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一歡

趙一歡很顯然還不曉得宮闱規矩,他竟然想憑自己高超的身手翻牆出去。

目測宮牆足足有三米高,牆壁上沒有任何抓物,僅憑徒手大概是不成了。

趙一歡又打起了鐵爪鷹鈎的主意,這玩意好就像簡易的攀岩索,能讓自己順着繩子登上去。但趙一歡能找到的工具有限,又不能驚動別人,所以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媽的,艹!”趙一歡暗罵一句。負氣地啪叽一下丢下鐵索,回到了房間。

這時才發現錢不文頂着熊貓眼一臉生無可戀的望着他:“你到底發完瘋沒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破地方怎麽出去啊!”趙一歡心直口快,腦子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他覺得兄弟之間有什麽說什麽才正常。

錢不文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大內冷宮,你還想出去,能出去我們早出去了,夢游呢吧你。”

什麽?冷宮!?

一道天雷在趙一歡腦子裏炸開。

不喜歡的男寵放了不就好了嘛,怎麽跟個娘兒們似的,還搞個冷宮圈着?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當今皇上瘋了?

“皇上是不是瘋了,放着正經的女人不寵幸,搞這麽多男寵幹什麽!?”趙一歡瞪着錢不文。

錢不文也馬上瞪着趙一歡:“你在講什麽啊,皇上為什麽要寵幸女人啊,只有男人才能讓她生孩子啊!”

啥???

趙一歡現在滿腦子黑人問號圖片。

不過他很聰明,很快發現兩人對話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他馬上慌亂的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急道:“等等!你說只有男人才能讓她生孩子?皇上是個女人?”

難道穿到了唐朝?皇帝是武則天?

可這也不像控鶴監啊……而且武則天能養面首的年紀早就過了能生孩子的時期了……

錢不文快崩潰了,撓撓頭發抓狂道:“神經病,皇上當然是女的了,難不成還是男的?你還見過皇上呢,傻了吧!”

搞什麽玩意兒啊這是,趙一歡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他很快在腦子裏梳理了一下從錢不文這裏得到的關于這個世界的所有線索。

首先,這是個封建王朝,因為很顯然有皇帝的存在。

其次,皇帝是個女的,而且聽錢不文的口氣,似乎皇帝歷都是女的?

再次,自己是皇帝的一個小妃子,哦不,在這裏還不知道叫什麽,管他呢,男妃?

最後,自己是個不讨喜的男妃,被趕到冷宮來了。

梳理完畢之後,趙一歡就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很郁悶了。

他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特種兵,铮铮鐵骨好男兒,怎麽重生到了一個女皇帝當政的時空,還變了個弱雞男妃?

這不是上天給他開的巨大玩笑嗎?

開玩笑!活了二十四年的男人,現在要變封建社會的‘女人’了?給人管家看孩子嗎!?

更可惡的是自己還是個不受寵的男妃,連看孩子的資格都沒,只能在這巴掌大的宮廷角落給頤指氣使的娘炮當狗腿子?好歹他曾經也是國際維和部隊的一員,是男人就該拿槍上戰場的呀!

趙一歡一屁。股癱坐在床上。

“完了,完了。”他垂頭喪氣,雙眼無神。

“唉,快睡覺吧,男人熬夜容易變醜的。”錢不文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趙一歡,并吐出了一句令他神經抓狂的句子。

趙一歡翻了個白眼,歪在了角落裏。

第二天太陽升起,趙一歡照例幹活。他發現了這裏的男子普遍力氣小,就像上輩子的女人一樣,體質也不比上輩子的男人。而且多數文弱,不走肌肉風,格外在意自己的臉蛋,就算是置身冷宮裏,這些個娘炮兒也不忘記保養臉蛋。

媽的,也不知道給誰看。

趙一歡心中鄙夷道。

一定要早點離開這裏,簡直是地獄。這是趙一歡現在心中唯一的渴求。

早點離開這裏,早點離開這裏,早點離開這裏,離開!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纏繞着趙一歡。

“诶,瘋子歡,我說你瘋瘋癫癫的,整天腦子裏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呀。幹活也不好好幹,看你掃的這地,能看嗎?”那個張少爺又來找茬了。

不知道張少爺什麽來歷,又為啥被關在冷宮,但聽錢不文說他好像也很可憐。他本名張千夜,先是被家裏人送進宮裏來,指望着他讨皇上喜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不知道被哪個男的陷害了,現在只能在這冷宮裏管管癡癡傻傻的宮人了。

別看他幹事老練老欺負人,關鍵時候還是挺幫着咱們冷宮兄弟的。

這句可是錢不文的原話。

至于這錢不文,他家也是做小生意的,有了些積蓄想把兒子送進宮裏來,可還在教習期間就不知道怎麽的被同一批的排擠了,後來又得罪了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在內務府擺了他一道,就擱這兒來了。

說起來,這冷宮的男人來歷一個比一個離奇,一個比一個慘,最後趙一歡都聽不下去了。

原來這裏也跟軍營差不多,雖然兄弟們明争暗鬥看不順眼,但是一旦有外人欺負自個人,個個都會去幫腔。內務府經常克扣冷宮的歲銀,物資,或者哪個宮裏的大小神看不順眼了想弄死誰,都會去幫忙解圍的。

這就好比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現在都沒了向皇上争寵的念頭了,男人們倒特團結。

“得得得,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很慘,可是沒想到吧,老子最慘!”

趙一歡一瞬間把這深宅大院變成了唠嗑聽書的茶話會,就像他們以前在軍營夜晚開的篝火晚會一樣,趙一歡輕車熟路。

“借屍還魂,你們聽過沒有?”趙一歡咧着嘴,瞪着眼睛,一副說恐怖故事的架勢。

一幫子娘炮坐在跟前搖頭,個個愣着臉。

他們能在冷宮待着的多半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都沒念過書。就算有點錢,家裏也信奉男子無才便是德,識字都不給教,更莫說看些鬼怪志異之類的小說了。

“我告訴你們,小爺可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小爺前幾天剛來,咱們那裏可比這裏先進幾百年不止,男人也不喜歡幹家裏頭的事,多數男人都在外頭打拼,你們能想象?”趙一歡說的認真,可觀衆好像都在聽笑話似的,一個一個笑的人仰馬翻。

“嘿!笑什麽啊,小爺講的真的。”趙一歡皺眉道。

錢不文合不攏嘴:“哎喲喂,瘋子歡,你現在還在發神經呢,繼續你繼續,咱們這正愁無聊,你給大家樂樂。”

本來趙一歡還想打算灌輸一點二十世紀的新觀念給這幫娘炮,見他們都不信,還嘲諷自己,熱情頓時澆滅了。他瞥了瞥嘴,放下比劃着的手,嘆了口氣:“行了,怪我傻,和你們這幫不開化的講什麽呀,思維都差了幾百年。”

那張少爺有些見識,他道:“你說你來自幾百年後,那你說說你在那幹什麽的?又怎麽到這來的,你說的清我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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