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來的小狗,到了

白沐難得的有了些淡淡的危機感,來自那條未知的狗,因而這兩天都表現得十分乖巧聽話,說聞花就聞花,說不動嘴吃就不吃花。

今日午時從竹林回來,就躺在軟墊上賣萌,爪子彎到耳朵後面,軟軟地汪汪叫,時不時學學貓裝可愛,看得人心都化了。

祁淵也是這麽覺得的,小爪子恢複得很好,黑色的疤痕一點點脫落,迅速覆蓋一層白毛,受傷的耳朵也長滿淺淺絨毛,白色中透着一點肉色的淡粉,配上小巧的爪子……

小白真是越長越好看了,比記憶裏的大花還要好看。

哦不,祁淵凝視着小白低低一笑,大花那不是可愛,大花很兇很霸道,每次有人找麻煩都會擋在他前面,就像別人口中的母親一樣。

只可惜後來還是……祁淵神色暗了暗,随後溫和地看向小白,這次就換我擋在前面。

白沐也有同樣的感覺,不僅是白沐,就連周圍的宮人都明顯感覺到皇上這段時間的變化,自從皇上出乎所有人意料養了禦寵,就變得和顏悅色了不少,竟然會笑了。

當然,這也只是面對禦寵時才這樣,一旦禦寵不在,暴君還是那個暴君。

祁淵最近發現,只要和小白呆在一起他整個人都會輕松起來,不僅是精神上還有身體上的,忙碌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批閱奏折時下筆都更有力迅速。

就連看到糟心奏折時都不是那麽糟心了,也沒有無名力量出來強制批閱某內容,真是難得的自在,可是……

祁淵皺眉,忽然發現其中的關竅,放下毛筆合上最後一本奏折,一旁等候的梁全立馬上前将那一摞奏折都撤下,案桌頓時空曠了許多。

在下命令決策時沒有無名力量的幹擾,雖然很自在舒坦,但這樣一來他就無法得知無名力量行事的方向和企圖,有利亦有弊。

他看向小白,輕輕搖頭打消了将小白送離十步遠外的念頭。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權力最大的人,雖然對無名力量有深深忌憚,卻還沒到無路可走小心至此,直接向那神秘力量屈服的地步,更不想因此委屈了自己也委屈小白。

這麽多年過去,他多少也摸清楚了些無名力量行事的規律,大概知道在哪一類命令上會出面幹預,只要用點心批閱奏折時就能注意到。

只是今日奏折都看完了,裏面也無甚特別的事,那就改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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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祁淵揉了揉眉心,盯着奏折看久了,他決定再看會兒小白解乏。

小白正抱着從竹林掰回來的竹筍玩得起勁,小小的尖尖的圓滾滾竹筍被洗得幹幹淨淨,仔仔細細擦幹當做小狗的玩具。

小狗不顧兩條裹着厚重紗布的大腿,用兩只前爪抱着竹筍撲騰的起勁,明明很普通的春筍在此時都顯得格外別致起來。

小白做事總是那麽認真,不管是嗅覺訓練,還是玩竹筍都如此,一心一意的聞,一心一意的玩。

看着自己的時候也是如此,眼裏仿佛永遠只裝得下一件事物。

祁淵視線落在被小狗團團抱住只露出一個小小綠色尖角的竹筍,眸色微微一暗沉吟片刻,也許清炖春筍的滋味會很不錯。

過了會兒,張太醫來給小白換藥,說今晚再觀察一晚,明日就能拆紗布了。

這可把白沐和祁淵都高興到了,一人一狗正忙着視線和腦內互動,沒人注意到張太醫期期艾艾的眼神,最後見沒人理他,只好落寞的離開。

今天也是沒為皇上把到脈的一天呢,憂傷。

“汪汪!”明天我就能走路了!白沐高興地對祁淵說。

是用自己的腿走路,而不是坐輪椅也不是被抱着,驚喜和興奮充斥小小的腦袋,白沐從小就沒體驗過走路的感覺,等了十八年,沒想到會夢想成真。

他真的太開心了,整只狗都活躍起來。

具體表現在他對祁淵承諾道:“汪汪汪!”等我能走了,我一定第一個跑過去抱你!把喜悅分享給最親近的你。

正高興得嗷嗚的小白沒注意到的是,偏殿大門被輕輕打開,一名黑衣人抱着一團什麽東西進來,殿內的宮人悄然退下,養心殿安靜了下來。

“屬下參見皇上,小狗帶來了。”

小狗?什麽小狗?

高興得蹦跶的白沐悠然一頓,尋聲看過去,頓時瞳孔一縮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暗衛懷中的小狗。

怎麽,怎麽會長得和他那麽像!

暗衛身着玄色錦袍,愈發襯得那小狗雪白無雜色,一身柔順整潔的毛毛,深褐色的雙眼瞪得溜圓,瘦瘦小小的一團窩在暗衛懷裏,愣愣地伸出頭打量眼前的事物,似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裏。

小狗身體似乎有些虛弱,懵懵懂懂呆呆愣愣的模樣,為小小的一只又添了氣氛可愛之氣,至少在白沐眼裏是如此。

他只知道梁總管想養狗,最近會來一條新的狗,卻沒想到這狗長得和他那麽像!還和他一樣可愛!

