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薏,知道你這個動作對我意味着什麽嗎?”

沈薏一愣,想抽手,卻被他死死壓在胸口。

她對上他的視線,想了想說:“我只是突然母性泛濫。”

程嘉言嘴角翹了一下,忽然把她往懷裏一拉。沈薏一時不備,猛地跨坐在他腿根,她的凹陷與他的突起完美契合。

沈薏推着他的肩膀想要起身,程嘉言卻扣住她的腰往下一壓,說:“能不能用你泛濫的母性中和一下我洶湧的雄性荷爾蒙呢?”

他的聲音好像從鼻腔裏出來,帶着勃發的熱氣,她唇上被他的氣息染得滾燙。

沈薏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喉間不受控制地咕哝一聲,程嘉言卻因為這道細微的聲音備受鼓舞。他一手抵住她的後腦勺,輕輕往下一壓,她的鼻尖便與他的相對。

沈薏腦袋歪了下,扭頭看向別處,鼻尖卻蹭過他的鼻子。

程嘉言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從她後腦勺轉到她的下巴,指尖一勾,便讓她重新對上他的雙唇。

沈薏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身體卻意外地沒有力氣。

程嘉言一偏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他的唇對她而言很陌生,沈薏不适地偏了偏頭。

程嘉言跟過去,懲罰性地在她下唇咬了一下。

有點痛,沈薏低吟一聲,程嘉言卻趁機勾住她的舌尖。

沈薏雙腳猛地繃直,左腳不小心碰到沙發旁邊的開關,客廳燈光驟然熄滅,只有洗手間有白色的光穿過門下透氣的縫隙,留了幾縷在外面的地板上。

半明半昧的環境滋生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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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言扯出沈薏系在牛仔褲裏的襯衣下擺,大手毫無阻隔地貼在她的腰上。

他的雙手帶着粘濕的汗意,沈薏嗚咽一聲,別過頭,他纏綿的吻落到了她的臉上。

“怎麽了?”程嘉言右手已經繞到她的背後,左手卻仍在她腰上徘徊。她的腰身纖細有力,他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太快了。”

他的長指在她肚臍附近勾了一下,沈薏突然躬起身子,低哼一聲。與此同時,她胸前一松,緊接着又是一緊,他的右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攀上那一對軟峰。

程嘉言愉悅地輕哼一聲,手中動作不停,嘴上卻說:“那我慢點……”他頓了頓,又傾身啄了一下沈薏的嘴唇,“上回也是在這兒,你領口大開……唔,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沈薏被他撩撥得身子微顫,卻推着他的肩膀又說:“我是說,我們太快了。”

她襯衫的扣子被解了幾顆,欲遮還羞。程嘉言的唇在她鎖骨滑過,聞言擡起頭,貼住她的唇說:“你喜歡慢的?”他頓了頓,又說,“對,好東西要留到最後……”

沈薏松了口氣,卻發現他一直在她腰上來回的左手正順着她的後腰向下,指尖迅速探入。

沈薏猛地繃直身子,雙手朝後拽住他的手。

“程嘉言,我們說好了!”

程嘉言卻勾着她內褲的邊,嘴角一勾睨着她,壓低了聲音說:“下次記得穿裙子,還有,內衣別穿四排扣,太難解了……”

說完,他有意頂了她一下。

沈薏咬牙:“你變态啊!”

程嘉言笑了聲,問她:“怎麽辦,你幫我?”

他手指又往下刺探一分。

沈薏小腹一酸,下意識夾緊雙腿,程嘉言笑了聲,抽-出手指,雙手托着她的腋下将她抱到一邊,随後起身說:“借一下洗手間。”

沈薏曲腿跌坐在沙發上,還沒回過神。程嘉言彎身,修長的手指勾住她大開的襯衫領子,輕聲說:“要一起嗎?”

沈薏一把按住衣服,氣惱道:“不必!”

程嘉言視線落在她裸-露的左肩上,笑了聲:“真是意猶未盡,”頓了頓,又說,“你呢?”

沈薏抄起手邊的紙巾盒砸過去,程嘉言伸手接住,笑道:“你怎麽知道我需要紙巾?”

說完,便不等沈薏回應,拿着紙巾盒轉身走進洗手間。

沈薏瞪着洗手間的門,半晌,罵了一句:“程嘉言你神經病!”

等程嘉言出來,沈薏已經整理好衣服。

屋子裏殘留暧昧的氣味,沈薏開着窗戶,站在窗邊透氣。

屋裏仍然沒開燈。

黑暗掩蓋欲望清醒之後的尴尬。

程嘉言走到沈薏身後,從後面擁住她,親吻她的耳朵,問:“還要我走嗎?”

沈薏一噎,過了會兒,硬邦邦道:“随便!”

樓下街道上有車開過,車燈晃過,兩道淺淡的光在白牆上一閃而逝,車子開出很遠,大概要轉彎,滴滴按了兩下喇叭。

随後車聲徹底遠去。

程嘉言說:“你這兒真夠偏的,還不到八點,連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沒了。”

沈薏掙開他的懷抱,往旁邊站了站,說:“跟您那豪宅不能比。”

程嘉言笑了聲,側頭看向她:“生氣了?”

沈薏輕哼:“早點睡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卧室走。

程嘉言一把拉住她:“等等。”

沈薏回頭,挑了挑眉。

程嘉言翹着嘴角,說:“我在沙發上睡不着。”

“矯情!”沈薏道,“那晚怎麽睡的?”

