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鬥獸園(捉蟲)

祁淵遠遠走過來, 就看到小白伶牙俐齒的怼人, 三言兩語把對方氣得發抖, 待看到他之後更是有恃無恐,一身銳氣飛揚的少年氣。

原來小白在乖巧機靈之餘, 還有這樣活躍的一面,很亮眼,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果然是他的小白, 吃不得一點委屈,祁淵也不容別人給他委屈吃,所以在那女子嚷嚷着放豹子咬人時, 祁淵說話了。

他的人,怎能讓旁人欺負了去。

果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顫抖畏懼下跪, 只有他的小可愛正歡喜地看着他,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撐腰。

會, 他當然會。

祁淵臉色愈發黑沉,可每當看向白沐時, 眼底卻笑意愈濃。

接着少年竟哄着眼眶朝他撲來,明知道是假的裝出來的, 祁淵覺得新奇有趣的同時,又忍不住心頭一緊。

就算是裝的,他也不想在小白臉上看到這種委屈的神色。

于是他下意識伸手輕拍小白的背,低聲安撫, 一切都是這麽的熟練,最後幹脆直接打橫抱起,他要帶小白回去。

臨走時,祁淵冷眼看着地上那女子,視線從神色極其難看的蘇喬臉上一劃而過,對一旁的岑将軍道:“希望岑老好好處理。”

“好好,老臣一定秉公處理!”岑老将軍暗暗抹了把汗,只要皇上不遷怒就好。

迎着岑老不善的目光,地上衆人都打了個顫,尤其是打頭的那少女。

而剛在的一幕在衆人眼裏就是,無禮少年不僅沒被扔出去,還被傳說中的暴君小心安慰,看樣子寶貝得不行。

不僅如此,皇上還抱住了那少年,将他抱走了!

抱走了抱走了……

這三個字像驚雷一樣劈進衆人腦海中,久久不得回神,呆愣地看着皇上離開,心中驚駭不定。

這是怎麽回事?那白沐又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入了皇上眼了?

難道他們真的得罪了什麽不得了的人,闖大禍了?!

想到這茬,衆人更是驚懼地垂下頭,跪在地上的身軀不停顫抖,其他人看向打頭那少女的眼神也愈發不善。

都是這蠢貨挑頭……

而其中最為驚訝憤怒的當屬蘇喬,自上次竹林相遇,因祁淵對他的關照和态度,他已經将祁淵劃為囊中之物,那白毛小狗雖然不喜,但也不足為慮。

左右不過是一只狗罷了,可今日他再次感到危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怎能得到祁淵的這般特殊待遇!

平靜的臉下是瘋狂的叫嚣:那都是他的,就算他不屑不喜,也是屬于他的東西!

蘇喬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恐慌,而所有的變化都只能歸咎于時機未到,他決定等上一世偶遇祁淵的時間點,再去一次竹林。

這次,他一定要讓祁淵對他死心塌地,再讓那少年粉身碎骨!

“都起來吧,岑嬌兄妹跟我過來。”

岑老将軍泛冷的話語一出,蘇喬等人才猛然回神,一陣涼風吹過,不禁心裏一個激靈,齊齊打了個冷顫。

為首名為岑嬌的女子被兄長扶着站起來,戰戰兢兢地跟在岑老将軍身後,哪兒還有剛才同白沐對峙的氣派。

而見只有岑嬌兄妹被帶走,其餘的人心中直呼萬幸!幸好,幸好沒同那少年對上。

至于岑嬌兄妹會怎麽樣,并沒人會去關心,=。

岑老壽宴,衆人用過宴席都三三兩兩在府中賞景交談,這種積累人脈的時機不能錯過。

就在衆人侃侃而談時,一道消息如飓風般席卷了岑府:岑家新來的小少爺被皇上抱走了。

抱這一字,傳得十分精妙,足夠在場衆人浮想聯翩。

*********

再說白沐被抱回去之後,把沒吃完的糖葫蘆塞祁淵手裏,接着金光一閃變成小狗,一個勁往祁淵懷裏縮。

他一點也不想同那些人說話,真是煩人又難聽,還是變成小狗來得省事。

祁淵知道白沐受了“委屈”,三兩口将剩下的糖葫蘆吃掉,空出手來抱住小狗:“變回來也沒事,我抱着你,沒人敢欺負。”

