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嫉妒?(蟲)

我不是死了嗎?

蘇喬清晰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在祁淵的劍下,他可以肯定那不是他的幻想或錯覺,因為長劍刺入身體的鈍痛蘇喬一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他記憶裏的事都是真的,而此刻身上的陣痛告訴他,如今發生的事也是真的,他蘇喬真的回來了,死後完好無損地回到了十年前!

上一世這個時候的他被迫進了煜王府,在煜王府那群妾室的算計下吃了好些苦頭,一番周折後他和煜王相愛了,蘇喬一心一意助煜王奪皇位,經過十年的努力眼看着就快成了,只需要皇帝祁淵蓋上印章,那皇位便是他們的。

可不知為何,本來被他迷得團團轉言聽計從的祁淵,在最後緊要關頭竟突然反悔,抽出佩劍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當時三人都站在一起,蘇喬就在祁淵身邊誘哄,首當其沖的蘇喬躲閃不及,眼看着要被泛着寒光的長劍刺中,他的愛人煜王祁銜竟突然撲過來,為他擋了這致命一擊,而煜王也當場氣絕身亡。

祁淵下手飛快,蘇喬最終也沒能躲過,不甘地咽了氣,當然祁淵也被他們的人手殺死。

思及此,蘇喬漸紅的雙眼裏閃過沉痛和怨恨,他深深記得臨死前祁銜的舍命相救,也深深記得祁淵的穿心一劍。

蘇喬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何被迷得五迷三道言聽計從的祁淵會突然出手,現在想想蘇喬才開始懊惱,物極必反是他疏忽了,不過是出于嫉妒罷了,嫉妒祁銜能和他一起長相厮守,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而今他還帶着前世的種種記憶,就如同能預知未來,今後他還有什麽怕的?又有什麽是他不能得到的?他還會讓祁淵嫉妒得發狂,然後親自用長劍殺了他,這一切只會比上輩子還要順利,也比上一世來得更快。

蘇喬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

這次,一定會成功。

雜亂的房間裏,瘦弱的身軀孤零零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環抱着自己,清秀的臉埋在雙腿之間,看似無助可憐極了,實則蘇喬已經無法控制興奮的情緒,只能借助外物來掩飾。

從今日起,他不是死後重生的蘇喬,而是……能預知未來的蘇喬,這個聽起來比死了重生更好接受,也更為神奇好聽,不是嗎?

就在他沉浸在重來的興奮中時,一道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小小的少年抱着一套紅色衣服,狼狽慌亂地沖進來。

随之而來的是一道緊張關切呼聲:“少爺!少爺你怎麽了,怎麽坐地上,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他們又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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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和是蘇喬的小厮,自從被賣進蘇府就跟在蘇喬身邊,十多年過去感情非常深厚。

此刻他将衣服扔在床上,紅着眼眶将蘇喬給扶到床邊,看着毫無動靜的蘇喬關切道:“少爺,你別吓奴才,我去取個衣服怎麽就這樣了。”

他熟練地從床底下找出一個木箱,這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了,拿出僅剩薄薄一層的藥膏瓷瓶,給蘇喬處理身上的淤青,低頭認真抹藥的他沒發現,頭頂蘇喬雖然面目含笑,但看他的眼神毫無溫度,甚至十分怪異。

蘇和無知無覺地抹着藥膏,藥膏只有一點了要省着用,看着蘇喬身上一塊塊淤青帶着哭腔道:“少爺痛不痛,奴才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都是大夫人,憑什麽要把你送去那裏抵罪,那裏……”

想起傳聞中煜王府的可怕,煜王的恐怖陰狠,蘇和不禁打了個寒顫,想着少爺還要去服侍那樣可怕的人,眼淚再也止不住滴落。

滿臉的倉皇無措,哽咽道:“少爺,要不我們逃吧。”

蘇喬眼球轉動,神色冰冷地盯着蘇和的頭頂,說話時卻無比溫和:“逃?你想逃去哪兒?”