程嘉言牽着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輕聲說:“現在沙發上有你的味道,我……”

他彎着嘴角,把她的手往下面引,沈薏反應過來,忙抽出手,罵了一句變态,然後快步走進房間。

程嘉言看着砰地一聲關上的房門,笑了笑,再次回到窗邊看風景。

那沙發……他現在還真不敢去碰。

樓下大門又開進來一輛車,在空地上停好後,車主下車,鎖車警報響了兩下。

夏末的晚風已經把客廳的氣息消散得差不多了,程嘉言正準備關窗睡覺,卻忽然眸光一閃,樓下大門處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

那人穿着與季節不符的長袖,站在大門柱子的陰影後,露出半個身子,擡頭伸着手,一下一下點過去,似乎在一間間數着房子。

數到沈薏這間,那人手指一頓,程嘉言站在窗口,那手指遙遙地指來,正好點着他的臉。

程嘉言順勢看去,路燈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卻讓他渾身汗毛直豎。

那人大約也發現了他的注視,緩緩收回手,走出陰影,讓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中,然後擡起手,在自己脖頸間慢慢劃過,最後,又指了指程嘉言。

程嘉言雙手猛地扶住窗框,瞪着雙眼,咬牙切齒地盯着那個男人。

那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應,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中。

程嘉言低語:“瘋子……瘋子……”

他雙手插-進口袋,摸出手機撥通袁琮電話,不等那邊開口,他就說道:“他又出現了!我把地址報給你……”

袁琮記下地址後在那頭說道:“真是朵奇葩,我很好奇他是怎麽成功跟蹤到你的!”他頓了頓,又問,“這是你現在的住址?”

“不是,”程嘉言說,“我女朋友家。”

袁琮倒吸一口冷氣,一下子沒了聲音,沒過一會兒,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爾琪,你別走啊!”

程嘉言咬咬牙,袁琮果然把他的消息告訴蘇爾琪了。

他挂斷手機,心事重重地坐回沙發上,過了會兒,又躺下去。

上面的氣息已經散盡,程嘉言閉上眼,卻心煩地睡不着覺。

不知過了多久,卧室門鎖吧嗒一響,裏頭的人輕手輕腳地出來,進入洗手間,又小心翼翼地鎖上門。

很快,水聲從裏面傳出。

程嘉言扯扯嘴角笑了聲,她是故意等他“睡着了”才出來洗澡嗎?

過了一會兒,水聲停歇。洗手間門從裏面打開。程嘉言聽見刻意壓低的拖鞋聲走過。

他翻了個身,沒去打擾她。

次日一早,沈薏走出房門,程嘉言還在沙發上熟睡。

她過去擡起膝蓋在他腰上頂了一下,見他動了動,這才說:“起床了。”

程嘉言很快清醒過來,沈薏說:“洗手間有新的毛巾牙刷。”她走到廚房,又回頭看向程嘉言,說,“今天怎麽沒去買早餐。”

程嘉言伸了個懶腰,說:“沒錢了。”

沈薏哼笑一聲。

等程嘉言洗漱完出來,沈薏已經煮好兩碗面。他坐到她對面,挑起筷子吃了一口,想了想問她:“你還有別的親戚嗎?”

“還有個舅舅,”沈薏擡頭看向他,“你也見過,我欠了他家八萬塊錢。”

程嘉言默了默,說:“如果可以,去親戚家住一段時間。”

“為什麽?”

程嘉言拿着筷子,攪動碗裏的面條,過了會兒才說:“我昨晚看見潘傑了,就是那個瘋子……在你家樓下。”

沈薏筷子一頓:“找你的?”

程嘉言點點頭:“安全起見,你先去避一下。”

沈薏沉默一會兒,說:“也沒人願意收留我呀。”

程嘉言沒說話,幾口扒完了面條,又幫沈薏把碗洗幹淨,然後才同她一起下樓。

依然是他開車。

路上,他忽然說:“萬一在他報複我之前,警察還沒找到他……”

沈薏聽着他沉重的語氣,心中莫名不快,面無表情地扯扯嘴角:“怎麽,要留遺言?”

程嘉言笑了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過了會兒,他又說:“徐……”他回憶了一下,這才繼續,“徐恩和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堪。”

沈薏面色一沉,別過頭。

程嘉言又說:“我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都很奇怪,如果……我是說如果,徐恩和的事另有隐情,你可以和他重新……”

“程嘉言!”沈薏打斷他的話,“留不成遺言你就提前安置遺孀?!”

程嘉言一愣,突然笑出聲:“你這是跟我求婚?”

沈薏心口一悶,看向他說:“你還真是生冷不忌,也不嫌晦氣。”

程嘉言說:“我堅定地相信科學,相信馬克思主義。”

話音剛落,前面岔道口忽然并入一輛大集裝箱車,并道之後沿着斜坡下行。

他們的車距驟然跟前面的集裝車拉近,暗紅色的集裝箱門瞬間近在眼前。程嘉言忙踩下離合剎車,然而車速卻絲毫沒有變慢。

他眉心一擰,又用力踩了兩下。

集裝車尾燈正在迅速迫近,沈薏急道:“怎麽不減速?”

她下意識抓緊頭頂的把手。

程嘉言看看前後的滾滾車流,死死踩住剎車。

右邊就是應急車道,程嘉言側眸瞧了一眼右反光鏡,後面跟着一排私家車,第一輛跟他們距離很近。那車擋風玻璃反射陽光,灼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程嘉言眯眼,咬咬牙:“沈薏,保護好自己!”

話音剛落,在沈薏的尖叫聲中,方向盤一打,馬自達直沖旁邊的應急車道。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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