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明應該叫住他的，結果，停留在原地。直到電話再次響起，接通，他着急的問“你現在在哪？我沒看到你。”“在，店子前面。”“哦，那好，你等我一下。”“恩。”等他再次匆忙的過來時，看着雨滴從傘面滑落，到地面，數不清數不清有多少滴。他，走近叫着“趙楚。”擡頭看着，卻不知道該該怎麽樣才算回應他，幾乎輕微的回着他“恩。”他也沒在多少，只是示意着往回走。天暗的好快，街道上路燈就這樣突然的打開，可惜的是沒有清晰的影子，路面堆積着滿滿的積水，反射着燈光的斑斑點點，破碎的不成樣子。趙楚突然覺得很累了。到學校時，他一直跟着，進了樓棟，先後的收了傘，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開門，卻停止了打開的動作，回頭對着他說“你也回去吧。”他，愣着，看着回着“恩，那好，你鞋子也濕了，早點洗涑吧。”“恩。”他停頓在門口，又補充的說“剛才，有事所以來晚了，你，別不開心。”“恩，知道了。”他張了張嘴，卻也沒再說話。直到他下了樓梯，才關門，握着把手的手心，冷的都沒有任何感覺。用熱水洗漱後，拿着毛巾擦洗着頭發，才發現他發了好幾條短信，坐在床邊，看着，窗外那雨聲依舊沒停，回着“恩，知道。”趙楚索性的就把手機關機，除了一杯水，晚上沒再吃過其它東西，盡管看了他的短信，也不想動，只想安靜的躺在被窩裏，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就很好了。第二天，早上醒來，趙楚，就意識到，自己生病了。頭暈暈沉沉的，真的不想動。看着牆上的鐘，從7點轉到10點多，除了時鐘，在這個房間似乎一切都停住，沒有一絲痕跡，就連自己的呼吸，趙楚都無法保證，是否真的存在，太過壓抑。一瞬間，死突然的離自己好近，可趙楚沒有任何感覺，想着，死應該就像這樣的平淡，就像曾經窩在牆角的自己，幾乎下意識的往牆邊移動。清晰的敲門聲，回響着。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可是，就是不想動，耳邊的聲音不斷的回應，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他叫喚着名字。嗓子疼的厲害，連試着去叫他的名字都沒辦法，原本清晰的視野，一下的被放大，縮小，變得模糊不清。可感受卻斷斷續續的存在，身上的負重感，原本幹啞疼痛的嗓子慢慢的變得滋潤，嘗試着叫喚着，盡管沒能聽清楚，可還是能說話了。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似乎有人在屋裏，是他吧。可他怎麽進來的，肯定又是無聊的幻想，就像爸媽吵架時一樣，就像一場噩夢，夢裏所有的一切變得支離破碎，無助的，看着，除了眼淚，沒再剩下，多餘的，除了自己。醒來時，所有的光怪陸離都消失，屋子所有一切按照着原有的方式擺放着，除了面前的水杯，還有突然冒出來的他，驚訝于他的出現，還有他露出燦爛的笑，他說“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就要進醫院了。要不要坐起來？躺久了可不舒服。”幾乎不等回答的，他伸手隔着被子，扶着，靠在牆邊，疑惑的問“你，怎麽在這？”嗓子幹啞太厲害，像個年邁的老人，扯着嗓子，可又極其的怪異。他遞着水杯，伸手接着，他突然扶穩着自己的手，說“怕你拿不穩，好了，你喝。”抿了幾口，熱水，嗓子也沒了難得疼痛，他坐在床邊，說“我擔心你，就，讓鎖匠把門開了，所以，你別生氣。”張嘴，又停了下來，搖晃着頭，看着水面上映襯的自己，趙楚沒辦法看清自己的樣子。垂落的頭發，擋住趙楚大部分的臉，甚至連表情都沒辦法看到。他側坐在旁邊，即使不說話，可這樣也很好了。時間的轉動，拉鋸着，他突然的起身，吓到趙楚，恐慌的看着，說“你，去哪？”他，也被吓到的，又坐了下來，說着“廚房熬了粥，我，我去看看。”“你，別走，好嗎？”“好，不走。”他伸手，拿着掉落的被子，蓋在趙楚身上，應着話。離得好近，幾乎像尋找光源的，靠了過去，他愣着，沒動，眼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掉落在他的衣服上，他的懷抱很溫暖，像記憶裏久存的溫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開口說“這樣靠久，脖子可是會酸痛的。”