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透過窗戶，灑落在地板的光線，時而曲直，時而陰暗。伴随着窗簾的輕微轉動而變化。看着外面如此熱烈的陽光，窗外那一陣又一陣的蟬鳴，不間斷的叫嚣着。洗涑後，穿着白色短裙，手機恰當的響起，接通“喂。”“恩，知道，馬上來。”“拜。”看了看鏡子，略微緊張的，深呼吸。轉身，出門。到了校門口時，遠遠的就看見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舉着歪斜的遮陽傘。忐忑的走着，路過着樹蔭底，斑斑光影略過，仿佛路面也因此變得坑坑窪窪，還沒走到，他回頭，碰巧看見，嘻嘻的笑，走近，順手的遞過傘。他臉上的汗漬，太過明顯，拿着包裏的濕紙巾遞給他，他卻那麽認真的說“你看我手沒有空，所以”他側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前方，趙楚想了想，拉住他的手臂，停了下來。認真的擦幹淨他臉上汗漬，才松開拉着他的手，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說“在這等很久了嗎？”他，像是才回神的，“沒，沒有，才，一會。”盡管趙楚盡力的淡定，還是會緊張的手心出汗。偶爾瞥過他，才發現他也換了新的襯衫，看起來，很好。除了藏在樹枝頭上的知了，這個夏季最能熟悉的大概就是這熱烈的陽光。沒等多久，他拿着手機說“他們來了。”他們？順着他的目光，原來，社團幹事都來了，只是好像少了人，趙楚卻沒想起來。進了飯店，他坐在旁邊，于小菲和另一個男生一塊，劉強和劉思思都是沒有帶別人來，宋一身旁的女生就是一起坐車返校的那個女生，原來她們早就認識了。吃東西時，還是他忙着動手，吃着他夾的東西，好像又回到高二的感覺。他吃的很辛辣，而且份量不少，一邊還忙着夾菜，趙楚看着碗裏堆積的滿滿的，才忍不住說“這些就夠了。”他才停了動筷子的想法，嘻嘻哈哈的笑着，又倒了杯飲料，還是劉強說着“唉，王安，你怎麽不變成個大胖子呢？”他咬下一口，回着“你以為我像你，都有啤酒肚了。”确實劉強成了體育生，文化成績也還不錯，劉強拿着啤酒說着“你喝什麽飲料，戒酒了？”他，尴尬的停頓着，不知道為什麽，他回頭看了一眼，說“恩，早就戒了。”劉思思和以前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就是吃東西的時候，總會幫劉強夾些。宋一和那個女生好像并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偶爾碰上，他也沒再說話。對，他也沒和宋一說過話，可他好像跟往常并沒有什麽變化。餘光瞥過于小菲時，她跟旁邊的男生的看起來，似乎談的很開心。吃飯到末尾時，他問“要不要再吃點別的？”“不要了。”“哦，那你還要喝點什麽？”他笑嘻嘻的，趙楚也不想回答，最後還是倒了被熱茶塞到手裏，悄聲的說“你的手太涼了。”明明是想要淡定，可還是覺得臉頰發燙，好在，大家沒怎麽注意，趙楚握緊着茶杯，回着“恩。”飯局結束到最後，劉強提議大家一起去玩個通宵，趙楚下意識的看他，沒成想他回答的更快，說“不了，這時天氣太毒了。”下一秒，他就回頭笑着，也不說話。趙楚瞥過頭，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就拉着自己的手。最後因為各自都有事，最後取消這個決定。出飯店時，他又打開那把傘，像個慵懶的路人，靠在門邊，出來時，他正好站在旁邊，劉強和劉思思坐上了公交車，宋一和那個女生打了出租車趕去火車站，而于小菲和那個男生，順便的一路同行。背後的陽光使得身前的影子，格外的狹長，兩對兩對的走着，他沒有說話，只是順便的買了些水果，于小菲也買了一些水果。直到分叉路口，于小菲才正視着，說“好了，我們先過去了。”他笑着，回“恩，知道了。”很快的就回到學校，樹蔭底下時，格外的陰涼，雖然他依舊熱的發慌，濕紙巾也用完了。到房間時，他第一件事，就是進了廚房，用涼水沖洗臉，然後用涼水泡着西瓜，才出來，看着他臉上的水漬，遞給他毛巾，然後他對着風扇猛吹，才好受些。晚上，難得他不想做吃的，切好水果，弄了好大一盤。夜晚來臨時，只有他會拉開窗簾，說“打開窗戶，換空氣也比較好。”夏季夜晚的夜空，格外的黑，就這樣吃着水果，偶爾望着窗外，确實很好。直到他突然說着“今天吃飯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你知道嗎？”