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醒來時，不再是那暈染的淡黃色，而是慘白的牆壁，側面窗戶透過來的日光太過強烈，實在是不舒服。全身就像被人禁锢着，稍微的移動，來回些許力氣，才發現他趴在床邊，睡的正熟，絲毫都不受外界的幹擾。微擡動着，小心的放在他放在旁邊的手掌，暖暖的。還沒緩和過來，他擡起頭，迷糊的看着，擔憂的坐了起來，原本躺在他手心的手，自然的被他握着，“你發高燒，整個人都不清醒，吓到我了。”被他雙手揉搓的手，早就依舊恢複正常溫度，可趙楚不想動，順着目光，看着他亂糟糟的頭發，嘴角還有口水的痕跡，忍不住的笑了，說“你，先去洗涑吧。”他才放開手，去洗涑，回來時，還打了一盆水，趙楚才想起自己也還沒洗涑。護士進來時，他正好幫忙的洗涑完畢，趙楚微臉紅的瞥過頭，等到護士離開，他聽着護士說着，道謝着。打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櫃臺的保溫瓶，坐在床邊，拿出盒子，擺放着，說“你燒已經退了，稍微注意就好，這是骨頭湯，和放了點肉的粥，來嘗嘗。”接着他遞過來的盒子，他一定是很累了，眼底黑眼圈那麽的明顯，而且他，喝的和自己一樣的清淡。下午，他開車來接，坐在車窗時，趙楚心裏的疑惑，還是沒能藏住的，說“昨天，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他注視着前方，說着“昨天，我和同事順路，她說要看一下我新買的那個藏書，然後回來時就看見你，病的不成樣，書都來不及給她。”“哦，我怕耽誤你的工作。”他笑着，說“怎麽會，對了，我幫你請了兩天假，我自己也請假了。”“恩，知道。” 到家的時候，他停好車，說要去買些吃的，本打算要趙楚先上去，趙楚不想，他也只好同意。進超市時，他一手推着購物車，一手拉着趙楚，慢悠悠的走着，穿梭在琳琅滿目的貨品，一般都是他挑選，趙楚沒什麽想要拿的，出來時，他提着大袋的東西，趙楚想幫忙也被拒絕。開門，他提着東西，先進了廚房，趙楚把門關上，走近廚房，他正仔細的分類。本打算休息的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只好先弄些吃的，被他拉着的，趙楚也順便的吃了些，他真是餓壞了，就只喝了那點粥，也難怪他會這麽餓。剛吃完，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他正帶着手套，只好叫趙楚先接聽，在接通時，那個女聲，趙楚自然的就想起，手微握緊着手機，說“喂，你有什麽事？”那邊的聲音，略微的停頓，才回着“我，來找王安，他在家嗎？”“在。”簡單的應着，便挂斷了。他脫掉手套，回頭，趙楚說“她已經挂斷了，說，問你在家嗎？應該待會會來。”他回着“哦，那你先去休息吧。”趙楚搖晃着頭，坐在沙發上，拿着他擺放的零食袋，打開，咬着，他疑惑的湊近，也沒再說什麽，打開電視，也捧着零食袋吃着。門鈴的響起，趙楚一下的回神，他起身，踏着拖鞋，開門，果然是那個女的，他禮貌的交談，她跟在身後，看到趙楚時，點頭笑着，說“你好。”趙楚放下手中的零食袋，也站了起來，說“你好。”他說着“你們聊，我進去拿書給你。”他進了書房，寂靜的，趙楚也不想開口，還是她，先說“這個月，群裏決定結伴游玩，王安有提過嗎？”看着她嘴角的笑，趙楚就不舒服，特別是說出他的名字，慶幸的是，他出來的很快，拿着一本厚厚的書，遞給她，她笑着，說“謝謝。”仿佛剛才趙楚的不搭理，絲毫不受影響。直到她離開，趙楚仍舊姿勢沒變，還是被他拉着進卧室，被他抱在懷裏，趙楚才，說着“王安，她說你們這次會出去游玩，”他，眯着眼，應着，說“恩，大約月底，不過，我不打算去，難得有假期，在家多好，對吧。”靠近着，他就親吻着側臉，貼近，不肯放手，看他實在太累，趙楚也沒再說什麽，反正他都說了，不去，就行，趙楚這才安穩的睡着。流轉着入秋，綿綿細雨，天氣下降了不少，而月底時，他懶懶的窩在家一周，手機也沒響起過，每當趙楚回家時，就能看到滿桌的菜，他就坐在旁邊等着，仿佛一切都不會變化。直到接近年末時，的一場聚會，他問着要不要去，趙楚不習慣熱鬧，可不去的話，他也得參加不可，最後趙楚參加了。