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釁
“不要哭哭啼啼的。”卡爾特收起刺劍，皺起眉頭。“男人哭成這樣像什麽樣子？”
小混混們：我們疼啊嗚嗚嗚，被抽被砍的不是你啊！
但是沒人敢吭聲，只是哭的聲音更小了一點。
“啧。”卡爾特之所以不想讓對方哭，是因為哭起來連說的話都聽不清了。
“現在你們交代一下是怎麽回事，準确簡短無誤清晰，給你們三分鐘時間。”
“要是不能做到的話——”
她随手一劈，距離十幾米外的枯樹驟然被結成冰雕，随後轟的一聲巨響，從內到外爆裂開來，冰渣碎了一地。
跪在地上的人腿都控制不住在發抖了。
失，失策……不對。失敬！
“是境外組織還有山口組！”一個人忍不住威壓搶先說了出來。
“對對對！”
“就是他們這幫狗！騙的哥幾個好苦！”
所以沒提前做好準備工作，就是這個下場。她看了跪了一地的小混混們幾眼，順便在心中告誡自己。
“沒錯沒錯……”
“是這樣的！狗賊！狗賊！”
底下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喧嚣起來，大部分是毫無意義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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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什麽有用信息都提取不出來，卡爾特揉了揉眉頭。
“閉嘴！”卡爾特凜聲道。
氣氛驟然平靜，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靜止鍵一般，有的只張着嘴卻不發出聲音，顯得場面格外滑稽。
他們不敢說了。
“你，沒錯，別看了就是你。”卡爾特指着最先開口的那個小弟。
“把事情的全部經歷告訴我，要快！”
“是！”那人驟然一個哆嗦。
“這麽說是源自于大叔的報複以及那個魚臉人啊……”卡爾特點點頭，“不過說實話，我沒想到那個魚臉人居然還是了不起的重要人物，出賣了港黑不少東西。”
“大叔的倒是可以理解。我當時做的，的确是有點過分，不過也就只是一點點吧。”
卡爾特完全忘了自己是如何搶劫房間以及把別人捆起來抽的事情了。
“但是這霧跟這幻境，不是對着我而來的……從你們講的內容來看，對方說我只是個添頭？”
底下的人點了點頭。
“是……是！”
“那麽目标是中島君喽？”
“沒錯！是人虎！”
“人虎在黑市上的懸賞足足有七十億呢！但是我們根本吃不下！”一個小弟說。
“閉嘴！”他旁邊的人狠狠的打了他的頭一巴掌，小聲道，“沒看見大姐大在發飙嗎？”
從卡爾特身上溢出實質性的寒氣，空中的水蒸氣遇冷凝結，在她周圍化成冰晶霧。
“很好，很好，很好。”卡爾特一連說了三個很好，嘴角勾起來了。
其他人：不敢動不敢動。
雖然已經非常冷，他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但是這種時候生理的抖動是必須得控制得住的。不然有可能小命就玩完。
“我當是誰敢對我罩的人下手……就是為了70億嗎？怎麽都沒見過錢嗎？一群窮光蛋！”
“還有兩個組織合起來居然才出了1億，當我是什麽廉價的商品嗎？居然還派出這種人來對付我。”
大小姐越說越生氣。
小混混們：……
對不起，我們太弱了，我們就不該來堵大姐頭！
“那孩子的異能力，是月下獸。”卡爾特想起來太宰治說的話。
“你們清楚那個組織的具體人數分布嗎？除了有迷霧和幻境這兩個能力，其他還有嗎？”
“不清楚啊，大姐頭。”有人在一旁哭爹喊娘。
“我們只是被煽動的小混混而已，我們真的是無辜的啊！”
卡爾特看了他們一眼，鼻涕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潸然淚下，血漿和冰碴混合，連帶着肮髒的黑色泥水……
卡爾特：嫌棄。
靠近她的人很明顯的發現了她這個微妙的表情。
這都是你做的……他們心想，但是他們不敢說。
很明顯，已經榨不出來什麽有關信息了。派來堵她的人也就是菜雞而已，說到底就是送上來的炮灰。不可能知道很多事情。卡爾特對此也有點預料。
“你們知道如何走出去嗎？”
現在手機沒有信號，發不出短信也打不出電話。這個霧居然還自帶屏蔽信號功能，真是好用的異能力。
“我，我知道！”一個小弟混合着眼淚說。
“嗝，之前他們交代了我如何走出迷霧的辦法……如果只憑感覺行走的話，很容易在霧氣中繞圈圈……嗚嗚嗚……”
