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5

為了以防神偷768的逃脫,衙役的箭對準了她的心髒,力求一擊致命。

而千鈞一發之際,無痕忍着疼痛從流血不止的手上飛出一镖,因為疼痛他的力道小了,飛镖只是擦過利箭改變了它的軌跡。

另一邊的飛賊捂着裆,咬牙從來時掀開的房頂逃脫。

蘇樂的那一腳直擊命門,讓他在逃脫路上的每一步都漲紅了臉,他感覺大腿內側傳來一種被人撕扯開的疼痛,每走一步都萬分艱難。

不過,他憑着上好的輕功還是甩掉了那些緊随的家丁,他按着白天摸好的線路也跟到了韋掌櫃的家。

他躺在房頂上,透過掀開的瓦片看到了蘇樂和無痕打鬥的場景,當他看見蘇樂用着對付他的招數對付無痕卻沒有得逞的時候,他的手緊緊握住了衣角,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

可他在心裏已經把祖宗十八代罵了遍,他很疑惑,這無痕怎麽這麽輕易地就逃脫了這小妮子的陰損一腳,這讓他十分不平衡,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要好好嘲笑一番京城名捕的打算,可是希望落了空。

他對于無痕謙謙君子般的禮讓更是不屑,要知道他查案時應付青樓裏那些莺莺燕燕的态度可不是這樣恭謙有禮,這讓飛賊一度猜測無痕是不是早已知曉蘇樂的真實身份。

蘇樂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成功地逃出了無痕的手掌,就在他要為同行成為從無痕捕頭收下逃脫的第一個盜賊時,門口倏然圍起的衙役,讓他心裏一驚,為他的同行捏了一把汗。

而那只射、向蘇樂的利箭将要刺中她時,他也許是出于對自己武功的自信,他翻身下梁,一個飛身擋在了蘇樂面前。

無痕射、出的飛镖也幫了他大忙,他摟着蘇樂躲過這一劫,飛出的利箭最後只是割破了他的袖子,擦破了胳膊。

蘇樂對于從天而降的肉盾一下子愣住了,她被飛賊護在身後的一瞬間,感覺大腦已經停止轉動了。

她只聽見嗖地一聲,然後就是利箭落地和飛賊拉着她的手,在她耳邊說“快跑。”

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到她都來不及反應,任由飛賊摟着她的腰肢騰空而起,一下飛躍了千萬家屋頂。

他回身看到後面再無追兵,不覺慢下步伐,而右臂被利箭劃傷的傷口正在向外滲血。

他此刻徹底撕開衣袖才發現方才的箭頭上塗抹了毒藥,他的傷口周圍已經開始潰爛了。

他帶着蘇樂躲進了一出僻靜的深巷裏,巷子裏僅有的一戶人家似乎也搬走了,所以在這個空巷子裏他們大可放心。

飛賊用嘴咬住自己的撕下來的衣袖,他從腰間拔出小刀看了一眼,對蘇樂說“喂,把你的翡翠刀借我一用。”

“嗯。”蘇樂應着他,她再次掏出小刀的時候才借着月光看清自己手上的血,她手上的血已經凝結,現在細細看來手上沒有傷口,也不會疼痛,看來血跡不屬于自己。

她轉念一想,以無痕的武功怎麽會讓自己劃傷,就在她納悶之際,身邊人因為疼痛發出的嗚咽打斷了她。

她視線下移,看見看見那人拿着翡翠小刀割開了自己的皮肉,将潰爛的肉生生剜去,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吓得她趕緊扭過了臉。

過了一會,她聽見身後人,用十分虛弱的聲音說“喂,幫我一下。”

“哦……哦……”她應聲從他手裏接過他撕下的衣袖,幫他撕成小條,然後側身幫他簡單包紮好傷口。

她皺眉強迫自己不要害怕,可巴掌大的血淋淋傷口還是讓她頭皮一麻,她快速的包好一層,滲出的血很快就濡濕了衣衫。蘇樂只得硬着頭皮為他一層又一層地包紮,她手上凝固的血再次沾染上新的,溫熱的鹹腥味直沖鼻腔,讓她十分不适,甚至有些反胃。

她強忍着害怕為他包紮好了傷口,她擡頭可以看見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随着她每次打結纏繞,他的鼻翼也跟着微微顫動。

蘇樂看着包紮了三四層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的手臂,關切地說“我看你這樣處理好像不行,要不我們還是上醫館吧。”

那人嘴角一勾,反問她“你是要自投羅網嗎?現在全程都在追捕你,你還去醫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放下手臂,淡淡道“無妨,小傷而已,很快會好。”

這一次在月光下,她清楚地看見了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線條勾勒出精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膚因為受傷失去了血色,顯得更加惹人憐。

蘇樂看着他,竟然入了迷。

直到那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調笑道“怎麽看上我了?”

蘇樂被他這麽一說,臉上緋紅一片,為了掩飾自己尴尬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她忘記了他手上的手臂,那人吃痛地喊了一聲後低聲道“你這是恩将仇報阿。”

她看到傷口又滲出的血漬,自責不已,她手忙腳亂地邊道歉,邊撕下自己的衣袖為他又包上了幾層。不過沒有醫療經驗手還不靈巧的蘇樂生生将他的手臂包成了個粽子,那人有些無語地看着自己傷口,嘆道“傳說中的大家閨秀不是應該溫良又賢淑的嗎?”

