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承意識覺醒

養心殿。

祁淵在案桌前端坐,大殿內很靜,只剩下指節敲擊在桌面的聲音,每一聲都仿佛敲擊在衆人心裏。

突然,手指猛地停頓,衆人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一拍。

祁淵收回手,眼底閃過一抹暗芒,神秘未知的力量,不僅僅是操控他登基後五年,在五年前也會時不時出現,祁淵十分懷疑那一次他也是受到了蠱惑。

不好的回憶不受控制地上湧,若不是他當時失去理智,大花就不會喪命,他也不會做下錯事,更不會小小年紀就被扔去軍營,可若不如此的話,沒去軍營的他必然也與皇位無緣。

而無名力量真正開始操控他,就是在登基之後。

所以,最後的走向還是在那股力量的預判下,他走的路全都是被規劃好的。

這一猜測足以讓人不寒而栗,而祁淵卻想揪出幕後之人,讓其也體驗一番膽戰心驚身不由己。

一片寂靜中,時間悄然流逝,眼看着就快接近無名力量出現的時間點,祁淵微微側頭,仿佛透過厚厚的牆壁看到偏殿內的小狗,又是一個不定因素,但目前看來是個好事。

與此同時,偏殿的白沐還處在深深懷疑和痛苦絕望之中,他真的變成狗了,不僅穿到陌生的失控,還穿成了一條瀕死的小狗,最後被傳說中讨厭小動物的暴君救下。

但這也不能改變他變成狗的事實,心裏只有四個字:無法接受。

一旁的小太監拿着方巾額頭冒汗,焦急地問太醫道:“張太醫,這小狗不配合可怎麽辦啊!”他們又不敢用力去抓,就怕一個不小心傷上加傷啊。

張太醫拿着紗布和藥膏,對着小狗也是束手無策,睡着的時候一動不動多乖啊,怎麽醒來就這麽磨人?果然是畜生,他這可是為它好。

盡管他們急得不行,白沐依舊不管不顧地掙紮,拖着一身的傷拼死不換藥。

“汪嗚,嗷嗚……”

傷口随着掙紮更加疼痛難忍,白沐卻掙紮得更加起勁,甚至産生了一種也許死了,就能回去的念頭,被突然換了個世界和身份一事,沖擊得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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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不見了大哥不見了,還變成了一條遍體鱗傷的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甚至連人話都說不出來,活着又能做什麽?

這裏沒有能讓他堅持下去的人。

頭頂太陽一點點傾斜,在到達某一刻時,白沐兀的停止掙紮,愣愣地看向偏殿大門,總感覺哪裏會有他想要的,盡管他都不知道現在的他還想要什麽。

還沒等他細想,也不等腦子靜下來,身後随時準備的太醫猛地撲上來,想要強行換藥,打斷了白沐的思路,接着又是一番掙紮。

同一時間的養心殿,熟悉的蠱惑人心操控全身的感覺襲來,祁淵心底竟悄然松了口氣,無名力量還是來了,偏殿的小狗暫且解除嫌疑,或許他可以放手一搏,将那只突然出現的小狗,當做一次希望和機會。

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再次證實,祁淵保持腦中一絲理智尚存,任由那股力量操控他的行為,擡步往竹林而去,而去竹林必然會途經偏殿,所以他将小狗安置在偏殿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步步的接近,離偏殿殿門不遠處,他就聽到裏面傳來的微弱狗叫,低低的嗚咽聲裏是令人心疼的慌亂和痛苦。

但那無名力量絲毫沒有消減。

祁淵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幾步,終于在路過偏殿門正中時,那無名力量像是突然受到什麽攻擊和排斥,掙紮兩下後不甘心地退出祁淵心神和身體。

祁淵耳邊恍然又響起一聲氣憤又驚惶的哀鳴,他眉頭一皺有一種不好的猜測,也許那股無名力量……有自己的意識。

而不是全然被幕後之人所控制,只是這個猜測太過玄幻,他還不能立刻下定論。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昨日的一切不是偶然,也不是一次性的,那小狗果然能抵擋無名力量!

祁淵一直緊繃的內心微微松動,感受到身心上的無比輕快,看向偏殿大門時神色微緩,冷硬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淡淡笑容,又迅速消失在抿直的薄唇間,他轉身親自推門而入。

若說昨日他看白沐的眼神裏還帶着審視和警惕,那今日便更多的是欣喜和解脫,五年,等了五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他曾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和那無名力量耗下去,一輩子都身不由自,沒想到上天竟送他這麽大個驚喜,果真天無絕人之路。

說來也奇怪,他走過來的時候還聽到低低的叫聲,怎麽這會兒子就沒聲了?這般想着他便将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小狗身上。

就在幾步開外,小狗連帶着軟墊都被放在桌上,一名太醫正拿着紗布藥膏,旁邊守着幾名端熱水毛巾的太監,看樣子是在準備換藥。

裏面正和白沐僵持的太醫們聽到動靜,往後一看連忙行禮道:“參見皇上。”

祁淵淡淡道:“起來吧,繼續換。”

“是。”

張太醫和兩名小太監重新圍過去,祁淵停在八步遠處看着他動作,他們面面相觑一眼,最後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有皇上在一旁盯着,他們也不能說不行。

張太醫小心翼翼伸手準備去解開紗布,心裏已經做好了被小狗躲開狂叫的準備,甚至兩個呼吸間就想好了應對皇上的說法。

手摸上了紗布,小狗一動不動。

輕輕揭開紗布,小狗還是一動不動,一旁的小太監也發現這一點,擰幹熱毛巾輕輕清理傷口,小狗也沒有反抗!