“說重點！”卡爾特不耐煩了。
“我這裏有指南針只要拿着指南針順着一個方向走就可以走出迷霧無論哪個方向都可以！”
那個人舌頭不打結，一連串說出來了。
卡爾特很費力的等着翻譯出現，而後翻臉道，“交出來。”
小弟哆哆嗦嗦地摸出來指南針。
“大姐頭慢走。”
小混混們看着卡爾特的身影齊聲說。
少女沒有扭頭，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彌在濃霧中。
而另一邊。
“噗——”
中島敦腹部被擊中，整個人被甩在旁邊的枯樹上，吐出一口酸水。
情況非常不妙。這次是幾個人一起圍上來，輪着對他進行車輪戰。
“可惡——”中島敦怒吼。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經過白鯨事件的鍛煉，中島敦對戰鬥的掌握也有所提升。
但是對方一連派出好幾個好手，還不要臉的使用車輪戰。
有使用霧氣的異能力者，有制造幻境的異能力者，有增強型個性，還有異形體……
看得出來每一個都身經百戰，不好對付。特別是配合起來，發揮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一看就是團結作案多年的老搭檔。
“吼！”
虎少年從樹上猛的跳起來，避開了對方的能量沖擊波襲擊，又就地一滾隔開了來自另一個人的巨拳攻擊。
地面裂開蜘蛛網般的縫隙，中島敦一個挺身站起，朝身前的人揮出一拳。
但是卻揮空了。
是幻境！少年的獸瞳猛然瞪大。
下一秒風從後腦勺襲來，緊急的風壓，讓中島敦的汗毛根根豎起。
剛剛的重拳！中島敦咬着牙閉上眼睛，無論如何已經避不開了！
突然之間，天地間一片寂靜，只有噠噠的聲響格外清晰可聞。
一個人影逐漸顯現。
是，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雪倪小姐！她怎麽過來了？
中島敦立刻反應過來，“快跑啊——”
後腦勺的拳頭并沒有如所想的一般砸在他的腦袋上。
而是快準狠改變了方向，直接一拳沖着少女而去。
風呼嘯而來，吹散了霧氣，完全顯露出少女纖細弱小身影。
銀色長發飛揚，藍瞳的少女手拿指南針，正一臉平靜的看過來。
“小心啊——”中島敦目眦欲裂。
一面白色的符文突然出現在少女面前，擋住了拳頭。
空間激起波紋。
“咔嚓。”
這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在一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可以把地面打出蜘蛛紋裂縫的巨大拳頭，就這樣……斷了。
“啊！！！！！！”這個增強性男人的慘叫回蕩在天地間。
“我用了反射符紋。看來你下手真狠。”卡爾特解釋道，“怎麽對付我一個小女孩？你不心虛嗎？”
神他媽小女孩！敵人咬牙。
這兩天關注港黑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差點把羅生門都殺了的人，傳說終究極邪惡，殺人如麻的不吠狂犬照樣是她的手下敗将！還能把五幹部之一的中原中也使喚的服服帖帖！
傳說她像暴風雪一樣迅猛兇殘，短短幾天時間內，暴雪姬的名號已經在橫濱的地下世界流傳開來。
卡爾特放下黑色的指南針，“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有多堅強不屈呢，原來把手打斷之後會和那些小混混一樣慘叫呢……叫聲還真都是大同小異。”
“雪倪小姐快跑！”中島敦首先反應，跳起來一拳擊倒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敵人。
“我不用跑，我就是來找你的。”卡爾特說。
她抽出了刺劍。
那幾個圍攻人虎的人全都下意識後退一步。
“好啦，現在是問話時間，不聽話的小朋友就要挨打啦！”她不耐煩地說。
外圍的霧氣沒有散去，少女周身溫度極低的冰霧又蔓延開來，兩者交界含糊不明混在一起。
“中島君，麻煩在旁邊休息一下吧。這裏就交給我來解決。”
卡爾特冷酷無情的下達命令。
“可是——”中島敦想幾步上前。
“真的不用，我怕傷到——”
話音未落，原來圍着中島敦的異能力者已經全部撲上去了。
“——你。”
卡爾特将刺劍往地上一插，繁花複雜的巨大淺藍色符紋亮起。
“啊，真不要臉吶，還是圍攻啊。這就是成年人的肮髒的世界嗎？”
從地面上陡然升起王冠式的冰花，每一根棱都尖刺向上，如同一個爆開的海膽，渾身插滿了尖刺。
而卡爾特就雙手放在刺劍，冷眼旁觀，看着這一幕。