他，這一說，自然就明白了。咬着葡萄，說“恩，知道。”他，認真的看着，突然嚴肅的說“你，知道，那你心情還好嗎？”這個問題實在是奇怪，趙楚放下手裏拿着的葡萄，說“為什麽這樣問？”他，糾結的，說着“就是，說，于小菲，她，有男朋友，了。”“哦，知道。”他，含着西瓜，悶悶的不做聲，這樣的他，感覺就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褒獎，一個人失落。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會這樣的想，大概他真的很像個小孩，是個很溫暖的小孩。拿着葡萄遞給他，說“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謝謝。”他，咧嘴笑着，卻沒想，他張嘴接着，簡直就像真是小孩，刻意的忽略掉臉頰的發熱，拿着紙巾擦拭着手。好一會都沒聽到他的聲音，他咬着西瓜，看着，低聲的說“唉，你居然嫌棄我。”明明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趙楚沒回他。水果吃的差不多，他收拾着東西，要走了。默不作聲的打開門，趙楚，就擔心了，問“你，就走了。”他，回頭看着，“恩，是啊。”還順便的看了看手表，說着。趙楚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想解釋着，說“剛才，不是，那意思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卻又不做聲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陌生，令人害怕。害怕擡頭的時候，他刻意忽略自己的感覺，實在是害怕。他，伸手環抱着，趙楚卻僵硬的不行，聽着他說“我沒生氣，你別，難受。”他的話，令人安心。好久，他都沒放手，賴着說“我發現你像個冰塊，夏天真的好适合随身帶着。”他拉開距離，仔細看着，說“今天挺好看的，不過別在學校穿那麽短。”“恩，為什麽？”從他眼裏莫名的看到戲谑，卻又認真的說“太容易讓別人看上了。”他挨得太近，所有的都太仔細了。他，微低頭，細密的吻，一點都不像他，可是又像是他才該有的，才對。只是趙楚不敢動，愣着，好久，他突然的說“好像在門口不好，随便親親。”這認真的口述，真是讓趙楚不想去回他，好在，他拉開距離，提起放在門口的垃圾袋，說“好了，真的要走了。”“恩，早點回去吧。”他停了有一會，看他，一臉糾結的，問“怎麽了？”他回着“恩，你過來一點。”才靠近一點，那麽近距離的，他湊了上來，親吻着，細碎的，都來不及反應，只是腦袋空空的，手扶在他肩，就像漂浮的雲，直到呼吸不過來，他才松開。趙楚忍不住的說“你，再不走，明天就，不要來了。”“好，不是，我馬上走。”無賴的他，總算是消失在樓道裏，趙楚，關上門，捂着心口，這裏跳動實在太快了。盡管洗涑後，趙楚仍是腦袋亂亂的，蓋着被子，看着在窗外燈光的反射下，靜躺在桌子上的兩個水杯，空蕩蕩的。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時間，可不一樣了，趙楚自己也能感覺到變化，因為他，真的變了好多。手機突地亮了，他的短信：明天，我帶早餐給你，要吃什麽？比如，豆漿油條，包子，粉，馄饨，，，看完這漫長的短信，趙楚，突地笑了，他總是這樣，明明那麽正經的樣子，說出來的話，總有一種小孩的感覺，回着他：都可以，份量不要太多。沒有幾秒，他的短信，就過來：哦，好，那明天見，晚安。翻轉着，握着手機，回着他：恩，晚安。盡管手機黑屏，趙楚還是會等一會，确定他沒再發短信，才把手機關機。平躺着，不再看那漆黑的天花板，就只是閉眼，不覺間，就想到了他，每一個表情都那麽的真實，他所做的是因為他真的在意，關心，才會去做。對于他的親近，趙楚，只是覺得意外，和驚喜，卻又不知道怎麽表達，真的不知道怎麽去表達才能讓他知道。因為趙楚覺得他的親近帶着些許的小心翼翼，除了今天晚上，今天，他很開心。一想到親近，趙楚心又開始了躁動，明明都已經習慣才對，可就是會，不自然的害羞。當突然的發出一聲嘆息時，趙楚郁悶了，怎麽會突然的那麽想他了呢？明明已經認識了好久，對啊，認識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