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答應我,(2)
我是你妹妹,你知道我的未婚夫的去向,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道就為了你身邊的賤女人?”吳洋将積壓數天的怒氣爆發。
“梅爾,你不該來這裏。來了也無濟于事!”吳予燦嘆了口氣。
“沒試過怎麽知道結果是無濟于事。”吳洋不以為然。
吳予燦嘆了口氣,走到那個驕傲的女孩兒旁邊,“你應該累了,先進去休息吧!”
吳洋揮了揮手,美麗的臉上一片清冷。
“他不來,我不會進去的!”
如果她從千裏之外來找他,他都能避而不見,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麽希望嗎?
前樓二樓的窗邊,章淩碩看着小院門外的吳洋,轉身下樓。
“梅爾。”章淩碩喚了一聲。
吳洋轉身,面對章淩碩,是半年未見的未婚夫。心裏的忐忑退去,女人特有的嬌嗔浮現,“我以為你繼續避而不見。”
“你想多了,我們進去吧。你先休息兩天,後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因為我的出現讓你困擾了,所以你迫不及待地将我趕走?好跟那個野女人雙宿雙飛。”吳洋覺得自己開始不平衡了。
“現在不是談這些的好時機,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好好談談。”章淩碩因吳洋的形容詞微微皺了眉。
“談解除婚約?”
“梅爾,我很抱歉!”
“說抱歉之後,我們就有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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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我不需要。我不會解除婚約的。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如願,你是我的!”
“我和莫回之間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我不要聽!”吳洋制止,“我不需要從你口中聽別的女人的好。”
“梅爾,你這樣我們根本沒法談。”
“我們之間不需要太認真的交談。我也不需要談這些。告訴我,你在這裏待了半年,是因為她嗎?”
“起初不是,現在是。”章淩碩如實回答。
吳洋咬牙,他竟然連為她說謊都不肯。
“不嫌這裏落後,不嫌這裏髒。只因為這裏有那個女人?”吳洋再問。
“是。”
“……”吳洋無言,這很難堪,還是她自找的。
“我知道我的話對你而言是一種傷害,如果我現在不說,将來對你的傷害會更深,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章淩碩擡眸注視吳洋,純黑的眸子是濃濃的歉意與關心。
吳洋看着章淩碩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絆了她的心。
章淩碩見吳洋沉默,又看了眼她眼下淺淺的青黑,她這一路上,肯定不輕松。他皺了皺眉,再次開口,“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送你到鎮上別的地方住下。”
“我偏不如你所願!”
“梅爾,無論在你眼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都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是我有愧于你,不是她!這一生是我虧欠她太多,我的未來只會有她一個人。”
“難道我應該感謝她?感謝她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吳洋不恥。
章淩碩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這個時間莫回該起床了。他想結束這場争吵,“我幫我把行李提上去,你現在需要休息。”
“不需要。你走吧,回到那個女人身邊!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吳洋轉過身,背對着章淩碩,卻還是被委屈薰紅了眼眶。
章淩碩無奈,回頭看了眼吳予燦,兩人對視,皆搖了搖頭。
他就這麽走了?她千裏迢迢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竟敢就這樣走了?!吳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向驕傲得不會流淚的她還是忍不住滿腔的委屈,眼淚奪眶而出。
是夜,院子裏的小燈早已打開。
淺淺的燈,勾勒着院門前那抹倔強的身影依然立在那裏,變成了一幅暗色的畫。
吳予燦放下碗筷,起身。
“予燦,還是讓我去吧!”章淩碩制止,這事因他而起,該由他自己去解決。
“等等。”莫回出聲。
“你生氣了?”章淩碩問,突然發現他問了一個很爛的問題,哪個女人能不生氣,自己男人的未婚妻跑上門了。不過現在要處理的是吳洋的問題,他和莫回的可以稍後,他再過分也不能讓從未受過半分苦的吳洋在這天寒地凍時留在外面。
“讓我去。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和吳洋的問題!”莫回說完,拿了件外套,轉身出門。小廳內是吳予燦和張青,兩人一直注視着門外吳洋的身影,卻頗有無可奈何之色。莫回也不跟他們解釋什麽,直直往吳洋那走去。
“你是誰?”吳洋嫌棄地看了一眼姿色平庸的莫回,姿态高傲得像只驕傲的孔雀。
“我叫莫回。”莫回輕聲回了一句。
“這家破店是你的?”