左右白沐也露過面了,身份過了明處,他當着衆人的面将白沐抱回來,也是向所有人宣告白沐不僅是岑家的人,更是他祁淵護着的人。

就算沒有剛才那一出,祁淵也會像特意讓衆人知道,這樣白沐才能順理成章出現在宮裏。

“汪汪!”白沐重重點頭,他只想在祁淵買前變人,一開始迫切想變人,也是為了說話方便,可不想同其他人虛與委蛇勾心鬥角。

等祁淵再次出現,白沐沒被帶出來,懷裏倒是多了條小狗。

不是說那少年得了聖上喜愛,怎地不見人影了?在場的官員無不是人精,瞬間心思百轉,最後發現皇上不愧是皇上,讓人看不透。

雖然還是有只小狗礙眼,但比起白沐那個活生生的人,這還是讓蘇喬舒服了不少。

案桌上茶香朦胧,有祁淵坐鎮,也沒人敢放肆,全都品着茶輕聲交談,沒多久就有纨绔子弟坐不住了。

若是提□□城有什麽好玩的,他們定是張口就來“鬥獸”,而現在也被提出來了,剛好岑府作為将軍府,岑家三字就喜歡鬥獸,所以岑府就修了個鬥獸園。

見上方的皇上沒什麽表示但也沒阻攔,幾個纨绔說得更加起勁了,有人便注意到跟在蘇喬身邊的豹子,詢問他怎麽來的。

緊接着就又是一番誇贊,直把蘇喬誇得飄飄然,不屑地看向白沐:一只狗,怎能跟我的小豹比。

衆人你一言我一言,岑家三子也起了去鬥獸園的念頭,想看看蘇喬這只豹子厲不厲害,總之最後大家都決定去鬥獸園逛逛。

至于在場同樣帶着寵物的祁淵?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狗,能比矯健的豹子更有吸引力?恐怕連貓都打不過。

祁淵本是不打算去的,但架不住白沐想去,他也想去見識下鬥獸,順便瞧瞧蘇喬那只豹子有多厲害。

等到了鬥獸園,白沐才發覺這裏面大有乾坤,鬥雞鬥狗甚至有鬥貓的,最兇狠的就是岑三少的猞猁,高大矯健,據說幾乎沒有敗績。

幾個小點的動物在開場預熱兩下,先上場的是一只狗和一只貓,這還真是把天敵安排上了,所有人都翹首以待,期待這次貓狗宿敵間的大戰,除了白沐。

在貓狗被放上場對峙時,白沐分明聽到……

大貓沖大狗兇狠地叫了一聲,意思卻是:狗兄,這次輪到我贏了,還是老規矩。

大狗爪子刨地,似乎下一刻就要沖上去,喉中低吼:懂的貓老弟,你輕點抓,掉點毛就夠了。

接着又是一聲挑釁且嚣張至極的高亢貓叫,緊接着那貓一躍而起,利爪伸出探向大狗,場內氣氛瞬間被點燃!

只有白沐愣愣地看着飛躍而起兇悍無比的大貓,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在最後那聲刺耳的“開演——”中淩亂,久久不能回神。

小狗木着臉無語地看着場內,只見狗毛亂飛貓影叫聲凄厲兇悍,鬥獸場上正在激戰,鬥獸場外的纨绔們也激情吶喊。

“神犬加油!上啊神犬咬它!”

“快快快,抓他眼睛,貓熊真棒!”

聽到這聲喊,剛站起來準備換個姿勢的白沐一腳踩空跌倒,瞪着眼睛看着場上嘴角抽抽,什麽貓?

貓熊?怎麽不叫熊貓呢,真是……有才。

這場“激戰”持續了大概五分鐘,就如一開頭那只貓說的,輪到貓贏了。

漆黑油光的貓高傲地站在一旁,矜持不容侵犯,而“慘敗”的大狗虛弱地倒在一旁,身上的毛禿了幾塊,還有幾道淺淺的勉強能見到血的抓痕。

白沐再次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作何想,這動物們還真是精啊,可這也太假了吧……也沒受什麽傷怎麽就倒下了。

這個念頭剛一出,一道凄厲的哭嚎聲從觀衆位響起:“神犬!我的神犬,你沒事吧!怎麽傷得這麽重!”