“噗！噗！噗！噗！噗！”
是冰刺沒入肉.體的聲音，鮮血濺了起來，噴了一地。
但是一點都沒有灑在卡爾特衣服上，全被反射的符紋反彈到他們自己身上了。
“我讨厭血腥味。”卡爾特看着中島敦不可思議的盯着這邊，解釋道。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傻到跳起來，看見冰刺直接往上撞的。
有的人直接空中改變方向，往後跳了幾跳，躲開了大面積冰刺範圍。
“暴雪姬，果然恐怖如斯。”剩下來的人，看着自己同伴被挂在冰刺上的身體，啞着聲音說。
“啊？是給我的稱號嗎？好難聽！”卡爾特抗議道。“能不能換一個呀！你們的起名水平真夠爛的。”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敵人若有所感回頭，卻迎頭撞上抽來的刺劍。身體飛出，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止。
剩下還有幾個人都緊張起來，看樣子想逃跑。
“當時就應該換人控制住她！不該找雜魚！”有人大叫。
“晚了。”卡爾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聲的手勢。
“不可以，我沒說讓你們走。”卡爾特又比了個禁止通行的手勢。
“我說了，這可是問話時間啊！”
場內驟然刮起暴風雪！
好，好厲害……
中島敦默默閉上了嘴，找了棵枯樹坐下圍觀。
畢竟他現在，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上去只能添亂的樣子……吧？
而且雪倪小姐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這種時候就不要打擾她了吧。
中島敦默默抱緊了自己。
好冷啊……其實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傳神的……
他心想。
其實他有一點想錯了，卡爾特心裏一點都不高興，需知她雖然喜歡打架，但是打架打的太多也是會煩的。
又踹開一個挂在刺劍尖上的人，卡爾特冷氣全開。
應該全躺在地上了吧，這些人。卡爾特解決完最後一個敵人，長舒一口氣。
坐在樹下的中島敦卻大喊，“身後——”
卡爾特警覺，刺劍往背後一擋，擋住了一只黑色獸爪的偷襲。
這感覺不對，不是人！
卡爾特沒有回頭，直接反手一刺，刀劍沒入人體的阻塞感也對不上。
……這個手感反而無比熟悉——
是戮獸，它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卡爾特一個轉身，白色符紋出現在腳下，空間置換，她瞬移到十幾米開外。
在場的人已經悉數躺下了。
可是霧氣還是沒有散去。
現在包括躺下的人和坐在樹上的中島敦，除此之外，已經沒有活着的生物了，按理說制造霧氣的異能力者也應該躺在那裏，霧氣應該消散才是。
但是并沒有，還更加濃了點。
戮獸不算是生物，它們只是負面感情的集合體而已，擁有野獸的外形，卻有遠遠超乎野獸的力量，有的甚至有特異能力。
霧氣中一雙雙猩紅眼睛亮起。
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霧氣中的戮獸包圍了。
“這下麻煩大了。”
獵師卡爾特毫不猶豫的丢掉手裏的刺劍，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抽出了砍刀。
“這都是什麽東西？”中島敦驚叫起來。
“解釋起來很麻煩，但是我現在需要你幫一個忙。”卡爾特說。
中島敦：“沒問題！”
“中島君，請保護好躺下的人，同時竭力維持心境平靜！”
“是！但是你——”
“請相信我。”卡爾特心平氣和地說，“這是，我的責任！”
卡爾特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海藍色的眼底一片堅毅。
這是她的責任，原來的責任，從那個世界帶來這個世界的責任。
殺死戮獸！
砍刀在霧氣中閃着寒光，無數白色符紋浮起，飄在空中，猶如深淵中怪獸不肯閉上的眼睛。
少女持刀而立。
“還有，給你家長打個電話，再聯系一下中也君！”
戮獸帶來的霧氣可不會幹擾信號，現在應該可以打電話了。
開玩笑，有外援不用，她是傻子嗎？更何況，中原中也那麽好使！
作者有話要說： 卡爾特:“暴雪姬？恩?你們看着我手裏的刀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