“是啊。”莫回笑眯眼,看到吳洋臉上的譏諷笑容,補充道,“也是你今晚要過夜的‘破’地方!”
“你是傻子嗎?聽不懂我剛才語氣的諷刺?”吳洋挑眉。
“聽懂了。不過你的驕傲如果在露宿街頭時也像現在這樣不可一世的話,我想我會十分佩服你的。我是來問你最後一次,你要不要進來,要是不用。我可要關門了!”莫回作勢要關院門,餘光留意吳洋的舉動。
昏黃的路燈下,吳洋一動不動,姿态依然像個驕傲的公主,細跟的高跟鞋并未讓她流露疲态。這個女孩是從小就習慣這樣的姿态,還是太倔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遭到漠視,也不會流露驚慌的情緒。
吳洋轉頭不看莫回,這在她的人生算是施舍的經歷,是她看不上的女人給的,她寧可不要。
“唉。”莫回嘆了口氣,轉身從小廳裏拿了兩張竹凳,把一張放在吳洋的身邊,一張自己坐下,才開口道:“你不進來,我就陪你坐一會兒吧!但我的身體不好,熬不了夜,只能陪你一下下。”
“随你便!”吳洋不予理會。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你。”莫回突然開口道。
吳洋眼神閃過一絲狐疑,沒搭話。
“第一次見你,是在電視上,那時你穿着美麗的公主裙跟章淩碩的訂婚。現在見你,發現你比電視裏漂亮許多。”莫回輕聲說道,心平氣和。她沒想過她和吳洋會有見面的一天,但有他的愛,她不恐慌。
“你既然知道他有未婚妻,還不要臉的勾引他,是因為他的錢嗎?”心頭像開了一個發洩的出口,吳洋的語氣又急又沖。
“在你的心裏,他是那樣的人嗎?是女人一勾引他就會就範的男人嗎?”莫回淺笑着反問。
當然不是。吳洋不回答,一回答不就證明,她的未婚夫寧願眼拙到喜歡一個村姑,也不喜歡她這個公主了嗎?她若回答,不就自己承認她堂堂梅爾集團的接班人,竟然比不過一個村姑。
莫回也不是真在等她的回答,“想聽聽我和他的故事嗎?也許會讓你找出挽回你未婚夫的良策。你還是坐下吧,我和他的故事可不短。”
吳洋深深看了莫回一眼,心裏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個自大狂就是個笨蛋,聽聽一個笨蛋的話,消磨一下時光也無不可。反正是這女人自己先露怯的。
她拍了拍身旁的竹凳,風情萬種地坐下。
月影微斜,莫回娓娓道來她跟章淩碩所有的故事,然後靜靜地看着吳洋。
“所以,你會認為自己一定能戰勝的,永遠占有他?”吳洋好不容易才擠出自己的聲音,她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故事。在她的認知裏,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姑看到帥氣又有錢的集團總裁,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脫衣下藥把男人給拖到床上,還錄視頻為證,讓男人不得不接受她。這麽醜的女人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吳洋地心裏暗呸了一聲,她自己不就是在夜黑風高的時候,一包藥把leon給拿下了嗎?她不自在地哼了兩聲,不能把這種事告訴這個醜女人,太掉份了。
“嗯,我相信。他永遠會選擇我的。”莫回仍然語氣十分平穩,不帶半點急躁。
“要不就試試看,看他喜歡你這種村姑,還是喜歡我這個公主。”吳洋帶上挑戰地看了莫回一眼。
“好啊。”莫回爽快應了一聲,“不過我得休息了,明天我再詳細說說你的規則。還有,你确定你睡在外面,明天有精神跟我比嗎?”
“……”吳洋靜默,“好,為了以防你出老千,我還是住進來監視你比較好。”
“說的對。請吧!”莫回笑着讓路。
吳洋冷哼一聲,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将箱子半進小廳,“現在我要住哪裏?”
姿态傲慢地看了一眼正鎖院門的莫回,反正是這醜女人求她住進來的。
木門吱呀一聲脆響,莫回也進了小廳,小廳的燈光很亮,照出她一臉灰暗的臉色。
“你直接上樓,你大哥會告訴你該住哪間房的。”莫回強撐精神笑了笑。
“哦。那你休息吧。病恹恹的模樣,只鬥兩個回合就垮了太沒意思。”吳洋依舊像公主,向莫回擺了擺手,向大赦罪人。
“好。”莫回也不多說,緩步往後院走,越過木花窗,便放心地讓自己往前倒,落入一個溫熱寬厚的懷抱裏。
“看來我把你給慣壞了。”一聲輕雅的嘆息随着沉穩的腳步聲一齊落入莫回的耳中。
“因為你的寵愛,我才能勇敢戰鬥。”莫回虛弱地說,貪戀他溫熱的氣息。
男人的愛,才是女人能驕傲戰鬥并且贏得最終勝利的法碼。她有他全部的愛,她才敢應吳洋的戰帖啊!