白沐從自己的傳承意識裏知道,他們白陳一族都是罕見的純白色,平日裏也有宮人誇他眼睛又大又亮很可愛,這些特征結合起來,可不就和眼前的白狗相差無幾嗎?

白沐心裏的危機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雖然是梁全想養,但那小狗難免會在金大腿面前晃,要是金大腿愛屋及烏,慢慢的更喜歡那條狗怎麽辦?畢竟他們長得這麽像。

“汪嗚?”白沐看向祁淵,發出質疑的聲音:“汪汪汪?”不是說全國上下都找不出和我想象的狗嗎?這狗又哪兒來的?

巧的是,暗衛恰在此時彙報這小狗具體來路:“皇上,這小狗是暗影在一個名叫邊國的邊陲小國找到的,通體無雜色,同禦寵十分相像。”

邊陲小國,不是本國。

白沐被噎得說不出話,行吧,金大腿對下屬可真好,特意為梁全找和我一樣可愛的狗,哼。

被白沐不停看來看去的祁淵卻是有些頭疼,揮手示意暗衛別再說話,眼神危險地看向梁全:“梁總管不是很想要一只和禦寵一樣乖巧的小狗嗎?朕見你這些年辦事不錯,特意為你找了一只。”

梁全:???我什麽時候想養狗了?還想養和禦寵一樣的,嫌命太長???這鍋可不能亂扣!

當然,這些話他一個字也不敢說,在祁淵暗藏鋒芒的視線裏低下頭,卑微妥協道:“多謝皇上,臣甚是喜歡。”

行吧,皇上都說他想了,那他就得想不是?反正又不虧。

祁淵滿意地點點頭,視線重新落回暗衛帶來的小狗身上,而白沐卻愣住了,和我一樣可乖巧?金大腿果然也覺得那小狗長得像他一樣好看!

兩只小爪子不安地交疊搓動,危機感升到了頂點,他第一小弟的地位就快不保了,能不危急嗎?

不行,我一定是最可愛的那個。

白沐左右看了看,盯上了不遠處的一面水銀鏡,他迫切地想照照鏡子,看着自己更無敵好看的模樣也許能讓他安心些許。

在這之前白沐是沒照過鏡子的,他本就是個男孩子,沒有沒事就照鏡子的習慣,也沒太多地注意自己的外貌,只從身邊人的只言片語和傳承意識裏知道自己一身純白,稀有珍貴且不俗。

但現在不同了,他不得不承認……那只小狗太可愛了,連白沐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心動,想養。

前爪的傷好了很多,現在爬動起來也不會疼了,白沐奮力又快速地挪到軟塌最邊緣的一角,迫切地把身子彈出去艱難地往水銀鏡裏一看。

頓時,白沐呆住了。

心裏不知該松口氣還是吸口涼氣,因為……

金大腿絕不為因為他而對那只狗愛屋及烏,因為他們長得根!本!不像!白沐驚呆地張大嘴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根!本!沒有那只新來的小狗好看!

水銀鏡只有很小一塊兒,是別國進貢的珍惜用品,此時裏面映出小狗大半個身子,那新長出來的淺淺的絨毛,依稀可見的粉粉肉色,耳朵上缺了一大塊的絨毛。

白沐看着眼前的事實,不得不承認他……禿了。

禿得還一點不勻稱,東一塊兒西一塊兒,耳朵上一片淺毛,背上肚子上更是禿毛的重災區,只有臉上稍微好點,看着還算圓潤沒有禿的地方,整只小狗身上毛發淩亂得沒有美感,真的是特別醜,和那條狗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白沐慢慢收回身子,深沉地趴在軟墊上看着那漂亮小狗發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更加強烈的危機感。

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這麽醜,跟自以為的乖巧可愛都不沾邊,他看着自己還算完好的爪子,想着那禿了的耳朵和肚皮,再想想之前裝貓賣萌露肚子的舉動……

非常一言難盡,想想都辣眼睛。

而此時的祁淵也陷入了質疑,這新來的小狗哪裏和小白像了?除了毛色相似之外,照他來看哪哪兒都不像。

看着瘦弱體虛,眼睛不夠圓不夠黑亮,裏面沒有小白那樣靈動的神采,看着懵懂無知沒有靈氣,臉也沒有小白的圓潤可愛,瘦瘦尖尖醜醜的,尾巴尖還斷了一截,就那麽傻傻地窩在哪裏,也不會像小白那樣打滾賣萌敞肚子。

這真是……根本不能和小白相提并論。

作者有話要說:淺淺的絨毛中隐約透出些許淺粉……通俗點說就是:禿了。

其實新來的小狗沒祁淵說的那麽難看,只是……你們懂的,眼裏出西施。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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