這真是奇了,剛才還不停掙紮抗拒的小狗,此時竟然安安靜靜的任他們擺弄!只一個勁盯着皇上的方向,他們心中稱奇,不愧是皇上養的小寵啊。

接着回過神來,趁白沐還沒回神,趕緊手腳麻利地開始換藥。

而白沐打從祁淵一靠近殿門,就仰起頭直直地看過去,就是這種感覺,只要一靠近就能舒緩疼痛,任由太醫換藥也沒感到那種撕裂般的疼,昨天他瀕死的時候,也是這奇怪能量救了他。

待祁淵推門進來,看到那一聲暗金色龍袍,撲面而來的威壓,他就是到眼前這人是皇上,真龍天子,也就在這一瞬間,腦子裏突然像炸開鍋一樣,“轟”地湧出很多東西,占據了識海。

傳承意識覺醒,殘缺不全,麒麟旁支,混血種族,龍氣,反哺,修煉……

一個個詞在腦海中閃現而過,而後慢慢理成一條線,一段傳承信息,關于白沐種族身份的信息,麒麟沒落的旁支血脈,能與龍族輔助修煉,吸收龍氣療傷,反哺精氣相輔相成,修煉……

後面的傳承意識就殘缺了。

白沐兀地瞪大了眼睛,一雙圓且黑亮的眸子裏面閃着光,因為委屈而有些水潤,回不過神的模樣格外憨态可掬,倒是十分可愛。

至少在祁淵眼裏是如此。

面前的皇上是真龍天子,也算是龍族的一種,所以那種讓自己舒服的力量就是龍氣嗎?這麽說他的确是被眼前的人救了。

源源不斷的淡金色龍氣從祁淵身上飄向白沐,從白沐身上有飄出一股細細的銀白色光線,被祁淵盡數吸收。

一人一狗就這麽互相對視,片刻後白沐焦躁的心忽然平靜下來,緊繃極端的情緒也得以收斂。

其實他大可不必一心尋死,上天給了他穿越重生的機會,面前這人又給了他二次機會,在瀕死時活命,自己都這般的幸運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白沐上輩子能在輪椅上樂觀生活十八年,其心理素質本就不差,只是穿越成狗的打擊讓他慌了神,此時冷靜下來後很快就想通了,既來之則安之,若是死後回不去,那可不就白死了。

且他上一世很喜歡看小說,特別是帶有奇幻熱血的,也曾幻想過穿越時空擁有超能力等,穿越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只不過是出了點岔了,穿越把物種都穿變了。

感受到那股親切舒緩的氣息,白沐緩緩放松了身體,放下了戒備和掙紮,就那麽愣愣看着祁淵,龍氣真的很舒服,還想再靠近點……

這麽想着,白沐睜圓了濕漉漉的雙眼,張了張嘴沖祁淵吐出一聲軟軟的:“嗷嗚~”

也許,他的聲音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只不過不能說話而已。

祁淵在八步遠的距離處站定,定定地看着白沐沒往前,探究的視線落在受傷痕累累的身上,濕漉漉的眼裏,心頭莫名一軟的同時,也不忘正事。

他做出了幾個假想,這狗為何能抵禦那無名力量?是只有這條狗能,還是所有狗都能?他曾聽說過狗能辟邪……

不對,不是所有狗,大花當初就不能做到。

祁淵眸光沉沉,腦中不斷思考判斷,将白沐狗身的所有特點都記在心裏,一直看着太醫将藥換完,他最後深深地才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好生照看。”

“是,皇上。”

一步,兩步,剛好跨出殿門,此處距離小狗恰有十步遠,那無名力量再次襲來,接管了他的身體,驅使他快步往竹林而去。

祁淵将這個範圍記在心裏,任由那力量帶着他去竹林,竹林還是要去的,他還得等着看那無名力量的目的。

只是如今多了一個變數,等小狗傷勢好些,也許他的計劃可以稍稍改動。

偏殿大門再次合上,強撐着直立着前肢的白沐這才軟趴下來,前爪和腦袋無力地耷拉在軟墊上,小口小口喘息着,又開始痛了。

他還想要龍氣,不僅僅能療傷止疼,還能……修煉。

對,修煉。

白沐本就看過各種小說,而剛覺醒的殘缺的傳承意識裏,最吸引他的還是那簡單的,裏面沒有多餘闡述的兩字:修煉。

也許,他能靠龍氣修煉成精,有朝一日或許還能修煉成人。

一番深思熟慮後,白沐從自己的現如今的身份出發,做出最為缜密的考慮。

如今他身處皇宮,穿成了一只什麽都做不了的狗,還渾身是傷差點死掉,就算傷好了在這宮裏也極可能像原身那樣,被心思惡毒之人給折磨死。

那太可怕了,白沐打了個寒顫,相比之下救了自己的皇上簡直是大好人!

他決定好好養傷,傷好之後要好好抱住皇上這條龍大腿,至少先活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突突:請問你為何手指敲着敲着就不敲了?這很破壞氣氛!

祁淵:敲太久,手會痛。

沒錯,就是劇情力量啦,後面還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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