跄的開始換鞋,心裏卻因為剛剛的回憶有些許忿忿。
‘滋’的一聲,腳扭到了。
剛準備走的徐晏時,瞬間聽到裏面的一聲驚呼,走進來。
就見到穿着波紋裙的小女人秀發垂了一地,裙子也撩到了膝蓋上方,坐在地上纖細的雙手握着腳踝。
徐晏時的眼神從她的修長的天鵝頸游離到那半截撩上來的裙子,神色微變。
女人本來就生的極為漂亮,又喝了酒,眉梢微翹,像是帶笑般蠢蠢欲動的盯着他。
他眼神定格在她的腳踝,有些紅腫,彎腰輕輕的攥住她白皙的指根,輕輕的揉了揉腳裸。
“疼嗎?”
倪婳眼裏有點紅通通的,徐晏時的指法非常好,技巧娴熟,稍微再紅腫的地方輕柔的按了按,按摩了兩下,就清涼的觸感慢慢侵來,疼痛感也慢慢的纾解。
“徐晏時,你不嫌我腳臭。”
男人溫熱的指尖顫了兩下,繼續揉道:“還好。”
“徐晏時,你有幫別的女人按過腳嗎?”
她盯着徐晏時,眉眼禀直而一貫清冷,溫柔的讓人心動。但是這熟練地手法讓她心裏猶豫了三兩下,忍不住開口問。
“你以為誰有你蠢。”
“走個路還能摔了。”
“……”
倪婳淡漠的收回腳,徐晏時微微一愣。
他修長的手指輕緩的把她縮回去的腳又拉出來,動作輕柔緩慢,他嗓音低啞:“只幫你按過,誰都沒有過的殊榮。”
倪婳醉着酒,這才又願意哼哼唧唧的又把腳給他。
盯着他已經淩亂的領口,以及褶皺的領帶,漸漸的,倪婳腦海裏的意念又蹦了出來。
好想睡他。
她思緒又想了極多,酒喝多了頭疼,莫名的想起母親今天的逼婚,心裏又閃過如海潮般的千浪翻湧的委屈。
如果逼婚,眼前這個幫她按腳的人,不是最多金又有實力的嗎?
倪婳既然已經起了反叛心理,就沒有那麽輕易的能攏下心緒。
可是,徐晏時現在又不提這件事了。
她總不能夠舔着臉去求婚吧。
那要是阮女士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睡過,還會這麽熱衷于介紹華爾街投資華裔嗎?
“徐晏時。”
她喝醉酒的嗓音在這個只屬于男女在的房間裏顯得誘惑而動人。
她酒意熏人:“我今天好看嗎?”
徐晏時:?
瘋了嗎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睨着她,顯然沒聽懂屬于女人間暗示的暗語。
倪婳有點躁,周身的酒意也瞬間狂躁起來,煩的腦子轟隆隆響。
她眉梢微彎,眨了眨黑白分明的醉瞳,擡起纖細的胳膊,伸手“刷——”的一聲拉開磚紅色的碎花小誘惑露肩衫。
清麗的小臉也不作聲,就是看起來有點婊。
見男人絲毫沒有反應,連眼裏都欲望全無,她興致怏怏的又攏起衣服。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他清淡的睇了她一眼,問:“你在幹嘛?”
“……”
連情趣都不知道的老男人閉嘴吧!
你不配擁有性生活!
“沒幹什麽。”
“理衣服。”
把她扶到卧室後,徐晏時深眸盯了她一會兒,确認無事後,順手拿了把鑰匙,離開。
等清楚的聽見人走了後,倪婳恨不得用被子捂死自己。
倪婳在床上隐約有點耍酒瘋的預兆,唧唧歪歪的捏着腳,秀眉輕蹙。
“他怎麽能拒絕我的勾引呢……”
“所以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連我的身體也不喜歡……”
“去死吧!!我還嫌你老呢!”
倪婳蒙上了一層被子,纖細的手指掐在被窩上,攢聚的紋理有點摩挲的硬,她翻滾了兩下。
酒瘋耍的厲害。
腦海裏突然又浮現晚上要去和盛川簽約的回憶,以及網上一大片壓倒性的輿論,更煩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那邊又傳來了要鑰匙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