“別跟着梅爾胡鬧,一個我就夠頭疼了。”章淩碩用腳開門,穿過屏風,把她輕輕放置在床上。
“好。”莫回軟軟地應着,像朵雪梅,靜靜綻放在暖色的織錦上,乖巧得不像話。
章淩碩用盡所有的力氣,讓自己不去抱她。
這女人,以為自己的身體好了,就每夜想着法子誘惑他。他也想要她,可她的身體還太差,根本撐不住太劇烈的運動,怕不小心又傷了她。
冰涼的小手趁他片刻分神的當口,從他的棉質睡衣下擺伸進去,放肆地游走着。一向蒼白的小臉竟然泛起淺淺的酡紅,該死的迷人,他知道那裏的肌膚有多滑嫩,有多舍不得。
聽到微亂的呼吸聲,手下炙熱的肌膚止不住的緊繃,莫回綻放笑容,“愛我,好不好?”
聲音軟軟、糯糯的,還配上她無限嬌羞的表情。
章淩碩咬咬牙,牙齒在口腔裏卡卡作響着。
“貓兒,別鬧。我不想再傷你!”深吸口氣,章淩碩強迫自己冷靜,上次宮外孕的記憶太慘痛,他不能為一時之快,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不礙事。”莫回掙紮着起身,黑亮的發絲滑過頰邊,幾絲調皮發絲沾在她溫潤的唇瓣上,眼神魅惑地看着他。
“該死的。”章淩碩低聲咒聲。
這女人真應該打一千次一萬次屁股,竟然用這樣誘惑人心的風情勾人。
雙手微微顫抖,擡起她小巧的下巴,薄唇靠近,停留在很近的距離,炙熱的鼻息噴灑到她的小臉上,并滿意地看着她的小臉頓時變得通紅。
“最後一次機會,跟我說‘不’。”章淩碩的嗓音更加低沉迷人,眼神炙熱狂亂到要溢出來,淹沒面前的小貓。
“我說我願意。醫生說我們可以。”莫回一臉燦笑,用醫生的話來為自己作證。語畢,她溫潤的唇瓣覆上他的,讓自己冰涼的體溫逐漸染上他的溫度。
如果這樣還能保持理智,他想他可以成神了。沒有哪個男人,成天面對自己愛的女人的身體和誘惑會無動于衷。章淩碩閉了閉眼,讓自己還能擁有一絲理智,別在放縱的時候傷了她。
大手定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扶上她的腰,慢慢奪回本該屬于他的主動權。
章淩碩小心翼翼地留意身下女人的反應,連最細微的表情也不放過,一看到她微微不适的表情,他立刻停下,細心地詢問,直到他身下的女被人問得全身因羞怯變得通紅,他才朗笑着繼續。
“還好嗎?痛不痛?”氣息一平複,章淩碩便将莫回擁進懷裏,輕聲問。
“我很好,不痛,只是有點累。”莫回把頭埋進男人的懷裏,這個男人細心得可怕,這些問題饒是再大膽再開放的女人也會害羞的,他還再三重複地問。
“現在知道害羞了,剛才的勇氣到哪兒去了!”說歸說,他的嘴角還是呈上揚的趨勢的,大手拿着床邊的幹淨毛巾,為她擦拭身上的汗漬,別因這個受涼倒好。
“我自己來。”莫回看清他的意圖,趕緊接過毛巾,她臉皮不夠厚,不敢在這樣的光亮曝露自己的身體。
“你還有力氣嗎?”章淩碩笑道,将毛巾穩穩拿在自己的手上,拉開她身上的被褥,露出讓他心折的美景。
大手執起毛巾動作輕柔的擦拭她身上的薄汗,一雙小手輕握住他的手,“我可以自己來的。”
他擡目,是紅得燙人的小臉。
“剛才的大膽跑到北極了嗎?”他展唇微笑,輕輕移開她阻擋的小手,看到她微側着臉不敢看他,心底升起一股寵溺。
莫回渾身緊繃着,聽到他的抽氣聲,她差點想拉過棉被将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的。當他用柔軟的毛巾動作溫柔地擦拭着她,她輕輕顫抖起來。這樣的暧昧比縱情更讓人沉迷,更讓人顫抖。
“嗯……別這樣。”莫回咬着手指,輕聲抗議。
章淩碩朗笑數聲,怕再逗下去,她該着涼了,才輕輕拉過被褥将她誘人的身體遮住,不讓冷空氣侵襲。
轉身放好毛巾之後,也上床。才一上床,床間的小人兒便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靠着。
