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蘇喬重生

太醫試圖安撫白沐,白沐疼得眼淚汪汪,感受到太醫靠近立馬乖順下來,急切地張開嘴想讓太醫看看,他嘴裏正針紮似的疼!

小狗小小的嘴裏正淌着鮮血,看得并不清晰,那太醫也沒仔細去看,這是一場疑似中毒的事件,事發突然,且對方還是一只看不出臉色神情的小狗,太醫也就摒棄了望聞問切的順序,直接開始切脈。

小狗的脈并不好找,太醫額頭冒汗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摸準後細細一切,感覺有些不太對,再次仔細感受。

“咦?”他發出驚訝一聲,看着小狗有些無措,又有些慶幸。

祁淵立刻問道:“怎麽樣?”

太醫被這冰冷的聲音激得一顫,恭敬畏懼道:“回皇上,老臣切脈發現小狗并無中毒症狀,之前受的內傷也在轉好,按理說不該出現吐血症狀”

他擰眉沉思,突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把銀針包,從裏面抽出一根輕輕插/進菜裏,片刻後取出也無異狀。

“這才……”他盯着光潔的銀針沉吟道:“無毒。”

接着他又迅速把小狗吃過的所有菜,包括碗碟都試了一遍,依舊顯示無毒,此時旁邊的白沐急了:“汪~”

小心翼翼的叫聲,裏面還帶着疼痛和難受,白沐見太醫沒懂他,就扭頭張大嘴看向祁淵,淚眼婆娑地無聲哭求:我就是嘴疼,快來看看嘴啊!

一旁的太醫試遍了所有菜,得出結論是菜裏沒毒,那小狗好端端的為何會吐血呢?他看着小狗張着嘴裏面還有血絲流出的模樣,陷入困惑,可能是內傷複發,或者是嘴裏有傷?

不等他細想清楚,就聽聞皇上沉聲吩咐:“去看看他的嘴。”

“是。”太醫也剛好想到這茬,當即湊過去輕輕掰開,眯起雙眼接着光亮查看內裏,看清裏面到底怎麽了後,他眼裏一陣恍然和懊惱自責,迅速從懷裏摸出一瓶藥粉,輕輕抖了點在小狗嘴裏,藥粉很細很輕,散落在後牙槽上。

一陣清涼的感覺緩解了嘴裏的痛感,加之此處還有龍氣在竭力修補,很快血就被止住,白沐好過了很多。

止血鎮痛後,太醫才悄悄松口氣,又用銀針去撥開小狗吐出來的那團雞肉,在裏面找出兩截斷裂的細骨和一顆小小的帶血的牙齒。

做好這一切,他回身對祁淵的道:“回皇上,小狗吐血并非中毒,小狗牙齒稚嫩,且之前被殘忍虐待過,不甚咬到細骨後本就不夠堅固的牙齒便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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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中毒,祁淵高懸的心落下,眼裏閃過一抹銳利暗芒,看着可憐巴巴的小狗,懊惱自責道:“對今後可有什麽影響?”

“最近一段時間只能吃軟和的食物,小狗正在長個,臣開寫藥給他每日服用,要不了多久牙齒就重新長出來,并無影響。”

“汪嗚~”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緩過來的白沐軟軟地叫着,剛才他吓到了也把殿內的人都吓到了,看着周圍嚴陣以待的禁衛軍,他縮了縮身子有些心虛。

“無事便好。”祁淵安撫地看向白沐,示意禁衛軍等出去。

一旁的梁全幾番欲言又止,待宮人們歸位殿內平靜下來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上,要不您也讓太醫診斷一番吧。”

剛才的事着實吓了他一跳,雖然暴君可怕喜怒無常,但終歸是跟在祁淵身邊四個多年頭的人,他擔心祁淵有什麽閃失。

“那便看看吧。”祁淵松懈下來坐在長椅上,視線不離小白,他似乎很久沒號過脈了,以往一直覺得沒必要,可看着小狗焉噠噠的樣子,今天卻突然想檢查一下。

祁淵謹慎地揮退所有宮人,殿內只剩下小白,梁全和太醫,門口有禁衛軍把守,龍體狀況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望聞問切,這次太醫倒是沒忘,挨着順序來。

光看表面祁淵身體十分健康硬朗,問起也沒什麽病痛,且這些日子精神狀态更為好,精力充足少有疲倦。

脈搏沉穩有力,似乎非常健康正常,可正因如此,太醫敏銳地察覺了不對,這脈象正常得過頭了。

這太醫恰巧曾為祁淵號過脈,知道皇上身體裏有甚多暗疾,都是多年前在戰場拼殺留下的,讓人肅然起敬,而那暗疾大多一時半會兒不能好全,只能慢慢調養,可如今這脈象卻顯示暗疾沒了。

正常得詭異,就絕對有問題。

這種情況他還從未遇到過,不禁眉頭緊鎖,那疑惑不解捉摸不透的模樣看得一衆人心慌,祁淵眸色一暗,梁全心中一驚,白沐也跟着擔心不已。

數吸之後,那太醫眉頭不解,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想道:“皇上,您脈象十分正常,但您體內的暗疾不可能一夕之間消失,所以這份正常倒成了詭異之處。”

