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怕你不說話!
只要他肯說就難免有缺漏,我只需抓住其中一點問題離間他們一夥人,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不怕撐不到警察來。
“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自信!”
光頭疑惑地看着我,跑去皮包邊數錢的三人也将注意力轉向這邊。
我繼續說道:“我們兩個從進門的那刻起就已經徹底落在你手裏了……可你到現在還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把心思全都放在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威脅的地方。錢已經到手,現在你最應該做的事難道不是想一想那五百萬今後要怎麽處理?是分給弟兄們呢?還是一個人……獨吞?”
一批橫財從天而降,怎麽分,分多少,這屋裏的四個人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果然我一提此事,光頭就立刻急了起來,一對眯眯眼瞬間瞪成綠豆大,他回過頭看看三人,只見那三人正期待地看着他,正色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和兄弟們一起分!”
拿着短刀的男人走了過來,“別聽這娘們胡說,大哥,叫我說拿東西把她的嘴堵上!”
說着也不等光頭同意,便直接在地上踅摸起來,不知從哪兒找到一塊滿是沙粒和灰土的破毛巾朝我走過來,我連忙縮着身子往後退。
“臭娘們,看我不把你這張爛嘴堵上!”
情急之下,我開始口不擇言,“你就是怕我把你那點小心思說出來被你大哥知道!你們兄弟幾個铤而走險好不容易才有了五百萬,你不勸大哥趕緊脫身反而從我一進門就胡扯!”
男人正是一腔怒火,一時竟忘了往我口中塞毛巾的事,争辯起來,“我胡扯什麽了?”
看着那塊随時都有可能裝進我嘴裏的毛巾,我不由地加快語速拼命挑撥他們幾個之間的嫌隙,
“我一不好看,二沒身材,三不化妝,你竟然昧着良心對大哥誇我水靈,好引誘他見色起意。然後你就可以獨自趁亂帶着錢逃出生天去花花世界享受去了!你是覺得你大哥沒長眼睛看不出一個女人到底好不好看嗎?”
這幾句話雖是糊随口亂編卻正敲中了某些人的心思。光頭攥緊拳頭,手指骨噶啦作響朝臉色暗沉,朝這邊逼近,“老三,你真的想自己一個人帶着錢跑?”
心裏那點謀算一時被揭開,男人亦不知該怎做解釋,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弓着腰連連往後退,語氣中滿是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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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沒有!我對天發誓!”
說着将握有短刀的右手舉了起來,見情況不對又放了下去。
光頭氣勢洶洶步步緊逼,男人已無路可退,“大哥,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想那麽做過!”
寒光流轉,刀尖霎時朝光頭的腰間倏地刺了過去,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掌借助持刀的手腕,咔嚓一聲脆響,短刀跌在灰塵滿滿的水泥地上……老三抖着右臂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光頭似乎也驚訝于這樣的結果,一個晃神,老三便飛快地拾起短刀又向他攻來。有了先前的教訓,光頭也不再手軟,直把老三揍得哼哼叫喚。
兩人在塵土積厚的地上撕打了起來,直震得地上浮塵亂揚,直到全副武裝的警察從門外持槍闖入也為察覺。
待警察上前将兩人分開,只見那老三眉眼間一塊好地方也不剩,原本肥肉縱橫的腦袋均已血水橫流,真叫個“頭破血流”……
眼見光頭和老三都被輕易逮捕,剩下的兩個小羅喽也早早舉起雙手等候發落。
身上捆綁的繩索被解開,我趕緊到易正彥身邊去看他的身體是否無恙,畢竟他已經被綁了一天。
輕手将他嘴上的膠布撕開,卻聽到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話,“親愛的,你好厲害!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吵架的時候你真的有讓我!”
“……”
媽的智障!
回來後的一段日子,易正彥都像一只肚皮朝天的懶青蛙大喇喇躺在床上,等着我照顧,什麽也不做!
心中默念着幾百遍“傷號不易”才堅持下來沒有沖這位大爺發作,奈何時間無限忍功有限。
一天中午我終于受夠了這種給人端茶送水的丫鬟生涯,憤而起義,在水裏加了胡椒面,炒飯上撒了咖啡粉……
可易正彥還是一臉享受地把東西吃了下去,又喝光了杯子裏的水,如果不是被胡椒刺激得鼻子發癢我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放錯東西了!
吃飽喝足後的易正彥靠在床頭,笑容款款,一臉滿足,“周周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看着那張微微泛紅的臉,我不由懷疑,這是……吃傻了了嗎?
“我在裏面放了東西,你……不嫌難吃嗎?”
“只要是你做的,什麽都好!”
易正彥抓過我的手,放在掌中緩緩揉搓着,溫柔地說:“親愛的,你辛苦了……過兩天等我好了,也做給你吃,好不好?”
內疚得我取走杯子,“我去給你倒一杯水,漱漱口……”
可氣的是,我竟然就這樣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一個星期後,面色紅潤的易正彥依舊大牌得卧床不起,我頗有深意地瞧了一眼那微微凸起的小腹。
“呲呲,這段時間的休養真有效果,瞧這胖乎乎的肚子,都快逼近離休老幹部了!”
易正彥果真緊張起來,片刻後又笑着說道:“周周真是關心我,連如此細微的地方都注意得到!我真是個幸福的男人……”
我幹笑着,“呵呵,你想多了,那是你臉皮厚而已……”
為了盡早讓易正彥生龍活虎地自己從房間走出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人家說,叫醒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查看他的手機和電腦。
這時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立刻清醒,即使是在深睡中,也會爬起來走下床想盡一切辦法抹掉硬盤裏所有的證據。
“易正彥,我看一下你的電腦——”
易正彥打了個哈欠,“嗯!在書桌上!”
說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咦,沒反應?
有賴于易正彥的高強度工作,這臺電腦每天都運行得太久,現在摸上去底盤仍有微微的餘熱,難道他真的沒在怕?
我将信将疑地翻開筆記本,剛進去就見桌面上一個素面朝天的女人戴着眼鏡低頭看書,旁邊還涼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這,這不是我嗎?
還是在“夏夢”的時候!
天哪,他什麽時候拍的?而且這麽醜的照片他竟然都沒有問過我就肆無忌憚地拿來做桌面!
果斷右鍵!換成系統自設的藍天草地。
直到打開圖片庫,我才真的被吓傻了眼!
密密麻麻的全是我的照片,而且大多數是以“夏夢”為背景,喝咖啡的,看風景的,看書的,和人聊天的……
天哪,他那時候都幹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