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鬼迷心竅狠心殺父
李曉文坐在馬聞蘇旁邊的椅子上,神情沮喪,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馬聞蘇站起來,離她遠一點,省的她哪根神經不對遷怒自己。
李曉文的電話響起來。她接通電話:“喂,你死哪去了?我跟劉總的事兒你安排好沒有啊?什麽?他要跟我簽包養合同?”李曉文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提高兩倍,變得市儈:“憑什麽,他都說他離了婚了,為什麽還要跟我簽這種合同?他娶誰不是娶,跟我結婚也是一樣啊?我爸的事我解決掉了,他以後不會再來搗亂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經歷了些什麽,但是就因為這件事她就要殺了自己的父親實在太惡毒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李曉文冷靜下來。她甩頭發,說:“這樣也行,先聽你的。”她挂掉電話,發覺馬聞蘇在看她,頂了馬聞蘇一句:“看什麽看,你個窮鬼!你打一輩子,都買不起我一個包。”
看來這人和人之間要是看不順眼,罵你是沒有理由的。馬聞蘇也沒慣着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再看看她的校服,說:“那你現在比窮鬼還不如呢!”
“你狗眼看人低!再過兩天,我就名車開着,名包背着,一輩子吃香喝辣的,不用像你這種窮鬼一樣天天辛苦的上班。”她昂着頭,轉身坐在靠近裏屋的椅子上。
日落西山,原本陰暗的小屋更加昏暗。
樊英從裏屋走出來,手裏捧着一個精致的木盒。
李曉文迎上去,樊英把木盒交給她,說:“心裏想着你想殺的人的模樣,默念三遍‘鐮刀将軍,為我而戰’就可以了。”
她拿着木盒,對樊英說:“你店裏的服務員态度太差了,你還是換一個吧。”她轉身往外走,路過馬聞蘇的時候,趾高氣昂地白了她一眼。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裏,馬聞蘇說:“我猜,她今晚就會用掉那個傀儡,你怎麽看?”
樊英說:“不管什麽樣的人,逆天弑父這種事,總要糾結幾天的。”
“那我們打個賭,如果今天她用掉了傀儡,你請我吃牛排;如果她沒有用掉,你再幫我做一個盛魂傀儡,怎麽樣?”
“可以,不過,牛排店我來挑。”
“哼,人小鬼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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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個人都沒有回到鬼界,而是來到了李曉文家裏。
她家住在城市郊區,是一處老平房。院裏鋪着紅磚,用鐵皮搭起一個棚子,棚子裏堆放着一輛舊的自行車,幾個花盆,幾辮子蒜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看起來難免破敗,但是很溫馨。
馬聞蘇和樊英兩個人隐匿身形,穿牆而入,進到客廳當中。
樊英小聲說:“為什麽要來她家裏啊?”
“你不想知道她為什麽要殺她父親嗎?”
“不想的。”
說着不想,可是樊英的身體卻很誠實:找了個牆角靠着,這樣不容易被無意間碰到。馬聞蘇笑了一下,找了另一個牆角靠着。
夜幕四合,屋裏黑黢黢一片,只聽得見蟋蟀的叫聲。
大鐵門嘎啦啦的被打開了,一個渾身上下滿是砂石水泥,戴着安全帽的男人進了屋。他手裏拎着一袋饅頭和一些蔬菜。他進裏屋換了身衣服,拿着蔬菜轉身進了廚房,裏面即刻傳出叮叮當當炒菜的聲音。
不一會兒,男人端着一盤炒土豆,一盤小白菜從廚房出來,李曉文這時剛好回家。男人看了她一眼,說:“今天回來的倒是早,吃飯吧。”
李曉文脫掉校服,露出裏面的黑色吊帶,說:“又是這些破菜,連條魚都沒有。”
“你哪那麽多廢話,趕緊吃。”男人轉過身,看見她若隐若現的胸部,皺了下眉頭,說,“把你那件衣服給我換了,沒有一點學生的樣子!”
“我就不換,這叫性感,你個鄉巴佬懂什麽啊!”
男人不再跟她争辯,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饅頭吃起來。
父女兩個人不再說話,飯桌上只剩下吃飯咀嚼的聲音。
李曉文的電話聲忽然打破了這份安寧。手機來電提示是“親愛的”,她挂了電話,放下筷子就往外跑。
男人嚴厲地說:“你給我回來!”
李曉文在門口站住。
男人接着說:“剛才是不是那個姓劉的給你來電話了?那個姓劉的就不是個好人,你以後別跟他聯系!”
李曉文轉過身,憤憤不平地說:“他哪裏不是好人了?他帶我去買衣服,吃龍蝦,給我買三千多一瓶的香水。同學們都羨慕我,都奉承我。你呢,你除了給我吃這些便宜菜,給我買地攤貨,你還有什麽能耐?我讓你養,還不如讓他養!”
男人氣的直哆嗦,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李曉文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她怒吼:“李剛!你憑什麽不讓我去見他,我們兩個是真愛!”
男人也氣急了,嚷起來:“你是讓那個姓劉的灌了迷魂湯了啊!幾頓飯幾件衣服就哄得你這麽……這麽……”男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把她拉進屋裏,說:“你今天就給我好好呆在屋裏,哪兒也不許去!”
李曉文掙開他,把桌子上的菜踹翻在地上。瓷盤子落地,摔的粉碎。李曉文臉色漲紅,對他喊着:“你憑什麽不讓我出去,我們的愛情是偉大的,是打破世俗偏見的!你連我媽都留不住,你沒資格插手我的愛情!”
男人黑沉着一張臉,把她拉進卧室,門一關,從外邊鎖上,任憑她又哭又喊又踢門,男人就是不理會。他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支煙,似乎這種嗆人的煙霧可以掩蓋住他的身心俱疲。
屋裏安靜了,男人也松了口氣。他找來笤帚簸箕,打掃地混着瓷盤碎渣子的飯菜。
牆角的馬聞蘇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卧室的門哐當一下整個掉下來,咂的地上塵土飛揚。男人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一道綠光嗖的一下鑽進他的眉心。他連慘叫都來不及,倒在地上,停止了心跳。
李曉文從裏面走出來,踢了一下腳下還有餘溫的死屍,說:“這下你沒辦法拆散我跟劉哥了吧?”
樊英從牆角走出來,顯現身形。他走到李曉文面前,左手成爪狀,虛空一抓,從她身體裏抓出一縷縷紅霧。他掏出一個透明小瓶,把這些紅霧裝了進去。
李曉文看着那些紅色的霧,知道那是自己的壽命。她沒有多問,只是說:“你真的不跟我睡一晚嗎?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不了,你還是留給你的真愛吧!”樊英問她:“你真的覺得你這麽做值得嗎?”
“值得啊!沒人管我了,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你的壽命可是不多了。”
“我不用活那麽久的。我也不想看見自己老了以後變醜的樣子,活到十九歲二十歲就好。”
“你真的瘋了。”樊英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