手挽着他，進入聚會，頻頻有人看着，趙楚只能無視，直到那個女的進來時，目光才稍微好轉，盛裝出席的她，目光第一眼就停留在他的身上，直覺，趙楚很是反感，而他本人，卻沒有任何察覺的，往盤子夾吃的，一不留神，已經拿着餐叉開始動手，遞近叉子，說“這個味道還不錯，你嘗嘗。”沒有接過他手裏的叉子，直接低頭咬着，他驚訝的看着，又飛快的笑了，剩下的往自己嘴裏送，直到趙楚搖頭不吃了，他才停下來。音樂的漸漸的響起，他放下餐盤，牽着趙楚，來到舞群裏，說“我們來玩一玩。”雙手搭在他肩上，由于穿了高跟鞋，趙楚還要比他高一點，挨近着他，趙楚臉紅的說“我，不會。”他笑着，湊近耳邊說着“我也不會，你就簡單的移動，跟着感覺就好。”幾乎都是跟着他，一步一步的移動，輕緩的就像在散步，趙楚雖然還是緊張，可也不在擔心，他偶爾停在肩頭，說話，緩解着情緒。一曲停，他的同事紛紛的說笑，要交換舞伴，他孩子氣的說“不行，這怎麽能換。”等到又一曲開始，他問“還繼續嗎？”“好。”整個舞會，大概就只有兩個人沒交換過舞伴，至于那個女的，好像并沒有帶舞伴，可身邊确實熱鬧的，應該是不缺人的，想着，趙楚突然的擔憂，她是故意的看上的了他嗎？莫名的擔憂，讓趙楚，不由得沒了興致。他，也停了下來，陪坐在一旁，擔心的，問“怎麽了？”趙楚只是窩在他懷裏，搖晃頭，沒再說話，他急得湊近着，問“是不是，那個，那個來了？”趙楚一聽，差點笑了，正想解釋，才發現好像真被他說中了，只得點頭，他，也尴尬的看着。只好等着舞會結束，人陸陸續續散場，他才脫下西裝，纏繞在趙楚晚上，這好像高中的時候，發生的事。趙楚順從的被他抱着，出門時，一堆同事正好各自回家，只一瞥，正好的瞧見那個女的，一個站着，往前走，他也順路的一起走，剛被他放在座位，那個女的，叫着“王安”他回頭，走近，說着什麽，沒過一會，她進了車裏，他說“她喝酒了，沒辦法開車，順便送送她。”“恩，知道。”靠在車窗邊，看來得方向，想着，她應該也是順路的，沒過多久，車就停了，車門被打開，她笑着說“謝謝了。”他回着“不用客氣。”就走進公寓，他也開車繼續走，問“還疼嗎？”“還好。”他微微的加快速度，回響着剛才他們簡單的話語，趙楚突然的疑惑，他怎麽知道她住在哪呢？而且上車也沒說過話，這樣的心思想到趙楚，又很快的被反駁，第一他們認識也有幾年了，再說，也有可能在上車，他問過她住的地方，也有可能的，疑惑一下的平定，可又讓人無法安心。走神間，又被他抱了起來，直到回到家時，趙楚去洗澡後，出來時，才平複着心情。躺在床上時，他拿着一杯泡好的紅糖水，遞了過來，說“喝吧，今天早點休息。”“恩。”幾乎是很快的，趙楚就喝下這杯紅糖水，躺在床上，他也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突然的又問着“那，西裝要怎麽清理？”被他抱在懷裏，聽着他說的，回着他說“送幹洗店，就可以了。”“哦，這樣啊，那你快睡吧。”盡量的靠近着他，手被他捂着，像極了窩在袋鼠媽媽懷裏的寶寶，慢慢的，卻聽見他熟睡的呼吸，趙楚才睜開眼，輕輕的移開手，停留在他的鼻梁上，滑落，停在他的唇邊，微擡頭，親咬在他的嘴角，才埋進他的懷抱裏，就像一個儀式，的結束。清晨，是他先醒來，他剛離開床，趙楚不自然的就醒了，聽着水聲，他還在洗涑，趙楚也起床，穿好衣服，在他後面洗涑。吃完早飯，喝着他準備的紅糖水，才出門。外面冷了許多，他卻總是兩件衣服，想着，趙楚想着，還是有空給他織一件圍巾給他，這樣他應該會帶上。第一場月來得格外的早，導致，趙楚不得不加工，窩在卧室裏，織圍巾，他好奇的也捧着零食坐在一旁，咔次，咔次，的咬着，說“怎麽突然響起織圍巾，家裏不是還有嗎？”想了想，趙楚還是直接的說“給你的。”他，哦着嘴，嘻嘻的笑着，湊近說“其實我也不用，不過你，要給我，我一定會用的。”整整半個月，趙楚才總算滿意的送出去，他在家戴了好一會，才放下。看他這樣的話，應該也不算讨厭，趙楚才安心，瞥過窗外的雪花，沒過多久，世界又快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了，想想，就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