“恩，知道。”卻仍舊沒有動，他又補充的說“而且，粥真的好了，不去關掉，就要重新再做了，這可是你的早飯和中飯。”靜默了一會，房間真的飄滿了香味，他的肚子咕咕叫，才移開。他，拿着紙巾，遞了紙巾過來，然後進了廚房，趙楚自己都不明白，就只是看着他，起床，洗涑。等到他擺放碗筷時，坐在旁邊。粥的味道很好，可就是沒什麽胃口，僅僅吃了小半碗，趙楚就沒了想吃的食欲。他難得沒說什麽，收拾着。泡了杯像是感冒沖劑類的藥，說“味道有點重，但還是喝點，這樣好的快些。”接着，捧着，看着他忙來忙去，趙楚想問，猶豫了好久，還是沒能說出來。喝完後，他拿着被子進了廚房，沖洗，然後才沒有事的坐了下來，他拿着他随身帶的背包，倒出了一地的東西，雖然大部分是吃的，也有他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了幾本，說“這是我寫的小說原稿，你要不要看看？就當無聊解解悶也行。”接過，他看起來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往書桌那裏，拿了一些，醫科書籍，堆起來，也得有的看。熱水沒有了，他就去加，看着小說，他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最後一頁，他才松了口氣。又重新進了廚房，不過一會，他端着粥又出來，說“這裏放了些辣椒，只有一點點，不過我記得辣椒也有驅寒的效果，你，要不試試。”他，殷切的看着，把碗放在面前，突然的又想起他平時也是這樣的說着，不一樣的理由。拿着湯勺，喝粥，辣椒雖然不多，吃了大半碗，還是出了汗，他遞着紙巾，說“看樣子還是有些效果。”他進了廚房，也乘了一碗，用的還是同一個碗，雖然他洗過了，可就是覺得，別扭。被刺激的發燙的味蕾，喝着熱水都覺得燙，可又很快的平複下來。他那碗辣椒更是多的吓人。一不留神，時間就已到傍晚。這才想起他應該是在上班的才對，問“你，怎麽不去上班？”他，拿着紙巾正擦拭着汗，然後灌着涼水，說“已經一個月了，所以就沒做了。”又坐到旁邊，看着，問“感覺，好些了嗎？”他這一問，趙楚才發現确實已經好很多，點頭，說“恩，已經好很多了。”他，笑着，說“我覺得我也可以當個醫生了。”他偶爾會說些其它事，盡管不回他，他也想說。又不忘加水，大概九點，他把剩下的粥全乘了出來，說“這就是今天最後一餐飯，努力吃，不然，明天就吃剩的了。”慶幸的是他乘了一碗，剩下的全都是他的。等到吃完時，他也解決了大半。病好了許多，胃口也好些，所以這碗粥份量剛剛好。他打着嗝，然後收拾着碗筷，進了廚房。水槽裏的水聲，吸引着，趙楚起身，站在廚房門邊，冷水沖刷着，他的手肯定好冷。倒着兩杯熱水，他收拾好後，回頭驚訝的看着，接過其中一杯，說“這水好燙，你不怕？”搖頭，喝着水。其實是好燙，可這溫度在趙楚的承受之內，而且握久了就會麻木了，自然也就沒感覺了。倒是他左右手換着拿，好像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習慣性的往窗邊看着，回頭，說“你知道嗎？這裏是我經過的街道。”“恩，知道。”很久就知道了。他，沒再說什麽。直到鈴聲響起，他接通，說“怎麽突然聯系我？”無論何時，他都能那麽的開心，真的，很好。他右手握着杯子，手指來回的換，指頭都紅了，想着，還是幫他先拿着吧。走近，剛拿到他手裏的杯子，他只一下驚訝，然後咧嘴笑，可卻清晰聽到手裏的人，是于小菲。震驚來得太快，也消失的太快，他們是朋友，怎麽不會有聯系呢？握緊着杯子，背對着他，盡可能的想去忽視他的聲音。可越想忽視就越明顯，直到他挂斷電話，趙楚才反應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空洞而又靈敏的，無所事事。他又重新的拿起杯子，說“明天，不，後天我們出去玩好嗎？”只有我們兩個，還是，還有她呢？趙楚想要去拒絕的，明明可以拒絕的，可因為他，好像又不能拒絕，看着牆上的時鐘，一點一點的變化，如果不去，他就跟別人在一起了，也許就就沒時間來看自己了，不行，不可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