“臣年輕時四下游歷,曾在一處偏遠的山谷裏發現一個部落,那裏環境極其差,生活在谷裏的族人身體也從小奇差無比,因此他們成年後都會長時間服用一種藥,那種藥能讓他們百毒不侵強身健體,将身體體能提升到巅峰,但虛不受補揠苗助長,他們的壽命普遍非常短,長期服藥最多健康十年,十年後便……身體虧空回天乏術。”

太醫聲音顫了顫,繼續道:“這種藥物極難察覺,因為服用後脈象會十分正常,臣觀察過他們服藥前後的狀況,發現他們服藥後的脈象……和皇上如今的脈象非常相似,身體極度健康,探查不出絲毫曾經的疾病,但這只是臣的一個猜測,究竟是不是臣也不能立刻斷言。”

“嘶——”輕輕的抽氣聲響起,梁全心裏的焦急不知道怎麽發,白沐心也跟着顫了顫,焦急地看向祁淵,金大腿這是中毒了嗎?他已經吃了幾年了?會不會出事啊!

祁淵氣勢低沉得恐怖,問:“此藥可有解決之法?”

太醫嘆了口氣,抖着手猛地下跪,沉痛道:“無解。”

“只能希望皇上不是這一藥物所致,或者服用時間不長,現在需盡快找出源頭,停止服用,再好生調理身體,臣所見的藥物有一種淡淡的花香味,很淡很輕,卻十分奇特,不是任何一種花的味道卻能讓人覺得是花香,若是要查的話也并非無跡可尋。”

祁淵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捏緊,那木質扶手隐隐有了裂痕,事關祁國不可大意,且他心裏更傾向于中毒,畢竟……曾經想下毒害他的人可不少,難免有漏網之魚得手。

“今日之事不得外穿,就說朕身體大安天佑祁國,張太醫繼續研究解決之法,每隔七天來為我秘密檢查,傳令禁衛軍嚴加防守,梁全你找可靠之人,暗中觀察禦膳房和養心殿可有可疑之人,今後的吃喝用度都嚴加排查。”

梁全:“是,皇上,奴才一定竭盡全力。”

“汪嗚~”白沐剛幹的雙眼又水霧霧一層,心疼又焦急擔心地看着祁淵:“汪汪汪嗷嗚!”如果我的傳承意識全的話,說不定能找到解決方法。

“汪嗚~”小狗失落又無力地低下頭,可惜傳承不全,他只有不知道具體什麽用的精氣能給金大腿。

指節敲擊的沉悶聲響起,祁淵沉默片刻,道:“今後禦膳裏不能出現帶骨之物,今天就這樣,下去吧,其餘的全部照舊。”

“是。”他們都明白,這是不打草驚蛇,故意透露出查不出來已中計的表象,讓對方降低警惕,這一刻殿內所有人和小狗都感覺肩頭沉重。

祁淵本人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無事發生的模樣,示意梁全将小狗抱起,自己率先越過小狗往殿門走去,語氣帶着幾分輕快道:“走吧小白,朕帶你去個地方。”

似乎真是身體大好,天佑祁國的做派。

此時正值午後,是去竹林的時間,祁淵擡步便往竹林而去,殿外豔陽高照,但京中某些地方卻如狂風過境般一片狼藉。

桌椅被砸得稀碎,茶杯水漬到處都是,房梁上還挂着一條白绫,本就破爛空曠的房間更加荒涼破舊,這就是京城蘇家幼子的卧房。

蘇家不受寵的幼子正被人捆住手腳扔在地上,幾名壯漢對其拳打腳踢,一名身着錦衣的中年婦人正指着他高聲謾罵,措詞十分難聽。

蘇喬無力反抗,一雙脆弱而透亮的眼裏此時滿是絕望無助,他感覺有好多腳,在踢他的肚子,背還有頭,好痛好難受,如果能就這樣死了多好,他不想再受這種痛苦了。

清透的雙眼緩緩閉上,耳邊的惡毒的謾罵聲漸漸飄遠,他再也聽不清了……

“給我醒來!你想死我們可不想!”婦人見其閉眼,心頭一慌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大力将其扔到另一頭,同時讓下人停止了毆打,可不能打死了。

幸好,蘇喬睜開了眼。

婦人松了口氣,怕真把人打死了倒黴的就是他兒子,只好留下句狠話:“你個小賤人別尋死,我告訴你今晚煜王府你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別想耍花招。”

說罷,就帶着人兇神惡煞地離開,任由蘇喬渾身青紫嘴角流血躺在地上。

只是他們沒發現的是,蘇喬原本不谙世事清澈透亮的雙眼,在這次睜眼後竟變得渾濁不清,仿佛多了很多東西,人還是那個人,但有些東西卻在悄然改變。

此時的蘇喬緩緩扭動腦袋,不可置信又極致興奮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熟悉的房間以及那條熟悉的白绫,整個人詭異地顫抖着,幹澀的喉嚨裏發出沉重的嗬嗬聲。

他蘇喬回來了,回到了十年前,一切都還未開始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昨天的猜測,我看到有人說肉裏有刀片,還有說洗經伐髓的,必須點名表揚,太有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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