白沐:……

這是一場沒有靈魂的鬥獸,看破一切的白沐淡定評價。

而接下來的一場兩場均是如此,先示威一般吼叫兩下,實則是在商量該誰贏了。

當然也有沒商量出個結果,一言不合打起來的,但最後都是由一方不想打了,主動躺倒認輸結束。

白沐淡定地看着場中激烈的戰況,眼角抽抽挪開視線:這鬥獸真的沒有靈魂。

用兩個字總結,就是第一場的貓兄吼的:“開演——”

這一轉頭,忽然白沐看到了蹲在蘇喬腳邊的豹子,那豹子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鬥獸場內,眼底是躍躍欲試和……血性。

這是只還保留了野性的豹子。

看看這只野性未滅的豹子,再看着場內一點“撕打”一邊聊天,全然沒有危機意識的動物們,白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纨绔們帶着自家寵物盡了興,接着就輪到蘇喬的豹子了。

豹子看着剛成年,但體型也不小,摘掉戴着的嘴套,放到場中後一衆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讓誰上去對戰。

最後岑三少出聲了:“讓我的猞猁來吧。”他的猞猁一向打敗皇城無敵手,倒要看看這只豹子有多厲害。

兩方上場,在白沐耳朵裏,猞猁的吼聲是标準的開場語。

猞猁:新來的,這次我贏,我從沒輸過。

豹子:吼——

猞猁:你表個态,我不傷你。

豹子絲毫不領情,又是“吼”的一聲直接沖了上去,白沐看着無法溝通的架勢,心道要遭。

果不其然,猞猁輸了,一直沒染血的鬥獸場上頭一回有了血跡,萬幸的是猞猁活着被帶了下去。

蘇喬的豹子贏了,岑三少沉了臉但還算坦然,場內口哨聲歡呼聲響成一片,這場鬥獸真激烈啊!

纨绔們都為新來的豹子而感到激動,他們的鬥獸圈子早就該引進新鮮血液了,卻不知他們的寵物們正在愁。

寵物們呆的籠子都相隔不遠,貓兄眸光沉沉地看着場內的豹子,沉聲道:兄弟們,我們有麻煩了。

大狗立刻跟着說:這家夥不簡單,他可能不配合我們。

一只年長的蜜罐:他剛才對猞猁下了死手。

……

沉默,凝重的沉默。

但鬥獸還在繼續,又是兩只動物上去,依舊無法同豹子打成協議,溝通失敗還差點被咬死。

接下來的幾場豹子都贏了,但動物們也私下敲定了主意,上去就開跑,什麽都不說就開跑,鬥獸場上有一處緊急避險洞,只要跑進去洞門就會被合上,也就安全了。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動物們也不好面子了,繞着鬥獸場跑幾下就往避險洞裏沖,動作慢的雖然多少受了傷,但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場內的豹子依舊游刃有餘,流暢的肌肉裏充滿力量,呲牙看着躲在洞裏的蜜罐,發出危險的的低吼聲。

白沐聽到他吼聲中的含義:咬死你。

蜜罐被帶下去,這一場鬥獸結束後。

主持的人繼續喊道:“下一個,還有人要上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只豹子看起來很厲害,他們可不想讓自己的愛寵上去找打,自家愛寵是什麽德行他們隐約也有個概念。

熱鬧的場地有了瞬間的靜默,蘇喬看着豹子欣慰又謙虛地笑着,他的小豹果然是最厲害的,他才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眼看着沒人上場,這場鬥獸也即将收時,突然,衆人眼前白影一閃,場上多了一只嬌小的動物。

純白色的,僅有手臂長的小狗。

衆人突然想到了什麽,驚恐地朝祁淵看去,果然皇上懷裏空了,場上的是禦寵。

頓時,在場人的心都顫了顫,這只豹子是真的有野性,而嬌小沒有攻擊力的禦寵上去……不就是找死嗎?!

蘇喬也是這麽想的,眼底爆出興奮和快意,這狗真是上趕着找死,這可怪不得他了。

而在有人心膽亂顫,有人幸災樂禍時,祁淵本人倒是很淡定,他知道白沐的能力,這只豹子不在話下。

隐在周圍的暗衛也十分淡定,他們可是親眼見過小白一爪拍死過老虎的。

于是,他們看向那豹子的眼神裏都帶着幾分憐憫,無知的豹子最可怕。

場上的白沐也十分淡定,他沒有釋放自己的氣息,而是僞裝成一只普通小狗,沖豹子挑釁道:“汪汪汪,汪汪汪!”來啊,來咬我啊臭豹子!

殊不知他那奶聲奶氣的小狗叫想起時,場外的衆人臉都苦了,禦寵你湊什麽熱鬧,這奶兇奶兇的叫聲他們聽着心都化了,可對面是豹子啊!

那可是要吃狗的!

皇上你怎麽也不管管,這可是要命的啊!

看着上方高高坐着,絲毫不着急的皇上,他們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皇帝不急太監急,這禦寵要是再鬥獸場出事了,他們可擔不起責!

作者有話要說:  虛假鬥獸:開演——

我覺得你是在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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