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從江上吹過來，冷而潮濕。韓早紀站在江邊。

月色凄迷。

遠處有盞燈，燈光和月光都照着水擇已冷冰冰的臉。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面對着她，眼睛在發着光。

韓早紀忽然感覺到有種無法描述的壓力，壓得她連氣都透不過來。

過了很久，她總算說出了三個字：“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你想如何報答我。韓小姐！”他一把拽住了她。

她不禁失聲驚呼，“水先生，你想幹什麽？”

“我不是水擇已，我叫高川亮，你是他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反倒被他用力一攬，貼在了他的身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想着，莫非他想？

念頭還沒有轉完，就感覺他冰冷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她這會用力推開他後，就離開了。

她一個下午沒怎麽吃東西，幸虧前面有個面攤。

鍋蓋移開了，蒸氣就像霧一樣升了起來。

賣面的矮子用兩根長竹筷，一下子就挑起了鍋裏的面，放在已加好佐料的大碗裏。

桌上已擺着切成一絲絲的

豬耳朵，切成一片片的鹵牛肉，還有毛肚、豬肝、香腸、和鹵蛋。

面是用小碗裝的，加上鹹菜、醬油、芝麻醬，還有兩根青菜。

她已吃下了半碗，有個人問她：“你餓了？”

“嗯。”

這個人是水擇已。

“這叫做什麽面？好好吃！”

“四川擔擔面？”

韓早紀擡起濕濡的眼睫，靈眸已是淚盈滿眶：“……你到底騙過我什麽？到底瞞過我什麽啊？你到厎是高川亮還是水擇已？你有沒有對小雪始亂終棄過？”

“我是水擇已，我真的從來沒有瞞你任何事。”

“你要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就必須相信小雪說的都是假話！任何一個神志清楚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撒這種謊？”

水擇已無言可答，心中傷痛至極。

她是那麽地信賴他，毫無保留地欣賞他、依戀他，然而他卻要隐藏這麽多的秘密！她再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再也不能相信他的感情了！她傷心地奔跑而去，驟雨滂沱襲來，天地間一片昏漠茫茫。水擇已呆立一隅，黯然神傷。

她狂奔在滂沱大雨中，直至力竭暈倒，他追了上去救了她，自此高燒不醒。

房間內，他扶起昏迷不醒的韓早紀，讓她靠着他，舀起一匙藥湯，溫柔地喂她吃藥，無奈她卻緊閉着唇，藥汁喂不進去，反而沿着她的下巴往頸子流下。

水擇已放下湯匙，拿起布巾輕輕為劍萍拭淨沾上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