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找出毒物
關于無名力量的看法, 白沐覺得雖然自己能抵禦, 但治标不治本, 歸根究底還是要把這一威脅徹底解決才能安心,對此白沐想了幾個可行方案。
一是等着, 等他露出破綻,但這樣太被動了。
二是主動點,既然無名力量想讓人按照劇情一成不變生活, 那他們就可以主動改變。
例如改變無名力量給予的形象,被強制的行為等,讓無名力量慌亂, 然後趁機發掘突破口,同時這一方法也有一定的風險,畢竟他們在明敵人在暗, 且手段莫測。
在白沐看來, 祁淵最應該改變的,又不影響其他計劃和行動的, 就是暴君這一虛假形象了。
由于劇情原因而被蓋上暴君的标簽,白沐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明明金大腿是那麽好的一個人, 和暴君一點也不沾邊,這不是從自身感受來看得, 而是從祁淵行事作風中客觀得出的結論。
今天中午,從竹林回來,一路心思沉沉的白沐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祁淵。
祁淵只略作思考,便否決了白沐的建議。
白沐不明白:“汪汪?”為什麽?
祁淵笑了笑, 一手圈住小白的尾巴,眼神深邃地看向遠處,沉聲道:“我用不着改變什麽,現在的我就是真我,就算無名力量能左右我些許行為,卻無法左右我的思想,無法左右我的喜好和習慣,不是他想讓我當暴君,而是我自己想,我還是自己。”
“再者……”他收回視線,眼中透露着輕蔑:“我為何要因他而改變。”
白沐心頭巨震,耷拉着耳朵點點頭,是他想岔了,現在的金大腿還是金大腿,并不是書中那無腦暴君,他并不需要改變什麽。
就算是變,也不該是他們,而是別有用心的劇情力量。
這才是強者思維,是他狹義了,白沐失落了瞬間,随即又高興自豪起來,不愧是他看好的金大腿,任何時候都沉穩冷靜,不落一籌。
“汪汪!”對,憑什麽是我我們改,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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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煞有其事地嚴肅點頭,看起來可愛又好笑,祁淵略微沉重的心思放緩,趁機摸了兩下挺直的耳朵。
白沐打消了主動改變的主意,但心裏還是有件事搞不明白,祁淵究竟是怎麽把暴君這個名頭做牢靠的。
之能說不愧是祁淵,只要他想什麽事都能做到,且十分成功完美,如今幾乎所有人提起皇上二字,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兩個字:暴君。
白沐瞅了瞅一身正氣勤奮堅定的金大腿,竟然成功做了個暴君,真是讓人唏噓不已,也不知道咋辦到的。
算了,金大腿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暴君就暴君,暴君也沒什麽不好的,人人敬畏做事任性随心,比被條框束縛的任君好。
而白沐沒想到的是,他這個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且解答方法十分硬核。
下午,太陽依舊沒有落山的架勢,在天上發光發熱,逐漸升高的溫度讓人無端有些煩躁。
而這時,來一碗冰冰涼涼的蓮子羹是個不錯的選擇,祁淵一聲令下,他和白沐的兩碗蓮子羹就被端上來。
兩名宮女一人端着一個碗,一大一小,輕輕放在祁淵和白沐面前,便退到一旁等候,臨走時一名宮女小小地看了眼祁淵面前的碗,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歉疚,又飛快消散。
蓮子羹裝在精巧的琉璃碗裏,顏色透亮,裏面還撒了點點碎冰,吃起來更是清涼爽口。
白沐在自己的碗邊嗅了嗅,然後習慣性地往祁淵那邊看去,他一直覺得祁淵那碗比他的更好吃,今日更是如此。
随着嗅覺的逐漸提升,他對氣味的感知也越來越靈敏,就比如今日,他忽然覺得金大腿那碗蓮子羹變得更香了。
小狗鼻子動了動,不禁往祁淵那邊湊了湊,他總覺得那碗裏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很奇妙的味道,像是花香又有點不像,一直吸引着他。
好香,好想吃一口啊,這是什麽味道?
白沐愣愣地看着那碗蓮子羹,鼻端不停嗅到那種奇香,腦子裏莫名的更加想嘗一口……
小白的心思祁淵哪兒能不懂,故意端起碗道:“這個不是小狗能吃的,你吃自己的。”
說着就要喝下去,擡手時寬大的袖子掃到了白沐的一對耳朵,耳朵敏感地一顫白沐也剎那回神,見金大腿就要喝下去,連忙一個縱躍而起推開那碗。
這哪兒是什麽奇香啊,明明是那毒物的味道,他竟然差點就被蠱惑了!
祁淵毫無防備,裝了蓮花羹的碗一個脫手,摔在案桌上,發出一聲脆響,大半碗蓮子羹灑在桌上,有些濺到祁淵衣袖上。
他眉頭一皺,不覺得這是小白的惡作劇,直覺這碗裏面有問題,當即揮手讓暗衛将養心殿封鎖起來,随後詢問道:“小白?”
白沐兇狠狠地沖到碗前,大叫道:“汪汪汪!”這裏面有毒,有毒!
接着他也不怕暴露了,當着宮人們的面對桌上灑落的蓮子羹,伸舌做出舔食的動作,然後兩爪摸着脖子人立而起,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子倒下。
“小白!”祁淵霍然而起,将小白抱住:“小白你怎麽了?!”
白沐從表演中恢複活蹦亂跳,在祁淵懷裏動了兩下示意自己沒事,随後伸爪指着那碗蓮子羹叫:“汪汪汪!”這不能吃!