哪兒,蘇和自然知道他們逃不了的,不禁心生絕望,但他實在不忍心少爺去那魔窟,去虎狼為伴……

他看到一旁的大紅喜服,一咬牙一閉眼道:“或者,我可以代替少爺去,少爺趁機逃出京城!走得遠遠的再也別回這個吃人的地方了。”

呵。

蘇喬微微扯動紅腫的唇角,忍不住露出諷刺一笑,原來蘇和這麽早就打上煜王的心思了,可笑他上輩子那麽晚才發現端倪。

不過這次,他可不傻,也不想輕易放過面前之人。

他面上依舊如春風般和煦,這是他慣用的僞裝,柔柔地開口:“不了,你可不能行,我去。”

是啊,你怎麽行呢?那樣英明神武多情又癡情的王爺,怎能是你一屆小厮能肖想的,異想天開。

蘇和自然不知他的少爺已經變了,也不知他的少爺心頭所想,只以為少爺不放心他的安危,執意要親自去,內心愈發感動不已忠心誠摯。

他胡亂摸了把臉:“少爺,奴才擔心你。”

蘇喬笑:“不用擔心,沒事的,幫我沐浴更衣吧。”

蘇府的事告一段落,皇宮內。

吃飽了的白沐被簡單收拾了番,身上的油漬被拾掇得幹幹淨淨,趴在新的金絲龍紋軟墊上,被梁全抱着往外走,匆匆趕上祁淵的步子。

金大腿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說起來他又不知道金大腿的名字,以後該如何稱呼呢?大腿?大金?小金?金金?或者是龍大?

好像都不怎麽樣,算了,還是先叫着皇上吧。

白沐樂颠颠地仰着頭,如果是人的話那雙大大的貓瞳肯定笑得只見一條縫,就在被抱着踏出養心殿殿門那一刻,白沐若有所感突然回頭,一臉莫名地看向之前自己呆的軟墊,以及軟墊旁的花瓶和宮女。

似乎很稀疏平常,可他總感覺那裏有些怪怪的,又想不出來為什麽。

走在前面的祁淵也恰好回頭,見白沐盯着裏面的花瓶,所有所思。

殿外輕風正好,陽光濃烈卻不刺眼,白沐當初被帶回來時處于昏迷狀态,後因着受傷便一直待在偏殿裏,每次只能透過殿門或窗戶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天被抱出偏殿到正殿去,也不過短短一小截路,都沒來得及看清就又進屋了,此時白沐被抱着跟在祁淵身後,約五步距離。

他擡起頭,驚嘆地看着眼前大片花園,各種各樣的花已經冒出或紅或綠的花骨朵,每隔一段距離還有各種大小的樹木栽種,整潔有序枝繁葉茂,中間有宮女太監們穿梭行走,靜悄悄的卻充滿生機活力。

白沐此刻都忘了爪子還傷着,迫不及待支起身體眺望遠處,高聳連綿的宮闕無一不華美精致,轉過頭往養心殿看去,恢弘大氣富麗堂皇,眼裏是止不住的驚嘆,這就是皇宮嗎?太漂亮了。

比他在網絡上看過許多風景圖,原以為在修圖濾鏡下已經非常漂亮了,如今他才知道真正切身去看一看,才是最美的風景。

微風吹動純白的毛毛,白沐被抱着一路左右張望,眼裏異彩連連驚嘆歡喜,時而穿過高大的拱門,時而走過青石大路,看見池塘假山流水,時而行上僻靜小路,最後到達了一處幽靜竹林。

竹林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地上撲着一層黃黃的竹葉,中間有一條彎曲的青石小路将其貫穿,深處似乎還有一座涼亭,十分清涼靜谧,是個休息靜心的好地方。

而白沐正盯着一處尖角出神,那一定是美味的竹筍了,他曾在網上見過。

定了片刻,腦子裏想了竹筍的多總做法後,突然回神他怎麽還在這顆竹筍這裏?擡頭一看才發現金大腿已經停下來了。

“汪?”到了嗎?

聽到聲音,正閉眼感受的祁淵轉過身來,定定地看着白沐,看着他的奇跡和救贖。

“這竹林就是朕撿到你的地方,那日你渾身染血躺在那裏。”視線落在一處角落手指遙遙一指,如指點江山氣勢不凡,又仿佛充滿萬千感慨。

祁淵氣息微嘆,道:“朕五年以來每天都會來這裏,來這片竹林。”

白沐心裏咯噔一下,看着這片幽靜舒适的竹林,聽着祁淵兩句話,心裏陡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順着祁淵的手看向一處牆角,原來自己穿來的那天,就是躺在這裏啊,僻靜偏遠,的确是個丢棄小狗的好地方。

這麽說金大腿每日來這裏是悄悄來的,是他散心的秘密基地,不對外宣的?然後就那麽有緣的遇上自己,說不定五年如一日來這裏就是為了等我呢。

白沐想法飄得無邊無際,自行腦補暗暗竊喜,五年如一日,竹林……腦子裏似乎有什麽靈光一閃而逝,想要深究卻沒能抓住。

作者有話要說:蘇喬: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祁淵:?誰給你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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