蘇樂眉頭一擰,心虛地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微微一笑,挑明道“我的意思是,神侯府的大小姐怎麽會如此心不靈,手也不巧。”

眼前人如此直接地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讓蘇樂心裏一冷,此刻她感覺他眼眸裏的得意更讓她感到心憂。

她眯着眼,感覺眼皮跳個不停,抖着聲音問“你到底是誰……”

那人仰臉靠在牆上,長舒了一口氣,安撫道“你不必慌張,若我要是想揭穿你,我就不會救你了。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為蕭王府的夜明珠而來就可以了。”

“夜明珠?”夜明珠此刻就藏在神侯府中,她沒想到這個寶物被蕭王爺藏得那麽深,竟然還有賊人為它而來。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此人身手不凡,且知曉無痕的通盤計劃,說明來頭不小,對于他觊觎神侯府的想法,蘇樂心中隐隐不安。

她總以為自己能夠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有一天還是給神侯府引來了這麽大的災禍。

那人見她沉默不語,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事,向她保證道“現在官府盯得緊,蕭王爺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剛才我看無痕對你……”他說到這裏,音量逐漸低了一下,蘇樂一臉迷惑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跳過無痕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反正現在夜明珠放在神侯府是最安全的,而且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每次取寶物也是靠着本領的好嗎。”

他當着蘇樂的面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句話的時候,蘇樂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鼻腔裏不禁發出一聲冷哼。

他悄悄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怎麽,你覺得什麽人才是君子?像無痕那般帶着一群衙役和一個小女生打鬥的名捕嗎?”

蘇樂一把推開他,盯着他的眼睛,警告道“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碰神侯府。”

他見蘇樂如同一只炸毛的小貓咪有些可愛,他擡手扯掉了她的面紗,僞裝被卸去的蘇樂下意識地低下頭。他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柔聲說“你不用擔心,在我下手以前,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蘇樂打掉他扣着自己下颔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臂上還在滲血的傷口,和他沒有血色的嘴唇,不屑地說“我看你還好先顧好自己吧,我還不需要你的保護。”

“可是剛才不是我,現在躺在這裏被剜開手臂的人就是你了。”

蘇樂又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她心裏越想越氣,她本來就沒向他求助,現在這個號稱要來奪自己寶物的敵人,自己竟然還欠着他人情。她一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他受傷的部位用力一擰。

“啊~”他低吼一聲,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他整個人倒在了蘇樂身上,蘇樂雙手舉起,對身上的人威脅道“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的命,我就不會對你下手,少吃老娘豆腐,快點從我身上起來。”

那人就這麽直挺挺地趴在她身上,絲毫不受威脅,蘇樂繼續說道“快點起來。”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她拎着他的衣服将他拉起來,看到他的額角的細汗和慘白的面色,還有緊閉的雙眼。蘇樂嘆了一口氣,自己這是什麽運氣,本想趁無痕不備出手,誰知卻恰好掉入他的陷阱了,而且還攤上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到頭來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成了自己。

蘇樂雙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小心靠到了牆上,然後從一遍拿了些幹草和被人丢棄的籮筐蓋在他的身上。她起身後退了幾步,又擺弄了幾層,直至将他完美隐藏起來,她才拍拍手準備離開。

轉身走出巷子沒幾步,她腦海裏浮現出黑衣人飛身而下替自己當下的那一箭,還有她為他包紮傷口時,他疼痛難忍的表情,她心軟了。

她一邊想着與自己何幹地擡起腳,一邊又想着那人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地收回腳,她就這麽糾結地在原地踏步了一會,還是轉身回到了黑衣人身邊。

她俯身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稻草,艱難地将他的左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摟着他的腰,用自己的身子撐住他,然後朝神侯府走去。

坐在後門惶惶不安地柏雪感覺每一分鐘好像一個世紀那麽長,京城名捕無痕的加入還有白天被蘇明庭撞見險些露餡的尴尬都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往蘇樂出門總是不到一個時辰就安全返回了,今晚打更的老頭已經巡了一輪,還不見她回來,柏雪思考着要不要将事情向蘇明庭和盤托出。

在她猶豫之際,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蘇樂細如吶蚊的聲音,柏雪慌張地打開門,她看見蘇樂身上還擡着陌生人,一下子傻眼了。

她還沒問話,蘇樂先開口吩咐道“愣着幹嘛,快幫忙。”

柏雪一步跨出門外,擡起那人的另一邊,和蘇樂一同架着他快步走往後院。

到了房間以後,她點起蠟燭走到床前才看到他右臂上胡亂包紮的傷口,柏雪也不敢多問,幫着蘇樂重新替那人處理了傷口。

另一邊受傷的無痕在他救走蘇樂的一霎那,他弓着身子向前跨了一步,假意做出要攔截他們的姿勢,然後趁勢撿起了自己丢出的飛镖。

兩人離開後,他指揮衙役出府追尋二人,自己則回到了衙門,從枕頭下拿出一條手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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