見小狗沒事,祁淵高懸的心陡然落下,背上驚出一層冷汗,冷靜下來立刻明白了白沐的意思,他沉着眸子看着打翻的碗,雖是疑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你說,這蓮子羹裏有毒。”
小狗狂點頭,一直爪子拍着祁淵胳膊道:“汪汪汪!”是的是的!
周圍宮人聽聞,均是身形一顫,不等吩咐就齊刷刷跪下來等候發落,怎麽會有毒呢?禦寵剛才是表達那個意思?
而離祁淵最近的地方,一名宮女也猛地跪下,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捏緊,身體控制不住地發出微顫。
終于,還是被發現了。
見祁淵似乎真的信了,正伸手想去拿那碗看個究竟時,那宮女一咬牙閉眼,掏出袖子裏的東西沉默着地沖過去。
拿着匕首的手還在顫抖,但動作卻不管不顧一往直前,不是她死就是她家人死,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別無選擇。
匕首寒光一閃,抱着小白的祁淵瞳孔一縮,一手将小白轉移到身後,一手閃電般伸過去想奪下匕首。
但意外再次發生,他沒想到的是那宮女并沒有直接刺過來,而是在他伸手過去時,匕首一轉對準自己的胸口。
宮女自殺了,匕首深深地插|入心髒,沒有絲毫的餘地和手軟,全程默不作聲,只在最後悶哼一下。
在那宮女倒下時,她漸漸無神的雙目緊盯着祁淵,嘴裏無聲吐出兩字:抱歉。
祁淵冷眼看着她倒下,沒有絲毫的波動和同情,即便這名宮女就是當初他救下的,從前任總管手中……到了這個地步,抱歉又有何用?
他看着死不瞑目的宮女,在衆多宮人驚恐的眼裏收回手,淡淡道:“梁全,找人拖下去,再找張太醫來。”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梁全得了命令,快步出去讓守衛進去,自己快跑去太醫院。
他心跳得極快,滿身染血的宮女還在眼前,即便他站在皇上後側方,看到宮女是自盡而亡,依舊心有餘悸。
這是怎麽了?那碗裏有毒?是那個宮女下的?
梁全嘴裏發幹,再次覺得人性經不起考驗,明明皇上待她不薄,當初前任總管罵那宮女是怪胎,還想将她解決掉。
當時是皇上出手救了她,還讓她留在養心殿做事,而前任總管則領罰去世……
明明,最不該如此,而事實總是這般弄人。
養心殿,宮女的屍體很快就被拖下去,禁衛軍首領趕來,正在下方跪着待命。
有宮人上前打掃血跡,很快殿內就一點血腥味都聞不到。
祁淵坐在案桌前,眸光沉沉地看着案桌上的碗,當着所有人的面下令道:“去調查此人的身份,此人意圖刺殺朕,并在朕膳食中下毒,現已伏誅。”
寥寥數語,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更多的交代,只說已伏誅,沒說她是自殺,其他宮人都站在下方,并未看清宮女的動作,只以為是皇上将之殺了。
這就是祁淵要的效果,既然對方一開始就打的是讓他背上殺人名頭的主意,那他就随了對方得意,本來他就打算殺了這人,本來他就想要暴君的名頭來鎮壓朝堂。
這次,他們的目的并不沖突,那便将計就計。
感受到懷裏小狗的不安,祁淵安撫地摸了摸懷裏的小狗,揮手道:“都下去。”
“是。”
白沐縮在祁淵懷裏,看着宮人們蒼白着臉,顫巍巍地退下,忽然明白為何祁淵能把暴君名聲坐牢了。
因為他行事從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向他人解釋。
小狗人性化地抽了抽嘴角,看着宮女死的地方心有戚戚,一定很痛吧,他被車撞時也很痛,但……活該。
祁淵抱着白沐來到軟塌上坐着,順着毛從頭摸到尾,擔憂道:“沒吓到你吧?”
“汪汪~”沒有。白沐搖搖頭,是那宮女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祁淵心頭一松:“那就好,我殺過很多人,所有人都怕我。”
所有人都怕你,所以一直孤單一人,認識這麽久以來,身邊只有他一條狗。
白沐兀地鼻頭一酸,反過來安撫地抱住金大腿,軟聲道:“汪~”我不怕你,你還有我。
“呵。”祁淵輕笑一聲,胡亂揉了兩把小白的腦袋,注視着那雙黑亮純粹的眼睛,話語中是無限滿足:“我還有你,小白。”
“汪汪~”
張太醫很快就趕來,養心殿依舊不許任何人進入,只有祁淵,白沐,以及端着碗檢查的張太醫。
祁淵将小白聞到這蓮子羹不對勁的事情說了一下,又簡單說了宮女的反常,這兩點幾乎就可以确定這碗蓮子羹的異常。
張太醫眉頭一豎,更加重視起來。
經過多番檢查,終于确定這就是有毒,且就是張太醫之前所說,雲游山谷時發現的毒。
無色,有極淡的不易察覺的奇特花香,服之則強健,壽數不過十年,是自我增強,也是自我摧殘。
張太醫又替祁淵診脈一番,脈象如之前一般詭異,十分強健沒有一點病痛暗疾。
再結合碗裏殘留的毒藥,他能确定皇上詭異的身體是中毒,而不是機緣和幸運,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打碎,張太醫剎那間像是老了幾歲。
一直注意着他的白沐也跟着緊張起來,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擔憂。
年邁的太醫抖着手将碗放下,“噗通”一聲跪地,悲戚顫聲道:“皇上,您确是中毒,身體看似強健,實則……危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忘了,我以為存稿箱定了時的……
其實這種毒,有點像毒x,懂吧,都是自欺欺人的作用,左右受苦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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