“傻貓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裏想些什麽。”章淩碩輕敲了一下自動自發埋進懷裏的小頭顱。
“你又知道了?”莫回頭也不擡,有點微微的犯困。
“嗯哼。你是打算給予燦、梅爾他們創造一個相處的機會,如果在別的地方,予燦還可以躲開,這裏吳洋人生地不熟,賓館也沒幾個,梅爾的性子他了解,肯定不放心她出去住。真着這段時間梅爾一定會刨根問底,說不得兩人能夠說開了。”
“真聰明。”莫回隐隐打了個哈欠,輕聲回答。
“先睡吧。別明天起得太辛苦。”
“晚安。”
“晚安。”
撚熄房間的燈,章淩碩看着床帳。
她讓吳洋留下來,是想了解他的父母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兒,她還是對他沒信心嗎?他的父母在人生大事上不會勉強他,只要他把事情處理好,他們的未來沒人會反對。
他該直接跟她說讓她放心,還是等事情圓滿解決後再說,省得她為他提心吊膽着。
腰間突然被一雙細長的腿兒勾着,身邊的小貓變成無尾熊狀攀爬着他這棵大樹,章淩碩愛憐地低頭吻了吻她細白的發旋,也斂下心神入眠。
前樓的小廳,吳洋準備彎身提行李箱,一只跟她同樣纖細的手比她快一步的提起來,回頭看另外兩只箱子也落入別人的手裏。
張青并沒有多做停留,提着箱子便上了樓。
“梅爾,累了一天,先去洗個澡。”吳予燦開口。
吳洋沉默,她是個驕傲的公主,從小就接受最嚴格的淑女課程,被教導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最完美的姿态。可在她的親人面前她撐不住,尤其受了委屈之後。
向來自信的眸子裏閃過星子般的光芒,是蓄着已久的淚水。
“先洗澡,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談,好嗎?”吳予燦拍了拍吳洋的肩,還是記憶裏的纖細。
“不會再想方設法地躲着我?”吳洋因為他習慣性的動作,心裏更加委屈。這雙手,每次在她學不好那些枯燥乏味的禮儀課時,總會拍拍她的肩給她鼓勵。
現在,她委屈時,他還是像多年前那樣給她安慰。心裏動了動,又冷靜地提醒自己,別被表面現象給騙了。
她不相信。曾經關系再好的兄妹,經過七年有心的隔離,要回到從前談何容易。
“不會。”吳予燦承諾。
“你若敢再不告而別,我會親手毀了梅爾集團。”吳洋眼神略冷地看着自己的兄長,淡淡的威脅。
她還是習慣對他任性。
“去洗澡吧,在小花院的左側。”吳予燦笑笑,出聲催促,再不去洗,張青放的熱水該涼了。
“箱子放下。”吳洋啓唇。
“怎麽了?”吳予燦揚眉問。
“我的換洗衣物在裏面。”
吳予燦依言放下手下的皮箱,她肯定是故意的。她還是這麽喜歡對自己的親人任性,卻也明白她的任性已經比以前少了很多。
她本該是手裏最珍貴、最該呵護的花,現在他還是讓他最驕傲的名花被受風雨的吹打了。
“在我的房間等我。”離開前吳洋又囑咐一次,看見吳予燦點頭,她的神情才稍微滿意了些。
吳予燦再次彎身提起行李,轉身上樓。
吳洋暫住的房間裏,張青已經從吳洋帶來的行李箱裏找過她随身攜帶的被單、枕頭,還灑了她箱子裏的香水驅味。
“丫頭,你先去休息。我和梅爾等下還有事情要談。”吳予燦開口。
“我馬上出去。”張青笑笑,把香水瓶收到原來的地方後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帶上門離開。
吳洋也洗好進了房間,看了看房間裏的擺設,美麗的唇瓣一開一合地對屋內的擺設進行評判,“真特別。她還真為了一個男人保持這屋子原來的樣子,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